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賞愛憐地拍着珂斯麗的頭,不知道何時開始,她開始蓄起了長髮,似乎再也不復那個野性的丫頭了,女狂戰士還在爲剛纔尤古亞斯的事情而不安,如同小貓一般蜷縮在花賞的懷中,靠着他的胸膛,低聲細語地說着話。
“好了,珂斯麗,那非爾都沒有怪你,你啊!”季連娜在一旁掩嘴笑道:“再說,我們家的男人比尤古亞斯可是出色多了,怎麼會無聊得吃醋呢?”
珂斯麗聞言,擡起頭看着花賞的眼睛,想要從裡面讀出自己希望的答案。
花賞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別聽她的,假如我不吃醋的話,那麼你還真的要拍咯。”
珂斯麗點點頭,繼續附在花賞的懷中,一動也不動,身體柔軟地如同流水一般。
花賞這時候問起了西莉婭關於尤古亞斯的事情,他似乎以情敵的身份出現自然佔了一部分的原因,而與李若羅亞的協議也佔了一部分。他和李若羅亞之間本來就沒有相互的矛盾,相對於權利的某個角度來說的話,還能夠成爲盟友。
花賞能夠感到李若羅亞和以前的自己十分的相似,都是那種在能夠合作的夥伴面前毫不掩飾自己慾望的傢伙。而這種人,往往是最具有合作的價值的。
西莉婭沉吟了一下說道:“在我出現之前,尤古亞斯就已經在龍之軍團之中服役,假如不是因爲我出現的話,想來現在的空之軍團團長的位置也會屬於他。”
“他是一個很有才能的人,自身的天賦也好,他座下的藍寶石龍也並不比卡納莉要差多少。可惜,他太過於狂傲了一些,雖然這幾年有所收斂,不過骨子裡面還是那樣的倨傲,家世,天賦,無論哪一樣他都優於同年人,所以讓他把自己擺在了一個很高的位置之上。”
這時候季連娜插口說道:“只是,這樣的人往往在失敗之後就會變得瘋狂,天生給了他的優越感,可是失敗同時會給與他雙倍的失落。”
西莉婭點點頭,算是認同了季連娜的說法,她接着說道:“迪爾家很早以前就確立了他家族繼承人的身份,皇帝也對他非常的看重,希望用帝國公主與他聯姻,從而爲皇家增加一名人才。”
花賞在思考着,一般來說國家的統治者都會使用着各種的方式,或是收編,或是同化那些對本身統治帶來威脅的勢力,狠辣一點的自然會更加的血腥一點。花賞想到了一件事情,忽然問道:“西莉婭,帝國的財政是不是出現了問題?”
西莉婭詫異了一下,才皺着眉頭說道:“最近十年中,法斯特帝國看似風光無限,不斷地開疆拓土,只是偌大的一個帝國也經受不起連續十年的戰爭,國庫的確是出現了無力的狀態。就最近的一次對千島之域的侵略來說,靠着這場戰爭的勝利,不過是剛剛好把帝國的空虛填滿而已。”
“所以,假如說要在一次發動戰爭的話,法斯特已經沒有這個能力了吧?”花賞接着說道。
“當然,除非皇帝加大賦稅,要不然的話,以現在帝國的經濟,最快也要五年之後。”西莉婭想了一下說道。
花賞冷笑一聲,愈發感到希爾的事情之中包含的一些貓膩。開來這爲皇帝陛下還真是一位功利性還有侵略性極強的君王啊。倘若皇家真的把整個費爾商會納入囊中的話,那麼帝國的劍將會指向哪裡呢?
法斯特帝國幾乎佔了整個大陸的東北方,北方的黑冰山脈和恐懼大草原能夠作爲天然的屏障有限地阻擋獸人帝國的進攻,只要一座多羅卡峽谷,一座奧卡特城就能夠成爲帝國最強的盾牌。
西方,極西行省以外的那塊公國實力林立的地區似乎並不肯能,最爲極西之地的實質統治者,花賞並沒有發現帝國任何要開向哪裡的情報。
西南方的野蠻人帝國,南方的百族之地,以及大陸的另一個人類大國,到底這位皇帝陛下希望在哪裡繼續他的霸業呢?
