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天昊頓時停下了聲音,溫柔地伸手過去撫摸着小公主的臉。
“玲玲,你記住,那個小哥哥是你血濃於水的親生哥哥。你們要相親相愛,知道嗎?”
厲天昊溫聲說着,他真的希望小可愛能夠永遠保持一顆善良的心。
“真的嗎?”小可愛淚眼亮了一下,“那以後玲玲就有哥哥了!”
她停下了哭泣,可是還是下意識看了媽咪姚若藍一眼。
“他不是你哥哥,只是一個野孩子!厲炎夜就只有你一個孩子!”姚若藍不會承認夏深的存在的,因爲厲炎夜就只能夠是厲玲玲的親生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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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若藍你醒醒!別再癡心妄想了!玲玲其實是……”
李管家這時候打斷了幾乎也是失控的厲天昊,“大少爺,趕緊先去追二少爺!那批人應該不會傷害小少爺的,別讓二少爺追的太緊,我怕他們會對二少爺不利!”
李管家說的確實有道理,而厲天昊也意識到自己剛纔差點說了出來。他只是抿緊了薄脣。
“把玲玲照顧好!”將李管家叮囑一聲過後,厲天昊就轉身走出了厲家。
小公主偷偷瞄着媽咪姚若藍特別猙獰的面目,有點害怕。就算平時她跟吵架,可是也不會像今晚這樣。
所以小可愛就只是靜靜抱住李管家的脖子,不去接近那個異常恐怖的媽咪姚若藍。
而走出厲家的厲天昊,立馬就給歐陽星朗打了電話,將這裡剛纔發生的一切都簡單明瞭地說了一遍。
法拉利的速度幾乎是加到最快,向着前面的兩輛防暴車追趕而去。
厲炎夜緊緊盯着前面的兩輛車,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想要追上他的孩子,那是他最親愛最寶貴的禮物,是他生命的延續!
而小十五坐在河屯的懷裡,神色也不是那麼愉悅。河屯也沒有開問他什麼,因爲厲家客廳裡面他們說的一切,他都從小十五身上的監聽器上面聽到了。
河屯還是挺滿意厲炎夜的反應的,看到親生兒子激動得不能自己的情緒,越是顛覆性越好!這樣過幾天的選擇題纔會更加好玩!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到看看厲炎夜會做什麼樣的選擇,一個是失而復得的親生兒子,另一個則是自小寵到大的女兒。光是想想都覺得興奮!
只可惜有些事情,河屯看到的只是表面。
“義父,厲炎夜追上來了!”藍牙設備裡面傳來後面一輛車上嚴老八的聲音。
“讓他先追着!當做熱熱身也好!”河屯冷冷笑道,伸手去撫了撫小傢伙有點悶悶不樂的小臉。
聽到嚴老八的話,小傢伙立馬就轉過頭往後面張望,似乎真的在後面那輛防暴車之後還有一輛黑色的法拉利追趕着。
那個混蛋真的追過來了?他這不是找死嗎?!小傢伙的悶悶不樂之中加上了一點點着急,似乎很在意後面的情況。
“小十五你這是在擔心衣服還是擔心你那個混蛋親爹?”河屯悠然問着,似乎帶着一點點醋意。
其實五年前,河屯將懷着身孕的夏雲初回去思佩堡的時候,由始至終都是有一個明確的目的的。就是將來要利用這個小傢伙,讓他跟他的父親厲炎夜拼你你死我活。
可是五年過去了,他將小傢伙養大之後,在自己難以預料之外,產生了另類的一種感情。而且這個小傢伙還跟那個女人長得那麼像……
河屯甚至幻想過,小傢伙就是他跟那個女人的孩子……
再兇狠毒辣的人,心臟都是柔軟的,也會有屬於他的柔軟的地方。
當然,清醒情況下的河屯會知道,這只不過是自己做的一場夢,一場白日夢,根本就不可能實現的。
“他纔不是我親爹!只是一個混蛋!大壞蛋!”小傢伙氣呼呼說着,然後將視線從車窗後面收了回來,緊緊依偎進河屯的懷裡。
似乎很是眷戀河屯的懷抱,因爲在河屯的懷抱裡,他能夠感覺到實實在在的安全感。
在一個漂亮的大s漂移過後,厲炎夜終於擺脫了後面那輛防暴車,跟前面河屯的這一輛居於同一條直線。
法拉利明顯想要逼近那一輛防暴車,可是又有點畏首畏尾,不敢隨便動作。
因爲厲炎夜擔心會傷害到在車裡的兒子夏深。
“十二,撞上去!”
河屯知道厲炎夜一定會捨不得攻擊這輛車的,因爲有他的乖兒子在。河屯也隨之伸手將小傢伙抱進懷裡。
法拉利的車速比防暴車快,可是抗撞性並不強,兩輛車一直並列前行着,而厲炎夜也一直都是在避讓。
“義父,前面的路似乎有一邊被封了,還有兩個石墩,估計只能夠一輛車過去。但是厲炎夜一直在抵着我們……”
“沒事,繼續衝,厲炎夜只會自己去撞石墩,不會將我們擠開的!”
