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易筋經是整體強化肉身的話,達摩閉息功就是專修內腑,抹平內外差距,使肉身真正達到內外如一的功法。
這門功法,由外呼吸轉內呼吸,以內力代替空氣,遵循着人體生理機能在體內輪迴流轉。
是以,功法不需要刻意修練,只要封閉外呼吸,由人體機能自行帶動內力運轉。而人體機能流轉纔是最完善的內循環,若是主動行功,體內無數細小經脈難免顧全不過來,若真要熟悉完這些經脈,那這門功法就太難了。
而且若需要主動行功,那閉息假死也要變真死了。
每當內力流淌過一遍,內腑就能整體強化上一些,只要花上一些時間,就能達到真正內外如一,那時他纔算得上無缺無漏無罩門的完美金身。
最重要的是,閉息功內力同樣能融入易筋經,隨着內力變強,淬鍊效果也會越來越強。
非但如此,內腑增強了不但氣血會更強,器官機能同樣會變得更加強大。例如心臟的供血,胃部的消化,腎臟的精氣等等,而內腑的增強,又會反哺體魄突飛猛進。
內練和外練就會形成相輔相成,使修練速度成倍提高。
弄明白達摩閉息功的強大後,方塵立刻決定精修一段時間,待彌補了內腑不足,使五臟六腑更上一層樓,再來修練其它武學。
如此不但短時間內實力能提高一截,以後再修其它功法時也能事倍功半。
想着他不再猶豫,立時開始修練,封閉外呼吸對已經無漏的他來說並沒難度。而最難的地方在於以神入氣,他試了好多遍才勉強達成,而後,引導閉息功那一縷內力來到玄關,放空思維,僅留存一點心念在新生成的精氣,或者說精氣中那一縷微弱殘留的先天元氣,緩緩在體內流淌起來。
“臍之後,腎之前,名曰偃月爐,又曰氣海。稍下一寸三分,名曰華池,又曰下丹田,方圓一寸二分,亦是虛間之穴,乃藏精之所、採藥之處。此處有兩竅,向上一竅通內腎,直下一竅通尾閭,中間乃無中生有之竅,強名曰玄關。”
“蓋呼吸者氣也,神者心也,呼不得神宰,一息不全,吸不得神宰,亦一息不全。使息息歸根,以接先天元氣,神入氣中,氣包神外,如胎兒在母腹中呼吸一般,即爲胎息。”
………………
方塵自顧自的修練,卻不知鐵拳幫的覆滅,給縣裡大大小小的勢力帶來多大震動。
尤其是那些與鐵拳幫有聯繫的,或者本身就在鐵拳幫地盤內做買賣的中小勢力,一個個心裡忐忑,坐立難安。
與鐵拳幫利益牽扯較深的,擔心被找上門,牽扯淺的也怕被以此爲藉口,大肆勒索。在鐵拳幫地盤內的,更是害怕取代的勢力貪婪暴虐,那以後日子就難過了。
在緊張不安下,很多勢力都不免打起了算盤,一些人想着另投其它勢力,尋求庇護,一些人則攜帶重禮,想來拜見,還有一些則想着觀望,看看風向再做選擇。
好在,議事完後,立刻有人傳話,一切照舊,讓許多人稍稍安心了一些。
但來拜訪的也被擋了回去,只說新幫主正在閉關修練,暫不見客,等過段時間立門頭,開香堂自會廣邀賓客前來觀禮。
這些拜訪之人只能無奈離開,但禮物卻留了下來,並言明到時還會有份賀禮。
對他們來說,只要明確新老大的態度,並重新巴結上靠山,多送一份禮只是小事情。
縣城太過兇險複雜,沒有靠山,自身又不夠實力的,隨時都有可能被人盯上,一口吞掉。
佟遷有着方塵的提前吩咐,上門的全都記下來,沒來的也記下來,一切都別管,等他出關再做處理。
不同於中小勢力,五大勢力就安穩多了,同爲縣城頂尖勢力,自有一份傲然,不會怵了方塵。
城東,一處佔地龐大的府院內,議事大廳中人員齊聚,兩排座椅坐得滿滿當當。
“元方,你怎麼看?”
“大哥,此事必有蹊蹺!”
坐在主位上四十多歲,面帶威嚴的男子,饒有興致的看着他道:“哦?有何蹊蹺?”
他詢問之人只有二十出頭,比他大兒子還要小上幾歲,卻是老爹老當益壯給弄出的弟弟楊元方。
楊元方從小就聰慧靈敏,天資不凡,在十八歲就突破了後天,現今二十一歲過半,十二正經已然打通十條,用不得半年就能成就後天中期,是家族中最有潛力達到後天圓滿的武學天才。
是以,他十分看重,悉心培養,以期家中再出一位頂樑柱。
在扶縣,後天圓滿就是最頂尖的存在,可以說,每一位都有着巨大影響。家族每多出一位,地位就能多提高几分,獲取更多的利益。
楊元方也不膽怯,起身向四周施了一禮,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含笑款款而談:
“小弟以爲,那方家必是早早有了謀劃鐵拳幫的心思,也調查過了餘威的性子。是以,纔會在鐵拳幫地盤購買院落,又刻意讓幾個半大小子,帶着一羣姿色不錯的侍女招搖過市,爲的就是引起餘威的注意。而方家明明實力強橫,卻偏偏在院落放了一羣鍛體境護衛,導致餘威起了輕視之心。之後又調來高手,暗藏人中,引那餘威出城……”
“之後就簡單了,餘威被打成重傷,幾近被廢,以那餘元霸道的性格,必然不會甘休,結果卻一步步掉入對方算計,落得慘死異鄉的結局。斬掉餘元,方家又間不容緩的殺到縣城,以有心算無心,又無後天大成坐鎮,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
‘啪啪啪!’
“好,不愧是我楊家麒麟兒!”楊元昭拍着掌讚許道。
他無法知道方塵的心思,但從調查到的信息和自己推測,也是這個結論。方家謀算着實可怕,步步爲營,環環相扣,把鐵拳幫生生算計到死,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楊元方露出一抹傲然,而後又故作謙遜的向在坐長輩施了一禮,才安然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