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十八 章 家宴風雲

心裡有事的鎮國公世子李翱從後門回到了家中,翻身下馬把繮繩丟給僕從的時候李翱的心腹家人迎了上來道:“世子,七少爺回來了,說是奉旨探親。”

“嗯!知道了。”李翱隨口問道:“他帶了幾個人?”

“回世子,除了七少爺外還有四個人,兩男兩女。兩個男的一個是府裡出去的李忠,還有一個是個黃頭髮的毛子;兩個女的一個姓晉,聽丫鬟們說好像是那家的小姐,另一個是七少爺替主母收的義女,主母已經把她認下了,還讓幹小姐跟了主母的姓,叫柳紅纓。”

“噢?乾女兒……姓柳?”李翱不冷不熱地笑了笑,他問道:“他們現在在幹什麼?”

“午飯後主母領着那兩個女的回了內宅,七少爺到客房休憩去了。”

讓心腹到前面繼續注意李良的動向後李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還沒進門就聽到母親張氏正在發脾氣。

“你是不是故意和我作對!哼……,”張氏指着兒媳婦的鼻子罵道:“你現在翅膀硬了……婆婆的話也敢不聽!我呸……你是什麼東西!”

“姨娘!”世子夫人卻生生的低聲道:“媳婦沒有啊!”

把門前看熱鬧的丫鬟婆子們趕走,吩咐她們不許靠近後李翱進到了房內。

“還說沒有……打你接管了賬房我就告訴你,讓你把我的月錢漲上去,可這個月怎麼還是二十兩!”正說的起勁的張氏擡頭看到李翱從外面走了進來,立刻換了一張面孔,剛纔還張牙舞爪的潑婦不見了,就見她捂着臉悲切的說道:“兒啊……你給爲娘評評理,爲娘不過是讓你媳婦多給幾兩銀子,好給我那孫孫置辦些可心的玩意,你媳婦……唉……當姨娘的就是受氣啊……以前是被姓柳的欺負,好不容易盼到了自己的兒媳當家了,可也不把我往眼裡放……我怎麼就……這麼命苦啊!”

“夠了!”被張氏哭得心煩意亂的李翱惱道:“你是不是嫌還不夠亂啊!賬房裡的人哪個不是姓柳的心腹,她使喚的動嗎?你缺錢就向我要好了,何必在這裡大喊大叫的讓下人們笑話!”

放下掩面的手帕,張氏的臉上沒有一丁點的淚水,她把嘴一撇道:“哼……嫌我了!娶了媳婦忘了娘啊……這要是以後你當上國公還知道要怎麼對待我這個生母呢!”

聽到母親越說越不像話,李翱強壓怒火道:“娘……你就不要添亂了,你知道不知道,李良回家了!”

“不會吧!他這個時候怎麼可能回來?”張氏吃驚的說道:“春祭的日子已經過了,他怎麼……哎呀……太好了,這是個好機會啊!不是春秋兩祭的時候外男歸家可是死罪……你快讓人去通知監查大人啊!”

李翱苦笑着搖頭道:“娘……他是奉旨探親。”

張氏呆了呆道:“那就把聖旨偷來燒掉,然後再請監查大人來,只要他拿不出聖旨,不就可以亂棍擊斃嗎!”

“你就不要亂出主意了!”李翱又好氣是又好笑的說道:“那個監查使雖然有這個權力,但他敢用嗎?就算見不到聖旨,他也只會上書請示的。好了,父親已經回府了,你還是快去伺候吧!”

張氏悻悻的從屋子裡出去後李翱讓妻子去照顧孩子,屋子裡再沒有其他人後李翱來到內室從隱秘處取出一大一小兩個瓶子。

這兩個瓶子是十二皇子的師傅白先生讓人送來,送東西的人說的很明白這兩個瓶子裡一個裝的是殺人不見血的奇毒,另一個則是兩人份的解藥只要在事先喝下解藥,這毒就不起作用了。在拿到這兩個瓶子後李翱曾偷偷的試了一下,喝下毒酒的僕人在半盞茶的時間裡就倒地而亡,而表面上卻看不出有絲毫的中毒痕跡,只道是得了無名之症而暴斃;而另一個試驗品先服用瞭解藥後再喝毒酒則是安然無恙。

