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靈魂們面對着攔在面前的樂熙仍然只是冷笑,又聽他們對樂熙說:“你這個凡人是聽不懂我剛纔說的話呢,還是因爲你沒有腦袋?我已經說過了,我們只服從暗黑破壞神,我們只聽從他的指揮,你這介凡人根本就無法主宰我們,以你的能力也無法控制我們,現在的你更拿我們沒有辦法,所以我們也沒有必要回答你的問題。你真的以爲你擋在我們的面前,我們就過不去了嗎?”
魔鬼靈魂們說到這兒,突見他們毫不猶豫地朝着樂熙的方向走了過來,正在樂熙在納悶他們到底想幹什麼的時候,只見那一羣魔鬼靈魂們已經走到了樂熙的身邊,並自他的身體中穿了過去。
當樂熙面對着這一幕,他既感到吃驚,又不覺得意外,他吃驚的是之前的自已完全沒有想起來眼前的這羣靈魂只是之前那些怪物敵人的附屬物,他們在地獄中只不過是肉眼可以看得到的一羣有顏色的、會動的、但是卻沒有**的另類生命體,他們當然不怕實體攻擊,因爲實體的攻擊只能威脅到實體,而他們本身就不是實體的,所以實體攻擊又怎麼會對他們造成傷害?而令樂熙並不覺得意外的原因也正是來自這些,正是因爲魔鬼靈魂們並不是實體的,所以他們纔可以輕易地穿過樂熙的身體,實質上樂熙的身體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與空氣屬於同一性質的,他們穿越樂熙的身體就像自由地走在空氣中一樣。
魔鬼靈魂們穿過樂熙的身體後頭也不回地往前走着。他們似乎不屑與樂熙這個擁有凡體的傢伙打交道,他們似乎也是因爲跟他費話太多而感到厭煩,就在他們離開的那一剎那,也許他們只是出於警醒,也許他們是故意恐嚇,只見他們一邊往前走一邊對站在他們身後的樂熙說:“不自量力的傢伙,以爲這樣就完結了?你不用着急,用不了一會兒,託邦大人就會來收拾你!”
魔鬼靈魂們說完,便繼續向前走去。向着高塔內黑漆漆的地下通道中走去。他們既不在乎站在他們身後的樂熙。也不去理睬他,他們只知道自已必須奔赴的那個終點,他們必須到達那裡。
不知不覺中,魔鬼靈魂們似乎感受到一股不尋常的異樣。可是他們卻絲毫覺察不到這股異樣的來源。他們只覺得自已在高塔內通往地下層的通道中已經走了許久。可是位於他們周圍的風景竟然一點兒也沒有改變,四周依然是那般地漆黑,地面依然是土色的石磚地。兩邊依然是巨大的、但卻因爲沒有燈光的照射而根本就看不清的石磚牆。他們只是奇怪,今天的他們到底是怎麼了,不知道爲什麼,今天的他們就是覺得目的地很遙遠,令他們感到遙不可及……哦,對了,他們突然之間想起來了,他們每次奔向高塔的地下時,在從這裡走過去沒多久後,他們總是會先看到通往地下的石階梯……可是,如今……爲什麼他們走了這麼半天都沒有看到那個繞了好幾道彎的石階梯呢……
魔鬼靈魂們越往前走,他們就越來越感到渾身發抖,因爲現在的他們畢竟只是魂魄不全的靈魂,這些被挑選、被提取了的靈魂中剩下的更多的意識是對暗黑破壞神噩帝的畏怯和臣服,他們的情感中沒有那麼複雜的情緒,他們也許也會感到害怕,但是即使他們想哭卻無法流淚,即使他們想被嚇得渾身冒冷汗,可是他們卻根本就不可能有“汗”,而由於他們本身就是一個冰冷的靈魂,所以,在他們無所畏懼的時候,圍繞在他們靈魂周圍的本來就只有一股冷氣,而到了現在,值到他們發覺出圍繞在他們身邊的異樣,並且他們又分辨不出這些異樣的來源,他們只感到自已已然不再受自已控制,冥冥中他們似乎感受自已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完全被另一個人牽制了,那個人強大的力量令他們始料不及,那個人的力量也根本就在他們之上,這種情況對於一羣孤獨的、無助的、生存希望本來就懸於一線的他們來說,當然是更加可怕的事情。
在這羣魔鬼靈魂中,除了之前的那個與樂熙對話的魔鬼靈魂是個完整的靈魂體完,其他的靈魂就像是還沒有盛開怒放的花骨朵,所以,看起來跟在這個靈魂身邊的其他的綠色的魂體更像是行屍走肉,他們就像是被那個有眼睛、有意識、有感覺的靈魂帶着到處走的行李一樣,而遠遠地朝着他們望去,以那個領頭的靈魂爲首,其他的靈魂與他緊緊地擠在了一起,他們粘在一起的樣子更像是一團綠色的泡泡沫。
