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之間,花賞下意識地雙手向前一聲,把突來的銀光夾雜胸前,那是一把帶着波浪紋的長劍,一絲絲的血槽整齊有序地排列着,無與倫比的層次感。
這絕對是一把殺人的兇器。驀然,自長劍劍刃之中傳來一股陰森的寒氣,剎那間就把花賞的手結成了冰霜。
花賞手上用力,向着左邊移去,長劍一拐,一個黑衣人已經衝進了車廂之中,自腰間後抽出一把匕首,就向着手被制止了的花賞划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七彩光亮閃過,一個壯碩的黃色身影只黑衣人的地下升起。
“哼!”
黑衣人悶哼一聲,身體徑直地朝車廂頂部撞去,並且穿破而出。
“召喚師?”
黑衣人驚愕地看着那已經掙破了車廂的亞古獸,一股不安馬上就涌上心頭。
花賞非常的不爽,很久沒有被人暗殺過了,看着怔住了的黑衣人,花賞不屑地笑了笑,輕聲地說道:“我不知道誰派你來的,不過,貌似你在也回不去見他了。”
花賞剛剛說完,黑衣人的眼睛睜得更大了一些,更加不可置信一些,在他的身邊,此時同時出項了五隻一模一樣的魔獸,擁有着龍族頭顱的魔獸,一種不弱於他自身氣勢的氣機從它們身上傳出。
“不可能,五隻召喚獸,難道你是聖域強者?”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李寧說了,一切皆有可能!動手吧,我的夥伴們!”
從天的火光猛然升起,不到三秒的時間,火焰消散,黑衣人依然變成了一具焦炭。
而在同一時間,五隻的比丘獸被花賞派向了夜幕之中,而他也同時閉起了眼睛。
“視覺共享。”
花賞“看”到了一輛正急速行駛着的車輛,豪華的車廂頂部,一朵金色花朵。收回了比丘獸,花賞低聲說道:“很好!阿力琉斯。你到是先來惹我了。”
趕車的車伕已經身亡,之前打鬥的聲音,正確來說是亞古獸出現時候的響動而已,但是已經足夠引起城中的衛隊們的注意。
輕微的蹄聲從遠處傳來。花賞皺了皺眉,爬上了亞古獸的肩上,瞬間消失在漆黑的街道之中,臨走之前還放了一把火。
當衛隊騎士們來到時,只看見一輛燒焦了的車廂和兩具屍體。沒有過多的打鬥痕跡,在他們看來這應該是一起刺死事件,或許是那個混混老大們之間的爭鬥吧,衛隊其實首領隨便下了初步定論,開始差人收拾現場。
這時,一個隱藏在暗處的黑影也離開了,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在這裡,爲什麼會在這裡,走到了轉角之處的時候,他的身體高高地躍起,下一個,一道巨大的鳥影出現在他的身下,載着他,飛向了那同樣漆黑一片的黑冰山脈的方向。
花賞回到酒店的時候,阿力琉斯的車廂已經停靠在一邊,不見了蹤影。想來是回到了房間了吧。
比丘獸的身影再次出現,悄悄地接近着阿力琉斯的房間。
阿力琉斯一回到了房間,馬上就不耐煩地在房間之中來回走動着,“該死,爲什麼他會是一個召喚師。爲什麼他會認識迪爾家的二少爺!”
阿力琉斯還記得丹尼斯幾乎是對着他吼道地把他趕走,想到他爲了接觸丹尼斯而投入了不知道多少的時間和金錢,他的恨意就更加深厚一些。
“不行,一定要把殺死,在他知道之前!你馬上去收買更加的強大的殺手,我一定要他過不了這幾天!”阿力琉斯果斷地對着手下的一名騎士說道。
剛剛下完了命令的阿力琉斯正想要坐下來,手上已經拿起了一倍青花茶,就在這個時候,房門像是脫線一樣,整扇地掉落下來。
花賞輕笑着站在門口說道:“我好想聽見有人要殺我啊!”
“是你!”
