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塵撿起精鋼長棍打量起來,約有七尺長,鵝蛋粗,棍體灰亮,兩頭一尺左右被打造成六菱形狀,掂了掂怕有三四十斤。
方塵越看越喜歡,實力大漲後,齊眉棍就有些輕了。這根六菱鋼棍來得正是時候,份量雖還是有些輕,若能再多個一二十斤會更好,但輕些也好處,揮棍速度會更快。
且六菱型棍頭殺傷驚人,猶如鞭,鐗類兇兵,三四十斤重量配上自己一身巨力,簡直就是擦着就傷磕着就死。若之前有這根棍子,殺這三人絕不會用第二招,實力至少增加好幾成。
得了新兵器,方塵又有些躍躍欲試,擡眼望去,發現三個海寇已被牛剛幾人截住,正在捉對廝殺,只剩最後一人還在亡命奔逃。
看了兩眼,牛剛拳法大開大合,剛猛狠辣,招招直指要害,壓得對手步步倒退。張龍張虎拳法緊密森嚴,進步有度,雖稍有劣勢,但也未露敗跡。
三人旁邊又有幾個青壯圍着呼喝,不時跺腳揮舞長棍,讓海寇無法專心對戰。
方塵放下心來,拔腿追向逃命海寇。
狂奔的海寇眼看逃離近半,再有片刻就能和趕來的大隊人馬匯合,甚至三位已入後天境的當家也離得不遠。縱是那小子神力驚人,被數百悍賊圍住也難輕易脫身,待三位當家趕來定教他生死兩難。
想着能逃出昇天,還能炮製那該死的小鱉崽子,嘴角不覺露出一抹獰笑。
然而,他想得太好了,忘了這羣悍匪是什麼人……
大隊海寇雖被拉開了一段距離,可實際就裡許之地,剛纔宰掉三人的片刻,就已奔至裡內。
眼看海寇就要匯入羣賊中,方塵卻恍若未見,只死死盯着那道身影,一步丈許,幾個起落就追近了大半,終在離大隊人馬僅有十餘步距離時,趕到那人身後。
那賊臉色‘涮’的就白了,急衝前面賊羣大叫起來:“快擋住他,快給我擋住他!”
‘涮’
大羣悍匪非但沒衝上來救他,反而齊刷刷停下腳步,甚至有些人還微微轉身,如受驚的兔子,稍有不對立馬就跑。
捨身救人?別逗了!他們是賊,又不是大俠!
之前交戰不過裡許地,他們又沒瞎,武藝高強的七大頭目,幾乎兩棍一個被打死了仨,你都嚇得屁滾尿流,我們去送死啊?
是!他們人多,可誰先上?三位當家還在後頭,等到他們趕來要死多少?誰願拿自己小命去纏住他?
“你再跑啊!”方塵一步跨至身後獰笑道,精鋼六菱棍帶着恐怖尖嘯,以雷霆之勢當頭砸了下去。
“不!”海寇臉色慘白,嚇得腦袋都僵住了,半點反應都沒有,就被鐵棍從肩膀劈入胸腹,直接了賬。
一羣海寇差點全嚇尿了,見過兇殘的,可沒見過兇殘到這種程度的。要知道,那是棍子,不是刀子,竟由上而下差點把人劈成兩半,這小子是兇獸崽子麼?
‘啪’
海寇被劈死後,一隻染血的布袋從震散的衣襟滑落在地,比拳頭稍大,看起來脹鼓鼓沉甸甸的,外邊撐得有菱有角。
方塵眼睛一亮,打怪爆東西了?立刻抽回鐵棍撿起布袋,完全無視身前大羣海寇,就這麼堂而皇之當着他們面查看起來。
當看到裡面的東西時,方塵眉開眼笑,嘴巴都咧開了,果然是錢袋,聽說做賊的都有把財產帶在身上的習慣,看來真是不假。只這錢袋裡就有兩片金葉子,半錠大銀子和一把碎銀,算起來足有三四十兩,收穫可謂不小。
慢悠悠紮好袋口掛在腰上,同時擡起頭,貪婪的掃視身前大羣海寇,就像在看一錠錠銀子。
自己諾大威海幫財產才二兩銀子,想想就好心酸,這些海寇真的太有錢了!要不要全部打死,起碼兩三百人呢,摸屍一圈說不定還債的錢就夠了。
大羣海寇戰戰慄慄動也不敢動,那種被食物鏈頂端兇獸打量食物的眼神,讓他們腳底寒氣大冒,膽戰心驚,生怕自己動一下就成出頭鳥,被率先盯上。
最後方塵還是憑大毅力忍住了,拾起精鋼長刀轉身離開。
不是他想放過這羣窮兇極惡的海寇,而是到他現在境界,已經隱隱有了秋風未動蟬先覺的能力,想要動手打殺這羣海寇時,心神莫名有些悸動,升起一絲淡淡的不安,這纔沒有動手。
見到方塵離開,海寇才齊齊長鬆了口氣,背脊全都是溼漉漉的。
“現,現在,咱們怎麼辦?”一個海寇突然說道。
衆海寇全都一片默然,誰也沒有開口,直到過了片刻,纔有人道:“七個大頭目都死了,我們這些嘍囉能怎麼辦?還是等大當家他們來拿主意吧。”
衆海寇頓時附和,而後齊齊回頭望去,就見視線遠方,三個小黑點正在慢悠悠的向這邊走來,讓他們差點沒破口大罵。
手下的人差點就被宰光了,你們三個老大還在散步?怎麼不特麼爬過來?
方塵可不知他們想法,回去時,這邊的廝殺也結束,讓他不免有些意外,之前看到還勢均力敵,怎麼會這麼快?難不成牛剛三人都有什麼厲害殺手鐗?
感覺到他的目光,牛剛三人相視苦笑,道:“別這樣看我們,他們是被你嚇死的,你那一躍把他們嚇得腿都軟了,招式大亂,我們才能抓住機會重創,繼而斬殺。”
方塵一怔,沒想到這麼戲劇化,想到之前自己狂暴的模樣,確實挺嚇人,不由乾笑兩聲道:“七個會武的海寇都死了,普通海寇畏懼不敢上前,想來所有人回到鎮上已不是問題。我們先搜一下海寇屍身,他們可是富得流由,而後也退回去吧。那些普通海寇雖被嚇到,卻一個個慌而不退,很可能後面還有更厲害的。”
他並沒說有心神感應的事,只另外找了個藉口。
三人點點頭,剛還想着方塵怎就沒把那羣海寇一起打死,一了百了,現在一聽也覺得有些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