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初犧牲了自己女人的行,將自己說得不貞不潔,不堪入目。但是卻緊緊維護他們厲家兩兄弟的顏面。
“夏雲初你這個不要臉的****!自己水性楊花還有臉對着長輩破口大罵?我看你還是缺點家教!我今天就要替你爸媽好好管教一下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蹄子!”
見到自己的丈夫被人當衆砸了一腦門,厲冷行的妻子葉梅自然不甘心,直接衝了過去,想要將夏雲初打一頓。
輪椅上的厲炎夜眼疾手快,一把將站着的夏雲初撈到自己懷裡。
李管家跟一旁的小張也不是白擺着好看的,當機立斷,一人擡起一把椅子,頓時就橫在了輪椅面前。
一瞬間,整個會議室因爲兩邊的打鬧亂成了一團麻。
原本夏雲初是不想坐上厲家那臺奔馳商務車的,因爲厲炎夜在上面,而且她也不想回去厲家。
可是自己暫時走不了,厲炎夜還緊緊拽住她的手腕,不讓她離開半步;其次,夏雲初也擔心剛纔惱羞成怒的厲冷行夫婦會再派人來綁架她。
她出事就等於是肚子裡的小傢伙出事,她纔不要冒險。所以只能乖乖跟着厲炎夜上車了。
“這幾天去哪了?搞得跟個非洲難民似的,髒兮兮的。”
將那一身讓他不舒服的皮具都脫去了,厲炎夜溫情地問着夏雲初。
但是夏雲初不想回答他的問題,自己還是沒有做好完整的心理準備去面對這個欺騙自己感情的男人。
厲炎夜伸手過去,夏雲初躲開了。
但是某人卻沒有放棄也沒有生氣,反而問得更加粘稠,低低磁性的聲音很好聽,“又去獻愛心了?”
夏雲初卻還是不說話,甚至低下了頭。
“怎麼了?不開心?”
厲炎夜將自己健壯的身體隨之挪動,將他跟夏雲初之間的空隙完全填滿。
“還是剛纔厲冷行兩夫婦的話傷到你了?”男人孜孜不倦地問着,伸手過去想要幫夏雲初將鬢角凌亂的烏髮撩到耳後。
夏雲初卻頭一偏,閃開了他的再一次觸碰。想要再往邊上挪去,卻發現已經到了車子的最邊上,再挪也沒有地方挪了。
“出去獻愛心是不是把所有的愛心都獻完了?所以現在一副無精打采的冷淡樣?所以你這愛心還是少點捐獻。如果實在太多,可以獻給我。”
厲炎夜看着夏雲初就這麼一點點往車門處挪去,恨不得在中間放一座喜馬拉雅山脈一樣隔開。
可是有什麼用呢,自己的長臂一撈,女人不也還是得乖乖地回到自己的懷裡?只不過他暫時不想撈,他只是傾身過去,壓住夏雲初,讓她再也沒有辦法閃躲。
“厲炎夜,你走開點!別壓着我!”夏雲初伸手將男人健壯的體魄推開,可是他就像一座山一樣沉死了!條件反射想要去開門,卻發現車門被上了鎖。
“小張,麻煩你靠邊停一下車。”
夏雲初側過身,對小張說道。
而傻乎乎的小張就應了一個好字,就打開了方向燈,打算靠邊停了。
“你敢?!繼續開!到厲家再停!”厲炎夜霸道地喝了一聲。
小張胖乎乎的小手一抖,沒敢再有所動作,默默將方向燈給關了。車子徑直往厲家的方向駛去。在強勢的厲二少爺面前,他只能選擇對不起少奶奶了。
夏雲初默認了厲炎夜的惡行,緊閉牙關不再開口說話。她現在什麼都不想說,也不想做。
更加不想要跟這個暴戾的男人去爭執什麼,他向來都是霸道專橫,目中無人的。反正就算是爭辯,到了最後都是自己落敗,甚至是自取其辱。
肚子裡的小傢伙也容不得自己跟這個男人有什麼肢體上的衝突。
剛纔在厲氏集團裡面打架的時候,夏雲初雖然沒有直接被厲冷行那一批人打到身體。可是厲炎夜反擊的時候,因爲受限於輪椅,所以就沒有那麼利索,瞬間就將她的胳膊給擰到了。但是厲炎夜毫無察覺。
夏雲初慶幸的是沒有傷害到肚子裡的寶寶。
或許在厲炎夜看到,他自己的那一點力氣不算什麼,也不會疼,可是夏雲初終究是一個細皮嫩肉的女人,經不起這麼粗魯的對待。他那有力的反擊力,恐怕連厲冷行的嘴角都被他給打傷了。
因爲夏雲初的沉默,厲炎夜深深呼吸了一下,醞釀了幾秒纔開口說道:“你離家出走那麼多天,我哥想要見見你。他不放心。”
厲天昊想見她這個弟媳,他這個做丈夫的就不想見,不擔心是嗎?
只不過夏雲初也不敢奢望這個男人會想自己,那樣可真是一件變天的事情了。
連自己是他的妻子都不想承認的人,你奢望他會承認他想你?
