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話,個人心中都只有心思,默默地走來,已經是月到偏西的時分,今夜的黃金巨龍也只是做運輸工具的份上,口中嘟囔不已,總算是來到了希爾的大宅之中。
看着一條巨大的龍緩緩地降落在大宅中的庭院處,數十個精壯的騎士身穿護甲緊張地涌出,其中就有花賞熟悉的組頓騎士,還有那老劍士圖科。
“你,你是那非爾少爺?”組頓細細地打量起來,一張口驚訝得張開:“表少爺,你這頭髮怎麼就變白了?”
頓了一下,花賞這樣解釋的時候,這個渾人已經開口說道:“我知道了,該不會是想念我們家的小姐弄成這樣的吧?表少爺,你既然回來了,可要好好地救救我們家小姐,你知不知道……”
“祖頓!住口!”希爾沉聲地說道,忍不住一股羞意襲上心頭,兩朵紅雲爬上了臉龐。
祖頓嘿嘿地尷尬笑了起來,一大幫的人看都看着他,他旋即很是大方地說道:“那非爾少爺,這麼晚了,您還來?”
“回頭再說吧。”花賞說道:“希爾,救人要緊。”
希爾深深地看了花賞一眼,才道:“皇師大人請跟我來。”
衆人點頭,來到了癱睡在房間的老費爾面前,入門處就撲鼻而來一股腐敗難聞的氣味,花賞眉頭一皺,就看着希爾臉色如常地說道:“皇師大人,請您一定要救救我的父親。”
皇師點點頭,道了聲安心之後,來到病牀之前,此時的老費爾臉色更加枯敗一些,眼睛已經深陷,真剩下那眼眶架子,如同一個骷髏頭顱一般,臉上肌膚成死灰色,腐敗的惡臭氣味就從他的身上發出。
皇師的面色變了變,雙手平伸出來,一股淡淡的金色光芒發自手心之中,緩緩地如輕紗一般蓋住了老費爾,皇師微微一提雙手,喝道:“起!”
無數黑色粘稠的,散發着極度的惡臭的物質從老費爾的身上開始浮出,只是才冒出來一些就僵主在那裡,皇師繼續用力,可此時老費爾卻是發出了一股難聽之極的慘叫之聲,口中鮮血直吐個不停。
皇師忽然收回了手,不住眉頭皺得更加深一些。那些黑色的粘稠物質如同蛀蟲一般地再次鑽會了老費爾的身體之中,甚是詭異嚇人。皇師這時候才嘆聲說道:“想不到這大陸之中還有這種邪惡的詛咒。”
“皇師大人,我父親他?”希爾看着老父慘不忍睹的樣子,悲從心來,忍不住哭道。
“你也看到了,剛纔我想要把他身上的詛咒之力取出,可是不到一半,你父親的身體就已經受不住了,即使我完全地把詛咒之力給他分離出來,你父親怕也是死人一個了。”皇師無奈地說道:“你父親受到的詛咒太深了,甚至還滲入了靈魂之中,只要稍一提取,就會牽動他全身。”
皇師搖搖頭,道:“可惜了,要是早點發現的話,我還可以做到,只是現在麼……”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希爾趴在了老費爾的傳遍,痛苦起來,“連皇師大人也救不了父親,不!!”
忽然,希爾猛地一擡頭,道:“皇帝陛下曾經說過,能夠讓鎮國神器爲我父親續命的,到時手皇師大人時候能夠出手救活我父親?”
