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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名護衛簇擁下走入叢林的男性,其實與在場的很多人都打過照面,就連安若然也曾經與他有過一面之緣——在抵達嘉德城的夜間,那位站在斯坦身旁的西蒙斯子爵,此刻卻正緩步走向空地,猶如最終降臨的大BOSS……
“西蒙斯大人?”理查德微微一怔,有些無奈的躬身行禮。即使對方的爵位遠低於自己,但由於他是陛下親派的使者,卻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只不過,這位據說平庸而貪財的使者,此刻居然出人預料的出現在這裡,難道說他一直在扮豬吃老虎嗎?
“我說,擺擺架勢也就差不多了,難道你們還真的打算玩羣毆?”根本沒有理會理查德的問候,西蒙斯若無其事的揮揮手,懶洋洋喝令道。士兵們面面相覷,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聽誰的纔好,理查德怔了一怔,硬着頭皮道:“西蒙斯大人,您只是奉令前來調查軍火走私貿易,請不要干涉我們嘉德城的內政。”7米7花7在7線7書7庫7?http
“是這樣嗎?那麼,如果我堅持要干涉呢?”西蒙斯笑眯眯的看着他,伸手從懷中取出一枚令牌。而在看見令牌上的紫荊花圖案時,近千名士兵齊齊低呼一聲,畢恭畢敬的單膝跪倒在地。理查德的神色突然一片蒼白,但他仍然頑固的站在原地,顫聲道:“這、這是陛下的信物!西蒙斯大人,您、您是……”
“抱歉,真正的西蒙斯大人,其實正在路途中度假。”西蒙斯若無其事的聳聳肩膀,淡藍色的光紋突然在他周身徐徐閃耀。下一刻,這位子爵大人突然顯露出真正面貌——他的年紀三十出頭,蒼白而消瘦的面容顯得病怏怏,像是那種常年沉浸於酒色的紈絝子弟。只不過如果你仔細打量,就會發現那雙微微眯起的眼睛中,還是帶着幾分閃爍的光芒……
毫無疑問,這張面孔顯然比令牌帶來的震撼更大。在一片驚呼聲中,理查德終於抑制不住心理崩潰,愕然呼道:“君、君安殿下!您怎麼會突然造訪嘉德城,爲什麼我們之前都沒有接到過通知?”
“君安?”安若然和薇薇安彼此對視一眼,忽的想起薇雅提過的帝國內情。那麼這位被稱爲君安殿下的男子,應該就是帝國的第三皇子,也是帝位的強有力競爭者之一了?而從那些小說的傳統套路來看,這種笑眯眯的傢伙基本都很陰險,而且屬於長命如小強的類型……
而正如他所猜想的那樣,君安若無其事的接受了跪拜禮節,懶洋洋開口道:“這是陛下的意思,讓西蒙斯子爵在明出使嘉德城,而我在暗中進行進行調查。現在看來,陛下的密令的確非常英明,嘉德城的軍火走私案果然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安若然在旁聽到這裡,不禁恍然大悟,推斷出事情的來龍去脈。他不是沒有懷疑過理查德,只是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很隱秘,沒有泄露的可能性。然而現在看起來,理查德真的很聰明,他擔任了棋手,卻讓自己和薇薇安則充當棋子——只是很奇怪,爲什麼理查德會對自己和薇薇安的事瞭解得這麼清楚,他不可能派暗精靈一路……等等,尼古拉斯?
在注意到那隻暗精靈裡維斯的時候,安若然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情——來自北方聯盟的尼古拉斯,同樣來自北方大陸的暗精靈,或許這兩者之間有着緊密的聯繫,甚至操縱軍火走私的也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暗中將自己情形告訴理查德的,就是那個心懷不滿的尼古拉斯了。
只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或許沒有人想到,受亞瑟皇委派的君安殿下也躲在陰影中觀察一切。或許他也早已派出專門人員,暗中跟蹤着薇薇安這條唯一的線索,並且打算找出軍火走私案的真正內幕。像一隻結網的蜘蛛,這位殿下觀察着嘉德城的種種變化,直到確定理查德才是真正的幕後者時,他才施施然登場亮相。不,他的目標還不僅僅是理查德,而是那個讓斯坦和理查德負責走私的真正主謀!
而此時此刻,理查德早已經面如死灰,額頭的冷汗更是涔涔滲出。君安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忽的輕輕擊掌道:“理查德侯爵,您差一點就連我也騙過了,如果不是安先生意外攪局的話……那麼,我給您一個機會怎麼樣——交出你懷中的名單,然後說出軍火走私貿易的真正主謀者!”
君安的聲音並不響亮,但平淡的語氣中卻藏着不容反抗的威儀。理查德絕望的轉首四顧,在確定沒有任何人能夠成爲救命稻草之後,他終於雙腿一軟跪在當地,隨即又從懷中取出那份名單,顫聲道:“殿下,我願意歸附於您,只求保留生命和爵位!這份名單請您收下,至於幕後的真正主謀者,其實您也已經猜到幾分,那就是大皇……”
然而,就在這份名單即將遞出的一瞬間,就在那個主謀者名字即將說出的一瞬間……看似已經昏迷的暗精靈裡維斯突然一躍而起,揮劍徑直刺入理查德的胸口,而他更是在電光火石間奪過名單,囫圇吞入口中。
不等君安吩咐,幾十名靠得稍近的士兵已搶上前去,試圖阻攔裡維斯的行動。然而眼看着兵刃及身,這隻暗精靈忽的瘋狂大笑,驟然暴喝道:“混蛋,你們以爲能夠阻攔我嗎?那麼,大家一起下地獄去吧!”
