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8國道上,兩方以被毀壞的來回汽車爲掩體,汽車上的司機早就被殺或者逃命,車體也是千瘡百孔,雙方的子彈都跟不要錢的似的開火。
即便上是戰場也不過如此,雙方都可謂是武器精良,訓練有素,龍怒小隊自不用說,血狼的殺手們也是在血狼的調度進行有秩序的反擊。
血狼將有限的幾人進行了合理的調度,互爲犄角的呈三角狀,長短機槍搭配的無協可擊,可僅僅有這些並不能擋住龍怒的猛攻。
偏偏他們有喜歡炸彈的瘋子伊萬,這個瘋狂的傢伙運用手裡的炸藥,如同小孩子玩的玩具,隨意的亂丟,也正是他的不按常理出牌,也給龍怒精英們的預判帶來的困難。
轟隆隆
一聲巨響過後,328國道上鋪成的道路被炸得千瘡百孔,掀起一陣熱浪讓龍怒成員剛有所進展便不得不後退。
“媽的,這傢伙是個瘋子。”臉上抹得花花綠綠的草綠色的猴子,瞧着不遠處瘋瘋癲癲的亂扔着炸藥的瘋子,啐了一口罵道。
他並不認識前方的傢伙綽號正是瘋子,只不過是出於內心的忿恨才隨口這麼一說,沒料到卻是一語成讖,猴子身體欣長,藉着燒得廢鐵只剩下一個個框架的汽車掩護不斷的迂迴前進,可偏偏每次都被這傢伙的炸彈的威力不能靠前一步。
“獵鷹,我需要你的援助!”猴子藉助着無線對講機,對執行着狙擊任務的獵鷹請求支援,也只有他才能遠距離將那個亂炸藥的瘋子給幹掉。
讓猴子着急的是,這已經是第五次呼叫,前四次都如同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回信,無法突破的他焦急的罵道:“你他孃的是不是死了,要是沒死就吭聲。”
沒多一會兒,無線對講機才傳來獵鷹的冷酷的聲音道:“好了,我正在忙着,不要打擾我。”
“我……”猴子很鬱悶,得不到支援也就不罷了還說他打擾,如果不是現在正執行任務,他真想找獵鷹比劃比劃。
火藥和唐雅兩人與前方的殺手短暫的交火之後,很快抽離出來和猴子一樣到處尋找着戰機,以求一擊必中,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戰士,懂得以最小的代價換得最大的勝利。
“猴子,別發呆了,快跟我們一起走。”火藥衝弓着身子藉着被燒成框架的汽車的做掩體的猴子揮手,示意他趕緊朝着他靠攏,以形成三人小隊利用配合向對方的陣營發起衝鋒。
猴子聽有人喚他,也不再喋喋休休用髒話去咒罵獵鷹的不配合,迅速朝着火藥他們靠攏。
三人聚在一起,火藥拿出軍方gps衛星地圖,指着一塊凹陷區域說道:“我們三人待會兒從這塊地方,發起衝鋒,藉着前方火力對他們牽制,從後面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唐雅眉頭皺了皺,她性格雖冷並不代表傻,前面有個拿着炸藥當玩具的瘋子,保不齊會在他們後方埋設地雷或者定時炸藥,萬一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會被炸得粉身碎骨。
“好了,不要多想了,我們只要當心點,應該不會有事的。”炸藥見她顧慮重重,好言安撫。
唐雅也不再猶豫,實際留給他們的時間並不多,328是國道,他們在這裡發生激戰,如果不能迅速解決,那麼,要是被軍方的高層得知這一消息,很有可能會認爲龍怒精英的辦事不力,從而追究起責任,到時候,誰指使他們來這裡的負責人將會被送上軍事法庭。
“我聽你的。”唐雅話不多,但很管用。