白侔派的人雖然沒有直接告訴李翱送這東西過來的目的,但李翱心裡已經十分清楚了。不過他只是以爲十二皇子是見事情緊急爲他考慮,卻不知道這是化名白侔的文侔爲了置李良於死地而買下的保險。前朝的文衛之所以讓各路諸侯懼怕,就在於他們要謀害那個人的時候往往都會數計並用讓人防不勝防,而且文衛尤其擅長用毒,借十二皇子的手送上去的草藥就是文家爲了陷害十二皇子精心挑選的一種是毒卻需要大量服用纔會致死的異毒。

從當上世子以後,李翱時刻提防着柳夫人可能採取的行動,以前這種壓力還小一點,畢竟柳夫人的親生兒子是個有隱疾的低能兒。但是誰也沒有想到,那個低能兒從府裡出來以後不但在很短的時間裡就和皇子搭上了線,而且還得到了皇上的賞識。十二皇子特意將皇上給李良的聖旨抄錄了一份給李翱送了過來,聖旨中的那個不知道具體內容的約定讓李翱坐臥不安。

掂量着手中的瓶子李翱沉思了許久,他思考的不是該不該用,而是如何用。這個毒是一定要下的,但關鍵是如何下,單單毒死一個李良只怕轉過臉來自己就要成爲陪葬品了,柳夫人的鐵血手段他在八歲的時候就領教過了。而現在表面上看起來她已經把府衛的控制權交了出來,但是這些日子李翱能感受的到,柳夫人的手無時無刻的不在操縱着府衛的一切。所以這次不但要毒殺了李良,而且還要將柳夫人也除掉,這樣才能一勞永逸的不留後患。

“一勞永逸!”李翱忽然眼睛一亮,什麼是一勞永逸?解決掉姓柳的娘倆不叫一勞永逸,只有自己坐上了鎮國公的位置才叫一勞永逸!他忽然意識到,擋在他通往鎮國公位置的這條道路上的最大的一塊絆腳石不是李良和柳氏……而是父親李博……!

現在雖然不是春秋兩祭的日子,但是按照歷來的習慣一場家宴是必須的。午飯的時候和母親在一起吃了頓簡單的便飯後,多日沒有好好的躺在牀上睡一覺的李良在客房內睡了半個下午,剛一起牀就聽李忠說母親讓人過來傳話說是晚飯是全家聚會。

簡單的梳洗了一下,換上了母親派人送來的衣服。從衣服的做工上看顯然不是出自專門的裁縫之手,密密的針腳和絕對合身的尺寸上看這是出自母親的手筆。活動了一下手臂,即舒適又得體的長衫讓李良的心暖暖的,他又想起母親有些憔悴的面容不由得暗自神傷。

女性作爲人類社會的弱勢羣體,在很長的時期內都不得不依附着男性生活。就像是那纏繞着大樹的蔓藤,無論蔓藤長得再旺盛也離不開大樹,也許柳夫人這根藤強勢了一點,很多時候都是藤扶着樹在生長,但蔓藤畢竟是蔓藤,一旦離開了大樹那麼蔓藤也就失去了活力。而在更長的時間裡一顆樹上纏着往往不止一根藤,有的蔓藤爬不上大樹的頂端去攝取陽光,那麼她們選擇的就是在根部緊緊地將大樹纏繞住。

李良並沒有責怪張氏的意思,她不過是一個瘦弱的蔓藤,爲了從大樹那裡得到生存的所需而做着自己的努力。也許該去怪那棵樹,怪他爲什麼要將那麼多蔓藤纏繞在自己並不能爲她們遮風擋雨的枝幹上。

從和母親的交談中李良隱約的察覺到,母親的病一方面是擔心自己,而另一方面則是因爲大樹爲了給身旁的一顆小樹爭取更多的陽光雨露而傷害了樹幹上最茂密的那根蔓藤。

在埋怨父親不分是非的李良對大哥李翱更是許多的不滿,按照李良的想法,你派人企圖行刺也就算了,但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逼迫着母親交出帳房和府衛。

