正如夏雲初想象中的那樣,因爲懼怕厲炎夜的怒氣,姚若藍還是選擇了忍辱負重去了醫療室跟厲天昊睡了一晚。
其實也並不完全是因爲這個原因,姚若藍本來就什麼都不怕。
她只是捨不得看見厲炎夜因爲他大哥痛苦的樣子,這樣簡直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早上在二樓看到獨自坐在餐桌前面吃早餐的厲炎夜,姚若藍就主動提出了自己將厲天昊從二樓的內置電梯推下來。
這麼做只不過是想要重新博得厲炎夜的好感,讓他心裡對她的厭惡少上一點點。
“炎夜,雲初呢?”厲天昊開口打破了誰都不說話的這個僵局。
因爲姚若藍就在自己身邊,厲天昊昨晚幾乎都沒有睡着,前半夜一直被訓,後半夜就看着訓斥自己的女人睡得多香甜。
昨天晚上,那是姚若藍第一次跟厲天昊說這麼多話。雖然大部分都是在訓斥他的不是。
厲炎夜故意沒有回答厲天昊的話。
“炎夜,若藍已經知道錯了,你就原諒她。”最終厲天昊還是挑明瞭說。
“對啊,厲炎夜,從今開始我就給你大哥當保姆!天天將他伺候得舒舒服服行了?”
姚若藍軟着聲音,乖巧聽話的模樣。她當然不是真的想要伺候厲天昊,她是捨不得離開厲炎夜,昨天厲炎夜要趕走她的時候,她的心真的很慌。
姚若藍知道厲炎夜這個兄奴是永遠都不會離開他大哥的!也就是說如果能留在厲天昊身邊,就能夠抓住厲炎夜!
“炎夜,你就再給若藍一次機會!她已經知道錯了,而且就看在哥的面子上,好嗎?”
厲天昊看着姚若藍可憐兮兮的樣子,再一次開口向厲炎夜替她求情。
“若藍這幾天一直都在勸我去麻省總醫院做植皮手術,而且陳醫師說了,我要是再休養幾天,就可以出發了!”
厲炎夜真是敗給了厲天昊,這麼毫無理由的溺愛和毫無原則地偏袒姚若藍了。
想要弄死這個女人,可是大哥恐怕會一輩子都不會再有希望和盼頭,姚若藍就是他心頭的火焰,要是這個火焰滅了的話,他也就沒有了希望,他的人生終將回歸到一片黑暗。
可是要是不弄死這個女人,厲炎夜心中那道仇恨的坎實在是過不去。
每次想起厲天昊的慘狀,厲炎夜心底就是大片的疼痛,這會讓他痛到失去理智,變成一個不折不扣的惡魔。
厲炎夜不說話,也就是默認了。姚若藍這才坐下去準備吃早餐。
她可真是餓死了。
因爲厲炎夜昨晚的那一場雷霆之怒,鬧騰的厲家上下都不得安寧,姚若藍拿起手中的紫薯玫瑰花饅頭咬了一口,頓時覺得美味極了。
“姚若藍,我哥這個主子還沒開口吃飯,你一個保姆居然就擅自吃了起來?”
厲炎夜冷冷開口,斥責着這個說要做大哥保姆的女人。
可是姚若藍卻沒有因爲這個男人的訓斥而生氣,甚至是開心的,因爲厲炎夜終於開口跟她說話了。
“好的,我現在就餵你哥吃早餐!”姚若藍沒有將手中的饅頭放下,因爲她太餓了,所以就整個塞進了嘴巴,也幸好這饅頭夠小巧。
厲炎夜在一堆早餐中尋找厲天昊能夠吃的東西,輪了一圈,看到了那碗濃稠的燕窩羹。
就端了過來,問厲天昊:“天昊,這個你應該能吃?很軟很滑的。”
“姚若藍,你怎麼說話的?不是‘應該能吃’,你應該問我哥‘想不想吃’!”
厲炎夜又是一聲冷斥。
姚若藍嘟着嘴用生媚的大眼睛瞪了厲炎夜一眼,不過還是聽從了厲炎夜的話,問了厲天昊一句:“天昊,你想不想吃這個?”
“炎夜,你怎麼又開始爲難若藍?有黃媽在就好了啊。”厲天昊不忍心看着姚若藍被厲炎夜這麼呼來喝去的。
“姚若藍,聽見沒有?我哥現在不想你喂他了。我看還是把你鎖到三樓的房間裡面好一點!”厲炎夜知道厲天昊更加關心這個女人人身自由,所以反將了厲天昊一軍。
如果你厲天昊不接受姚若藍的伺候,那麼他就會將這個女人禁錮起來!
