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終的時候。
帝都涌現出一批青年才俊。
帝紋開始實行改革帝紋力推進文化事業,開放言論;創辦義務小學,支持大學教育;降低農業稅,提高商業稅;鼓勵海上貿易,促進科技發展;完善考試製度。
培養軍事人才。當然這些都是蕭蕭透過某人傳達給帝紋的。然後再加了點他自己的思想。
自從兵工廠事件之後,把幻和那堆兵器交給帝紋了之後。她就再也不觸碰政事。
她不是不碰,而是不敢碰。
她還是怕了。她退卻了。
既然受不了他的猜疑就杜絕那些讓他猜疑的東西。
每天看看書,陪陪孩子。日子平淡的過着。
可是生活不可能總是平靜如波。總是看似平靜卻又暗藏洶涌。
改革稍稍有所穩定,戰爭又爆發???,
廢后過後不久墨邇開始有動作了。這次是從帝國的邊境密阿特那邊開始發起的。局部侵蝕戰。
墨邇似乎也不急着發動大規模的戰爭。總是慢慢的和帝國的軍隊周旋。
墨邇。帝國畢竟都是實力相當的大國,想要在短時間消滅對方根本是不怎麼可能的事情。
縱使帝紋手裡有裝備精良的先進武器。也不敢貿然對墨邇進行大規模的戰爭。
墨邇顯然也是顧慮良多。於是兩個國家只有慢慢的周旋。慢慢的磨合。
兩國慢慢的磨合中,時間又蹉跎着過了一年。
這一年中大小戰役不斷。除了戰爭也沒什麼天大的事情,如果非要說什麼大事的話,就是帝紋給迦賜婚,被他斷然拒絕,聽說兩人在帝紋的書房還大吵了一架。反正帝紋極是不爽就是了。
第二天迦就被貶了官職。第三天迦就祈令出戰,由他來率領帝國軍隊。
率領帝國的十萬大軍和墨邇在邊境周旋交戰。
七月,墨邇就會時不時在赫河北岸調動兵力,擺出一副進攻在即的姿態,只是最後卻又不發動進攻。墨邇的兵力不及帝國,國力也不及帝國,一看帝國調動兵力就緊張兮兮地備戰,可如此一來就誤了農時。帝國幾次備而不攻之後墨邇就放鬆了警惕,若不是帝國大規模調兵,他們連備戰也懶得備了。
再等到十一月,墨邇的糧食都收割了藏在糧倉裡,卻不想帝國竟然派探子潛入墨邇境內,放火燒了他們的糧倉。墨邇地處長江以南,國土土質疏鬆,不宜掘窖儲糧,所以糧倉都是用竹木茅草建造而成。帝國這麼一燒,墨邇只能重修糧倉。
加萊當然也不是個好惹的主。立刻反擊起來。首先遭殃的就是布羅基城。
一個月的圍城後。布羅基陷落。帝國經濟受挫。
帝國給與反擊。
一來二去,大家也都沒討到什麼好處。
事實上,兩個大國這樣慢慢的磨合,都是在爲最後的決戰做準備。
這一年中帝紋對她似乎越來越好了。而且只專寵於她一人,後宮如同虛設。
兩個孩子自此就留在宮中了,帝烈經常跟在帝紋身邊處理一些政事。
因爲年初的時候,她被封爲後。
那時帝紋就當着所有的大臣的面宣佈。
他這一生,只會鍾情於她一個。從今以後她就是他的王后。叫所有的人都要像崇敬他一樣的崇敬她。
還記得那時帝紋在她坐在他身邊時候,那脣角一直掛着的開心的笑容。
她只是坐在他的旁邊,淡淡的笑着。
那時候他也說他這一生只會有兩個孩子,一個是帝烈,一個是帝毓。
而作爲男孩的帝烈則是他唯一的繼承人。
將來帝國的認定統治者。
從那以後帝烈就必須每天跟他的父親一起。
而帝毓經常拉着帝烈一起做一些惡作劇。惡魔的本性不改。而這其中華衢是被他們欺負得最慘的。弄得蕭蕭也沒辦法。
十一月的時候,蕭蕭總是感覺到心慌異常。眼皮直跳,卻又不知爲何。
卻不知道,即將到來的一場噩耗卻將她打得措手不及。
在莫名的擔憂中迎來了十二月。持續五個月之久的布羅基爭奪戰終於結束。
帝國,勝。
戰爭自是告一段落了,卻沒有結束。
年終的時候,大軍暫時回來。
蕭蕭陪帝紋一起在帝都城門外迎接凱旋的軍隊。
她本來不想去的,但隨即一想到迦也會回來。想到自己有近一年沒看到他了。
迦算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一個亦親亦友,對她來說十分重要的人。
起了個大早,就陪帝紋出宮準備迎接事宜。
卻不知道等來的卻是一個心殤。一個噩耗。
兩個小傢伙今天也來了,難得的,沒有喧囂,沒有惡作劇。只是安安靜靜的站在他們身旁。中規中矩的樣子。
十二月的太陽冷冷的照在宮牆之上。寒風泠泠。不知怎的,蕭蕭總是覺得今天的風特別的刺骨。
當大軍進入視線的時候。
蕭蕭打起精神。眼神望進大軍中逡巡。
想象中的那個穿着鎧甲的英俊男人,並沒有騎着他的愛駒,迎着陽光,掛着淺淡的笑容飛馳而來。
蕭蕭心中的恐慌更甚,那一步步行來的大軍似乎每一步都踏在蕭蕭的心上,將那顆心踩得沉了又沉。
眼中閃着冀盼的光芒。
希望這世界上唯一一個對她好而不求任何回報的人,會在最後的一刻從隊伍中衝出來。給她一個驚喜。
蕭蕭覺得指尖都在散發着冰冷的氣息。碧眸無神的望着那緩緩而來的大軍,直到看清那大軍中人們手臂上纏繞着的白色,蕭蕭感到自己的身體正在一點一點的失去溫度。
隊伍中一點若隱若現的黑色更是讓她的心慌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高度。
直到一個將軍模樣的人騎着馬馳到帝紋一行人面前的時候。
蕭蕭還是呆呆的看着隊伍中的那抹黑色。
隨即又把希冀的眼神放在前來的將領身上,
青石板地面泛着冷光。
那將軍說了什麼。
蕭蕭聽不見。
隊伍越來越近,那黑色的東西漸漸顯現,是一口漆黑的棺材。
聽清了來人的話。
蕭蕭臉色慘白着,臉上的血色慢慢退去。
青石板地面上霎時多了一圈圈迤邐的紅色。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那一灘血就刻在他們的心中。兩個平時像惡魔般的孩子此刻眼中只剩下濃濃的恐慌。
看着那些火紅順着她泛白的脣角蜿蜒的淌在她同樣血紅的衣衫上。
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如斷線的風箏般的倒在那個及時接住她的那個他們叫做父親的人的懷中。
來人稟告的是。
索羅王,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