在休息之前李良設法把蘭嫂找來問了一下,原來在回到老家後沒多久,世子李翱就煽動姨娘張氏出面對柳夫人冷嘲熱諷,說柳夫人沒有婦德不該把持着府衛。本來只當張氏的話是放屁的柳夫人在鎮國公李博破天荒地提出要自領府衛時候,要強的柳夫人在氣憤交加之下不但將府衛交了出去,連賬房也一併交給了丈夫去管。可鎮國公李博那裡管的了,以他的能力在旁邊看看還行,直接自己下手招呼是越管越亂,世子李翱有些能力但也平常,光是兩萬的府衛就把他們忙得暈頭轉向,再加上還要組織春耕、防備春汛,父子二人是丟三落四,下面的人已經習慣了柳夫人的指令,所以乾脆經常性的饒過國公和世子向主母請示。

蘭嫂的敘述聽的李良是連連搖頭心到:“勾心鬥角倒是個內行,可這處理正經事怎麼就不行了!爲什麼有些人就是沒有自知之明,沒有那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啊!不過你既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爲難我們娘倆,那就別怪我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了!想當鎮國公……先過了我這關再說!”

對於鎮國公和其他十家國公的糾葛李良現在已經很清楚了,兩界關的時候他已經得到了足夠的暗示,那就是其他十家對父親的作爲並不滿意,連帶着對現在的世子李翱也不是很感冒。所以如果李良出面將李翱從世子的位置上趕下來,十家國公是絕對不會反對的。而能對這件事造成影響的五王和皇上應該也不會有什麼意見,所以現在需要找一個藉口,不管合理還是不合理……關鍵是有一藉口就行了。

在李良胡思亂想的時候李忠進來提醒他,家宴的時間到了。

在正廳的門前李良和李翱不期而遇,李良對這李翱一拱手道:“多日不見,大哥怎麼清瘦了這麼多?是不是操心太多了……大哥可要當心啊……操心太多的人容易睡不着覺啊!”

李翱道:“七弟倒是睡得香甜啊,聽說你整個下午都在睡覺,想來是事事順心萬事無憂纔會這樣吧?”

兄弟二人笑嘻嘻的、客客氣氣的並肩進到了廳堂之內,有丫環上前引導着他們坐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大富大貴之家的家宴也是一種正式的宴會場所,自然不會是尋常百姓之家一家人圍着一張桌子上幾盤大魚大肉的那種吃法。

正中的條案後空着的是一家之主的李博的位置,主位右手的上席是當仁不讓的女主人柳夫人的席位,而她的對面則是珠光寶氣掛滿了全身的張氏。

本來這種家宴作爲姨娘身份的張氏是不能坐席的,即便是在場位置也比較靠後,但母以子貴,從她的肚子裡出來的李翱成爲了鎮國公世子,張氏也水漲船高的可以登堂入室了。

柳夫人的下首坐的是世子李翱,而張氏的下首則是李良。剩下的兩個條案是世子夫人陪着客人晉小倩以及李良的三嫂陪着新認的小姑子柳紅纓。

這樣的順序很有意思,兩對真正的母子只能隔着廳堂相互對視,而兩位母親都精力都集中在自己的兒子身上,對緊挨這自己而坐的‘兒子’是視而不見。

改名柳紅纓的妞妞還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宴會,她在好奇地東張西望的同時不時地扭動着身體,新認的媽媽給她穿的新衣服很好看,但是也讓柳紅纓覺得很不舒服,可儘管十分的不習慣,柳紅纓還是沒有拒絕媽媽的好意。

李良的三嫂黃氏在照顧小姑子的同時謹慎的控制着自己的目光,不去和屋內的任何人的目光交匯。晉小倩得體的和世子夫人談論着首飾、服飾等一些女人的話題。

李良和李翱大眼瞪着小眼,誰都沒有注意到,含笑而坐的兄弟二人的目光中都隱含着陣陣的殺機。

在怪異的氣氛中,姍姍來遲的鎮國公李博步入了大廳。

衆人起身,待李博入座後手捧托盤的的丫鬟們迅速的佈菜添酒。在衆多的丫鬟中有一個身影是李良熟悉的,曾經是李良在國公府裡最後一個丫鬟的小汀小心翼翼的爲主位上的老爺、側位上的夫人以及世子倒上了酒,在爲李翱倒酒的時候小汀輕輕點了點頭。

