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蘭度基爾斯的手掌轉動之下,從地面之中被拖出了一個痛苦掙扎的黑色身影。頭頂着一雙尖角,背後一對殘破的巨大副翼,有着修長有力雙手的惡魔獸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捆綁着,能夠動彈的只有背後的翅膀。
珂斯麗的單手捂住了嘴巴,剛剛來得及把那聲驚訝塞進口中,她的目光斜向了花賞,看他一副淡漠的表情,也就忍住不再說些什麼。
只是,珂斯麗不知道的是,此時的花賞的心絃已經繃得極緊,像是隨時要斷裂一般,他的瞳孔稍微低張大了些,手確實悄悄地抓緊了暴龍機,側着身子,剛好一名狂戰士擋在他的身前,阻隔了他和蘭度基爾斯之間的視線。
很快,惡魔獸就被無形的力場拖到了半空之中,依舊是不斷的掙扎着,他的頸像是被一隻透明的手抓住了一般,使到他的呼吸異常地困難。
這時候,蘭度基爾斯終於看清了惡魔獸的樣子,只見他稍稍皺了皺眉頭,鼻子像是也稍微低動了動似的,低聲自言自語說道:“深淵惡魔?不對,雖然樣子很像,但是味道不同。可是這個氣息,比一般的深淵惡魔還要純淨,嗯,難道是新的品種?看來深淵的那些傢伙應該還在繼續那個無聊的研究吧?不過,這麼弱小的惡魔,無論製造多少也不過是炮灰而已。”
驀然,蘭度基爾斯擡頭盯着惡魔獸,以一種淡漠無比語氣說道:“不管你是自己來到大路上的還是有人派你來的,不過你已經違反了我們和深淵之間的約定。因此,按照約定上的內容,我會親自把你抹殺掉。”
蘭度基爾斯那微微彎曲的手掌,慢慢地合攏起來,而半空之中的惡魔獸的身體猛地變得極度壓縮,甚至能夠聽到從空氣之中傳來的骨頭噼裡啪啦的聲音。
“聖約四十五章,銷天魂道,破滅。”隨着蘭度基爾斯口中吐出的音符,一道粗壯巨大無比的天雷閃發,在愈見清明的晨早之中,很不協調地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漩渦,雷電自那而發,那時妖異的深紫色,然後,惡魔獸就被淹沒在這深紫色之中。
閃電的衝擊力似乎沒有窮盡一般,但是奇怪的是,它就像是爲了消滅惡魔獸而已,在即將下降到地上的時候,忽然就消散了。
“好了。”蘭度基爾斯再次拍了拍雙手,說:“嗯,終於搞定了。”就這樣地,蘭度基爾斯的手指虛空地點了點,在他的身前出詭異的破開了一個不知名的空間,而他就那樣直直地走了進去,臨走之前把向從人擺了擺手。
空間有回覆了正常,但是衆人依舊還是靜止地站在原地之上,因爲他們不敢確定蘭度基爾斯是否已經真的離開,而他會不會像消滅惡魔獸一樣繼續殺滅別的其他人。蘭度基爾斯太恐怖了,那種雲淡風輕卻又看不到盡頭的奇異力量,兩兩個聖域強者在他的面前也只能夠像是一隻最溫順的寵物魔獸一般,半點反抗的之力也沒有。
只是,隱藏在人羣之中的花賞直到了很久之後,才真正地鬆了口氣。太危險了,花賞的心暗自跳動着,要是在慢哪怕零點一秒的時間,惡魔獸也會被天雷轟的灰飛煙滅。
數碼空間在天雷打落的一瞬間開啓了後,馬上就把惡魔獸收回了去,他的氣息就這樣地消失在蘭度基爾斯的面前,因爲蘭度基爾斯並沒有注意到着股微弱的不可覺察的空間波動,而且惡魔獸回去了後,數碼空間就在天雷消失以前就關閉,更不可能感覺到它的存在,因此蘭度基爾斯才以爲惡魔獸已經被打散成爲了粒子,安心地離去。
不過惡魔獸所受的傷可不輕,此時迷你龍正在和他治療者,恐怕短時間之內也相當之難以復原。
“蘭度基爾斯是嗎?我記住你了。”
“迪達,你怎麼呢?”珂斯麗有點擔憂地看着花賞說道,她並不知道惡魔獸其實並沒有真的被殺死,看着花賞沉默的樣子,以外他在心中難過。
“沒事。”花賞柔柔地說道。
接着,氣氛在稍稍地從蘭度基爾斯的影響之下恢復過來的時候,就馬上變得緊張起來。要知道,在場的還有一個迪克西爾在,這個獸人軍團的主帥此時可以說是孤身一人來到了,狂戰士軍團之中。而且除了尤里卡蘭斯以外,還有數萬名的狂戰士在外。
在卡西法的示意下,大隊的人馬立刻就把迪克西爾團團圍了起來。
“都退下吧。”驀然尤里卡蘭斯的聲音傳來,淡淡地自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嚴,“迪克西爾,你走吧。”
“哼!”迪克西爾拋下一句冷哼,轉身掉頭就走,走在一衆的狂戰士分散開來的一條筆直的通向谷外的道路上。
“軍團長大人,您剛纔這樣做,已經違反了帝國戰爭法律,私自釋放戰犯是要受到帝國檢察院的審判的。”卡西法沉聲在尤里卡蘭斯的背後說道。
尤里卡蘭斯擺擺手,說:“隨便你了,每年你上報上去難道還少嗎?反正也不差這次了。”
“是的,軍團長大人。”卡西法恭敬了行了個軍禮,退到了一旁,在也不說話,他的站姿很筆直,如同一個雕塑一般,臉上似乎永遠也沒有笑容,冰寒着一張臉,讓人生不出接近的念頭。
“全軍聽令。”尤里卡蘭斯忽然大聲地哄到。
“是!”儘管受過了傷,也看多了聖域大戰,還有見識了天罰者那強大到妖異的力量,狂戰士們的腦子還是亂哄哄地一片,但是尤里卡蘭斯的一聲大吼,就把他們下意識地拉回到了清醒的狀態。
他們,是尤里卡蘭斯手下的兒郎,只要有他在的話,他們永遠也不畏懼死亡和危險。
“嗯,該幹什麼的就去幹什麼!老子要喝酒了,酒來!!”