猛然見到了花賞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阿力琉斯下意識還沒有反應過來,茶水甚至還滑落在衣襟之上而不自知。
“該死,你還楞着,快把他殺了!”阿力琉斯馬上對着手下的騎士大聲叫道。
自那名騎士的佩劍劍尖到花賞的距離不過五步之遙,但是他卻永遠沒有機會賣出者十步的十分之一。一陣奇異的鳴叫聲悠悠然地響起,有一瞬間,他感到了失神,而下一刻,但他會迴轉過來的時候,視線已經反方向地看着阿力琉斯,看着他那驚慌失措的表情。
騎士的頭骨被花賞扭成了一百八十度的,斷氣之前,他只能夠看見五隻小鳥一樣的魔獸,嘰嘰喳喳地還在鳴叫着。
比丘獸雖然很可愛,但是它的“魅力翠迪”卻是恐怖而致命的技能。
反手奪過了騎士的佩劍,花賞緩緩地向阿力琉斯走去。
“你應該知道,殺人要有被殺的覺悟吧?”
阿力琉斯很快就恢復了冷靜,精神已經對“魅力翠迪”做出了有效的抵抗,不屑地看着花賞說道:“哼,誰死還不一定!你不要太囂張了!我本來不想自己動手的。”
阿力琉斯是一名劍士,雖然他的樣子平凡,但是卻掩蓋不了他在武技上的天賦。
華麗的佩劍散發出陣陣的冰霧,作爲一名年輕的五階冰寒劍士,他有足夠自傲的資本,比如說他的家世。
“有種就和我決鬥吧!”阿力琉斯是這樣輕聲說的,帶着說不清的恨意,身上的氣勢也更強盛一些。
花賞搖搖頭,不屑地說道:“都什麼時候了,還單挑,你不知道圍毆纔是王道嗎?”
花賞胸口的暴龍機稍稍地震動了一下,十數只的數碼獸已經把阿力琉斯團團地圍了起來。還在扎卡利多不愧是大陸級別的酒店,就是驀然多長了這麼多的數碼獸,房間也不見得有多擁擠。
巴魯獸的蔓藤很堅韌,那時連七階的烈焰鬥氣也瞬間燃燒不開的奇異材質。數十道伸延開來,總有阿力琉斯躲避不過去的。
沒有進化成爲成熟期的數碼獸們,除去了亞古獸,體型都比較瘦小,但是卻掩飾不了它們可比媲美三四階魔獸的實力。
數碼獸們的配合一下很好,那時來自於花賞和它們之間的精神同步,攻擊幾乎在一瞬間同時砸落在阿力琉斯的身上,自他被毒蔓藤纏着的那一刻起,幾道的飛翼閃電和魔法火焰已經向他傾瀉而來。
噼裡啪啦,陣陣的爆鳴之聲從阿力琉斯的身上傳出。
而他了?此時的阿力琉斯彷彿一點事情也沒有,完全無視着身上的攻擊,不屑地對着花賞笑道:“知道嗎?我的身上有一件可以防禦六級魔法一下的魔法裝備。”
花賞皺了皺眉,沒有說些什麼。而是繼續加大了數碼獸們的攻擊力度。
毒蔓藤在阿力琉斯冰寒鬥氣的侵蝕之下,開始一根根地斷落下來,而巴魯獸們在他的拉扯之下已經出現了不穩的痕跡。
“就算你可以召喚很多的魔獸,但是它們只是低階的廢物而已。看着吧,馬上我的手下就會衝進來,到時候誰圍攻誰還說不定呢!哈哈哈。”
房間之中發生的戰鬥不過很短的時間,但是對於阿力琉斯自帶的那些護衛騎士來說,這一點的響聲已經足夠引起他們的注意,而且響聲傳來的方向還是自己主子的房間。
花賞幾乎可以見到從那些騎士們身上傳來的急促的腳步聲。
時間不多了,但是卻足夠花賞出招。
很長的一段時間,花賞曾經無數次對着同一根的樹幹進行過刺透訓練,那是的他還不是真武者,但是精準的,狠辣無比的刺擊卻爲他收割了很多的生命。
手上的騎士長劍發出輕微的鳴叫,那時內氣在劍刃之上灌輸的效果,不屬於埃爾斯科尼大陸上的力量體系,但是卻有着鬥氣不可比以的凝聚性。
長劍爆發出點點的星光,在毒蔓藤全部毒蔓藤全部斷裂之前,如同流星一般,刺向了阿力琉斯的額頭。
花賞不明白爲什麼這裡的人打鬥的時候終是喜歡攻擊對方的胸口位置,難道他們不知道殺人最迅速的方法是刺破對方的頭顱嗎?
爆頭,只需不到半秒的時間,就是阿力琉斯的最後下場了。
阿力琉斯的思維比身體快了很多,他的表情有點奇怪,還帶着之前那狂妄的微笑,但是眼睛卻出現了不可名狀的驚恐和不甘。
就差一點,他就可以掙脫掉身上的蔓藤,只是就差這一點,他就會死了嗎?
