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先生,我還有一件事要跟你商量。我想將深深的戶口,轉到我的名下。”
夏雲初試探似的說了一句。
“什麼?轉到你名下?”
www_ тt kǎn_ ¢O
河屯神色一怔,“讓他留在我這個當爺爺的名下不是挺好嗎?”
好?只有您自己覺得好吧!夏雲初暗暗腹誹。
“但是這個同時也是厲炎夜的意思,他已經同意將夏深的撫養權給我了!”
夏雲初知道自己是爭不過河屯的,所以就只能用厲炎夜來壓制住河屯了。這樣纔有贏得深深撫養權的可能。
河屯只是皺了一下長眉:“不行,深深是我們嚴家的子嗣,他叫做嚴深,小名就是深深或者是十五!”
“可是深深也是我夏雲初的孩子!”
夏雲初也怒火沖天,爲什麼她千辛萬苦生下的孩子不能是她夏雲初的?改名字就算了,還將他的戶口死死守住!
河屯似乎覺得夏雲初突如其來的怒氣有點不可理喻。
“我又沒說十五不是你的孩子,怎麼現在還急上了?你永遠都是十五的親媽啊!”
“媽咪!寶貝兒子可以將這個機器人帶回家嗎?”
小傢伙抱着一個機器人衝了出來,想要跟媽咪夏雲初撒嬌說將這個玩具帶回去。
“不行!”夏雲初不容置喙地拒絕了,甚至帶上了一點點的賭氣成分。
小傢伙頓時就低落起來:“可是深深就喜歡這個機器人。”
夏雲初問道:“那你怎麼跟你親爹解釋這個機器人的由來?”
“就說義父送……”小傢伙也意識到不對勁,所以就改口說道:“就說是媽咪給我買的!”
“你媽咪我的工資一個月不到四千,哪裡來的錢給你買上萬美元的智能機器人?”
夏雲初其實也是故意在給河屯知道的,讓他知道他跟厲炎夜之間,還有一道非常大而深的溝壑!
“十五,既然這樣,你就先將機器人留在這裡,什麼時候想玩了,就過來義父這裡。”
河屯對厲炎夜再一次選擇了退讓,似乎不想這個時候直面上厲炎夜銳利的鋒芒。
小傢伙最終還是依依不捨地將機器人留下了。
河屯抱着夏深小朋友,一直送他到了淺水灣的大門。一直到夏雲初坐上了車,他還是對懷中的小十五戀戀不捨。
“只要你想義父了,就過來知道嗎?到時候十二會接你的。”
“好的,知道了義父!”
“也別跟你親爹吵架,做一個乖乖的好孩子,知道嗎?”
“知道了義父。”
“也別跟你親爹說……你來見過義父,知道嗎?”
“知道了。”
“還有你親得現在身體還沒有完全好,你少點纏着他……”
“知道了知道了義父,你好囉嗦啊!再不走天都黑了。”
小傢伙聽河屯說了那麼多已經開始不耐煩了,坐在車裡的夏雲初又是好笑又是好氣的。
不過這下,兒子又多了一個更加疼愛他的人了。
終於坐在了越野車上,小傢伙貌似感嘆似的嘆了一句:“媽咪,義父似乎真的變好了誒!”
夏雲初卻沉默下來了。
一個壞人做了一千件壞事,只要他做了一件好事就是可以變好了嗎?
夏雲初不知道河屯該不該被原諒,可是她夏雲初受到的所有傷害,誰來爲她買單呢?
似乎那些年的生活就像做了一場很長的惡夢一般,不過幸好,現在這場惡夢已經過去了。
“深深,要是你親爹問起來,你下午去了哪裡,你怎麼回答?”
“那就說兒子一直在幼兒園裡面乖乖上課啊!”
小傢伙的語氣十分自然,就像是說過很多次這樣的話一樣。
雖然說夏雲初並不希望兒子撒謊,可是這一次是逼不得已。如果厲炎夜知道的話,那他肯定會跟她鬧不停的。
夏雲初忽然覺得自己跟兒子其實並沒有真正自由,只是從一個小一點的牢籠換到了更加大的另外一個牢籠去罷了。
這個大的牢籠還在在厲炎夜跟河屯的陰影下。
就好像說要是自己跟河屯搶兒子夏深的撫養權,似乎比登天還要難。
只不過事在人爲!
夏雲初沒有帶着兒子回去幼兒園,反正都快下課了。然後徑直就去了樑彎彎的家裡。
卻發現樑彎彎已經去了醫院,好像胎兒有什麼不穩定,就要住院觀察一下,夏雲初才意識到,沒有一個人在樑彎彎身邊照顧着,真的不行。
她隨後帶着兒子去了醫院,幸好也沒什麼大事。
厲炎夜接到電話聽說他們在醫院,就跟着過去了。
等他去到的時候,樑彎彎已經入睡,而兒子夏深被夏雲初抱在懷裡,在打着瞌睡。
“樑彎彎沒事吧?怎麼好端端進了醫院?”