火藥三人準備從後面迂迴包抄血狼的殺手小隊,血狼也極大的利用地形的優勢和龍怒展開周旋,他最惱火的是安德魯,一個沉默寡言又不聽取命令的傢伙,始終遊離在隊伍之外。
換句話說,也就是遊離在他的指揮之外,這讓他很不爽,抽空對着像具死屍一樣趴在地上的安德魯,不由分說上去就是一腳。
這一腳並不重,可是,安德魯扭過頭來的卻是殺人的目光,這種目光讓殺人見血慣的血狼也感到了害怕,安德魯很生氣,生氣的原因是由於這一腳把他的位置徹底暴露在對方的面前。
“快滾,不然我殺了你!”安德魯用英語對血狼喝道,他很憤怒幾乎肺都快氣炸了,前面不遠處隱藏着高手,狙擊水平比起他來只高不低,而血狼莽撞的一腳把他暴露出來,分明就是讓他死。
安德魯並不怕死,或者說他對人間並沒有太多的眷戀,唯一讓他活下去就是不斷挑戰高難度的狙擊,殺比他要厲害的高手。
他猶如古代的劍客,在劍術達到頂峰之後,不斷的去尋找着可以與之匹敵的對手,在一場一場獲勝中尋找心靈的藉慰。
或許有一天會被比他更高明的劍客殺死,但這樣死法,對於他來說是無比榮耀與光榮的,那時候的死對他而言,是一個更高的褒獎與迴歸。
“你給我滾!”安德魯低喝一聲,與此同時,他已經準備換一個位置隱藏,當然,他也明白,再換一個地方何等的難,且不說如何在短時間去尋找,就是對方也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和時間。
血狼似乎被他嚇住了,還當真不敢再去招惹他,退了幾步回到原先地方,嘴裡雖說罵個不停但也不敢當着安德魯的面。
安德魯也不管那麼多,透過瞄準鏡觀察着遠方的動靜,查看着獵鷹的行動,讓他心寒的是,對面一片死寂,似乎從來就沒有過人的存在。
以他敏銳的第六感,他敢肯定獵鷹一定就不遠處正瞄準着自己,而他卻沒發現對方的存在,出於經驗他知道,自己不動的話,或許還不會沒事,只要一動,那怕是零點零一秒鐘的時間,他也有可能把命丟了。
安德魯很沮喪,他已經完全喪失主動,一向爭強好勝的他並不甘心,他希望能夠將別動扭轉過來,於是,他決定拿生命賭一回。
他動了,並不是盲動,而是,利用瘋子亂扔炸藥後掀起一陣濃濃的煙霧的掩護,迅速做着位置轉移,只可惜,他的對手是獵鷹,一個心理還技術無比成熟的狙擊手。
對於一個心理還是技術都無比成熟的狙擊手又豈能讓這個稍縱即逝的機會給喪失?
獵鷹當然不會,幾千次枯燥的練習,十多年的磨礪已經讓他練就了與別人不同的特質,也正是這個不尋常的特質,纔會讓他在高手如林的龍怒裡有着自己的一席之地。
他的不同尋常的特質也就是敏銳的敏銳的第六感,一個只能靠天賦去領悟而沒有任何老師去言傳身教的東西,也正是如此,讓安德魯企圖利用濃煙的掩護變成了可笑的自作聰明。
安德魯剛一起身,頭稍稍一擡,就意識到情況不妙,後悔的他連忙要低下頭來,這時遲,那時快,一個子彈劃破濃煙的排擋,從遠處直插過來,擊中了他的腦門。
這一刻,安德魯想了很多,他從沒想過以這樣的方式告別人世間,或許,這也是最好的方式,戰士死在戰場纔是他最好的歸宿。
頭部中彈的安德魯,視線漸漸的模糊下來,天空由蔚藍變成了血紅,由血紅變成了黑色,眼皮越來越沉,以致於再也睜不開。
他仰頭直直向後倒去,身體重重的摔在了起上再也沒有醒來。
血狼扭頭看到安德魯栽倒在自己的面前的一剎那,一向心冷如鐵的他,有了兔死狐悲的感傷,血紅的眼眸,看着漸漸淡去滾滾的濃煙,像發了瘋一樣咆哮道:“前面有狙擊手。”
“這傢伙比我瘋得還厲害。”瘋子扔着炸彈嘿嘿的笑道。
