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嚴東陽早早的就被林天打發去了唐人街剛成立的醫學會館,具體事宜由蘇夢欣操持,嚴東陽主要作爲顧問,以他的資歷與經驗,做個顧問就跟鬧着玩一樣。
與他一起去的還有曹冰和十幾位訪問團裡的醫院裡的各個專家教授,說心裡話,他們起初並看不起林天甚至還有些傾向支持齊高皓,但經過這段日子的耳濡目染。
他們終於認清齊高皓的真實面目,毅然絕然的站在了林天的陣營。
自打上次法庭上,齊高皓平空誣陷林天,被千夫所指的失蹤直昨天晚上的露面,他的猥瑣的形象與林天的大仁大義相比,加重了林天在衆人心中的天平砝碼。
林天在訪問團裡的人望達到空前的高漲,可謂是一呼百應。
林天則爲了救齊高皓,與他一道去找巫醫派的那名姓宋的下降頭的巫師,原先,林天並不打算帶唐雅去,但見她冷如刀鋒的眼神,只好把到嘴的話嚥了回去。
來了一座廢棄的工廠裡,四周雜草叢生,空無一人。
“你確定就是在這兒?”林天詫異的巡視着四周,對着前面帶路的齊高皓問道。
齊高皓眼眸裡忽然閃動着不安,假裝無比鎮定的點了點頭,說道:“當然,我能騙你嗎?”
表情再如何的平靜,眼眸裡閃動着的不安也無法欺騙別人,林天望了唐雅一眼,唐雅很是心有靈犀的點了點頭,一個箭步竄了上去,反關節擒住他的手,用腳一帶將他摔倒在地。
唐雅的身手可真不是蓋,整套的動作使得行雲流水,齊高皓也摔得更加的漂亮,四仰八叉的就摔倒在地,唐雅也沒跟他客氣,反撇着右手,用腳踩在他的背上。
“你現在可以說實話了吧?”林天蹲在他的身旁,凝視着齊高皓驚恐的眸子低聲道。
齊高皓果然是一個做壞事做到底頑固分子,狼狽不堪的他仍然是咬着牙死不肯承認道:“林天,你不要冤枉我,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你真的沒騙過我嗎?”林天臉上多了一抹陰厲之色,與他平日陽光的大男孩形象完全不符,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老實的交待,這樣你會受得罪少一點兒。”
“我……”齊高皓不知疼得還是嚇得,他渾身抖如篩糠,汗從頭上流了下來,與地有着親密接觸的半張臉的泥土混雜着汗漬,樣子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你不肯說?那我替你說吧!”林天平靜的說道:“你壓根就沒有中什麼降頭術,你之所以這麼說,完全就是爲了把我們騙過來。”
這回不光是齊高皓就連一旁的唐雅也是一臉愕然之色,他們很不解的注視着林天,這小子到底搞什麼鬼,既然知道是坑,偏偏還要往下跳?
“我不知道你爲什麼這麼狠,其實我一直在給你機會,而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致我於死地。”林天嘆了口氣繼續說道:“直到走到廢棄工廠的大門口之前,我願意相信你,可惜你……”
也不知道林天是不是說中了齊高皓的心事兒,也不待林天說完,叫罵道:“林天,你別以爲假仁假義,我就看不出來,你以爲所作所爲能騙得所有人嗎?你奪走了我本應屬於我的一切,還想用你那一套來騙取我的信任,我可負責任的告訴你,別做夢了……”
“哎喲喲……”
齊高皓控訴林天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哀嚎聲所取代,此刻的他早沒了以往斯文敗類的模樣,現在的他也只配上的敗類二字。
“唐雅,不用管他,讓他繼續說。”林天頗有幾分大將風度道。
唐雅也不再用力,齊高皓臉漲得通紅,繼續說道:“你奪走我的一切,我要雙手把它拿回來,而你今天必須死,而且……”
話說了一半,齊高皓的眼眸裡閃動攝人的兇光,咬牙切齒的樣子實在面目可憎。
林天心中一陣哀嘆,難道,仇恨能讓人變得如此的醜陋,已經喪失一切做人基本原則,齊高皓在他的眼裡不過就是一個可憐蟲。
“好了,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林天揮了揮手,示意唐雅把這貨給放了,他並不喜歡殺人,更不喜歡殺一個毫無還手能力的傢伙。
說到底,齊高皓也只是一個心理扭曲的傢伙,說到手腕,他也不過就是別人手裡一枚棋子而已。
得到釋放的齊高皓,頓時覺得壓力驟減,渾身痠疼的他從地上爬了起來,心有餘悸的望着林天,一時間,他忽然有些恍惚。
“你就算問我也不會告訴你的。”齊高皓死咬牙根不放,他可不會輕易的上林天的當。
林天點了點頭,應道:“好了,既然你不肯說,那麼,你走吧!”
