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爲達到馭氣境界,林若溪這一劍自是凌厲無比、威勢霸道,所掠之處,空間彷彿都被劃破,劍身上所綻放出來的冷意和冰寒,似乎可以冰凍這裡的一切。
“有意放你一條生路你卻不知道珍惜,也罷,老衲便成全你們,送你們雙雙去見我佛吧!”
老和尚眼露兇光,直接以爪相迎。
他的手爪如剛似鐵,與林若溪的長劍正面迎上,恐怖的力量狂涌而出,隨着手爪的迫近,那長劍就像泥捏的似的脆弱不堪,寸寸崩斷。在將長劍崩碎成無數截後,老和尚的手爪變掌。
“嘭”
印在林若溪的肩頭,林若溪口吐鮮血,不受控制的向後急速拋飛出去。跌在地上後,又再度吐出一口嫣紅色的血跡。實力相差太大了,就算是十個她,都不會是老和尚的對手。
老和尚並沒有多停留片刻,即刻向林若溪襲殺過去,眼中的殺機已經實質化,恐怖的掌力迎着林若溪的天靈蓋拍下。
“禿驢,你敢!”
任天行口中發出一聲淒厲的長嘯,不顧身上劇烈的痛楚,如同兇魔一般,蕩起滔天的煞氣,襲向老和尚。
這一刻,老和尚都產生了一種錯覺,那就是向他衝來的不是人,而是一頭兇猛的野獸。
任天行攔腰死死的箍住老和尚,大吼一聲:“老子跟你同歸於盡!”眼中兇光畢露,帶着老和尚往懸崖邊衝撞過去,他要拖着老和尚一起墜入懸崖。
“就憑你這個小混賬也想跟老衲同歸於盡?”
老和尚譏嘲的發出一道冷笑,一運勁,一股可怕的能量自其蒼老的身軀之中爆而出,任天行感覺自己身處在一枚彈藥的爆炸中心,渾身的每一寸肌膚都在忍受着非人的痛苦和折磨,他口中發出一道慘叫,再也控制不住老和尚,身軀向後倒飛而出。
卻在此時,一隻乾枯的老手抓住了他的腦袋,五指就像鋒利的匕首扎進了頭皮之中,將他牢牢的控制住,鮮血緩緩滲出。任天行再次發出一道淒厲的慘叫,腦袋就像要爆裂了開來,無邊無際的痛苦,充斥他整個心神。
老和尚將軟蝟甲從任天行身上撕扯下來,拿在手裡貪婪的笑了笑,旋即對任天行輕哼道:“你現在可以去死了!”
“放……放過……她……”任天行艱難的說道,滿是鮮血的臉龐不停的抽搐。
“阿彌陀佛,老衲剛纔說了要成全你們,你們兩個又如此相愛,老衲送你們雙雙去見我佛,這可是美事啊。”老和尚道貌岸然的道。
聽聞此言,任天行發癲了似的笑起來,他的牙齒很白,就算是沾染上了鮮血,依然難以掩蓋它們的亮白,隨後雙眸一冷,一口口水狠狠呸在了老和尚的臉上,嘿嘿冷笑道:“禿驢,我會代你問候你的十八代祖宗!”
這很顯然是一句罵人的話,可老和尚也不惱,笑吟吟的道:“好好好,小混賬,老衲這就送你去見他們。”
話音剛落,抓住任天行腦袋的手猛的一甩,任天行就像一灘軟綿綿、毫無骨頭的肉泥般往懸崖飛去,隨後向着被濃濃白霧瀰漫的崖底摔落。
要死了嗎?
任天行的雙眼疲憊的閉上,在這一刻時間彷彿被放慢了數倍,他的腦海中想起了前世地球上的院長,想起了爺爺任君正、父親任長卿,還有奶孃、櫻桃、胖子、唐婉兒……所有的親人和朋友都在腦海中浮現。他對不起自己的女人林若溪,是他牽連了這個傻女人。
“任天行!”
就在這時,伴隨着一道驚慌焦急的叫喊,一隻纖細的玉手從崖上伸了下來,一把抓住了任天行的右手,將他下墜的身軀給拉住。
任天行睜開眼擡起頭,不禁晦澀得苦笑。抓住他的,不是他的女人林若溪又是誰,她的臉色很痛苦,身軀受了重創,一手要抓住懸崖邊上凸起的岩石,一手又要牢牢的抓住他,她嘴角的一抹血跡,讓她看起來無比的悽麗。
“若溪,放開我,不然我們會一起掉下去的。”
任天行心痛萬分,本應該由他守護的女人,此時卻爲了他痛苦的支撐着,他覺得自己是個混蛋、是廢物。
“你是我男人,我……我絕不放開,快……快抓住我的手!”
林若溪銀牙緊咬,白皙的臉蛋漲紅,她此時用盡了氣力才勉強支撐着,身軀都在微微的顫動。她的眼淚滑落下來,一滴一滴的掉在任天行的臉上,那熾熱的溫度,讓任天行的眼睛也跟着紅了一圈。
“阿彌陀佛!”
一道朗誦佛號的聲音響起,在任天行和林若溪的眼中,這句佛號是噁心、是虛僞。老和尚來到旁邊的懸崖邊上,以一種俯瞰螻蟻的姿態望着任天行和林若溪,帶着諷刺的韻味道,“真是對苦命的鴛鴦!”
任天行死死的瞪着他,像是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小混賬,你可別怪老衲,要怪就怪你自己是熒惑守心對應之人,老衲不把你除了,兩大帝國的大戰會因爲你而出現意想不到的逆轉。”老和尚淡淡的道。
任天行嘲諷的冷笑起來:“禿驢,你知道……你知道什麼叫天命不可違嗎?”
“哈哈哈……”
聽聞此話,老和尚狂笑三聲,“只要把你除掉,熒惑守心自會消失,天命不可違那是騙人的,什麼都是事在人爲。”長嘆一聲,“好了,你們的時間到了,還是讓老衲助你們一臂之力吧。”
說完,笑吟吟的伸手一指,一道蘊含着可怕能量的玄力便從其指尖迸-射而出,擊打在林若溪左手抓着的凸起的岩石上。那岩石瞬間變得粉碎,失去了着力點,林若溪在任天行的身軀拉扯下往懸崖外滑落而去。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她用盡身體裡最後殘存的力量,大叫一聲,將任天行硬生生的拉上了懸崖,而她,反手拍出一掌,掙脫任天行的手,取代了任天行的位置,向着崖底摔落。
“不!”
任天行悲痛欲絕,淒厲的大吼。
林若溪在流淚,在對他笑,那笑容很嫵媚,也很淒涼,她大聲的向任天行說話,卻被狂風吹散了,任天行的耳朵無法聽到,可他的心卻聽到了,聽得清清楚楚:任天行,我愛你!
“若溪!”
任天行悲吼,雙眼被淚水浸溼,原本是晶瑩剔透的淚水,在林若溪的身影徹底湮滅在濃濃白霧中時,那淚水突然間變成了血紅色,那是帶血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