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有些猶豫的點了點頭,他雖然有些不相信秦紋這個玄師境界的修士能夠醫治丹田破裂這種無數丹師都棘手的問題,但是聽了秦紋的解釋以後,他也知道自己當初想的用靈階丹藥配導氣術這種方法已經絕對不能用了,就抱着死馬當作活馬醫的想法對秦紋道:“好,你們跟我來。”
管事帶着秦紋向街道的另一側走去,這時旁邊站着的夥計開口問道:“成管事,您看這靈階丹藥咱們店鋪還收嗎?”
成管事想了想道:“收,這次有可能是用不上了,不過以後咱們還要備上一些,等你們的掌櫃回來,對他說,我先帶着幾個丹師回府了,如果有事情的話,我會再讓人來找他的。”
秦紋三人跟着成管事順着街道向北走去,秦紋這時開口問成管事道:“你們這裡的丹藥很缺嗎?不過我看你們這裡的靈階修士也不少,剛纔你說還有靈階的丹師,怎麼會交易不到靈階的丹藥?”
成管事長嘆了一聲道:“你們是從外面來的,還不知道我們雙星城的具體情況,其實我們這裡的丹藥都是根據所栽種的霜芝來交易的,至於我們公子是城主府中的嫡子,所以他每年都有固定的丹藥配給,只不過他的境界還沒有到達靈階,所以每十年只能得到一枚靈階丹藥。”
“上一次得到的丹藥公子送給我服用了,可是這次想要得到靈階丹藥還需要再等三年,那些丹師手中也有一些靈階丹藥,不過我們這裡所煉製的丹藥和外面的不一樣,對於公子的傷勢是起不到任何效果的。”
成管事突然覺得自己說漏嘴了,把公子受傷的事情給說了出來,就忙小心的查看了一下附近,發現沒有修士注意到他們,才略微放下心來,秦紋則是早就想到了受傷的不是一般人。否則是話也不至於讓一個靈階修士當街等待着交易丹藥。
秦紋這時心中不禁產生了一個疑問,就低聲問道:“你們公子不是城主的嫡子嗎?我想城主應該是有丹藥的,他的兒子受了這麼重的傷,當父親的拿出一枚丹藥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吧。”
成管事這時忙擺了擺手示意秦紋不要在大街上提及這件事情。一直走進了一個深宅大院的角門後,才低聲開口解釋道:“丹師莫要見怪,公子受傷的這件事情,現在除了我和公子之外,整個城中沒有一個人知道,這件事情更不能讓城主知道,至於這其中的原因,現在也是有些不便解釋。”
秦紋微微的點了點頭,他知道像這種家族出了這樣的事情,若非是關係到隱?私以及醜聞的問題。那就是兄弟爲了城主位置之間的紛爭,秦紋來這裡的唯一目的就是截斷黃家的商路,對於其他的事情他倒不是太感興趣。
進入了院落之後,這個角門處並沒有太多的僕人來往,一直走進了一個拱形的院門。其中有兩個玄師上階的修士在把守着,看到成管事帶着秦紋三人進入,忙躬身施禮,成管事微微的擺了擺手,就徑直走了進去。
剛一走進院落,秦紋就聽到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感覺發出的聲音雖然很大。不過元氣太虛,基本上已經和普通人無異,等到咳嗽聲停息了之後,一個侍女飛快的從房間內端着一個木桶走了出來。
見到了成管事之後,侍女躬身施禮道:“成管事,您回來了?剛纔公子還在問你去了哪裡?”
成管事略皺着眉頭看了看侍女手中的木桶道:“公子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今天咳嗽了幾次?痰中的血還多嗎?”
侍女有些畏懼的道:“公子今天感覺更虛弱了。從中午一直睡到現在才醒,醒來之後就一直的咳嗽,連吃的東西和靈藥都吐了出來,前兩天那樣的黑色的血塊已經不多了,不過都是鮮紅的血沫。量還比較大。”
成管事這時不禁轉身看了看秦紋,秦紋示意他先進入房間,然後開口道:“從吐血的情況上來看,他現在的情況一直是在惡化,畢竟前兩天的黑色血塊是淤血,他還能暫時將丹田的傷勢控制住,可是到了鮮血,那就是元氣在飛快流逝的跡象,至於具體的情況,咱們還是去看看以後才清楚。”
成管事忙擺手讓侍女離開,然後帶着秦紋進入了房間之內,房間的除了門口之外,其他的窗戶都是緊閉的,裡面有一股濃重的靈藥味道,以及參雜着淡淡的血腥味,在成管事的帶領下,秦紋走進了略微有些暗的內室。
只見室內還有一個侍女站在牀榻邊,而牀上躺着一個面色蒼白的年輕修士,侍女正給他擦拭着嘴邊的血跡,年輕修士的在沉重的喘着氣,眼神緊閉着,秦紋知道這個年輕修士應該就是受傷的城主嫡子了。
侍女這時感覺到有人進來,就轉身一看,成管事朝着她擺了擺手,侍女就忙把手中的絲巾放在了水盆中,然後端起水盆就向外走去,成管事此時來到了牀榻邊,輕聲的問牀上的年輕修士道:“公子,你現在覺得怎麼樣了?”