齊高皓一愣,連唐雅都是一臉不解。
“你小子裝什麼大蒜瓣?”齊高皓竭嘶底裡的咆哮道:“你以爲放了我,我就會感激你嗎?別做夢了。”
空曠的廢棄廠房裡,迴盪着他一個的聲音。
如泣如訴,像是鬼哭。
“閉嘴!”唐雅實在聽不下去,沒等林天開口就一腳踹了過去,她腳上穿得皮製軍靴再加上腿上的勁道,讓齊高皓倒在地上,身體像蝦米般弓着。
林天鄙夷的看着地上呈痛苦狀倒地不起的齊高皓,突然,有一股熟悉的殺氣撲而來,讓他渾身不由得一顫,心神一亂的林天,急忙對唐雅喚道:“唐雅,我們快走!”
唐雅也意識到了危險,點了點頭沒有吱聲,正要與林天一起離開。
就見從四面八方涌進來身穿黑西裝的男子戴着墨鏡,面似鐵般冰冷,一時間封住了林天他們所有的退路。
哈哈哈……
躺在地上,嘴角流血,衣服早就泥濘不堪的齊高皓見此情景,顧不得一身的疼痛,放聲大笑。
咳咳……
一口氣沒接上,嗆着直咳嗽,仍然不能掩飾他的得意。
“林天,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齊高皓掙扎想爬起來,只可惜剛纔唐雅那一腳委實太重,讓他試了幾次也無法站立,也只好躺在地上對林天說道。
林天不怒反笑,反脣相譏道:“算命的說我,能活九十歲,所以,今天很顯然不是我的死期,而你一臉晦暗,命不久已的樣子,肯定活不過今天……”
“你……”林天的惡毒的話,果然不出所料的把齊高皓氣得說不出話來。
趁着齊高皓說不出話來的空檔,林天很小心的湊到唐雅的身旁,低聲道:“你覺得我們活着離開的概率有多大?”
唐雅很是吃驚望了他一眼,反問道:“你不是說,算命的說你能活九十歲的嗎?”
林天訕訕的笑道:“我是騙他的,沒想到,你也信了!”
唐雅有一種想撞牆的衝動。
這傢伙就算死到臨頭都不肯吃虧。
“林天,我們又見面了!”
林天和唐雅正盤算怎麼從包圍從突圍的時候,魅姬笑盈盈從他們頭頂的位置出現。
這家工廠前身是化工廠,因爲污染環境受到當地居民的抗議,被政府強制叫停,化工廠搬到別處,而剩下偌大廠區還留在原址。
化工廠裡往往有許多走道,有些是設備與設備之間的通道,有些供巡檢使用,這些走道一般用圓鋼焊接而成,魅姬從容走在走道之道之間。
穿着高跟鞋與鐵格柵走道接觸發出咯噔咯噔的響聲,嘴角洋溢出的笑容,儼然是一副勝利者姿態。
林天一瞧是她,心中便明白了大半,齊高皓把靈魂賣給了魔鬼,而魅姬正是這個收割他靈魂的魔鬼。
“你笑成這樣,以爲自己肯定是穩操勝券了?”林天很是不屑的望着她說道:“你以爲光憑着這些人,就可以逼我就範?你太天真了吧?”
魅姬從二樓的鐵格柵攔建成的樓梯上走了下來,對於林天剛纔所說,似乎並不放在心上。
齊高皓見到她卻是一臉的欣喜,像狗一樣往前爬了幾步,獻媚道:“主人,快救救我!”
魅姬眼眸裡的鄙夷一劃而過,嘴角仍然帶着雲淡風輕的笑容,雙眼直視着林天,指着齊高皓問道:“你打算如何處理這傢伙?”
對於她這個問題,林天感到很詫異。
倒是齊高皓反應靈敏的說道:“主人,你不會過河拆橋吧?”
魅姬投向他一個很欣賞的目光,笑着點頭道:“你說的沒錯!”
話音剛落,擡腳就朝着齊高皓的臉踢了過去,尖尖的高跟鞋的鞋跟觸及齊高皓的太陽穴,硬是穿了進去,當魅姬收回來之時,齊高皓的太陽穴汩汩直流血。
不甘、驚訝、憤怒、屈辱。
一瞬間從齊高皓的眼眸中迸發出來,他對於魅姬的過河拆橋也是準備不足,不過很快的是,他複雜的情緒很快就化爲了烏有。
眼眸一片灰暗,人也直挺挺倒在地,了無生機。
殺人的魅姬,臉色如常從坤包裡掏出一張紙巾將齊高皓沾在自己的鞋跟上的血跡擦去,殺人對她來說,如殺雞無疑。
女人心如毒蠍到泯滅人性的地步,林天實在感到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