厲炎夜一邊說着,一邊想將夏雲初懷裡的小傢伙接過去。
夏雲初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鬆開手,畢竟自己是準備在醫院一直陪着樑彎彎的,自己總不能將小傢伙一直帶在身邊吧?
看得出女人的情緒有點低落,但是又不知道是因爲見了河屯那件事的厲炎夜,空出一邊手將夏雲初攬進自己懷裡。
又輕輕親了她的額頭,用臉頰輕輕蹭着她。
用這樣的方式讓夏雲初情緒穩定下來。
“樑彎彎不會有什麼事的,你別擔心了。”
夏雲初卻是應了一句:“厲炎夜,今晚就麻煩你帶着兒子住一晚上了,我要在這裡陪着樑彎彎。”
“不是有護士在嗎?”
“我還是不放心,要是你覺得深深麻煩不想帶的話,可是留下給我!”
夏雲初伸手想去抱着兒子,卻被厲炎夜一把抓住了手心。
“知道你們感情好。不過你可得早點休息,被照顧人照顧出病來了!我明天送完深深就過去找你。”
厲炎夜似乎還想說什麼的,只是已經夜深人靜,小傢伙還匍匐在他的肩膀上,所以就不得不先走了。
賓利原本是向着盤古地駛去的,可是後面卻轉了一個彎,往富安的鬼物開去。
只是在盤山公路出口處,有人設置了路障,讓厲炎夜不得不停下了賓利。
可是裡面走進去有十多公里,自己不要緊,身上卻還有一個熟睡的小傢伙呢!
按照常理,厲炎夜是會直接調轉車頭,往歐陽星朗的盤古地開去的,可是厲炎夜這一次卻停了下來。
一大一小的身影出來了,厲炎夜抱着兒子夏深,一步步向着漆黑一片的山林走進去。
抱着兒子的厲炎夜走了大概一公里之後就看見了前面出現的一輛越野車,是過來接他們的。
厲炎夜有些詫異,富安那個傢伙居然讓人過來接他進去。
鬼屋裡面有絲絲縷縷的光線透出,似乎在迎接着他們父子的到來。
厲炎夜用長腿直接踹開原本就沒有關上的門,頓時就看見了富安居家打扮似的坐在一場長桌前,似乎是在品茶。
“裝神弄鬼!”
厲炎夜低咒了一句。“富安你這個狗東西居然比老子還要像一個大爺,這樣合適?”
一旁的沙發早已經被清理出來,甚至還在那裡擺好了一個小枕頭。
明顯富安是知道他們會過來,而那個路障,也是他故意做的。
厲炎夜將兒子夏深放在沙發上之後,就坐到了富安的對面。
茶桌上放着剛剛沏好的茶,溫度剛好,正好是開品的好時機。
彷彿什麼都算好了一般。
厲炎夜自然是喝茶的,但是沒有像富安這麼有興致地專門來品。
看着在上面擺弄着杯杯盞盞的富安,厲炎夜覺得自己就像在看一個世外隱退高人一般,不食人間煙火。
“你還活着?還以爲你別歐陽星朗化成灰燼了!”
厲炎夜冷哼一聲,其實是關心,也是嘲諷。
面對富安,厲炎夜是覺得得不到的,征服起來才更加有血性。這跟征服女人不一樣。
“人活一世,都總是會化作灰燼的!”
富安不鹹不淡地說着,聽起來實在是讓人覺得想要打人。
“看來你倒是想的挺開的,要不我就將你這間鬼屋的所在處告訴歐陽星朗?”
厲炎夜是在刺激着富安的忍耐力,想要看到他失控炸毛的模樣。卻大失所望。
富安只是淡淡笑道:“爲什麼你現在不呢?”
簡直就是反將了厲炎夜一軍,原本厲炎夜是想要嘲諷的,誰知道富安反而回答上這麼一句來堵他。
厲炎夜有點惱羞成怒的意味:“要不是覺得留着你這個狗東西還有點用處,老子一早就告訴他了!”
這話說得實在讓人心寒,不過富安是清楚厲炎夜這個爲人的。也不跟他爭辯下去,反正說什麼,他都會找到一大堆歪理來堵你,從而達到給你洗腦的作用。
富安只是低頭,慢慢品着他自己煮的新茶,低垂着眉目,似乎只是專心於手上的杯子。
實際上,卻是在觀察着厲炎夜的每一次呼吸。
“現在你的呼吸還急促了一些,有雜音,就別操心我的事,趕緊休息吧!”
厲炎夜的肺部曾經斷裂過,而且肺部還穿了孔,就算是恢復了七八成,也已然是大傷元氣了。
厲炎夜微微一怔,下意識撫上自己的右肺。
“你這傢伙又在裝什麼華佗?”
厲炎夜揚起眉頭,似乎有點累了。
“要是沒什麼事的話,還是帶你兒子上樓休息去吧!”
富安不是不想跟厲炎夜說久一點的話,而是覺得讓他休息比較重要。
“河屯回來s市了。”
厲炎夜終於開口,也表明了自己這次過來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