年輕修士微微的睜開了眼睛,看到自己的面前是成管事,剛想開口,猛然間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聲,聽到了咳嗽聲,外面一個侍女忙端着木桶又走了進來,年輕修士對着木桶又吐出了兩大口鮮血。
成管事這時就求助的看了看秦紋,然後低聲對着年輕修士道:“公子,這位是我在外面給您請的丹師,你現在不要說話,讓丹師給你看一下。”
秦紋等到侍女把木桶端了出去,就走到了公子的身邊,伸出左手輕輕的搭在了公子的手腕上,感受到年輕修士的脈搏已經是極其衰弱了,幾乎在經脈中元氣的流動接近於停滯,秦紋的元氣順着經脈查看了一下他的丹田。
果然整個丹田的受損非常的嚴重,基本上和完全破裂差不多,氣海里面已經完全枯竭了,秦紋不禁搖了搖頭,這樣的受損狀況除非是仙階修士擁有大神通的重造氣海,否則的話連一絲修復的可能都沒有了。
看到秦紋搖頭,成管事的心一下子就提了上來,就在秦紋收回自己元氣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眉頭又皺了起來,看着秦紋的手離開了年輕修士的脈門,成管事就猶豫了一下問道:“丹師,公子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秦紋微微的搖了搖頭道:“他是怎麼受的傷?怎麼丹田受損如此嚴重,像這樣的破損即便是以前他習練過導氣術,用靈階丹藥也根本重造不了氣海,畢竟他現在體內的元氣有限,自身很難恢復,像這樣的傷勢,只能暫時調養,不能妄動元氣,否則的話不出三天就會咳血身亡。”
聽了秦紋的話之後,成管事面上再次露出了失望的神情,他就開口道:“公子是被一個陣法所傷,爲了避免被人發現,他又一路之上飛縱着回到府中,所以才造成了現在這種情況。”
說着話,他就想把秦紋幾人帶出房間,秦紋略微躊躇了一下道:“我在你們公子的體內還發現了一個特殊的情況,就是現在他的丹田雖然受損嚴重,不過經脈倒是完好無損,這和一般修士受傷的情況有些不同。”
成管事微嘆了一聲道:“我們雙星城有九成的修士都是修行的一種功訣,就是老城主所留下來的,我們公子也是修行的這種功訣,只不過他的天資比較一般,這些年一直沒有突破到玄師上階。”
“其實我們這個功訣中對經脈的修行是比較多一些的,經脈也有一定運轉元氣的能力,只不過要把握好一個度,因爲運轉元氣的能力越強,經脈的自我保護意識也就越強,遇到了強大靈氣攻擊的時候,會將這種損傷完全加諸在丹田之內。”
說到這裡,成管事沉吟了一下解釋道:“我也見到過像你們這樣修行其他功訣的修士,他們在遭受攻擊的時候,經脈會先於丹田承受一部分的衝擊力,而在我們這種修士的身上,一旦遭受了攻擊,經脈會在承受不了的情況下,把所有的攻擊力都轉移到丹田內,所以丹田受損的機率和程度都要比其他修士大的多。”
“我們公子的傷就是這樣的,如果要是修行其他功訣的修士,受到陣法的攻擊最多也就是經脈和丹田同時受損,兩相分開之後,丹田也不會受損的如此嚴重,估計一枚靈階的傷藥就能痊癒了。”
秦紋聽了成管事的話,眉頭越皺越緊,他好像是從成管事的解釋中抓到了一絲可以解決問題的線索,成管事看到他陷入了思索之中,也沒有敢打擾他,只是小心的幫公子把嘴角的鮮血拭去。
過了約有半盞茶的時間,秦紋眼前突然一亮道:“我想到辦法了,只要他的經脈能運行元氣,那一切都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