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泄過一通的唐秋鴻神情嚴肅坐回了原位,一個勁抽着悶煙,曹冰作爲他的秘書,這個時候也不敢再提下班,坐在辦公室會客用的沙發上也從口袋裡掏出一根菸來抽。
兩人誰也不說話,都一個勁的抽着悶煙,本來就不大的辦公室早就煙霧繚繞。
辦公室裡很安靜,只聽唐秋鴻頭頂上牆壁老式的掛鐘在嘀嗒嘀嗒走着。
夜很靜,可辦公室的兩個人誰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任由着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曹冰看着神色凝重的唐秋鴻心裡很不是滋味。
辦公室的窗外,亮了一夜的路燈,隨着天色漸亮也滅了開來,曹冰警覺的渾身一緊,這才從睡夢中醒了過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喃喃自語道:“我怎麼睡着了?”
這才發現自己身上披得唐秋鴻的大衣,不好意思站了起來,看着正專注看着窗外的街景抱歉說道:“唐部長,我睡着了。”
“哦,你醒了。”唐秋鴻這才轉過身來毫不在意說了一句,從他憔悴的臉色來看,又是一夜未眠,曹冰還沒來將心疼的話說出口,就聽他繼續說道:“你去洗把臉,待會兒要上班了。”
曹冰點點頭,將大衣重新掛在衣架上,轉身對唐秋鴻說道:“唐部長,那我先出去了。”
“去吧!”唐部長露出淡淡的笑容,點頭示意道。
曹冰剛一出門,就見李駱正迎面走過來,先是一愣,心道:“他怎麼會這麼早?”
想歸想,可也不敢有半點猶豫,笑臉相迎道:“李部長,早上好!”
“嗯!”李駱從鼻腔裡似有似無的哼了一聲,算是打了個招呼就快步從曹冰身旁走過去,曹冰望着他的背影愣了會兒神,嘆了口氣便往洗手間走了過去。
剛剛還冷若冰霜的李駱,剛一走進唐秋鴻的辦公室就立刻換了副嘴臉,爽朗的大笑數聲道:“老唐,昨晚你打電話給我,今早我可是特地起了個大早趕過來啊!”
“坐吧!”唐秋鴻面無表情的伸出手示意道。
李駱也不客氣順勢坐在沙發上,看着唐秋鴻的氣色不佳,知道他又是一夜未眠,心裡不免覺得大爽,明知故問道:“老唐,什麼讓你煩成這樣?”
“老李,你給我句實話,爲什麼要改擅自更改專家組的組長人選?”唐秋鴻沒心情與他閒扯,直奔主題的說道。
李駱這才恢復記憶,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件事啊!昨天,我接到電話說,林天被人帶走,當時,我就想第一時間打電話告訴你的,誰知道,你正在開會,我想着蛇無頭不走,鳥無翅不飛,所以,就替你做主把這件事定下來了。”
唐秋鴻聽着李駱看似合理,實則漏洞百出的謊話,冷冷的說道:“那還要謝謝你了。”
聽到這話,李駱一直在笑的臉也陰沉下來,反問道:“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唐秋鴻像是很累的樣子,看着李駱下逐客令道:“我要工作了,你請出去!”
李駱笑容漸漸凝固在臉上,站起身習慣性的從鼻腔裡冷哼一聲,轉身拂袖而去,連句客氣話也沒說。
唐秋鴻冷眼看着李駱的離去,眼眸發冷,咬牙切齒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姓李的,這次可是你先出手的,那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了……”
龍怒大本營
龍君正悠閒的看着報紙,唐雅從外面走了進來,喚道:“爺爺,我想去新疆執行任務。”
唐雅雖說是龍君的親孫女,可自小軍營里長大的她,也懂事軍中無父子的說法,在龍怒,她只稱呼龍君,從不稱呼爺爺,而這一次稱呼爺爺,算是破了例了。
對於她的破例,龍君倒沒有絲毫的意外,把報紙一折,慈祥的露出笑臉,這個時候他以爺爺身份多於一個睥睨天下的龍怒的掌門,笑道:“你這一次去新疆是不是爲了一個人?”
“沒……”唐雅眼中慌亂轉瞬即逝,矢口否認道:“我只想配合司馬曉一起行動。”
“原來如此。”龍君意味深長看着唐雅極不自然的表情也沒戳破,只是看似無意將手上報約往唐雅面前輕飄飄的一扔,報紙落在唐雅的面前也正好是舒捷寫得關於林天在新疆遭遇的那一版。
唐雅臉微微一紅,小女兒的心思轉瞬即逝,她頭一次有了害羞感覺,而這樣的害羞完全是被人瞧穿了心思,而瞧穿她心思正是從小撫養長大的爺爺。
龍君倒是見好就收,並沒有一再追問,那知道唐雅性子冷,脾氣又硬,所謂鋼愈強而易折,有些事情,要慢慢來不能着急。
意味深長的看着唐雅,唐雅也勇敢看與他做着對視,偌大的龍怒指揮部只有他們祖孫二人。
兩人默默對視一會兒,唐雅始終不依不撓的看着龍君,像是在等待着他發話,她並不像一般人有要求會開口相求,她會用自己的方式去讓龍君答應。
龍君見她這一次無比堅決,當然也不會讓她失望,斂去笑容霸氣十足的說道:“有人敢動我們龍怒的人,這分明就沒把我當龍君放在眼裡,我不是一個雞腸小肚的人,但絕不是一個任人欺負的好好先生,動我的人,就是打我的臉,唐雅就代表我,明天坐專機到哪裡,第一時間把林天給我救出來,誰要敢攔着,一律打斷他的狗腿。”
得到肯定答覆的唐雅,不動心聲色的點點頭,轉身離開了龍怒的大本營,開着悍馬向燕京的軍事機場駛去,她有龍君的特批,有權調動機場任何一架飛機飛往她需要到達的地方。
這便是龍怒的特權,也是一個國之利器,所應該享受着無比榮耀的榮光。
龍君看着唐雅離去的背影,久久不願收回,他第一次感到唐雅長大了,而自從跟林天認識以後,也慢慢學會其他的事情,當然,改變並不一蹴而就,這需要時間,不過,現在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林天,老夫也只幫你到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