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剛剛關上。
牀上的玉人就張開了眼。
慘白的臉色。透着一種病弱的美感。讓人心生憐惜。
看向不遠處那個塵封的櫃子。眼神複雜。
既然不捨,又爲何狠心傷害?
開門的聲音響起。
蕭蕭轉過頭去。
是普貢納!
只見他大步流星的到她牀邊。看着她蒼白的臉色。眼中帶着責備呵擔憂。
“怎麼那麼不小心?好點了嗎?”她一直都沒把普貢納當做手下僕人什麼的。
如十年前他對她許下的承諾一般。衷心,且只效忠於她一人,而相對的她也給他足夠的信任。她說過把他當朋友,在沒人的時候希望他能隨和些。
普貢納自是遵從本分。不敢逾越。但還是發自內心的想她好一點。這麼多年她的一點一滴他都看着的。她的痛苦也是看在眼裡。爲她心疼。
“恩。幫我倒杯水來,謝謝!”
普貢納搖搖頭,表示不用謝。這是他應該做的。轉身幫她到了水回到牀邊,輕輕托起她讓她靠在背後的靠枕上。
“紋怎麼樣了?”
“紋王他看起來受了很大的打擊。”
普貢納用沒有起伏的語調說,只是抽動的嘴角泄露了他的不屑。
蕭蕭微微垂目,轉轉手中茶杯,卻說:“讓他受受打擊也好,省得老搞不清楚狀況。”
“紋王不懂得珍惜庫可……何必……”
“不懂得珍惜嗎?”
蕭蕭歪歪頭,像一個孩子在思考什麼深奧的問題一般,忽而又笑了,天開雲霽,
“那有什麼辦法呢?誰叫我愛上了他。他若不懂得珍惜,我便教他學會珍惜。我們已經錯過了十年的時間了。我自是不會像當年一樣。當年我是傻,就那樣離開了。現在我說什麼也不會離開了。我會好好教教他什麼叫做珍惜。”
“查到那些刺客是誰派出來的嗎?”
“那刺客牙齒裡含着藥,在知道刺殺失敗之後,全部服毒死了。”
“沒有任何的線索嗎?”
“暫時沒有!”
“去查一下最近姍娜皇后的動態和從墨邇入境的人員。相信一定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的。”
“是!”
“還有,我讓艾科鐡查的東西估計明天就到。你去讓那些東西經過別人的手,轉交給紋。”
“什麼東西?”
蕭蕭輕輕的笑了。
“關於姍娜王后的好東西。她表面上是個溫柔賢惠看上去毫無心機的女人。但是王家出來的女人怎麼會有一張白紙的?事實證明,從我回來之後,這女人明裡暗裡沒少對我下過手。我讓艾科鐡花了些心思才查到這些東西。她真是個狡猾到極致的女人。這次的事情,和着以前的分一起安給她吧!”
蕭蕭的眼中閃着灼灼的光。
姍娜王后,論權術,你永遠都不會是我的對手。
以前我不過是懶得管而已。現在既然下定了決心,那你就別怪我了。
你和加萊通的信,和一些關於你在幕後策劃暗殺我的事情。全部交給帝紋。
不信扳不倒你。不信他會在震怒之餘會對你手軟。特別是在經過今天的事情後。
讓你見識見識什麼纔是真正的手腕。
普貢納看着蕭蕭,這個女人,這個大陸上許多人都視若神祗的女人。
她即使是在算計人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眼中清澈一片,閃動的是一片極致的光華。
並不復一般的女人,眼中帶着醜陋的算計。讓人心寒。
她就是那種,即使算計人的時候也叫人移不開眼。爲她那種天生的王者之氣所折服。
第二天後,“昏迷不醒”的蕭蕭仍然躺在帝紋那張大得嚇人的牀上,又忽然傷口發炎起來。傷上加傷。“重傷”的蕭蕭又去鬼門關前走了一回,在醫生妙手回春之下勉強撿回了一條命,但情況依然不容樂觀。
仍舊一直昏迷不醒。
第二天傍晚,一紙信上交到帝紋的手中。
帝紋眼神陰霾的看完了手中的密信。眼中怒火滔天。
帝紋陰沉着臉色讓暗影去查了手中的東西。
半個月後,姍娜王后罪名坐實。
轟轟烈烈的廢后開始了。
這個世界是弱肉強食的世界。輸的人就要承受輸的代價。
特別是在權力鬥爭中輸掉的人,更是不會有好下場。
不過那是後話了。
在帝紋悉心照料下,蕭蕭終於‘轉醒了’
藥香瀰漫,白煙氤氳。
聽着腳步聲,睜開眼看着牀邊的銀髮男子。對着他淡淡一笑。
慢慢的坐起來。
“嘶,好痛!”一個不小心牽動了肩胛上的傷口。
“早知道就不找這個地方,或許在腹部還好一點。”一邊痛得把臉皺起邊輕聲的嘀咕。卻沒逃過站在牀邊的迦的一雙雷達般的耳朵。
迦的瞳孔瞬間睜大,一雙眸子似要噴火。
“別對我說,你是故意受傷的。”
迦瞪着眼睛看她,他沒有聽錯。她居然是自己迎上去的。
蕭蕭乾笑。就知道他會念她。
箭射來的時候,她其實完全可以避開的。腦中靈光一閃。
不如就讓他愧疚好了。越是愧疚就越愛。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帝紋當時背對着她的自是沒看見這隻箭。故意迎上刀口。帝紋自然是沒察覺。
所以就理所當然的成了爲了救他而受傷。
不過似乎她選的受傷的地方並不那麼明智。
“別告訴我這一切都是你故意的。”瞪她。氣她不把自己當一回事。
“沒啦!…….不是說那兩個小傢伙今早就會來嗎?怎麼都中午了還沒有來?”
明智的趕快轉移話題。
“可能是因爲什麼耽擱了吧!”
看着她慘白的臉色。心上泛起絲絲的疼痛。
“不要再理會那些人和事了好不好,你這樣我很擔心啊!”對她真的是又愛又恨。
卻更多的是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