“不!”
阿力琉斯閉起了眼睛,心臟劇烈地翻跳起來,那時死亡前的最後不甘於憤怒。
“叮!”
不是刺入身體的那種沉悶之聲,反而是一種清脆的,金屬撞擊音效,但是在阿力琉斯聽來是如此地動聽,至少這不是他死亡的音調。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站在他身前的不是他熟悉的護衛騎士們,反而是一個他如何也想不到的蒼老的身體。
“圖科先生?”
來人正是一隻守衛在希爾身邊的七階劍士,那個一直寡言少語的老頭。他的劍輕輕地擺了擺,收回了腰間。
花賞看了看已經被斬斷了兩截的長劍,雙眼直視着圖科說道:“你算是什麼意思?”
圖科不鹹不淡的回道道:“這裡是大小姐的地方,我不想看到有影響商會名聲的事情出現。”
花賞聳聳肩,若有深意地看了阿力琉斯一樣,隨手把斷劍掉到了一旁。
在圖科之後,阿力琉斯的護衛騎士們已經衝了進來,花賞知道再出手也沒有意義了,圖科不是他可以對抗的,至少在他的數碼獸進化之前。
見到手下已經出現,剛剛脫險的阿力琉斯馬上就忍不住大聲說道:“給我把他抓了,我要他分屍不活!”
“哼!”一刀碧綠色的鬥氣掠過,在騎士們的身前斬不了一道深痕。
出手的依舊是圖科,只聽見他緩緩地說道:“我說過了,不想這裡發生亂事,阿力琉斯少爺,難道你沒有聽見嗎?”
“你!”阿力琉斯想說些什麼,但是有無力地打住,他也知道評自己根本不可能對付得了圖科,更加奈何不了他身後的費爾商會。
阿力琉斯轉頭對着花賞狠狠地說道:“你給我記住,我不會就這麼放過你的!”
花賞無所謂地收回了自己的夥伴們,輕輕地說道:“兩個無聊的人。”揹着手,緩緩地從騎士之間走出了房門。
直到騎士們警惕地看着花賞的身影完全消失的時候,圖科纔對着阿力琉斯緩緩地說道:“你最好滅了要殺那個人的念頭,因爲他背後的勢力不是你可以抗衡的。假如你不想你的家族受到毀滅性的打擊,快點離開這個地方吧,也不要在纏着我們家小姐了。”
的確,對於路易家族來說,那菲爾或許不太重要,但是假如一個廢物子弟可以給他們一個吞併其它勢力的藉口,那麼他們會毫不猶豫地把那菲爾擺在一個明面上非常重要的位置。
圖科說完,身影就像一陣風一樣,消失在阿力琉斯的面前。
圖科的話使到阿力琉斯不得不重新對花賞做出估計,一個可以和迪爾家族二少爺交友的人,或許背後真的有一股龐大的勢力。
阿力琉斯此時的臉色很差,不耐煩地把手下叫退了之後,看着面前那精緻的茶杯上,依然是冷卻了的青花茶水,一股無名之火就直衝頭頂,狠狠地把杯子摔倒了地上。
茶杯的破裂之聲很到,正好掩蓋着什麼。
阿力琉斯忽然感到一陣的不安,下意識地退開了原來的位置好幾步。而就在此時,那些讓他曾今動彈不得的蔓藤再次出現。
頭上一股破空之聲傳來,阿力琉斯在那一剎那隻見到了一到的銀光閃過。
依然是那凌厲無比的一刺,從天花板的水晶窗戶之中出發,如同飛濺的流星,瀉落在阿力琉斯的額頭。
直到臨死之前,阿力琉斯也想不到花賞會去而復返,而且再次相見的時候,竟然就是他的死期。
長劍插在阿力琉斯的頭頂,直刺伸延到喉嚨的部位,他甚至來不僅發出一聲慘叫,就如同布偶一般,後到在地上。
花賞偏着頭,對着房間的另一扇窗戶說道:“一般來說,我不喜歡留着對自己有殺意的人存活在世上。”
花賞沒有再看阿力琉斯一眼,再次地揹着手,這次真的離開了阿力琉斯的房間之中。
只有那幽幽地嘆息之聲從窗戶之外傳來。
雙子之月依然高掛,冷清的光華從房間頂部那破碎的水晶窗之中散落下來,照在了長劍之上,照在了阿力琉斯那猶自恐懼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