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希爾她來到奧卡特城之後,已經是第二十三個日出了。
城裡的這幾天出現了一絲莫名的陰霾,雖然依然是那麼的熙熙攘攘,但是人羣之間卻少了很多的家常,更多的是談論關於臨淵城獸人帝國增兵的事情。
老一輩的人已經開始講述他們經歷過的人獸大戰的事情,不過這一說,但是使到城裡的人安心不少,而這份安心就源自於與橫跨在兩個大城中間,唯一的一條通道的大峽谷之中駐守的那些勇猛的狂戰士軍團。
那是奧科特城的標誌,雖然是如此地說,但是奧科特城內,除了有限的幾個地方以爲,常人很少會有機會看見那些狂戰士會出現在街頭上閒逛。
不過這幾天,街頭巷尾處卻出了這些珍稀動物一幫的身影,儘管知道獸人們能夠達到奧卡特城的幾乎少得可以忽略不計,但是當看到這些狂戰士們一副警惕的神情,人還是會有疑慮的。
雖然是這種疑慮不強,但是日子長了,也會發生很多消極的影響,只是現在還沒有顯露出來而已。
對於平民來說,這些事情可以增添一下茶餘飯後的話題,給他們充分關心國家大事的滿足感,儘管他們只是說說而已。
不過對於商人來說,這次卻是一個大賺的機會,目標不僅是面對平面,更多的是對向國家機制,那些人假若真的打起來的話,各種各樣的物質可少不了,因此,在帝國前去奧卡特城的路上,會多出了很多運送糧食兵器,鍊金藥物,乃至於昂貴的魔法物品的車輛。
而作爲帝國第一大商會的大小姐,並且還是第一個知道這件事情的商人小姐希爾,早早就運來了一大批的物質,憑着費爾商會那除了扎卡利多酒店意外的多如牛毛的商鋪,已經提前小賺了一把。因爲這幾天之內,奧科特城之中的物價戰就是由希爾她一手策劃的。
此時,水晶窗外的景色很好,商人逐利,攘攘而來,從扎卡利多經過的車輛不少,而停靠在門前的也很多。
沃瑪輕輕地走到窗邊,看這那些忙碌的商人們,搖頭說道:“真是一羣蠢貨。”
希爾好笑地看着沃瑪那看似深沉的話語,沒好氣地說道:“那你不是把我們自己也罵進去了嗎?”
“這可不同,我們有得是銷售的渠道,而他們不過是來碰運氣的,而且還不知道奧科特城內的大部分利益都被我們壟斷了,這還不虧死他們啊。”沃瑪說道得意之處,抿嘴一笑,動人無比。
希爾看了看街上那雜亂的車輛物質,忽然對着沃瑪問道:“圖科爺爺還沒有消息傳來麼?”
沃瑪搖搖頭說道:“嗯,圖科大人這幾天幾乎把奧科特城都找遍了,但是還是沒有找到他。我想他大概自己一個人走了吧,畢竟發生了那件事,他要是聰明的話就會逃的。哼!那個混蛋死了最好!”
“沃瑪!”
“對不起小姐。”沃瑪吐了吐小舌頭,接着又說道:“小姐,爲什麼你最近好想對他好多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沃瑪看了看沉思之中的希爾,忽然靈光一閃就脫口說道:“你不會是喜歡上那個混蛋了吧?”
希爾皺了皺眉,並沒有回答沃瑪的問題,她的心因爲沃瑪的這一問,竟是亂了起來。打從花賞那次從強盜手上就會她們開始,希爾就一直可以迴避着這個問題,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如沃瑪所說的那樣,真的喜歡上那菲爾,她不敢開口,因爲她怕開了口,會有什麼不可預知的東西發生。
只從最後一天見到那菲爾後,希爾總感到那菲爾好像對她有一種很特別的感情,那是她從來沒有感受到的,天生的靈覺使到她對那種近乎於依賴和渴求的情感感受很深,但是卻如此的真摯得不帶有一絲的邪念,他是單純地喜歡自己嗎?
想到這裡,希爾的臉不禁一熱,她有點害羞地輕輕捂住自己的臉,低聲地說道:“那菲爾,你到底在什麼地方…”
……
自從那天見過了扎密斯之後,兩人單獨在房間之中呆了很長的時間,外人不知道他們究竟在談論些什麼,只是知道當兩人再次從房間之中走出以後,扎密斯是近乎恭敬地送着花賞離開的。
只是自從那次以後,賭坊就沒有再次見到花賞的身影,就像他的出現自是一個幻覺,也沒有人出追究賭坊的賬本上忽然消失了近兩百萬金幣的款額。
不過也是自從那天以後,青火就有了一系列的動作,竟然是開始對其它的兩大黑幫進行了幾乎是開戰前夕的挑釁。儘管以爲獸人的增兵而是到奧卡特城之中的巡查嚴峻了很多,但是依然沒有限制青火的挑釁心動多少。
扎密斯手下們幾乎想到,自己的老大是不是得了失心瘋,居然會挑這個節骨眼上做着這麼些舉動來,難道他不怕引起守城大隊的不滿嗎?