“這…”皇師臉有難色地說道:“卡拉斯那小子真是的,坦白說,你鎮國身體確實是可以爲你父親續命,可是對身中詛咒之力的老費爾來說根本就沒有改變過什麼。打個比方說,你父親現在就想是一個破了的水桶,自然裝不了水,而神器的作用就是不斷地向這水桶之中注水,讓他保持能夠有水的狀態,可是它終究是破了,根本就沒有改變過。而且,老費爾現在的身體狀況,恐怕也承受不了神器力量的多長時間,幾年過後,神器之力和詛咒之力雙重作用下,他恐怕就會灰飛煙滅。終究是太遲了……”
“幾年麼……”希爾喃喃自語,看着如干屍一般的老費爾,“幾年也好……”她站起了身來,對着皇師一拜,道:“皇師大人,這是父親的命,無論怎樣希爾也要感謝您的出手。”
皇師連忙一擺手,道:“老人家我可受不起你一拜,小女娃,你這樣的話我老人家心裡可是難受的很啊。”
花賞忽然走了過來,看着老費爾的樣子,心中一動,詛咒之力應當是一種能量,對於老費爾的身體來書同屬是異種。他倒是想到了極西土壤之中的異種能量,還有曾經殘留在基諾身體之中的力量,既然他的那口希望之泉都能夠驅散的話,那麼這些詛咒之力呢?
緩緩地擰開了一瓶裝有希望之泉泉水的水晶瓶子,花賞遲疑着要不要給老費爾灑上,要是起了反效果的話呢?
“小傢伙,你這是什麼?”皇師好奇的問道。
“一種能夠驅散異種能量的東西。”花賞遲疑着說道:“只是,假如老費爾的身體受不了的話……”
“這東西對人體有害?”話說的是希爾,她緊緊地瞪着花賞手中的水晶瓶,咬着嘴脣說道。
花賞搖搖頭,道:“這東西就算是人喝了也沒有事情,不過他體內有詛咒之力,我可不敢擔保。”
希爾沉默了一陣子,深深地看了看花賞一眼,咬牙說道:“那非爾,讓父親試試吧,最壞的也就是這個樣了。”
花賞點點頭,當斷則斷,泉水輕輕地灑向了老費爾身上,潤入了他的身體之中,不多久,那些黑色粘稠物質慢慢地冒出,一股放大的數十倍是的難聞氣味從散發出來,燻人欲嘔。花賞皺了皺眉,繼續地把泉水灑過去。
漸漸地,那黑色的物質涌出越來越多,從牀上流了出來,而老費爾的臉色卻是越來越正常起來,良久,那物質越變越少,直至再也不涌出爲止。
老費爾似乎似乎一下子好了起來,眼睛睜開了一些,虛弱地說到:“希……爾。”
“父親!”希爾一把抱了過去,眼流水就止不住稀里嘩啦地留了出來。這時候老費爾纔剛要展口說話的時候,忽然變成了淒厲的慘叫之聲,臉色越變陰暗不多久就變成了原本的樣子。
“怎麼會這樣的?”希爾絕望地看着老費爾,哭不成聲。
花賞皺了皺眉,再次灑去了希望泉水,之間那些黑色的物質再次的涌出,老費爾轉眼間又再次的昏迷過去。
“那非爾,停手!不要再做了,看不見父親他很痛苦麼?”希爾怒聲地說道,通紅的眼睛看得花賞莫名的一陣絞痛。他選擇了沉默。
皇師嘆了口氣,道:“小子,你這水十分的神奇,居然能夠驅散老費爾身體之中的詛咒之力,想來天下間能夠如此神奇的東西一個手掌都能夠數得過來。可惜了,詛咒之力已經滲入了他的靈魂之中,你的東西大概也只是侷限在肉體之上的,而就算驅散了他體內的詛咒之力,可它還能夠從靈魂之中溢出。可惜呀,要是在詛咒之力還停留在肉體之中的話……”
“老傢伙。”這時候花賞忽然開口說道:“你認識這種詛咒?”