但是不管這羣魔鬼靈魂們到底長得像什麼,也不管他們到底是有意識的還是沒有意識的,那個主宰着這些靈魂的那個首領已然由感覺不對勁而漸漸地確定了自已的感覺,因爲正如他所想起的那樣:以往在自已走這條路的時候,他會在沒多久後就看到一條繞了幾道彎的石階梯,但是現在的他就像是在走一條地上始終都鋪着分辨不清顏色的石磚地,而兩邊也堆砌着由於沒有燈光照耀也無法分辨出顏色的石磚牆,就是這麼一個通道,他怎麼走也走不到頭兒。
當魔鬼靈魂確定了自已的判斷後,他索性停在了那裡,他乾脆放棄了前進。但是魔鬼靈魂知道,即使自已站着不走也不代表他就安全了,這種命運不受自已控制的滋味放在什麼人的身上都不好受,無論這個人是否只是一介凡人,或者是個神,或者是個無肉遮體的靈魂,這種命運被別人牽制的感覺都可以令他們順間感到崩潰。
魔鬼靈魂突然想起來了,能將他們控制於股掌之間的人只有那麼幾個人。第一個人自然就是暗黑破壞神,但是他雖然可以控制魔鬼靈魂們,但是畢竟他是魔獸毀滅團體的首領,他斷然不會因爲區區幾個魔鬼靈魂們而親自出面解決他們,更何況此次的魔鬼靈魂們是有任務在先,而這個任務正是託邦大人交待給他們的,所以,這裡所說的第二個可以控制他們的人就是託邦大人,他是暗黑破壞神手下的一個得力的助手,暗黑破壞神委任託邦大人守在地獄邊河處執行一個特殊的任務。但是不久之前。魔鬼靈魂們卻接到了託邦大人的特意委任,他令他們守在前往監牢的高塔內阻截一個人,那個人是自由之神的守護者,他的能力讓暗黑破壞神感到懷疑……
而這裡所提到的第三個可以掌控他們命運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剛在站在他們身後的、剛剛被他們嘲笑過的那個人——魔鬼靈魂們的首領突然想起來了。就在他冷漠地回駁了那個人以後。那個人不但並沒有反駁他,而且從那以後他居然也再沒有了任何的動靜。起初的魔鬼靈魂並沒有過多地注意那個人的行蹤,他只是以爲那個人一定會因爲無法掌控眼前的魔鬼靈魂們而感到無可奈何。但是魔鬼靈魂們卻不知道,就在他們頭也不回地走掉了以後,那個人在他們的身後究竟做了些什麼……
魔鬼靈魂們的首領想到了這裡,急忙把頭轉了回去,而他回頭的目的,一方面就是想看看自已所處的地方是否依然如舊,他想知道是不是自已從頭到尾都沒有走出過原地,也就是走離剛纔與那個人說話的地方,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麼他就可以確定無疑地肯定,控制住自已的人就是那個人了。
可是就在魔鬼靈魂們回過頭以後,他不但並沒有在自已的身後見到剛剛被自已嘲笑了的那個人的影子,而且他眼前所見到佇立在高塔內的周圍的一切也與自已往常見到的變得不太一樣。魔鬼靈魂們中的那個首領只見自已的身後好似是一座寬敞的大廳,這大廳中的氣氛依然顯得很神秘,並且,雖然看起來這個大廳密不透風,但是空氣中似乎總有螢火蟲般的光芒在晃動,也正是這些光芒的照亮,使得魔鬼靈魂很輕易地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只見這座大廳的地面上依然鋪着大塊的地磚,但是由於它們被灰暗的光芒籠罩,所以沒有人可以辨識得出它們那真正的顏色,而位於大廳的兩端依然是巨大的四方磚堆砌成的牆壁,那威嚴的牆壁時而黑得不見五指,時而又被一掃而過如流星般的熒光照到。而位於這石磚地和四方磚牆壁的盡頭處居然立着兩扇門,而且這兩扇門之間是有一段距離的,雖然從這兩扇門的表面上看起來根本就看不出它們有什麼區別,但是這兩扇門上的顏色都是黑色的,上面簡單地映印出雕刻在門上橫平豎直的棱角,而且這兩扇門看起來似乎很高,它們的高度大概是有不到兩丈高的樣子。
望着這兩扇門的眼前的魔鬼靈魂頓時覺得有些不對勁,雖然他心裡很清楚,這座高塔其實也是他的首領爲那個被魔鬼靈魂嘲笑過的人所創造出來的幻影而已,但是如今的魔鬼靈魂仍然難以確定:眼前的這兩扇門到底是他的首領創造出來的幻影,還是那個人創造出來的幻影呢?