然而,使到小弟們感到意外的是,爲此的挑釁過後,那些守城騎士們居然都是在最後纔出現的,充當那種打掃的角色而已。
小弟們不僅想到,自己的老大是不是和奧卡特城之中的那位大人物結交,纔會得到如此的照顧,這樣想着,有聯想着賭坊之中消失了的鉅款,這一猜測下來,使到小弟們自覺自己的身後有一個很硬很硬的後臺,就連最近一兩次的挑釁也開始放了開來,變得囂張無比。
而青火之中一些聰明的人,卻是看出了其中的一些陰霾,或者,奧科特城內會發生些什麼可怕的事情。
而同時間,在花賞的手上,赫然就是青火最近動向的成果,站在他身後的齊哥維已然大力地爲花賞按摩着,手指還是發白發白的,不過自覺最近力氣大了不少,那是被花賞虐出來的。
從花賞那平整而寬闊的肩膀上,齊哥維很容易看清那些文件上面寫着的事情,花賞沒有刻意在齊哥維面前隱藏什麼,而齊哥維也不掩飾她的求知慾望,大大方方地細細讀來。
花賞掀動頁面的速度很慢,就像是留給齊哥維足夠的時間思考一樣。
良久,頁面翻動到最後一頁,在停留了一段時間,他才緩緩地合上文件,輕輕地說道:“下人啊,你按摩的技術越來越好了。”
身後是無聲的寂靜,唯有肩膀上那手指依然有韻律地掐動着,手指發白發白的,花賞的眼角落在齊哥維那帶有點點粉紅的指甲上面。
“很美的一雙手呢。”
也不介意齊哥維的沉默,花賞一邊享受着不知道是美人還是醜女的按摩,一邊提筆在文件的背後隨意地寫起了一些東西,同樣也沒有迴避齊哥維,而且寫的速度很慢,很慢。
文件是通過一種名爲迅影的小型鳥形魔獸傳送的,類似也花賞以前知道的那些古代的信鴿。
齊哥維其實很好奇,花賞回來這間凡提大街的破舊大屋之中已經有十來天的時間了,卻再沒有走出去一步,因此,她自己也沒有離開過這裡。
總在中午的時間,就會有一隻迅影帶着薄薄地一捲文件飛來,而後又飛走。從那些文字當中,齊哥維突然發現到花賞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或者在遇到她之前就已經擁有了一股不小的勢力。
偶爾從那些羣龍社的小弟口中得知外邊的消息,齊哥維才知道,外邊風雨欲來的地下世界,居然是自己面前的這個人一手挑起的。
他這樣做到底爲了什麼呢?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就連每天和他一起閱讀這些文件的齊哥維自已,也不知道這個男人的腦子裡面到底裝載些什麼。
花賞懶懶地伸了個腰,背對着齊哥維說道:“下人啊,你真得不告訴我要怎樣才能夠解開你的詛咒嗎?”
這是齊哥維第二次聽到花賞提起這個問題,自從被發現了真實的性別那次以後,花賞就一直沒有表現出這個方面的興趣,齊哥維想來他或許自是一時興趣而已,而她自己同樣也不抱有多大的期望。
只是徒然見聽到花賞再次提起,齊哥維的思維一瞬間失神了起來,她不知道這次花賞是不是像上次一樣,只是對她開玩笑而已。
只是這次的齊哥維多了一絲患得患失的心情,下意思似的,口中吐出了三個字符來:“枯龍草。”
只是花賞好想沒有聽見一般,閉起了眼來,不言不語,兩人又陷入了沉默。
齊哥維有點生氣,手上的力度放輕了下來,心中不免悲哀的想到:“果然,他只是開我的玩笑而已。”
“不要太天真了,沒有人會幫你的,死心吧。你應該靠你自己,而不是面前的這個男人!打起精神來,總有一天你會把那些人殺死,奪回自己的東西,還有,殺掉面前的這個男人!”
花賞看不到,這時候的齊哥維的眼神是那麼的死寂,而且怨恨。
須臾,花賞的眼睛又睜了開來,輕輕地說道:“下人啊,我們去看看那些可愛的小傢伙吧。”
齊哥維目無表情地跟着花賞走出了房間,向着那個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