“是!”
花賞隱隱有些黑線從額頭處豎下地看着這一幕,覺得自己真的難以融入這些個狂戰士的世界之中。不過還好的是,儘管尤里卡蘭斯說的簡單,但是手下的戰士們卻是整齊有序地排成了一行行,各自在自己的長官的帶領下,如同採蜜歸來的工蜂一般地各自歸回自己的崗位之中。
當然,尤里卡蘭斯也再次坐回了高臺之上的那種巨大的椅子上面,早就有人準備好了幾車的酒水放在哪了。
好在之前尤里卡蘭斯和迪克西爾之間的戰鬥並沒有波及到懸崖那邊,因此所有的物質還好好地安放在那。
尤里卡蘭斯在大口大口地灌着酒,而花賞和珂斯麗則是做到了一邊,兩人也在休息着。迪克西爾返回了獸人軍團那邊之後,想來很快就會組織一次新的攻擊了吧?而且現在峽谷的防禦系統已經在尤里卡蘭斯吸收千年英靈之力的時候徹底地崩潰了,想要修復的話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完成的事情。
也就是說,此時擺在獸人面前的是一個紅果果的多羅卡峽谷,他們只要挺進再挺進,就能夠把戰場移進峽谷之中,狂戰士的唯一優勢已經蕩然無存。面對數十萬的獸族大軍,狂戰士們還有取勝的機會嗎?
花賞倒是不擔心什麼,因爲不管怎樣,只要不是遇到了聖域的強者或者是天罰者一類的人物,憑着巴多拉獸的速度,他大可置身於逍遙之外。
尤里卡蘭斯像是一幅什麼也在不關心的樣子,自顧的喝着酒水。珂斯麗在一邊欲言又止的樣子,終究是忍不住,對着卡西法問道:“卡西法,那個天罰者不會再出現了麼?”
卡西法低頭沉思了一下子,才說:“按理說應該不會了。天罰者只會在有聖域參加的戰意上出現而已。其它的事情天賦者都是爬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嗯?爲什麼只在戰場上?要是兩個聖域之間的私人戰鬥呢?後果不是一樣嗎?”花賞馬上就想到了其中的不妥。
“這也是最詭異的一點,只要不是涉及到了戰爭,或者直接無辜攻擊大型城市之類的話,無論多少的聖域圍在一起廝殺的話,天罰者也一概不理。不過,通過老牌的聖域之間的對決,未免會引出天罰者,他們一般會選着在無盡的大海活着極高空之中,也唯有在那缺少生靈的地方之中,聖域才能夠無所顧忌地戰鬥吧。”
“一概不理嗎?”聖域的威能就像是地球上的核彈一般,通常不過是爲了國與國之間的震懾而已,要是那個真的不顧一切的發動核彈的話,等着地球地就是一場毀滅性的打擊,整個星球也會在這樣的核子戰爭之中崩潰消亡。
想到這,花賞有點明白天罰者存在的理由。要是所有的聖域也參與國與國之間的戰爭,那麼連鎖下去的話,恐怕沒有一個聖域會忍得住手,到時候,這片大陸難免不會發生滅亡的情況。
花賞正在沉思的時候,驀然有個人走到了他的身邊,隱約中能夠聽到他那語氣之中帶着點點地激動說道:“先生,是你嗎?”
面前的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青年樣子,花賞驚愕了一陣子,纔想起面前的人是誰。
“原來是你啊,本。”
“是的,先生。我完成了交給我的任務了。”本此時的狀態有點興奮的樣子。花賞打量了本一邊,才發現此時的他身穿的是和狂戰士一個樣子的軍服。
“很好,你做得不錯。”花賞用力地拍了拍本的肩膀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傳令的小兵急忙忙地撞上了高臺之中,氣還沒有喘過來就報告了一個消息。
獸人軍團退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