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秦紋的分析之後,季桓壓抑住自己心中的狂喜,拱手給秦紋深深的作了一揖,然後在秦紋扶起他之後開口道:“多謝丹師醫治之恩,季桓自幼就癡迷於功訣修行,無奈體內有病症限制,始終沒有找到合適的治療方法,這次丹師能醫治好我的病症,實在是感激肺腑,在下回去之後,一定稟報父親,讓他重謝丹師。”
秦紋擺了擺手道:“你先不用感謝,畢竟現在咱們的治療剛剛看到一點希望,至於感謝,還是等到公子完全康復以後再講吧。”
按照秦紋所說的三日之期,季桓在秦府待下去也沒什麼事情,秦紋就把他和季長山送出了府門之外,今天一早季府的馬車就在秦府外候着,他們坐上了馬車之後,季桓就一路催促着向季府趕去,他要儘快的把這件喜事告訴父親。
秦紋轉身回到了正廳之內,他並沒有對找到季桓的病症治療方法而感到特別的興奮,作爲一個丹師而言,秦紋在上一世處理過更復雜的病症,只不過現在季府在驅逐之城也算比較大的一個府邸,對於秦紋在這裡立腳也算是有特殊的幫助。
不過按照秦紋的性情,他倒是對青龍丹爐的暴露多了一絲的擔心,在讓季桓接觸青龍丹爐的時候,他也放出了一絲神識在外圍的靈鷹石上,他的神識並沒有接觸到其他人的神識,這說明包括季長山在內,沒有人用神識來查看青龍丹爐。
而這次季桓回去以後可能就不一樣了,季昌極有可能會來暗查自己用什麼靈物來給季桓治病,畢竟這是關係到他兒子身體安危的事情,他對這種靈物的關注程度已經不僅僅是好奇這麼簡單了。
隨着秦紋對青龍丹爐的瞭解越來越深刻,他知道這件法器已經遠遠的超出了玄階修士所能掌控的地步。就是靈階修士也不一定能完全的開掘出它的秘密,所以說防人之心不可無,自己也要想好如果掩藏青龍丹爐,以免真的引起季昌的窺視和覬覦,到時候自己再引狼入室就麻煩了。
看到秦紋自己就能醫治季桓的病症,呂墨和鄭蒲、額寧也就先後的告退。各自回東城和內城的院落忙自己的事情了,現在只留下秦紋自己在正廳內坐着,程修士這時則是來到了正廳內,開口問道:“秦丹師,那個季公子的病治的怎麼樣了?”
秦紋點了點頭道:“算是已經找到了合適的方法,不過我現在正準備想一個辦法,能把我的法器隔絕起來。”
他的話說到這裡,突然眼前一亮,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現在自己面前所站的程修士不就有這種隔絕神識的藥水嗎?自己只要用靈鷹石給青龍丹爐做成一個外罩,然後在外面和季桓的手臂上塗上這種藥水,就算是季昌的神識再強應該也感受不到裡面的青龍丹爐了。
這時他就開口問程修士道:“現在你身上帶的還有那種隔絕神識的藥水嗎?我要把法器隔絕起來,免得被人用神識窺探到了。”
程修士點了點頭,順手從儲物袋中拿出了兩個葫蘆道:“這些夠不夠?如果不夠的話,我再出去準備一些魔藥,回來配製一下就行了。”
秦紋只接過了一個葫蘆道:“有一瓶就夠了,不過這種藥水以後咱們還有用處。你身上不妨多配製一些,至於魔藥的事情。你就不用自己出去買了,直接找陸天成就行了,我已經安排他了,以後你需要任何魔藥的話,都讓他去就行了。”
程修士接回了剩下的一個葫蘆,就和秦紋順勢的討論起利貞相剋的一些藥物的例子來。這些天跟隨着秦紋,程修士的基礎丹藥知識也在飛速的上漲着,一些普通的相生相剋的道理都已經在心中有了完整的認識。
越學程修士心中對秦紋的好奇也就越加深,他不知道秦紋的師父是哪個門派的修士,竟然能在這三十年不到的時間內。培養出了一個玄師境界的修士,還能對丹道如此的博學,最讓他比較驚訝的是,秦紋沒有絲毫的少年成名的飛揚跋扈,面對任何事情都是如此的冷靜和從容。
秦紋心中倒是沒有想太多,他知道程修士除了對利貞相剋特別感興趣之外,自己身上的任何一件靈物對他來說都基本上沒有任何的吸引力,一旦程修士利貞相剋成功的話,就會在被壓制的元氣上直接增長了一倍,那樣的話就算是直接突破到聖階也在情理之中,而自己現在所帶的這些法器在他的眼中,估計就像是小孩子所玩耍的木製刀槍一樣可笑。