“認識又如何,解不開就是解不開。”皇師搖頭苦笑道:“哎,至少我就解不開來。”
“那就是說你知道怎樣解開了吧?”花賞狠狠地瞪了皇師一眼,道:“別賣關子,說。”
“臭小子,我好歹也是你長輩吧?禮貌點行不?”皇師不滿地說道,只是旁邊西莉婭投來的那種眼神看的他心中發毛,只好接着說道:“假如我沒有看錯的話,這種詛咒名爲吞噬,就是吞噬生命之力,一開始的時候詛咒的力量並不強大,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詛咒之力就會不斷的翻倍,直到現在幾乎滲入靈魂之中,差不多等同沒救了…….呃,知道了,你小子不要再囉嗦,讓我老人家好好的說完不行?”
“吞噬到了末期,幾乎是神靈難救,不過這世界之中,萬物相生相剋,既然有這種詛咒,就已經存在着能夠剋制它的東西,打個比方說……”
“不要打比方,接着說下去。”花賞哼了一聲插口說道。
皇師此時想要捏死花賞的心都有了,要不旁邊那雙美麗到了極點的眼睛“溫柔”地看着他的話,他還真是敢做。吭了吭聲,皇師說道:“只要找到了元素母樹的樹汁,就可以洗淨他靈魂之中的詛咒之力,我倒是再出點力,或許你再灑點水的話,這老小子自然就會好起來。”
“那樹在哪裡找?直接說!”花賞不耐煩地說道,面前的這個皇師比老太太還要囉嗦。
“精靈族。”
“精靈族在那?”
“中央山脈。”
“你去?”花賞問道,現在皇師說話有效率多了。
“我不去?”
“那我去。”
“你去?”
“屁話!”花賞瞪了皇師一眼,道:“你這傢伙,讓你做的,你能夠做的自然會做,你不做的,懶得求你。”
皇師一窒,說不出話來,一雙眼睛瞪着花賞,幾乎要氣炸了肺,“你去,有本事就活着回來!”
“老師,難道這其中有危險?”西莉婭皺着眉頭說道。
“元素母樹是精靈族的根,是他們存活的依據,它是精靈無性繁殖的唯一途徑,元素母樹的樹汁就等同我們人類的血液,元素母樹的樹汁百年纔有一滴,都是用來催生精靈用的,你說他們能夠讓自己的母親給你放血麼?”皇師瞪着花賞狠狠地說道。
“老師,你知道得這麼清楚,難道你和精靈族有什麼干係?”西莉婭忽然問道。
“我…我拿來的干係,老人家我活這麼長時間,難道不該知道這些嗎?”皇師呼呼地說道:“小子你要去找元素母樹的樹汁,精靈女皇第一個就不放過你!”
“只是去取來而已,並不一定要親自問他們拿的。”花賞淡淡地說道。
“元素母樹周圍沒天沒夜地有精靈族的強者在守護,不要說你,就說是我想要潛進去也辦不到,你怎麼取?”皇師冷笑着說道。
“這麼說來,你是去過咯?”花賞笑吟吟地看着皇師道:“精靈族,你一定去過。怎麼,敢去不敢忍?”
“去過又怎樣,你小子不用激我,反正精靈族我是怎樣也不去的。”皇師道。
“呵呵,該不會是你到人家精靈族去搗亂,被人家精靈女皇捏着出來,怕了那個女人吧?”花賞笑道。
“我會怕了那個婆娘?想當年那個婆娘在我面前吭都不敢吭一句,要不是因……”
“要不是因爲什麼?”
“哼。”
花賞也不再追問,皇師既然在聽到了精靈女皇之後反應如此激烈的話,其中自然是有貓膩的,不過關於元素母樹守衛的問題倒是棘手。皇師着老貨曾經說過,精靈女皇就是一個半神的強者,恐怕現在自己與她還抗衡不過來,再說天知道精靈族還隱藏了多少高手來着?
“老師,你真的不去?”西莉婭走到了皇師的背後輕輕地說道,聲音甜得要膩死人似的。
“不去就不去,大不了我搬到荒山野嶺給那個老不死的做鄰居好了!”皇師說道:“臭小子,你要是有辦法把樹汁找來才說。”
說完,只見皇師化爲了一陣的虛影,轉眼睛就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