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陽光打在玄武石砌成的城牆上,恢弘龐大的宮殿外歡騰一片。
整個帝都上下都在爲他們的神祗的迴歸而歡騰一片。埃瑪重新現世。重新出現在他們同樣奉爲神明的王身邊。
從此埃瑪這個單詞不在是他們王的禁忌了。他們也不用因爲言語的禁忌而整天小心翼翼深怕抓去蹲大牢。
就在所有的人都沉浸在歡樂的時刻,只有一個人坐在華貴的椅中,單手支着下巴,另一隻手中拿着一張薄薄的紙。黑色的眼中盡是陰沉。
晃然一看那張臉竟與墨邇的國王加萊長的七八分像。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接到哥哥消息的帝國王后——姍娜王后。
她的身前跪着一個穿着黑衣的畢恭畢敬的男子。
她把紙放到旁邊的火爐中。看着薄紙在火盆中,一點一點燒成灰燼。
然後對着身旁的黑衣人道,
“去叫燁兒過來。”
“是!”
黑衣人離開,獨留姍娜一人在不點燈的夜色中。一雙美麗的黑眼中閃着惡毒的光芒。
諾大的議事廳中,端坐在兩旁的大臣。正襟危坐的看着他們的王。
琥珀的眼沉如黑夜般。狹長的眸子微眯。發出曜石一樣的光澤。
“華衢,說說情況吧!”
“是!事情果然如王所料。加萊王接過密阿特之後立刻對密阿特開始了滲透。且直接派人拆除了琨氘要塞。”
“恩,那我們就談談下面的進一步計劃了。”
……
會議結束後,帝紋像往常一樣朝着宮牆的方向走去。
他知道她在那裡。
蕭蕭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裡。看着遠方。似乎在牽掛着什麼人。
走近,輕輕的把她攬進懷裡。
“想什麼?”
蕭蕭側眉看着他,碧色的眼波流轉。那種深刻得像要把人刻進他的靈魂似地眼神讓帝紋的心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我想我們是該談談了。”
“談什麼”帝紋也開始有點緊張。
自從他們再次相遇以來他們決口不提十年前的事。特別是從墨邇回帝國的路上。不知道是怕觸碰到結痂的傷口還是怎麼的,兩人一路上只是沉默。心裡不說卻還是怕她不原諒他還是要離開她。
她再一次的提及,他不明白她的用意。
“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嘶啞的聲音中帶着痛苦。
蕭蕭輕輕的搖搖頭,“不是!”不想他不安。
看着帝紋如釋大負般的表情。
蕭蕭的雙手輕輕的撫上了他同樣被歲月磨洗過的俊顏。昔日張狂霸氣的感覺已經不復在。只是多了一種內斂,一種帝王纔有的威嚴。
那雙熾烈耀眼的琥珀眸子,裡面的蘊藏的東西是自信,是氣度。是拋棄包袱釋放自己所有的能力的光芒舉手投足間發出的淡藍色微光。
蕭蕭放鬆身體的靠在帝紋的懷中。緩緩道。
“我知道你每天爲了國事操勞,我可以幫你但我不幫你,十年前的事讓我怕了。你很理智,你很聰明,可是我還是害怕你一丁點的猜疑。只是一點點我都會受不了。我很自私,我受不了你傷我。記得那次密信事件嗎?上面說我意圖謀反,你陰沉着臉高高在上,我心中雖不慌亂,但卻失落非常,因爲你不信我。原來那時我就渴求你的信任了。若我早發現,我們是不是還能在幸福一點?”
帝紋的心中霎時涌出無以名狀的悲傷。心狠狠的揪痛了起來。粗糙的大手輕輕的撫上她如玉般的容顏。千言萬語在舌尖繞了個圈,最終只是化爲三個字。
“對不起!”
蕭蕭繼續搖着頭。“不用說對不起。還有一件事……”
不知道他知道了這件事會是高興還是怎麼。
“我們的孩子………沒死!”
帝紋的眼中即刻顯現的是掩蓋不住的狂喜。
我們的孩子……“他…他沒死?我還以爲…….”
既然沒死,那……那孩子呢?好像沒看到加萊那裡有挾持孩子。
“而且,是一對雙胞胎!”
“一個是紅髮琥珀眼一個是碧眼棕發。”
有什麼答案呼之欲出。
“而且,你已經見到過他們了。”
剛剛知道那兩個小傢伙居然早早就到他們老爸身邊的時候,她也很吃驚。那兩個小傢伙還真是……
“烈兒和毓兒?”帝紋不是笨蛋。立刻就想到那兩個神似自己和蕭蕭的孩子。以前沒注意過,不過現在蕭蕭現在這麼一說。他倒是立刻想到了。
難怪當初看到他們兩個的時候,感覺那麼奇怪。原來竟是他的孩子。
這也就可以解釋他們聽到他的名號後那種很奇怪的表情是源自於何事了。
不去想她爲什麼能夠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去卻依然毫髮無傷的存活下來。她帶給他的奇蹟太多了。已經無從問起。她本身之於他就是一個奇蹟。
“那兩個小傢伙是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喃喃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