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起,秦紋先把三個裝滿殘符的竹筐放入了儲物袋內,接着就順着搭建的梯子下到了殘符崖下的平臺之上,將三個竹筐內的殘符全部扔進了崖下之後,秦紋突然感覺到下面的靈氣波動有隱隱上升的趨勢。
這讓他不禁有些奇怪,本來在崖下自然形成靈氣漩渦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而當初寒楓谷使用靈氣漩渦來處理殘符也是剛好藉助了它這個特性,不過靈氣漩渦的漸漸增強,就有可能會對以後自己腳下的石臺產生影響。
秦紋就用神識查看了一下下方的靈氣漩渦,當神識進入到靈氣漩渦裡面有一丈距離的時候,向下就再也進不去了,而且靈氣漩渦之中還有一股微弱的吸力時刻糾纏着秦紋的神識,秦紋爲了小心起見,就先把神識收了回來。
不過就在他收回神識的時候,突然感覺到在靈氣漩渦所在的石壁上,沒有任何的石塊棱角,他心中頓時想到了一個辦法,這些光滑的石壁應該就是靈氣漩渦所摩擦的結果,自己只要在上面的石壁上做上一個記號,那靈氣漩渦如果真的上升,就會從記號上看出些端倪來。
想到這裡,秦紋就隨手撿了一個石塊,向着接近靈氣漩渦的上方擲去,本來他是想用石塊在石壁上留下一道深刻的擦痕,不過石塊在經過了靈氣漩渦上方有兩尺左右距離的時候,突然改變了方向,直直的向下墜落。
秦紋也沒有想到靈氣漩渦的吸力竟然有這麼大,就猶豫了一下,接着又撿起了一個石塊,用元氣操縱着緩緩的繞過靈氣漩渦的正中位置,在側面做了一個長長的記號,這個記號有二指多深,如果過段時間這個記號消失的話,那就說明靈氣漩渦確實有上升的趨勢,秦紋以後再扔殘符的時候,就要注意一些了。
上了殘符崖之後,今天是休息的日子,秦紋就把竹筐放進了木屋之內,然後把房門關上,自己就飛縱下山,直朝寒楓集而去,以前在殘符崖上的弟子每到休息的時間,都會回到自己的谷內,看看能不能碰到師父講解心法,用來提升自己修行的境界。
而秦紋本來就不是符師,他也不需要學習別的功訣,所以根本就沒有朝風谷去,趁着這個時間去一下寒楓集,還能多挑選一些靈藥,到時候煉製成丹藥,也能多貼補一些靈石。
現在秦紋手中還有一些收集的符紙沒有比對,他就準備在煉製丹藥和修煉的空閒間隙,把這些符紙先比對一下,看看自己是否能從中找點一些關於青龍丹爐的線索,在時間的安排上還是比較緊湊的。
就在秦紋剛買了靈藥,準備回寒楓谷的時候,突然在出集的路口處碰到了段析和一個白衫修士,秦紋忙上前施禮道:“師父,你這是要到集鎮上買靈物嗎?”現在他在名義上已經是段析的徒弟了,所以這師禮是必不可少的。
段析一怔,他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秦紋,就微微一笑先介紹白衫修士道:“這是咱們門主黃護法,今天我們是到寒楓集上看看,你今天沒在殘符崖上收殘符嗎?”