花賞的手指輕輕地在車廂的窗邊扣着,一下一下地讓沉默的氣氛更加地壓抑一些。驀然,花賞開口說道:“西莉婭,假如帝國下一次在動兵的話,你就馬上把龍之軍團團長的位置辭了吧。”
西莉婭沒有問爲什麼,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一如既往的順從。
“只是這樣的話,是否太可惜了一點吶?”季連娜光潔的額頭微微地皺了皺,她攏了攏頭髮,繼續說道:“雖然我並不清楚帝都的形勢,不過假如有着西莉婭軍團長的身份擺在這裡的話,相信對極西的發展會有很大的幫助的……畢竟到現在爲止,我們都沒有收到路易家族任何的幫助。“
“你看,咱們的極西現在發展的很好,人流量每天都在增多,極西本來就是一塊極大的領地,能夠發展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無論是精鐵礦,還是幻果,都會成爲別人覬覦的東西,倘若我們手中沒有讓人忌畏的力量,沒有一個讓皇帝陛下忌憚的存在的話,我想再過幾年的時間,極西就會成爲別人口中的一大塊肥肉,他們會伸出貪婪的爪子,恣意地汲取我們的成果。”
“你怎麼看?”花賞對着西莉婭問道。
她想了一下,說:“季連娜的分析自然是正確的,不過她忽略了一個問題,對於皇帝來說,我這個團長的位置不過是一個符號,更重要的還是我背後的老師。只要我留在極西一天,而老師有沒有點頭的話,皇帝根本就不會動手……倒是其它的大臣和家族們就難說,畢竟我們可以明着抵擋,可是暗處的攻擊手段實在是太多,防不勝防。況且極西的人口多了,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難保我們內部就不會出現問題。”
“等等。”季連娜似乎撲捉到了一些信息,她從花賞的話中似乎看到了這個少年與皇室之間出現了一絲的裂痕,她心中一驚,試探着問道:“那非爾,你忽然要西莉婭辭退職務,到底是爲了什麼?”
花賞的眼睛很輕地眯了一下,說道:“我只要我在意的人,都留在我身邊而已,不要想得太多了。”
“好吧,等帝都的事情結束了之後,西莉婭你就按我的去做,我們都回去,沒有必要的話,極西會是一個很好的家。”
西莉婭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無論如何,花賞所說的,一直都是她想要的東西,不再分開,似乎就是她一直以來所努力要得到的東西。現在的他已經擁有了遠遠超越自己的力量,想到這,西莉婭的眼神再次的柔和起來,靜靜地看着花賞。
珂斯麗已經在他們談論之中睡着了,對於這些她一直不感興趣。女狂戰士的思維很簡單,留在花賞的身邊,他需要的時候可以爲他戰鬥,平靜地時候做回一個溫柔的妻子,她相信他的男人,相信他會滿足自己一點的願望。
呼呼的氣息自然而甜美,看着香甜入睡的珂斯麗,幾人的心中不禁溫和了些,晚風吹入了車廂之中,從另一邊吹出,晃動了布簾之後,不留一點痕跡地消散。
一路無話,這一行人在既定的時間內,開始可以眺望達戛納城那象徵者帝國勇武之力的巨大開國皇帝的雕塑。這個高舉着利劍的初代君王,眼睛微微地看向天穹的遠方,在那天之上是無窮的虛空,而他所要看到的,似乎還要更遠一些,那虛空之後的,會是什麼?
這段時間之中,花賞的完全體數碼獸收服計劃被那一半的平等的概率所打敗了,自菲利斯獸之後,再也沒有召喚出一個完全體的數碼獸來,就連成熟期的也不多見過個,甚至還出現了讓花賞哭笑不得的數碼蛋。
花賞搖頭自嘲了一下,運氣這種東西果然是最虛無縹緲的事情,看來想要用隨機召喚之中方式來填充自己的寵物空間之中那些空缺,還是一個無了期的任務。
這是一個和煦午後的晚晴,無風而顯得平靜,開敞的車廂在四匹風雲獸的拉扯下,緩緩地來到帝國初代皇帝的雕像之下,不遠處正是那鑲嵌着無數強力防禦魔法的城牆,如同兇獸利口一般的衆多巨大恢宏的城門,還有數目衆多的魔導晶炮,護城河環繞而過,閃爍着動人的落日光輝,只是花賞知道,到了必要的時候,這跳河會成爲最嗜血的魔水,吞噬所有具有野性的人。
十幾名的騎士扈從護送着車廂緩緩地接近達戛納城的主城門,二十米寬的巨大石板吊橋足夠讓他們有了僅守的空間,而這對比於來往的車隊來說,不過平淡至極。
尼古拉斯領着一行人緩緩地來到城門口的檢察處,正要上前打通的時候,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他遲疑了一下,這人怎麼會出現。而那人隨即對他招起了手,溫和的笑容在落日的餘暉下顯得那麼的唯美。
尼古拉斯不再猶豫,翻身下來,走到車廂的窗邊,低聲地說道:“少爺,七皇子在門外了。”
花賞從車廂之中做出,落日下的俊美青年如同一幅油畫般,一如他所堅持的美學那般,普米修羅選着站立的位置顯得那麼的偏遠,可有讓人不可忽視,華麗的貴族服飾重能夠在他的身上穿出一種異樣的色彩,如同這黃昏出現的第一顆星子。
“真是意外,我本以爲最快也要幾天之後纔打算去見上你一面的。”花賞淡笑着說道。
普米修羅也笑了,落日下的笑容顯得有點靦腆,更像是鄰家的男孩,可這笑容之中卻隱藏着黑夜的暗和一顆狂熱的心。
“我想也是,不夠皇宮之中太過於無聊,你知道,我們總有辦法知道你的位置。怎樣?我猜你這次回來,是不打算回去路易家住的吧,到我的別墅如何,這幾天陪陪我。小蟲,先不要急着回答,我們先敘敘舊,說說話。”
花賞不可置否地點點頭,點下了最後一點的落日光暈,黑夜徹底地降臨在達戛納城,時如水,年華過去,轉眼瞬間已是兩載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