河屯低頭蹭了蹭懷裡小傢伙嬰兒肥的小臉,自信滿滿地說道。
在這麼快的車速下,厲炎夜就只能有兩種選擇。一是一直抵着防暴車,然後兩輛車一起撞到石墩上,讓防暴車停下。另一種則是厲炎夜的法拉利去撞石墩,讓防暴車過去。
厲炎夜想都沒想就選擇了後者,給防暴車讓出路,而他自己則是撞上了石墩。
這一切都是因爲那輛防暴車上面坐着他的孩子,他失去了五年又回來的孩子!
所以他選擇了將足夠的安全留給兒子,讓自己去冒這樣的險。
他希望自己的兒子平安無事!他不想他有任何一分的危險,不想去跟河屯去賭這種無謂的東西。
當時車速很快,厲炎夜想要在這麼短的距離之內將超速的法拉利安全停下來已經是不可能的。減速後的法拉利硬生生用車尾撞在了石墩上面,頓時就整個車身飛起,半個小時之後歐重新砸回了地面的草坪,可是已經幾乎解體……
防暴車裡面的小夏深五歲了,他在懵懂中聽明白了義父河屯說的話,他說厲炎夜只會自己去撞石墩。
也正如河屯所說的,厲炎夜沒有繼續逼迫他們的防暴車,而是自己去撞了石墩。
小傢伙似乎有點不明白爲什麼厲炎夜會這麼傻,但是他又似乎明白這個混蛋親爹爲什麼要這麼做。
要是混蛋親爹不顧一切地撞過來,那麼兩輛車都會撞上石墩,也就會停下來。可是因爲他也坐在這輛防暴車上,所以混蛋親爹就選擇了自己撞上石墩……
或許這就是親爹跟義父的區別。不是說河屯不愛夏深小朋友,只是河屯比厲炎夜更加很罷了。
厲炎夜捨不得將自己兒子的性命去做什麼賭注,可是河屯可以。
而在淺水灣的夏雲初一直都心神不寧,自從兒子夏深跟着河屯出去之後,她就一顆心懸在喉嚨很久了。
她不由得去想,要是厲炎夜知道了自己的兒子還活着,會是怎樣驚訝的表情。他會跟兒子相認嗎?還是會懷疑不是他親生的?又或者……
夏雲初的心擰做一團亂麻,連她自己都理不清楚了。似乎有點如坐鍼氈。
夏雲初想要知道,也不想知道。一直在糾結矛盾中度過,她覺得自己很快就會瘋掉了!
等到夏雲初冷靜下來之後,她想到了要是自己早點告訴厲炎夜,兒子夏深的存在,會是怎樣?或許就不至於有了他們父子第一次見面的兵戎相見,還有這一次……
可是夏雲初想了更多,才發現或許讓河屯去將這層紙捅破,纔是最合適的。
一來不用自己花費那麼多口水跟那個男人解釋。
二來,也可以給姚若藍一個警告,他們現在可是姚若藍義父手裡的人,至少姚若藍就不會輕舉妄動,自己跟兒子夏深也可以一點。
夏雲初知道如果沒有河屯,她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出現在s市了,更加不會讓姚若藍知道兒子夏深的存在。
姚若藍的狠厲跟歹毒讓夏雲初感到深深的害怕甚至是後怕。她不知道姚若藍在五年後還會想出怎樣恐怖的辦法來對付他們,一想到兒子夏深可能又會面臨着姚若藍的威脅,夏雲初心裡就很不爽。
五年前姚若藍有的是厲天昊的愛意,這就是她的免死金牌。但是五年後,她有了一個更大的免死金牌,厲玲玲的媽媽。而且是她跟厲炎夜的親生女兒!
也就是說就算姚若藍這個女人壞到人盡皆知,厲家兩兄弟也不會拿她怎麼樣的。而且她還爲厲家開枝散葉了!
所以這個就是夏雲初怎麼都不肯開口跟厲炎夜說出兒子夏深還存在的原因之一。
既然怎麼樣都避開不了父子相認的話,那麼由河屯出面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河屯跟嚴十二嚴老八都在,兒子夏深的安全應該不用擔憂。
可是……夏雲初最擔心的還是河屯會讓厲炎夜在兒子跟女兒之中選擇一個。
要是厲炎夜選擇了他跟姚若藍的女兒,那麼對兒子夏深的傷害不是一點兩點!
只是夏雲初也不想看到厲炎夜選擇自己的兒子而放棄了女兒,因爲孩子都是無辜的,他們不應該成爲大人們爾虞我詐的工具!
可是夏雲初真的沒有辦法去撼動河屯這一棵大樹,更加沒有辦法去說服河屯改變主意。
自己跟兒子夏深居然淪落到今天的這種地步,夏雲初也沒辦法去責怪誰。
所謂剪不斷,理還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