但是,如果這兩扇門確實是託邦創造出來的幻影,那麼這一點可就被實在有些說不清,因爲之前的託邦大人明明交待手下以及魔鬼靈魂們儘量牽制住那個闖入高塔內的人。可是就是這麼會兒功夫,託邦大人卻在這高塔內莫名其妙地變出了兩扇門,他這又是什麼意思呢?而原本跟在魔鬼靈魂們身後的那個闖入高塔的人此刻又去了哪裡?如果他的消失是因爲託邦大人已經捉住了他,那麼託邦大人就沒有必要再變出兩扇門來,照說此刻的他也應該現身了。但是現在在魔鬼靈魂的眼前他卻根本就看不到託邦大人的影子……但是如果託邦大人根本就沒有捉住闖入高塔中的那個人,那麼那個人此刻到底在做什麼,到底他在魔鬼靈魂轉身離去的那一刻究竟幹了些什麼,此刻的他又去了哪裡,他這個奇怪的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呢?
那個猶如拖着一堆行李的魔鬼靈魂站在原地愣了好久。他知道他就算這麼一直地想下去,也沒有人給他答案,他也知道無論他做什麼,可能都無法走出這個看不到邊際的迷宮,不錯,在這座本來是自已先入爲主的高塔裡,在這麼短短的一段時間內,他居然變成了猶如外來的客人般,他居然變得並不熟悉這裡的環境,以至於現在的他都找不到這座高塔裡的出口。更找不到那個走了無數遍的樓梯。而如今的魔鬼靈魂也只能對着那兩扇高大的門發呆了。
這高塔的牆壁很厚,位於這高塔外面的一丁點動靜也休想闖進高塔,並流進位於高塔內魔鬼靈魂的耳朵中,所以。在這靜靜的、昏暗的高塔中所發出的任何一種異樣的聲音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就在那個魔鬼靈魂猶豫不決之時。他突然聽到了一陣不太清楚的異樣的聲音。那聲音一陣陣讓他感覺彷彿是將樹根放在火中燒烤的動靜,那“噼噼啦啦”的響聲就像是樹枝在火中慢慢地被焚燒的動靜;可那聲音又一陣陣地讓魔鬼靈魂感受到它更像是一堆人的沉吟聲,就像是有一堆奄奄一息的人的生命。他們正在遭遇魔難的荼毒,但是因爲他們的力氣早已被耗盡,而且他們的生命也性命垂危,本來他們根本就沒有了力氣反抗,只是因爲無法承受那魔難的殘害,所以他們纔會難以控制地發出了呻吟的聲音。
這魔鬼靈魂想象着那第二種原因,他只覺得更加地不寒而慄,因爲他就是從那種情況轉變而來,他也曾經擁有過肉身,在變成魔鬼靈魂之前,他也承受過那段刻骨銘心的折磨,所以每當他聽到這個聲音,他總是會感到猶如身臨其境般的災難。
到底那種聲音來自哪裡,那裡又究竟出現了一些什麼樣的狀況。
魔鬼靈魂們四處尋找着那聲音的來源,最後,當他確定了那聲音的來處的時候,雖然他不想承認,也不想究其原因,但是他仍然是不得不把目光望向了那聲音的來處。
那陣奇怪的聲音正是來自那兩扇門。
當魔鬼靈魂把目光再次望向那兩扇門時,他才從那兩扇門上發現了異狀。
雖然他眼前的那兩扇門還是老樣子,它們兩個巍然屹立,就像兩個帶刀守護、一時一刻也不會鬆懈的門神一樣,但是魔鬼靈魂卻從這兩扇門與牆壁間隔的門縫中看出了異樣。只見魔鬼靈魂目光左邊的那扇門的門縫兒中似乎透露着金色的火光,並且那火光的照亮範圍從門的腳底下一直漫延到門的頭頂處,而且,當魔鬼靈魂靠近這扇門沒幾步後,他確定他耳朵裡聽到的聲音不但只是火燒的聲音,絕對還有許多人的呻吟聲;而當魔鬼靈魂靠近目光裡的右邊的那扇門時,他發現自那扇門的腳底下到它的頭頂處與牆壁相隔的細小的門縫兒所閃爍的光芒似乎是冰冷的氣體,見到這氣體的魔鬼靈魂既不覺得熟悉,也不感到陌生,不覺得熟悉的原因是因爲他似乎沒有見過託邦大人會使用這個魔法,而不感到陌生的原因是因爲當他擁有肉身和活在陽間的時候,他經常可以看到那種透着冷氣的氣體,它們就像火燒到一定程度會在空氣中凝聚許多菸灰,而冷氣也是這樣的,但那種寒冷的力量凝聚到一定的程度,一股白色的氣體便會圍繞在這些冷氣的周圍。