“天昊,你就吃。”姚若藍當然不想被關起來,要是被關起來可就看不見厲炎夜了。
雖然是捨不得姚若藍這麼紓尊降貴來伺候自己,但是能夠喝到她親手喂的燕窩羹,厲天昊的心裡還是美美的。
只不過不知道是因爲厲天昊太激動,還是姚若藍喂得太急,燕窩就從厲天昊的嘴邊漏了出來。
姚若藍就立馬取過一邊的紙巾,小心翼翼地幫他擦拭乾淨。餘光時不時瞟向厲炎夜的身上。
女人本來就是爲了伺候男人而生的,厲炎夜是這麼想的。
就算是先天不會,後天學了也就會了!
“哥,這燕窩羹,好不好喝?”厲炎夜匪氣地問道,明顯就是話裡有話。
臉上的疤痕擋住了厲天昊的神情,可是從他微微皺着的眉頭,就看出了他不太自然。
要是說不好喝的話,這個弟弟肯定又會爲了若藍;要是說好喝的話,豈不是中了他那個邪氣的圈套?
“挺好喝,你要不要嚐嚐?黃媽的廚藝真是越發精湛了!”
厲天昊的腦子還是轉彎得快的,他立馬就想出了應對的話語。既不會讓厲炎夜取笑自己,也沒有讓姚若藍受到爲難。
“厲炎夜,我現在自己可以吃了嗎?我餓~”姚若藍將尾音拖得長長的,聽得男人連骨頭都酥了一大截。
“問我做什麼?我又不是你的主子!問你的主子厲天昊去,以後的事情都問他!”
厲炎夜淡淡說着,將姚若藍推向了厲天昊。
“天昊,那我就吃了哦。真的是太餓了!”
以姚若藍背後人物的力量,完全是可以跟厲炎夜抗衡的。可是她卻乖乖地配合了厲天昊演上了這一齣戲。
因爲她知道只有厲天昊開心了,厲炎夜纔會開心。
她也不知道自己跟厲炎夜究竟會不會有未來,可是隻要珍惜眼下就好了。只要她能夠天天呆在厲炎夜的身邊。至於在厲天昊面前演戲,只不過是生活的一個調味料罷了。
厲炎夜今天穿了一件白襯衫,看起來更加地丰神俊朗,領口隨意敞開着,英俊裡面多了一絲慵懶。
可是姚若藍卻不經意看見了他漂亮的鎖骨上面有一個牙印,而且是見了血的牙印,沒有在幾個小時之內消失。
那就是被新咬的,可是被誰咬的呢?
姚若藍想起昨晚自己跟厲天昊上樓的時候,夏雲初是在樓下的客房裡面睡的。可是她剛纔在二樓的主臥室發現了還在睡覺的夏雲初。
這說明什麼?有人做了什麼想要欲掩彌彰!
姚若藍這一次沒有直接去質問厲炎夜是不是又跟夏雲初睡了,可是她心中的不快,卻是積累下來的。
這個夏雲初可真是一個綠茶婊,還是一個充滿心機的綠茶婊,口口聲聲跟自己說不喜歡厲炎夜,轉眼就跟他睡了!
真是裝的好,在她面前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其實野心比誰都大!就是因爲她的欲拒還迎纔會勾引得到厲炎夜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想辦法盯着夏雲初不就行了?可是有什麼辦法能夠時時刻刻盯着她的呢?
姚若藍將厲天昊送去醫院之後,看見厲炎夜走了,她轉身也走了。
期間她去了一趟觀海臺,拿到了早上打電話要的東西。
回到厲家的時候,夏雲初還在牀上呼呼大睡。因爲是週末,她不用去上課。而且昨晚又被厲炎夜嚇死還折騰了一番,所以就睡得很沉。
姚若藍靜靜地看着正在酣睡中的夏雲初,腦瓜子開始運轉起來,有什麼東西,是夏雲初每天都會帶的呢?而且能夠藏東西的呢?
姚若藍的目光從夏雲初的身上掃過,衣服?不行,這樣換了衣服的話,就失去蹤跡了,而且被洗的時候就廢了。
最後姚若藍的目光落在了一個手袋上。那是夏雲初每天都要帶着的手袋。是她唯一的一個。
微型跟蹤器很是小巧,只有一個一元硬幣大小和厚度。姚若藍將它塞進夏雲初手袋的夾層裡面,撕開那個可以沾的一面,牢牢沾緊。就算將裡面的東西全部都翻倒出來,也不會發現的。
在銀灰色的凱迪拉克上面,姚若藍拿出了一個盒子,就是類似於手機大小的寬屏電子設備,上面顯示的是一個地方——厲家。
姚若藍的紅脣勾起一抹詭異陰冷的笑。
不知道厲炎夜怎麼就看上了夏雲初這個綠茶婊,他看上去不是那種飢不擇食的濫情男人,而且是他大哥的女人,他怎麼下得了手?
所以姚若藍就將一切的責任都推到了夏雲初身上,就好比丈夫出軌了,正室第一時間想要去指責的就是當小三的女人,都是因爲她勾引了自己的丈夫,破壞了自己原本幸福美滿的家庭。
這原本就是女人自欺自人和護短的表現,若是你丈夫是個好東西,能被別的女人勾引嗎?應該兩個都不要的。
可是姚若藍怎麼可能放棄厲炎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