他身上的炸彈被胡亂的扔得差不多,準備再去山包後面的地方再取一點過來,身子剛一轉,就感到後腦勺像被人用棍棒重重地擊了一下。
時間之快,他臉的笑容還未散去,僵硬在了臉上,繼而慢慢地傳染到了整個全身,他站直着身子一動也不動,很快有風吹過,輕輕地不經易之間就將他吹倒。
瘋子也死了,死的時候,臉上仍然掛着笑容,如同他是勝利的一方,嘴角甚至還帶着得意和狡黠。
瘋子的死讓龍怒成員的壓力頓減,火力也開始變得猛烈起來,打得血狼一方几乎頭擡起來。
“我們快跑吧!”先前就受了點輕傷的鴕鳥衝着血狼發出絕望的哀嚎,他被嚇破了膽,哭喪着臉,只希望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在他的感知裡,戰火紛飛的中東也比這裡要讓他感到安全。
“慌什麼!”血狼衝着鴕鳥怒吼道,他也沒有絲毫的辦法,兵敗如山倒,安德魯和瘋子一死,再加上先前折了幾人,他們十人的團隊,一下子就損失了大半。
要想再去抵擋,殺氣騰騰又訓練有素的龍怒成員,無疑於天方夜譚。
所以,鴕鳥是對,只不過,血狼不肯承認失敗罷了。
可是,現實是殘酷,甚至連思考的時間都沒留給他,火藥和唐雅三人的臨時小隊,已經迂迴到了他們的面前,見他們出現的暫時的慌亂,火藥三人並沒有手下留情。
龍怒是華夏國最優秀的特種兵,他們的優秀並不是在於個人技戰術,而是他們有着過人的心理素質和麪對困難的承受能力。
他們的出現,讓大腦一時短路的血狼徹底變成一片空白,鴕鳥抱着一絲殘存的求生本能,剛要準備還擊就被眼疾手快的唐雅一槍放倒。
還有想抵抗的其他人,也被猴子如砍瓜切菜般打得落花流水,失去的了抵抗能力。
血狼一陣沉默,他很無語,幾乎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形容此刻的心情,失敗的下場就是死,尤其是替凱撒辦事更是如此。
他很棍氣的閉上眼睛一仰脖,引戲頸待戮道:“殺了我吧!”
血狼的棍氣倒贏得火藥的尊重,要知道龍怒並不是殺人的機器,他們只是國之利器,寶劍出鞘必定沾血,並不是說,他們就喜歡濫殺失去抵抗能力的人。
“你走吧!我們並不想殺太多的人。”火藥很大度的一揮手,繼續道:“不過,走之前必須把你所有的武器交出來。”
交槍不殺,這比殺了他,還更讓血狼感到恥辱,苦澀笑容在嘴角彌散開來,緩緩地將手摸向腰間的槍套裡的佩槍。
“不要亂動,不然,我就開槍了!”唐雅拿着槍冷冷的威脅道。
目光冷冽,銀光閃閃的沙鷹在手中轉來轉去,唐雅的態度不言自明,只要血狼敢再動一下,她肯定會打得他滿身不窟窿。
火藥出人意料的阻止了唐雅道:“隨他吧!做爲一個男人有時候需要的就是血性。”
他的話讓血狼笑容更加的悽然,縱橫殺手界數十載,結果被對手稱讚也不枉白活一場,慘然謝道:“謝謝你,讓我有尊嚴的死去。”
火藥沒有說話,唐雅更不可說話,就連一向話比較多的猴子也嘴巴緊閉,他們用自己的方式在向對手錶達尊重,默默注視一言不發。
“再見!”
血狼迅速的將腰間的槍套的m9手槍拿出,然後,槍口一轉,對準着自己的太陽穴,連片刻猶豫都沒有扣動板機。
一聲槍響之後,血狼的腦袋爆出一陣血霧,目眥盡裂的他,頭立刻成被棍棒打開的西瓜,紅的,白的都爆了一地,真是慘不忍睹。
“實在太慘了。”饒是心理素質一向強大的火藥,見此慘狀還是忍不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