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剛亮,詹姆就興奮的睜開了眼。昨晚趕路太疲憊早早的睡了,都未來得及感受這劍士靈魂地的濃郁劍客氣氛。昨晚,詹姆做了個美夢,在夢中他手握利劍,騎在高大威猛的駿馬上,身着紫金戰甲,肩掛黃金披風,矗立在微微細風中。鷹隼堡領主,加文.伊戈爾就站在自己的對面,宣佈自己即將成爲鷹阜堡皇家騎士團的一員。
詹姆心中暗暗下定決心,要讓昨晚的夢境變爲現實。所以他一嗅到黎明的氣息,就全身充滿了活力,因爲在他看來迎接自己的將是榮耀的劍士之路。
詹姆迅速的穿好衣服,他走出門外,瞧了瞧隔壁房間的柳悟道,卻發現柳悟道早已不在房間了。
“這個人真是個奇怪但又神奇的傢伙”他喃喃自語道。
不過聽到外面清脆的擊劍聲,詹姆立馬就忘掉了柳悟道。他興奮的跑了出去。
儘管現在只有微弱的晨曦之光,但是霞慕尼的街道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他們表情各異,目的不同。但是此刻他們都是通過一件事情來表達,那就是舞動手中的劍。詹姆暗暗嘆道,自己都已經起來這麼早,可是在自己還在睡大覺的時候,其他的修煉者卻早已進入熱血沸騰的狀態了。
霞慕尼有着成熟的劍士培養系統。各個主城領主和教會教主除了安排選士官,修建劍戰場衡量戰鬥力之外,還會派遣自己國家或者門派的優秀劍師定期輪值到霞慕尼培訓有潛力的修煉者。所以霞慕尼除了遍地可見的劍戰場,還有遍地可見的修劍館。
但也不是所有修建館都是權貴建設的,有些把練劍當做藝術,把修劍當做畢生追求的劍客在修成大師之後,也會開設修劍館。他們開設修建館的目的不是爲了爲權貴培養戰爭人才,而僅僅只是希望能夠把自己的劍術傳承下去,當然這其中也不乏有有些劍師爲了賺錢。因爲權貴的修劍館一般只接受本國人修劍,或者其他有意效力本國的外人。而且權貴的修劍館並不是說憑一腔熱血就可以進的,劍師會認真考察修煉者的資質潛力,看上眼的才收。所以存在這麼一些人,由於資質太差,權貴修建的劍館不要。這個時候那些想賺錢的劍師就把他們收了,只要這些人交足學費。
詹姆只認資質不錯,所以他首選當然是鷹隼堡的修劍館。
在衆多修劍館之中找到自己國家的修劍館並非難事,因爲高高揚起的領主旗幟指明瞭修劍館的歸屬。詹姆一出門就發現了一面飛鷹掠日旗幟,就隔着一個街區。
詹姆沉了沉氣,拍了拍自己腰間的鐵劍,然後把自己的衣服稍稍整理了下,挺直了腰板,跨着飽滿的大步走向鷹隼修劍館。
修劍館高聳的塔狀建築風格,讓詹姆有一種親切感。鷹隼堡內的建築都是這種給人嚴峻威武的感覺。灰黑色的三道厚重外牆,把修劍館的主體嚴實的圍繞起來,最外面的牆上刻着獵鷹展翅高飛的模樣,主樓高聳的塔尖同樣雕刻的是一隻怒視前方的鷹阜。
望着塔尖的鷹阜,詹姆對自己暗暗的打氣,翱翔吧,詹姆。
他向門外的侍者說明了來意後,侍者把詹姆帶到了修劍館內。
館內擺放着各式各樣的武器,當然以劍爲主。那些已經成爲學員的優秀修煉者,揮舞着鐵劍,互相模擬打鬥着。整個會館內縈繞着不絕於耳的清脆兵器聲。
這種濃郁的劍士氛圍,令詹姆內心跟着澎湃起來,他在腦海裡幻想着自己和這些修煉者共同舞劍相鬥的情景。
“你有推薦信嗎?”一名錶情冷漠得讓人懼怕,頭髮花白,但是全身肌肉結實緊密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推薦信?”詹姆疑惑的問道。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詹姆。“看來是個普通人家。”
“你知道修劍場的規矩吧,我們並非什麼人都收。”中年男子冷淡的說道。
中年男子嚴峻的眼神讓詹姆感到有些怯場,但是他鼓了鼓勁,幾乎是吼出來一個迴應。
“知道!!”
“那麼,抽出你的利劍,我來試探一下你。”中年男子用下頜向前傾了傾,指了指詹姆手中的劍。
詹姆一聽,立馬伸手去抽劍,但是就在劍出鞘的一剎那,中年男子用劍身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手掌,嗙的一聲,詹姆的劍掉落到地上了。
詹姆驚愕的望着中年男子不知所措。
中年男子一臉冷漠的搖了搖頭。
“反應太慢了!”
聽到這個評價,詹姆的心彷彿被針刺一般疼痛。他的臉色變得灰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劍掉了,趕緊去撿啊!”中年男子吼道。
詹姆一怔,急忙彎腰去撿劍。但是中年男子的劍又拍了過來,嗙的一聲,詹姆的劍再次打落掉地。
“意識也不行。”中年男子又搖了搖頭。
“你走吧,連劍都握不住的人,我不會收的。”中年男子撇了一眼詹姆,然後揮了揮手,示意侍者把詹姆送出門外去。
詹姆還在回想發生了什麼,已經被侍者推搡着出了大門。詹姆臉上如同蒙上冰霜一般僵硬,他望着大門口上的那些雄鷹,身體久久都沒有動彈。早上的激動,霎時間飛灰湮滅。現在內心除了失望就是沮喪。
他總算明白爲何柳悟道一直對自己的修劍計劃表現的如此冷淡了,可能他早就發生自己是個毫無天賦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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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十字軍團劍戰場的遺址之上,建起了新的更加宏偉的劍戰場。柳悟道仰視着那隨風舞動,高高在上的血色新月旗幟,心中不禁產生一絲疑慮。這霞慕尼也到處都是火月劍團的勢力啊,李斯特會選擇這麼危險的地方隱藏嗎?