眼角的餘光看到小汀的示意,李翱知道她已經按照自己的吩咐將東西倒在了酒裡。他心中暗自嘲笑這個一心想成爲世子側室的笨丫頭,在得到一個許諾後就甘心情願的爲自己做事了。過一會只等父親和‘母親’毒發身亡後,自然會有安排好的人順勢指認毒是她下的,而她背後指示的人就是她曾經的主人李良,到那時李良就是有一千張嘴也說不清楚了。趁亂將李良也殺了之後,他李翱就順理成章的當上了鎮國公,這纔是永絕後患的一勞永逸啊!

待丫鬟們各歸各位後李良來到父親面前施禮後說道:“孩兒見過父親大人。”

李博看了看的張氏,下午回府後張氏做足了‘老鳥依人’狀讓李博給她了一個承諾,承諾在家宴的時候對世子採取一種積極的支持態度。

看到老爺的目光投向自己,張氏忙不迭的對着李博很是溫柔的笑了笑。李博似乎受到了鼓勵,他對着李良說道:“皇恩浩蕩,准許你回家探親是陛下的法外施恩,所以你一定要緊守作臣子的本分,爲國效力爲陛下解憂,切莫生出非分之想啊!否則就會連累你母親受苦的!可能你不知道,你六歲的時候你母親爲了你也生過一場大病。”

鎮國公李博的話就像是一把利刃深深的刺在了柳夫人的心坎上,她挺立如同蒼柏的身軀彷彿被強風吹過一般晃動着。李良六歲的時候她所生的那場病的起因就是因爲當時李博以休書相逼,執意要立長子李翱爲鎮國公世子。

當本來不想在這種場合下和父親翻臉的李良,忽然發現母親剛剛紅潤一些的臉頰上此時沒有蒼白的嚇人的時候,雖然不明白其中究竟,但想來其中一定有什麼讓母親心寒的隱情,李良不由得怒從心頭起。

李翱眼見李良要發作,這可不是他的希望,因爲李良如果一鬧那麼這家宴一定就開不下去了,錯過今日想要將所有的障礙一網打盡可就沒機會了,他忙起身道:“父親大人的話太過了。”

說到這裡李翱走到李良身旁對着李良笑了笑道:“七弟才幹過人才能深得皇上賞識,我這當大哥的是自愧不如啊!”

李良沒好氣地把臉扭到了一旁。

對李良說完這些後就見李翱很鄭重的跪倒在地對着居中高坐的父親道:“父親大人,孩兒有個請求,望父親大人能夠答應。”

李博道:“我兒所求何事?”

李翱道:“以前是父親和母親還有張姨娘誤以爲七弟體弱不堪重負,不得已才立了孩兒爲世子。如今看來七弟已然康復,而孩兒也自感才疏學淺,所以懇請父親上書朝廷改立七弟爲世子。”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忍不住輕輕的‘啊’了一聲。

鎮國公李博更是吃驚不小,他愣了半天后說道:“這……這……!”

李良心道:“好一個以退爲進的讓賢計啊!如果當初沒有鶴院的事情,今天你又沒有派人刺殺過我,也沒有逼過我娘,說不定我還真的就信了!”

李良不信,母子連心的柳夫人也不相信李翱的話,她道:“世子有心了,良兒的病雖然很久沒有發作,但並不是說就好了,而且他已經在朝廷之中有所建樹,這鎮國公世子還是由你繼續當吧。”

李良見母親表了態,也道:“大哥有心了,這個世子的位置有人拿它當寶,小弟卻並沒有放在心上。父親大人,您也不必把大哥的話太當真了!”

李博很是生氣的說道:“你這是什麼態度,看看你大哥多爲你着想,連世子的位置都要讓給你。再看看你,你有沒有一點兄弟之情!”

李良對這父親道:“父親大人的話言重了,孩兒的話已經很清楚了,這世子誰稀罕當誰當,但千萬不要讓我來當,孩兒無德無能,繼承不了父親的大業!娘……您說是不是!”

