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行醞釀了一下情緒,哈哈一笑,衝着葛英武厲聲道:“放狗屁,狗放屁,哪裡跑出來一隻放屁狗?”
“你……”
葛英武頓時氣得面色鐵青,他一介文人,遇上任天行這種髒話連篇的傢伙根本就應接不過來。
不等他回過氣來,任天行朝他走了過去,昂然道:“什麼不忠不孝,你從哪裡看出我不忠不孝了。陛下叫我作字,自然是要我寫當時腦海中所想的字句,我下筆的時候想到的就是那句話,雖然很不堪,但確確實實是我當時腦海中所浮現的字句,我如實寫出來,正是忠心之所在,有什麼不妥?
莫非,你覺得我應該心手不一,欺瞞自己的真實所想,若真是這樣,那我豈不是犯了欺君之罪。敢問,你說我不忠是何居心?難道覺得我應該欺瞞陛下,犯那欺君之罪嗎?”
“我……”
葛英武被任天行一席話說出了一身冷汗,這這這……這怎麼就扯到欺君之罪上去了,他暫時都被搞懵了。
任天行冷哼一身,續道:“你又說我不孝,這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史院長和我爺爺同輩,他先前打我三戒尺,便是讓我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糾正了我人生前進的方向,我敬仰他愛戴他還來不及,這不孝又從何說起?哦,我明白了,你之所以站出來羞辱我只是想借此機會讓陛下和院長注意到你,達到上位的目的對嗎?照如此說來,譁衆取寵的不是我,而是你這隻放屁狗!”
周圍衆人陷入了一片訝然,都不可思議的望着任天行,心中暗想:這還是帝都那個被稱爲一無是處的第一紈絝?怎麼可能,若是一無是處,怎麼能說出這麼一番字字珠璣,帶着強烈攻擊性的言語來?
上官堂和史聖傑現在倒是將情緒穩定了下來,饒有興致的在一旁看着事情發展,任天行的表現,有些出乎他們的意料。
“你你你……你胡說,我不是譁衆取寵,你纔是,你纔是!”
這滔滔不絕的一番言語,說得葛英氣極,渾身哆嗦,連說話都結結巴巴了。和任天行相比,他的語氣顯得毫無底氣和蒼白無力。
任天行藐視的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怎麼?你不服氣?好,那我就讓你服氣。你是文曲學院的學生,腦子定然相當靈活,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要是答上來了,就說明你有真本事,有資格在出言訓斥我;要是答不上來,那便說明你毫無真材實料,在文曲學院裡必定是虛晃度日,什麼東西都沒學到,連我這沒上過學的紈絝子弟都比不上的庸才。你,可敢應戰?”
此言一出,衆人一片譁然,有人忍俊不禁的嘲笑起來,小聲道:居然提出讓葛英武回答問題這樣的挑戰,難道不知道葛英武是文曲學院才華僅次於盛修瑾的人物嗎,他的腦子可是了不得啊,連億位以上的算數問題都能很快解答出來,而且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難住他的問題屈指可數,這個任天行還想用問題來刁難他,簡直是自取其辱,毫無自知之明!
“媽拉個雞的,天行這丫的今天到底咋了?打雞血了?”西門浩瞪大了雙眼,感覺自己這兄弟今天是要大鬧文曲學院的節奏啊。
“哈哈……真沒想到,這個任大敗類居然這麼有趣!”
唐婉兒美目光芒流轉,滿懷期待的進入了看熱鬧模式。
盛修瑾臉上神情淡然,一雙眸子,卻是專注的看着場上的任天行,他很安靜,讓人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緒,更猜不透他心裡在想什麼。
而在聽聞任天行的話後,葛英武先是一愣,隨即便陰冷的笑起來,注視着任天行,道:“我葛英武又何懼你一個草包的問題,你且說來,我倒要看看你能說出什麼問題把我難住?”
任天行邪魅的一笑:“那你聽好了,天上一隻羊,地上一隻羊,總共有幾隻羊?”
“兩隻!”
葛英武將摺扇展開,連想都沒想就回答,聽完這個問題的他,心裡忍不住戲謔一番,草包就是草包,居然問出如此簡單的問題,實在是可笑。
周圍衆人唏噓不已,同樣是覺得任天行問的問題也太簡單了,一加一等於二,五六歲孩童都能解答出來的學術問題,就這樣的問題,竟然還敢拿出來爲難葛英武,真是丟人現眼到家了。
任天行冷哼一聲,向葛英武道:“不好意思,你回答錯誤,這不是一道算數題,而是一道邏輯題。連三歲孩童在聽完這個問題後都會反問一句爲什麼天上會有羊,而你葛英武,葛大文人,卻連這麼嚴重的邏輯漏洞都沒注意到,我想問,難道你這些年都學到豬身上去了嗎?”
這一席話,就像一記驚雷在這裡轟然炸開,周圍的衆人都是瞠目結舌,是啊,他們所有人都沒注意到這個問題存在着嚴重的邏輯漏洞,羊是在地上吃草的,天上怎麼可能有羊呢?
葛英武臉色漲紅,瞪着任天行道:“你……你這是偷奸耍滑!”
“偷奸耍滑?”
任天行不以爲意的笑了笑,“可笑,當真是可笑之至。這可是一個連三歲孩童都能立馬發現邏輯漏洞的問題,足以說明它的簡單了,我拿這種簡單的問題你都回答不上來,卻反而責怪我偷奸耍滑?”
“我……”
葛英武的臉都變成了豬肝色,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應付。
任天行冷笑不已,他的問題,自是前世網絡上流行着的極其費腦筋的問題,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人在看到這個問題後都會思索具體有幾隻羊,卻發現不了問題本身存在着的邏輯漏洞,或者說發現了,卻因爲注重幾隻羊的答案而自動忽視,他可不相信,這個葛英武會是個例外。
“葛大文人,看你好像還是很不服氣啊,既然這樣,我便再問個簡單的問題。”
一聽這話,葛英武便屏氣凝神,十分專注的望着任天行,這是他洗涮奇恥大辱的機會,他相信,不管這任天行出的是邏輯題還是算術題,只要集中注意力,他肯定就能回答上來。
周圍的衆人和他一般,也是集中起了注意力,聽着任天行即將說出的問題。連上官堂和史聖傑都聚精會神的豎耳傾聽,因爲他們也沒發現先前那道問題的邏輯漏洞,而任天行又說三歲孩童卻能一下子發現,這實在是讓他們無比汗顏。他們暗暗揣測,自己不會是連三歲孩童都不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