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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的銀光從遠處的高塔中落下,沐浴在這山谷的草地就有些旖旎的氣氛更添幾分曖昧。安若然忍着心頭的異樣情緒,偷偷瞧了克莉絲汀一眼,卻恰巧對上她意義不明的目光。雙方如同觸電似的,忙不迭的側頭偏轉開去,詭異的寂靜中,似乎只有兩顆心臟在不受控制的怦怦亂跳着……
“回去吧,我們還有很多正事要做!”許久之後,還是克莉絲汀輕哼一聲,緩緩站起身來。安若然到了這個時候也不敢戲弄,連忙重新召喚飛劍回到自己身旁,也許是爲了忘記之前的尷尬,他勉強露出一絲笑容,輕撫着飛劍道:“對了,你說給它起名叫御天劍怎麼樣?”
“御天劍?”克莉絲汀微微皺起眉頭,在心裡默唸了幾句,輕輕頜首道:“我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不過,聽上去倒是蠻順口的,反正也是你的東西,命名權當然歸你。”Ж米Ж花Ж在Ж線Ж書Ж庫Ж
“厄,那就這麼定了!”安若然笑了笑,一面重新踏上御天劍,一面彬彬有禮的伸出左手道:“那麼,請允許我帶你回去……唔,難道你打算從這裡走回去,我不介意看到你被那些地精抓住,真的!”
不知不覺中,經歷了剛纔的生死一幕,兩人之間已經開始用“你”來稱呼對方。可是一聽到要重新踏上這可怕的飛劍,克莉絲汀不禁微微變色,下意識的後退幾步。然而還不等她想到回去的方法,卻已覺得身軀一震。整個人都被安若然攬住,隨即急速騰空而去。
即使克莉絲汀向來清冷鎮定,卻還是無法擺脫這天生地恐高症,這或許就是人的天性。眼見冷風呼嘯,景物驟然縮小,她不由得玉頰雪白,驚呼着又抱住了安若然的頭頸。尷尬歸尷尬,但這位美人還是緊緊貼在對方身上,雙眸緊閉。不住顫抖着……
“那個,其實不需要這麼緊的。萬一我透不過氣,突然……”看到克莉絲汀這種難得的柔弱模樣,安若然忍不住又貼在她耳邊。輕聲調笑了幾句。克莉絲汀冷哼一聲,心中羞怒交集,但她還是不敢鬆手,只能緊緊抓着身旁的救命稻草。不敢放鬆分毫。
清風徐來,安若然挽着美人御劍而行,在銀色的光霧中穿梭自如。感覺到飛行漸漸平穩,克莉絲汀也終於忍不住微微睜眼。觀察着自己也出了不少力鑄造的御天劍。而淡淡的銀光中,看着身旁那張略顯神秘地面容,這位美人突然微微心動。泛起連自己也不太明白的迷惘情緒……
“好吧。也許他是一個不錯的朋友!”爲自己找了一個牽強的藉口。克莉絲汀重新閉上雙眼,感受着清風拂過髮梢地輕柔觸感。雖然有些寒冷。但聽着對方胸口傳來的砰然心跳聲,淡淡的暖意卻隱隱從心頭蔓延開來……
而在她有些混亂的回味中,飛劍已悄無聲息地穿越窗口,緩緩停留在房間中央。薇薇安和高森正靠在桌邊下棋,見他們回來只是微笑着揮揮手,就又專注於剛剛開始的遊戲。倒是納亞在一口一口的抽着雪茄,它用奇怪眼神盯着克莉絲汀頰上的緋紅,不禁狐疑問道:“唔,怎麼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你們兩個傢伙……”
“安先生,陛下邀請你們去參加今晚地宴會!”話音未落,地精戈爾的聲音突然在房間外響起。克莉絲汀怔了一怔,忙不迭的去打開房門,她從來沒有覺得戈爾如此可愛過。而看到她充滿感謝地目光,可憐地地精不禁駭然後退幾步,隨即喃喃道:“那個,我們現在就出發,陛下還有新地客人在等。”
“新的客人?難道是我們一樣地魔鑄師?”安若然與克莉絲汀彼此對視一眼,將戈爾快速拉入房間。戈爾有些畏懼的看了眼高森,這才顫抖着回答道:“不,其中一個是經常和我們交易的北方聯盟使者。還有一個我不認識,好像以前也來過一次。”
“是麼,那麼謎底快要揭曉了。”安若然看了克莉絲汀一眼,卻又彎腰搭住戈爾的肩膀,淡淡道,“我說戈爾,你有去過高塔頂層嗎?我聽說,那裡的魔法機關似乎很複雜……不要擔心,我只是好奇而已。”
“如果你只是好奇的話,那麼唯姬夫人也會愛上我了!”戈爾苦着一張臉,暗自在心裡咒罵了幾句,卻仍然不得不老實回答道:“我、我只去過一次!反正,如果沒有陛下的咒語,誰都不敢觸碰那些東西,尤其是地板。”
“那麼也就是說,只要不觸碰就沒關係了?”安若然笑了笑,突然覺得自己發明飛劍對極了,這可是不觸碰任何東西的絕妙方法。
索着等會的計劃,他也推着戈爾走出了房間,逼迫着向二樓的大廳走去。片刻之後,隨着兩名地精侍從的高聲吟唱,宴會廳的大門緩緩開啓,將其中的熱鬧景象展現在衆人眼前。
此刻,大廳內已聚集了大約數十隻地精,也間或夾雜着幾名人類,乃至其他種族的賓客。安若然隨意掃了一眼,卻很快肩膀輕震,將目光聚集在東南方向的角落中。在那個地方,馬爾蒂尼正站在一張椅子上端着紅酒,而他身旁的兩位客人,卻恰恰都是安若然熟悉的……
“尼古拉斯?吉格斯?”看着這兩張熟悉的面孔,安若然突然隱隱覺得謎底都在此刻揭開了。克莉絲汀微微皺起眉頭,在他身旁喃喃低語道:“原來,真的是母親大人在和這個地下城合作,爲什麼我從來沒有聽她說起過?”