幾個身穿紅金色的火月劍團成員,在劍戰場四周遊弋着,每個人都神情冷峻,彷彿場內激烈的打鬥聲和慘叫聲絲毫聽不見。
柳悟道覺察到有個火月劍團成員彷彿在瞟視自己,便裝作一名修煉者路過的姿態,跟上前方去往萬聖泉晨練的劍客隊伍。
隨着隊伍走了大概2個街區,柳悟道離開了隊伍,轉到了神父角的劍士雕像下坐了下來。他摘了一片長闊葉,輕輕的放入嘴脣,然後慢慢的吹起一首悠揚的曲子。
這首曲子並非什麼名曲,可是蘊藏了一件美好的陳年往事。當年他和李斯特到雪山頂峰練劍的時候,出了一次意外,兩個齊齊掉下山谷。但是上天很眷顧,他們被恰好路過農夫救起。在他們昏迷的過程中,農夫的小女孩一直吹的就是這首旋律。甦醒後,他們笑着對女孩說,這是他們的生命之曲。
現在柳悟道希望這首生命之曲找到李斯特。
但是事與願違,除了形色迥異,匆匆來往的修煉者,柳悟道並未有其他發現。或許恰好李斯特沒有碰到自己,又或者爲了躲避火月劍團李斯特行動比較謹慎吧。他心裡暗暗想。
接下來的日子,柳悟道每天都是這樣,選擇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用樹葉吹起那首生命之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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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落魄的遊蕩在霞慕尼街頭,望着其他神情飛揚的劍館學員,他內心彷彿被巨石重壓般陣痛。他不敢直視那些優秀者,害怕他們歧視的目光。這些天,他已經去了好幾個私人劍館,可是還是沒人要。那些收費的劍館,高昂的費用又令他無能爲力。他一度想找柳悟道,請柳悟道教他舞劍,但是每次遠遠望着柳悟道,柳悟道都是一臉冷淡的只顧吹着口哨,完全沒有理會他的落魄,他甚至不敢開口說出那個請求,他相信柳悟道的迴應肯定是令他失望的。
或許自己只能當個農夫種種莊稼,可是他又不敢回家,想起父母期盼的眼神他心頭有說不出的刺痛。
“年輕人!”正當他萬念俱灰,毫無鬥志的癱坐在街頭的時候,一個低沉的聲音走到他跟頭。
詹姆疲倦的擡起頭,無神的眼睛毫無興趣的打量着眼前的人。
“年輕人,體格看上去很健壯,有沒有選好劍館?”一個全身套着烏黑皮甲,慘白臉色的削瘦男子輕輕的問道。他那雙好像因常年失眠而塗上烏黑眼圈的眼睛裡佈滿了細細血色。
一聽劍館,這個字眼。詹姆極度沮喪的搖了搖頭。
“體質如此優秀居然沒人收?有沒有興趣進入我們劍館。”削瘦男子把臉湊過來,神秘的說道。
“你們劍館收人?我可支付不起昂貴的費用。”詹姆低着頭,他下意識的認爲這是收費劍館招徠學員。
“費用!當然不用。您這種人才能進我們劍館,是我們的榮耀!”削瘦男子臉皮抽了抽,露出一種詭異的笑。
“真的?”詹姆彷彿重獲新生一般,興奮的望着削瘦男子。
“請馬上跟我前往劍館。我要向館主濃重的推薦下你。”削瘦男子拉起詹姆。
削瘦男子一路輾轉了好幾個街道,帶着詹姆來到了一個陰鬱的劍館前。劍館不是很大,稍顯破舊,地理位置有些偏僻,陽光似乎從來沒有照射到這裡。
“黑鴉城的修劍館?”詹姆望着那面畫着三隻黑鴉彷彿死靈旗幟的標誌,臉上露出一絲驚愕。
“可是我不是黑鴉城人,我是要爲鷹隼堡效力的。”他本以爲削瘦男子帶他去的是私人劍館。
“沒有關係,我們不強制你的意願。即便你在我們這裡修完所有劍術,你依舊擁有選擇權,我想到時候你會做出正確的選擇。”削瘦男子又露出那種詭異的微笑。
“可以嗎?”詹姆有點不相信。
“請進!”削瘦男子把手打開做出迎接的姿勢。
詹姆若信若疑的走進烏黑的館內。
館內並沒有人進行訓練,非常安靜。一個同樣全身黑色皮甲的,高大男子走了過來。
“你好,歡迎加入黑鴉劍館。”光線很暗,詹姆甚至看不到男子的五官
“你們這怎麼沒有人練劍?”詹姆疑惑的問道。
“我們不在館內練劍。”男子答道。
“可是...”詹姆想說什麼,可是欲言又止。
只聽見呼的一聲,男子手中的劍如同閃電一般,在詹姆胸前劃了幾下。詹姆的灰色鐵質輕甲居然想玻璃碎片一樣,掉落滿地。
詹姆驚訝萬分的呆望着那個看不清五官灰暗的高大身影。
“黑鴉劍館,可比你們鷹隼劍館的劍速快多了!!”高大男子看出了詹姆的顧慮,用這閃電般的劍法證明了自己劍師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