所以秦紋在這方面也不用避諱程修士,他也根本看不上這些東西,二人又聊了一陣之後,秦紋想到了一個讓程修士練練手的辦法,就走到書桌邊鋪好了紙箋,隨意的寫下了幾個魔藥的名稱,先讓程修士看一下,然後叫來陸天成道:“你到街面上買下這幾種低階的魔藥,送到程修士房間就行了。”
等到陸天成走了之後,秦紋纔開口道:“這些是最初級的利貞相剋的例子,你可以回到房間以後,自己試着配製一下,然後把它們澆灌在一些生長的靈藥之上,看看這些丹藥煉製成功後的效果,這樣會對你瞭解這種煉製丹藥的方法有不錯的提升。”
程修士牢記住了這些魔藥之後,就心中不停的盤算着各種配製的方法,想到了幾個思路之後,就和秦紋告別離開了正廳,自己回去等待着陸天成送魔藥過來。
秦紋這時則是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內室,從儲物袋中找到了一些可以凝和靈鷹石的藥水,然後把靈鷹石一塊一塊的粘合在一起,依舊在上面留下了一個放入青龍丹爐的空隙,然後把空隙處也做了一個蓋子,最後把程修士所帶來的藥水塗抹在靈鷹石的表面之上。
做好了這一切之後,他自己先用神識查看了一下,果然感覺不到裡面青龍丹爐的存在,這才微微的點頭,把青龍丹爐重新從裡面取了出來,這些靈鷹石就暫時這樣放在內室中,等待着季桓下一次來吸取裡面的靈氣。
想到季桓能抽取青龍丹爐內靈氣,秦紋也不禁有些好奇,手中拿着青龍丹爐,就把神識探入到了丹爐之內,想看看被季桓抽取了之後,這青龍丹爐裡面有什麼變化。
神識進入了丹爐之後,依舊是出現丹室的大門,不過在進入了丹室之後,秦紋卻發現裡面有幾個沒有煉製丹藥的丹爐又重新被迷霧封鎖住了,這些應該就是被季桓多吸收的靈氣所導致的。
秦紋不禁蹙了蹙眉頭,現在他還不知道季桓需要幾次這樣的吸收才能痊癒,以現在這個速度,說不定等季桓痊癒,青龍丹爐所吸取的靈鷹石靈氣都會完全被吸光,然後還會重新再回到起點。
不過讓秦紋比較安慰的是,自己在天彌教時拿到的靈鷹石還沒有被吸收一成,只不過是以後再耗費些時間而已,如果用這種代價來換取到季府的攻守同盟,應該還是比較值得的。
就在秦紋思考這些的時候,季桓也已經回到了府中,剛下馬車,他就飛快向正廳跑去,季府的僕從和侍女看到一向鬱鬱寡歡的少爺,今天竟然如此的激動,都紛紛躲避,生怕自己擋住了少爺奔跑的道路。
他的身後則是露出了淡淡微笑的季長山,他是季昌從小就在驅逐之城收養的死士,在季昌的一手培植和訓練下,他早就把自己當成是季府最忠誠的衛士,他心中一直堅信,如果沒有季昌,自己就不會有今天的成就,說不定早就被棄屍荒野,連骨頭都會被野狗果腹。
所以他能感受到季桓心中的喜悅,不過像比較於季桓的速度,他緩緩的邁出幾步,就能輕鬆的跟上季桓,二人就這樣一直來到了季府的正廳之中。
季昌此時正在廳中聽管事彙報賬目,看到自己的兒子如此失態,就忙揮手讓管事先退出了廳中,然後起身道:“桓兒,發生什麼事情了?”
季桓激動的道:“父親,我能修行了,秦丹師找到了醫治我這個病症的方法,我終於可以修行了。”
季昌看到季桓語無倫次的給自己翻來覆去的說着這幾句話,面上也不由得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昨天晚上他就聽了劉老三的彙報,今天一天也是牽掛着季桓治療的事情,現在得到了確切的消息,壓在心中二十年的一塊石頭也緩緩的落地了。
壓抑住心中的激動,季昌就開口問季桓道:“桓兒,秦丹師是如何給你醫治好的病症啊?”
季桓這時緩緩的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就源源本本的把在秦家遇到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季昌聽完了之後,略微有些好奇的道:“你說現在並沒有見到給你醫治的法器是個什麼樣子?”
季桓點了點頭,這時季昌就把詢問的目光投向了季長山,季長山也搖了搖頭道:“家主,當時秦丹師說不讓神識進入內室查看,屬下怕萬一打擾了少爺的醫治效果,所以也沒有敢用神識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