“或許是因爲危險,或許是因爲骯髒。”安若然輕輕抓住她的手臂,低聲道:“雖然知道你很冷靜,但是我還要再提醒一句,現在不是公開身份的正確時間。我們需要再觀察一段時間,你明白嗎?最壞的一種可能,尼古拉斯並不是你母親派來的,而是自行和這個地下城合作……”
克莉絲汀微微頜首,重新恢復了平靜的神態。幾乎在同時,馬爾蒂尼也已經看到他們,它揮揮手臂表示問候,卻沒有邀請他們過去交談的意思。倒是尼古拉斯和吉格斯一起轉頭望來,將目光稍稍停留片刻,又很快移了開去。
眼見如此,安若然倒是長舒一口氣,他也不願意和那兩個熟悉自己的傢伙打交道。幾名地精侍從端着餐飲盤從旁側繞過,安若然趁機端起一杯紅酒,和薇薇安他們走到了角落中,藉着閒談的機會打量着整個會議廳。
“唔,總覺得少了些什麼?”若無其事的觀察着大廳,安若然卻很快微微皺起眉頭,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高森一直抱着薇薇安站在他身旁,此刻卻甕聲甕氣的提醒了一句:“你說的沒錯,這裡少了一個人,你知道是誰嗎?”
安若然愕然張了張嘴,突然明白了什麼。可是還沒等他報出那個名字,就聽見兩名地精侍從吹響了長角,高聲呼道:“各位,請保持安靜!接下來,請以最熱烈的掌聲,歡迎仁慈、、睿智、英武、威儀、慷慨、強大……無所不能的馬爾蒂尼殿下致辭!”
“厄,又來了!這傢伙每次都有這麼一連串頭銜,不覺得煩嗎?”安若然無奈的搖搖頭,終於下定了趁現在就離開的機會。克莉絲汀默默站在他身邊,此刻卻突然抓住他的手臂,低聲道:“小心些,不要太勉強。”
“安了,我向來把生命看得比什麼都重要。”安若然向她做了個放心的手勢,隨即緩步迎向一名地精侍從。不過稍微走出幾步,他又微微側過身來,眨了眨眼睛道:“可是親愛的克莉絲汀小姐,您好像突然變得對我關心起來了?”
冷哼一聲做爲回答,克莉絲汀側身望向窗外,再沒有回答問題的興趣。安若然促狹的摸摸下巴,隨即扯住從身旁經過的地精侍從,淡淡道:“抱歉,我想問一下洗手間在哪?”
地精侍從怔了一怔,隨即躬身行禮,帶着他向大廳旁側的房間走去。雖然馬爾蒂尼並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但兩名早已得到囑咐的地精侍衛卻立刻跟了上去,半是保護半是監視的將安若然夾在當中,直到他抵達洗手間爲止。
“那麼,你們是在這裡等我,還是跟進去看看?”緩緩停下腳步,安若然向那些地精們聳聳肩膀,然後緩步走入了洗手間。幾隻地精面面相覷,終於老老實實的守在洗手間門口,沒有人喜歡看同性方便,至少大多數人是這樣。
幾分鐘後,安若然長長舒了一口氣,從洗手間裡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來。三隻地精重新將他夾在中間,向大廳的方向走去。然而當腳步聲逐漸消失在走廊上的那一刻,玄鱗甲衣籠罩下的身影卻從洗手間裡緩步出來,他看了眼正轉過拐角的分身,微微露出一絲笑容:“很好,半個小時或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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