夏雲初在青石縣的時候,還做過那樣的幻想。想着有一天開門,就可以看見男人俊美的容顏出現在自己面前。
就像言情小說裡面老套路一樣,男主角爲了尋找女主角,千里迢迢不辭萬里地跑到女主角的面前,以求得她的原諒,然後兩人就重歸於好,從此過上幸福美好的生活。
可是這只不過是小說,虛幻的。
夏雲初每天都滿懷希望地打開門,可是外面只有幾個嬉鬧玩耍的小學生。
男人的影子都沒有一個。可是男人的臉卻在她腦海中繞了一圈又一圈,揮之不去。
想到這裡,莫名地,夏雲初的眼眶一熱,大顆大顆的眼淚就不停地往下掉。每次一面對厲炎夜,她就很想像一隻受傷的小動物一樣,尋找一個地方躲起來,等到將自己的傷口完全治癒之後再回來。
可是她治好了一時的傷痛,就不得不再次回到這個殘酷的現實當中,繼續承受着男人的戾氣和傷害。
周立跟夏雲初說過:真正的愛情,能相愛的時候,就要加倍珍惜,好好抓緊;無法相愛的時候,就應該懂得如何放手。
夏雲初現在就是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放手,或者說,她是不想放手。明知道只是自己一廂情願,沒有辦法得到男人的愛戀,卻又死不放手。她是撞了南牆都不回頭。
自己作爲一個妻子,去愛自己的丈夫,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以前她不知道真相,所以很痛苦。現在知道真相了,卻覺得更加痛苦了。
因爲自己的丈夫不愛自己,沒有比這更悲哀的愛情。
或許是自己太貪心了,本就應該像當初一樣,不要奢望他的任何關心,任何珍惜……那樣纔不會痛。
“怎麼哭了?前幾天讓姚若藍來對付我的時候,不是挺厲害的嗎?”
厲炎夜再一次伸手過去,想要替女人擦掉滾落在臉頰的淚水。只是夏雲初再一次避讓不及。
厲炎夜的耐心似乎被夏雲初這一次次拒絕給消磨乾淨得差不多了。
聲音開始壓抑着怒氣,“不讓我碰?剛纔在厲氏集團會議室,可是你自己親口承認你自己勾引我的,現在怎麼又換了一種做法?口不對心?”
夏雲初被他的話這麼一挖苦,自己倒是不想哭了,將眼淚強行忍了回去。
對的,這麼惡劣的男人真是不值得自己爲他掉眼淚。
夏雲初,你想想,就算你哭死在這個男人面前,估計他都不會皺一下眉頭,有的只是厭惡和嫌棄。
“睿智如同你厲二少爺看不出來,我這麼竭力想要維護厲家的名聲,不過是爲了捍衛我丈夫厲天昊的財產嗎?既然我都頂着一個拜金女的名頭嫁進厲家,總不能竹籃打水一場空。”
夏雲初就像一隻刺蝟,他厲炎夜在挖苦她愛慕之情的時候,深深扎傷了她,她自然就會將一顆真心收起來,只用有刺的一面對着他厲炎夜。
坐在前面副駕駛的李管家也聽到了夏雲初的自黑,一時也想不明白,好端端的怎麼少奶奶就開始自黑起來?
而厲炎夜的一張俊臉頓時就凝結下來,“終於承認你嫁進厲家是爲了錢?”
“你覺得除了錢,還有什麼理由?那可是兩億禮金!”夏雲初繼續用刺蝟身體保護着自己的一顆真心。
厲炎夜沉默下來,靜靜地用他的桃花眼凝視着女人淚痕未乾的粉頰,還有眸子。
“讓你承認愛上我厲炎夜,有這麼難嗎?”
厲炎夜一聲淡淡的倨傲跟感傷語氣,讓夏雲初的心猛然悸動。
承認愛上他厲炎夜,然後任由自己的一顆真心被踐踏麼?她做不到,夏雲初也不想做到。
肚子裡面的小傢伙已經13周,嗜睡犯困和孕吐的反應都減少了很多,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她胃裡又是一陣翻騰,忽然很想吐。
這種劇烈的嘔吐感,無法避免,就是一定要吐出來的那種。夏雲初當然知道自己不應該在車上吐,更加不應該當着厲炎夜的面吐。
可是她實在是沒有辦法抑制住這種胃酸上涌的感覺。
可能也是因爲剛纔在厲氏集團面對那個厲冷行的時候,夏雲初動了胎氣!
實在是忍不住的夏雲初手足無措,她慌亂地抓起厲炎夜的手臂,然後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男人的肌肉非常遒勁有力,骨頭也相當硬實,夏雲初正好可以用力地咬下去,以此抑制住自己胃裡的翻騰和嘔吐的胃液。
而在後視鏡見到這副情形的小張嚇了一跳,這二少爺和少奶奶怎麼說咬就咬上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大是親罵是愛麼?
正當他還想要繼續看清楚的時候,李管家硬生生將他的頭給掰了回來,甚至連後視鏡都移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