秦紋和黃護法也見禮了之後,就回答道:“今天是殘符崖五天一休息的日子,我下來看看有沒有適合我煉製丹藥的靈藥,準備在空閒的時候煉製一爐丹藥自己修行用。”
段析也知道秦紋在入門之前是個丹師,就點了點頭道:“前幾天沈丹師已經出關了,不過這段時間她好像修行上出了一些問題,估計過不多長時間還要閉關,你暫時就不要去藥谷打擾她了,對了,秦紋,你這樣一直在殘符崖待着也委屈你了,想不想跟着我學習煉符,說不定在符道上還會有不錯的發展。”
秦紋從段析的話中也聽出了他不想讓自己去藥谷的意思,不過段析所說的煉符他也知道自己在符道上基本沒有天賦,就點頭道:“師父放心,我這段時間不會打擾沈丹師的,只不過當時弟子也學習過符道,實在是天賦太差,我就先在殘符崖自己修行,如果什麼時候師父覺得機會合適的話,再幫我推薦一名丹師就行了。”
段析也點了點頭道:“這個沒問題,現在霜谷的張丹師馬上游歷就要回谷了,等到他回來我會幫你聯繫的,不過以後天心草如果出了問題,你也要多操些心。”
旁邊的黃護法饒有興趣的聽着二人的對話,看到段析已經提點過秦紋了,就對段析道:“咱們今天還要去集鎮上轉轉,不如就讓小秦先回去吧。”
秦紋聽到了逐客令,就躬身先告辭了,然後等到段析和黃護法離開了之後,接着飛縱就朝着寒楓谷而去。
黃護法看了看秦紋離開的背影,就略微蹙了一下眉頭,朝着段析道:“老段,我看這個叫秦紋的弟子留在咱們谷中總是一個遺患,雖然說他答應了不去藥谷,不過茗兒這段時間一直找你提起他,萬一哪一天去了藥谷,咱們的行動還要顧忌到他,未免有些束手束腳。”
段析也點了點頭道:“所以我這次才把他分到殘符崖,從現在來看,他也是個聰明人,估計這段時間是不會再去藥谷的。”
黃護法微微的搖了搖頭道:“你這麼做豈不是麻煩了,既然你也知道他是個遺患,何不直接除掉他,如果你下不了手的話,我幫你除掉他,再不濟也要把他從殘符崖趕出去,你在風谷就算不是谷主,我想趕走一個弟子還是輕而易舉吧。”
段析擺了擺手道:“你說的這些我都想過,咱們在山谷也籌劃了幾百年了,我能爲了一時的心慈手軟,把這些年的努力都付諸東流嗎?只不過現在這小子還有用,你要是把他殺了,或者趕走,萬一這個時候天心草再出了問題怎麼辦?”
“這天心草是咱們這個計劃中躲避不掉的靈物,你也知道咱們這些年一直想買千年的天心草,不是一直都沒有買到嗎?咱們這不是纔想到移植十幾株八百年左右的天心草,這次若不是秦紋,這些天心草都會枯萎,這次只要他能老老實實的在殘符崖待着,就不會有事,如果他真的阻礙了咱們的大事,我一定親手殺了他。”
黃護法猶豫了一下,段析說的也有道理,就接着道:“那霜谷的事情怎麼辦?姓劉的怎麼知道天心汁的?如果讓別人知道咱們在煉製天心汁,難保不會出問題。”
段析滿不在乎的道:“劉師兄知道這件事情又不是我說的,是沈丹師爲了找銅須石,才告訴他的,何況現在還找到了銅須石,再說天心汁又不是什麼大事,就算是門主知道了,也不過是煉符的一種靈藥罷了,他們也不會聯想到咱們要做的事情上去,再說門主當年不也想過要煉製天心汁嗎?只是沒有煉成而已。”
黃護法搖了搖頭道:“我總覺得咱們還是小心爲妙,畢竟這件事情不但關係到咱們的身家性命,還凝聚着幾代人的心血,我現在也不要求以後能稱王稱霸,只是還當年師父一個心願罷了。”
段析微微的笑道:“你也就是太小心過度了,我還想趁這個機會能得到更高的功訣和更大的地盤呢,到時候你想想,別說是整個寒楓谷,弄不好整個紫雲山脈都是咱們的,你要做什麼都可以,每次想到這些我都熱血沸騰,也就是能想到這些,我才能忍着性子在這裡待這麼多年。”
聽到段析說的有些露骨了,黃護法就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道:“小心一些,別在外面議論這些,咱們還是先找地圖上的標識要緊。”說着話,就從自己的儲物袋中拿出了一張摺疊的整整齊齊的紙條。
展開了紙條之後,上面只有零星的幾條虛直線,然後還有幾個點,在這些直線和點之間,有一個地方是畫了一個叉號,段析看到了紙條之後,眉頭一下子就皺了下來,不停的搖頭道:“怎麼還是這幾條直線,這段時間你就沒再見過那張圖嗎?”
黃護法撇了撇嘴道:“你知道我在門主身邊能看到這張圖有多難嗎?我幾十年才能確定到這些圖上的圖案,如果你要想看全圖的話,除非你做了寒楓谷的門主。”
段析愣了一下搖頭道:“門主?咱們我是沒這個想法,就算是把咱們兩個合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每次見到他,我總是覺得有種發怵的感覺。”
黃護法開口道:“那是你心虛,其實他對你還是比較看好的,好了,咱們不說這些了,還是繼續接着找上面的地方吧,咱們上次找到哪裡了?”
段析指了指前方的寒楓集道:“咱們上次是找出了寒楓集的東邊,不過東邊的那條路不對,現在我怎麼覺得這條直線好像是南邊這條路。”
黃護法順着他的手指看了看,就點頭道:“那咱們這次就向南找,反正就在寒楓集附近,咱們在天心汁煉製成功之前,先找到地方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