瘋狂的嘲笑聲中,他的身體突然如氣球似的猛然膨脹,同時整個人毫無避讓的撲向君安。下一刻,暗黑色的光芒暴射耀眼,鮮血與肉塊在氣浪中飛濺而出,如同無數利器四散射去,幾十名士兵首當其衝的被轟中門面,頓時渾身漆黑的僵硬倒下。那位城防軍軍官見狀大驚,顧不得自身的安全,發瘋似的撲上喝道:“保護殿下!保護殿下!”
“不必了,我沒有事!”翻滾的煙塵中,君安的聲音虛弱傳來。一陣清風驅散了煙塵,也讓衆人看到現場的那一幕——在神色略顯蒼白的君安身前,安若然的分身正張開光之屏障,將暗精靈的臨死自爆盡數格擋在外!也許是消耗了太多的能量,這具分身在僵持了幾秒鐘後也驟然消失,化爲銀光迴歸安若然體內。
見到君安安然無恙,那位軍官終於長舒了一口氣。比起丟失證據的責任,如果讓這位殿下掛在這裡,那纔是足以讓千餘名城防軍一起陪葬的大罪。一念及此,他望向安若然目光頓時多了幾分感激,但他隨即就反應過來,忙不迭的喝道:“搜查屍體找出名單,盡全力救活理查德侯爵!”
幾十名士兵怔了一怔,忙不迭的上前搜查搶救,不過即使用膝蓋去想也知道,這些都是徒勞的舉動。君安無無謂的聳聳肩膀,卻又轉身走向安若然,微微躬身行禮道:“安先生,感謝您幫助我們偵破了這件大案。另外,我欠您一條命……”
“殿下客氣了!”安若然躬身還禮,面無表情的淡淡道,“只不過,麻煩您下次讓我們做誘餌的時候,最好先說一句。如果不是我們運氣好的話,或許此刻已經平躺在地上,等您給我們買元寶蠟燭了……”
這番話裡帶着諷刺意味,顯得很不客氣。那名軍官微微變色,忍不住就要開口呵責,但君安卻揮揮手示意他退下。安若然若無其事的站在原地,迎上君安那漸漸肅然的目光,並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片刻的對峙之後,君安忽的輕咳一聲,再度躬身行禮——然而比起之前禮節性的問候,此刻他卻是深深一躬到底,顯得充滿了誠意……
這一刻,千餘名士兵都看得目瞪口呆——即使君安殿下在幾位皇子中最爲隨和,但對着一個平民如此行禮,也未免太荒唐了!而在他們的驚愕注視中,這位殿下又帶着笑容,說出了一番赤裸無恥的言論:““很抱歉,連累了您和薇薇安……但請恕我實話實話,政治這種事總要犧牲掉一些棋子,而當初的您在我看來,只是一顆若有若無的棋子。”
安若然微微一怔,倒是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麼坦白,即使聽上去真的很無恥。君安頓了一頓,又微微搖頭道:“不過很顯然,我這次錯得很離譜——您並不是棋子,而是很優秀的棋手。也正因如此,請允許我致以最深的敬意,即使您現在毆打我一頓,我也沒有任何意見……”
“厄,需不需要說得這麼直接?”安若然微微眯起眼睛,露出古怪的笑容。長長的嘆了口氣,他緩緩擡頭望向君安,淡淡道:“好吧,既然您都這麼說了,那麼……小心,那是裡維斯!”
“什麼?”君安微微一怔,下意識的轉頭望向身後,但入眼的卻只是空空蕩蕩的景色。然而就在此刻,一記鐵拳突然極爲彪悍的重重轟來,可憐的三皇子殿下慘呼一聲,登時仆倒在地。緊接着,納亞毫不客氣的跳了過來,對準君安的左臉就是一記勾拳,隨即又重重踩了幾腳!
這一刻,全場的觀衆集體陷入石化,就連上前阻止的想法都來不及冒出來。在千餘雙目光的注視中,安若然相當滿意收回拳頭,轉頭四顧道:“大家都聽到了,是殿下要求我儘管打他的——老實說,我這輩子都沒聽過這種要求,真是怪事!”
這麼嘆息着,他已徑直走回到馬車旁,開始了自己的修復工作。薇薇安迷惑的咬着手指,卻還是抱起了意猶未盡的納亞,快步跑回到安若然身邊。到了這個時候,幾名護衛終於恍然大悟似的一擁而上,將鼻青臉腫的君安拉起身來。那位軍官忍着大笑的衝動,面色鐵青道:“殿下,他竟然敢這麼對您,簡直是不可饒恕!請您發令,我現在就將他們……”
“不,不必了!”即使左眼上一片青腫,即使外袍上還沾着納亞的唾沫,但是儀態盡失的君安卻並不怎麼憤怒。他擡手阻止了士兵們的前衝,卻又若有所思的望着安若然,陷入了漫長的沉默中。許久之後,這位殿下忽的露出一絲笑容,淡淡道:“有意思,這傢伙做事還真的不按常規!無所謂,只要他能幫我……唔,會有多少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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