到底這兩扇門中關的是什麼東西。
當魔鬼靈魂順着那兩扇門的門縫兒感覺到了關在門裡的東西以後,他突然不想再接近那兩扇門,他甚至想到了自已的腦袋後面,他在想:如果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種選擇,第一種是走過這兩扇門,而第二種是回過頭,去走剛纔的那麼一條永遠走不到邊際的像迷宮一樣的路,那樣的話他情願去選擇那身後的一條路,總之他就是不想打開面前的兩扇門,他也不想知道這兩扇門裡到底關着什麼。
想到這裡的魔鬼靈魂連忙回過了頭。
可是當魔鬼靈魂們轉回了頭,本來他打算着繼續前進剛纔的那一條既看不到樓梯、也看不到盡頭的石磚路,但是他卻沒有想到就在他回過頭的順間,他不但更加地傻眼,而且他只感到更加地害怕,他只覺得現在出現在眼前的要比剛纔自已見到的更加難以揣測、更加地恐懼。
原來就在魔鬼靈魂們回過頭以後,原來鋪在他眼前的那麼一條昏暗的看不到邊盡的地下通道已然不在,而現在出現在他眼前的仍然是在一個大廳裡,這個大廳與之前他能看到的那兩扇門的大廳其實根本就是一個大廳,除非魔鬼靈魂想自已騙自已地認爲這個地方與佇立着兩扇門的地方是兩個空間,但是不管他怎麼幻想,他也逃不開這宿命。而且更糟糕的是,雖然就在他轉過頭的這麼一會兒功夫,他自認已經逃離了那一火一冰的、暗藏着恐怖的兩扇門,可是現在距離他的目光的不遠處卻佇立着五扇間隔有一定距離、並且同樣是不到兩丈的、棱角分明的黑漆漆的大門,而且,當魔鬼靈魂望着那門上的黑顏色時,他只覺得更加惶恐不安,因爲他知道,這地獄本身就是死亡的歸處,而這位於地獄邊河處的高塔,它本來就是一個死亡的目的地,而高塔內的昏暗和顏色的無法辨識,它本身就是代表着死亡的召喚,而眼前那門上徹徹底底的黑色,它難道不是代表着徹徹底底的死亡嗎?
雖然這五扇門帶給了魔鬼靈魂一種不祥的預感,但是他依然可以清晰地看到自那五扇門靠近牆壁的門縫兒各自放射着異樣的光彩,但是儘管是這樣,朦朦朧朧中,魔鬼靈魂似乎聽得到自那五扇門中傳來的各種繁雜的、亂七八糟、恐慌的聲音,那聲音令魔鬼靈魂感到焦躁不安,他一方面似乎很抗拒而且也不想知道那門裡究竟關押着什麼,另一方面他又十分好奇地不斷地猜測急切想知道與那五扇門相隔的另一面到底有什麼。
可是不管魔鬼靈魂心中的意願究竟是什麼,最終的他仍然擡起頭來望向了那五扇門的門縫兒處探查着門裡的情況。
魔鬼靈魂目光所能看到的最左邊的那扇門的門縫兒中似乎顯露着綠色的光,等看清了那個綠色的光以後,魔鬼靈魂竟然無法自控地向前邁了幾步,其實最開始他也很好奇,爲什麼自已可以在這麼暗淡的光芒下辨識出那貼在門上的顏色居然是綠色的,可是等着他靠近那扇門時,他卻突然發現,原來那整扇門以及它靠近牆壁的地方都變成深深的綠色,也不應該說那單單只是綠色,因爲它居然綠得發黑了,而且就在這綠瑩瑩之間竟然也摻雜着其他的彩色,並且漫布在那扇門上的綠色它也不只是顏色,它居然還結着一堆堆的結塊,所以這扇門上有些個地方很像是結着青苔,而有些地方很明顯好似被什麼腐蝕,這腐蝕的結果已經讓這扇門變了形,也變了樣,也明顯地變了質。魔鬼靈魂只覺得那門上的“結塊”有點兒不堪入目,它們就像人身上長得膿包,已然將人原有的樣貌盡毀。
站在與這變了質的綠色的門有一定距離的魔鬼靈魂,他聽出了來自這扇門中傳出來的難以判斷是何物的聲音,不管怎麼樣,他似乎知道緊緊地貼在門上的那些結塊兒代表着什麼,所以他根本就不想接觸那扇門,他也不想去摸那個東西,於是,魔鬼靈魂又走到了目光中左邊起的第二扇門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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