聽到兒子的詢問,柳夫人笑着道:“我兒說的極是!老爺,妾身已經將府衛還給了您,帳房的事物也託付給了大媳婦,這府裡有沒有妾身都行了,所以妾身明日會和良兒一同回京,也免得老爺看到我們娘倆不痛快。”

說出這句話後,柳夫人發現自己多年的心結此刻解開了,她一直因爲沒有使兒子成爲世子而傷神,但現在看來兒子真的沒有要當世子的意思,也沒有怪自己沒爲他爭取,有兒如此柳夫人是心滿意足了。當年丈夫以休書相逼,說實話,好強的柳夫人並不是沒有了這個國公夫人的名號就活不下去了,她完全是爲了兒子才忍氣吞生,不然以她的剛烈早就甩袖子走人了。

柳夫人的打算是,既然不能爲兒子爭取到世子的位置,那麼就要爲有病的兒子準備好今後生活所需要的一切。所以她纔會施恩三家爲兒子準備媳婦,積攢金銀爲李良置辦宅院;對丈夫問心無愧的柳夫人做的已經夠仁至義盡了,否則她也不會非要等到下次比武之後才動用國公府的錢爲兒子買些上好田地。

李良一聽大喜,他道:“母親一回到老家就病倒了,想來還是回京城的好,正好您的兒媳就快生了,就有勞母親撫育孫兒了!”

柳夫人無限嚮往的笑道:“若是個孫女就最好了,男孩太淘,不如女孩乖巧!”

李良道:“娘說的對,男孩子不但淘氣,長大了還會爭家產,不如多生幾個女兒好!”

看着母子倆旁人無人的交談,李博又是生氣又是失落,生氣的原因是因爲這娘倆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裡,而失落的原因也是因爲這娘倆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夫人柳氏這二十年來爲鎮國公府所做的一切他是看在眼裡的,但又有幾個男人能容忍妻子必自己強的。每個人都說振國公府能重新得到封地是她的功勞、其他十家國公在需要商量什麼大事的時候都要事先徵求柳氏的意見、府裡的大大小小的權力都集中在她的手裡,而自己這個鎮國公形同虛設。而唯一的一個能支撐起李博男性尊嚴的殺手鐗就是國公夫人的名分,當初就是用它爲心愛的小妾的兒子爭取到了世子的位置。但李博怎麼也沒想到,今天這個殺手鐗突然失靈了,夫人話裡話外的意思竟然是放着鎮國公夫人不當而要到兒子家裡去住……而且沒有回來的打算!

李翱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這娘倆是一對不按常規出牌的主,眼看着筵席就要不歡而散了,這就打亂了他的安排了,他不由得暗自責怪父親多事,卻不知道這一切的起因都是他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娘——姨娘張氏!

當李翱把責怪的目光投向主位上的時候,就看到父親正把喝的乾乾淨淨的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卻原來是鎮國公李博在一氣之下抓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李翱的心立刻就提到了嗓子眼,這要是父親突然死了,而柳夫人還在,以柳夫人在府裡的威望,自己安排的人出來指證也不會有人信的!就算有人信,只怕被人趁亂打死的回是自己而不是李良!這才叫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這汗水順着李翱的額頭就下來了,時間緊急之下李翱顧不上許多了,他快步走到柳夫人面前將她面前的酒杯端起來道:“母親,您要跟七弟回京兒子不敢阻攔,孩兒敬您一杯,全當這些年來您對兒子的照顧了!請母親一定喝!”

看着李翱紅紅的眼圈(都急了眼了,能不紅嗎!),柳夫人很是意外,對這個‘情敵’的兒子她一直以來都是提放和打壓,卻不想在這個時候他會不顧正位上正在生氣地老爺而來給自己敬酒,柳夫人愣了愣道:“翱兒啊!以前娘可能是看錯你了!”

說罷柳夫人接過李翱手捧的美酒,擡手就要去喝!

“娘!”李良攔住了母親的道:“您的病剛好,飲酒對身體不好,還是讓孩兒替您令了大哥的心意吧!”

看着李良將毒酒要了過去,李翱心中別提多苦悶了。他倒不是擔心李良喝了毒酒死掉,他擔心的是李良死後而柳夫人還在,那麼估計自己就要被活活的五馬分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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