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行是亂臣賊子,我決不允許你在此時犯糊塗,哥,對不起了!”
話音剛落,西門如意突然一躍而起,凌空一掌襲向西門浩的胸口,要把西門浩打下馬背。卻在此時,西門浩的目光驟然間變得無比銳利起來,散透出一股睥睨天下的魄力,肥胖的身軀也變得異常靈活,向旁邊一側,便巧而又巧的避開了西門如意這一掌。
咦!?
西門如意發出一道驚咦聲,在她的印象裡,自己的這位哥哥沒有一點修爲,她這一掌雖說沒有用盡全力,可那也是動用了真氣的,自己的哥哥絕無可能躲開的道理。
就在她驚咦間,西門浩右手食指和中指宛如一道劍光襲向她的肩頭,在那一瞬間,一股強大的氣息從西門浩的身體裡迸發而出,就好像他是這片空間的主宰,掌控一切。當食指和中指點在了西門如意的中府穴時,西門如意便全身無力的倒在了地上。
西門浩不再理會她,騎着棗紅馬揚長而去。在離開小院之後,他突然皺起了眉頭,心中疑惑萬分:剛剛那種感覺是怎麼回事?自己明明沒有修煉過武功,也從未學過點穴的功夫,可在剛纔,爲何能下意識的躲開如意那一掌,還能反手點了如意的穴道?
他怎麼想也想不明白,那是一種得心應手的感覺,彷彿不需要經過大腦的思考,在面對襲擊,身體會本能的進行躲避,然後出手反擊。
這疑惑很快就被他抑制下去了,現在最要緊的是趕到北城門,不管怎麼樣,他都要跟兄弟任天行站在一起,去他孃的亂臣賊子,英麗皇后那個臭婆娘纔是亂臣賊子呢,上官堂只是身體不適靜養一段時間她就打起了皇位的主意,這不是亂臣賊子又是什麼?
想及此,西門浩狠狠踢了一下馬肚,大喝道:“駕!”
……
帝都城北城門外
十萬邊軍整整齊齊的以方陣隊列站着,從北城牆上往下看,彷彿一眼望不到盡頭。那種聚攏在一起的殺伐之氣,那種兵臨城下的緊迫感,讓北城牆上的駐軍心驚膽顫,冷汗直流個不停。
“底……底下各……各位邊軍聽着,皇后娘娘有……有旨,凡是接近北城門百米內者,皆……皆按謀反罪論處,帶頭起兵的任長卿罪……罪加一等,免去鎮北大將軍之職位,誅……誅滅九族!”
在城牆上對着底下十萬邊軍喊話的是一名身材瘦弱的男子,喊話時結結巴巴,他還留着八字鬍鬚,只看面相不免會讓人以爲他是一個流-氓混混。雖說其貌不揚,但此人卻是取代唐寅位置的通顏覺羅氏族人,喚作盛老巴,原本一直在底層擔任大頭兵,因爲英麗皇后掌權而得到重用,直接從大頭兵提升至駐軍的頭頭。
“錯了……錯了!”副官滿臉焦急的提示他說錯了。
“哪……哪裡錯了?”盛老巴冷汗淋漓,彎起身子急問道。
“將軍,已經得到證實,底下率領十萬邊軍的不是任長卿,而是任長卿的兒子任天行!”副官道。
“你……你他媽-的怎……怎麼不早說!”
盛老巴怒極,一腳把副官踹倒在地,隨後便又戰戰兢兢的站直身軀,乾咳了兩聲大聲道,“剛……剛纔說錯了,重說一……一遍,凡是接近北城門百米內者,皆……皆按謀反罪論處,帶頭起兵的任天行罪……罪加一等,誅……誅滅九族!”說話依然結巴。
騎着戰馬,穿着白袍戰衣,宛如神祗般佇立在十萬邊軍前方的任天行不由發出一道輕蔑的冷哼,在其旁邊的狄剛正忍不住爲唐寅抱打不平:“就這副德性,根本就是丟軍人的臉,也配擔任帝都城駐軍的老大?要我看,他連給唐將軍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任天行只冷笑沒有言語,右手舉起,食指動了動,一名士兵便將一隻弓和一支箭雙手恭敬的呈了上來。低頭淡淡的瞥了一眼,隨即毫不猶豫的將弓箭拿起,動作如行雲流水,眨眼功夫箭已搭在弦上,弓如滿月,弓弦因爲緊繃到極致而發出陣陣悽響,就好像不堪承受這股強大的拉力而要崩斷了似的。
這一刻從任天行身上散發而出來的殺伐之氣,讓狄剛正忍不住打上一個惡寒。當任天行夾住箭矢末端的兩指剛一鬆開,利箭便宛如一道流光一樣離開弓弦。
“嗖嗖嗖”
劃過長空,其勢如虹,其聲如唳,撕裂空間,向着還在那不斷的重複喊話的盛老巴狂襲而去。
盛老巴連反應都沒來得及,就被這一箭貫穿了咽喉,雙眼圓瞪,轟倒在血泊之中,身軀抽搐,做着臨死前的最後掙扎。其副官嚇得亡魂皆冒,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驚叫連連。
與此同時,任天行一揮手,在狄剛正一干將領的帶頭下,十萬邊軍便如同黑色的海潮般向着北城門席捲而去,那整齊的步履聲震天,在他們的踩踏下,大地劇顫,沙塵漫天,他們前進的步伐,不可阻擋!
皇宮大殿……
當一則則城門被攻破的壞消息傳來的時候,英麗皇后臉色越來越難看,額上開始涌現涔涔汗珠,滿朝文武亦是心驚膽顫,祈禱先皇在天之靈保佑駐軍可以抵擋住亂臣賊子,還帝都城一個安寧。只是,在任天行昂首闊步的踏進大殿的時候,所有人都絕望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身姿挺拔如鬆,氣勢剛健似驕陽,劍眉下是一雙璀璨如寒星的雙眸,每一步都走得很穩健,每一步踏下,整個大殿都彷彿在顫動,那種冰冷的氣息,令滿朝文武大氣不敢出一下,而且自覺的給任天行讓開一條通往龍椅上坐着的英麗皇后道路。
鴉雀無聲!
偌大的大殿,除了任天行的腳步聲外沒有其它任何的聲音,落針可聞。
任天行在離英麗皇后十米遠的地方停下,冷冷一笑道:“皇后,好久不見!”
英麗皇后深吸了幾口氣,強行恢復一絲鎮定之色,喝道:“任天行,本宮可沒有宣你入宮,你擅闖皇宮該當何罪,來人吶,把他給本宮抓起來打入大牢,等候審理!”
“是”
一羣皇家近衛軍應答一聲,隨即向任天行緊逼上去。
“我看誰敢動!”
就在此時,伴隨着一道嘹亮的叱喝聲,狄剛正領着幾百名精銳以極快的速度衝進大殿,他們的手上是威力剛猛的弩箭,每一支弩箭,都像毒蛇的毒牙般綻放着陰冷的寒光,隨時都準備刺入獵物的血肉之中。這些弩箭,對準的不僅僅是皇家近衛軍,還有滿朝文武。
一些膽子弱小的文臣哪裡見過這種殺氣騰騰的場面,頓時嚇得雙腿一哆嗦癱軟在了地上,其餘人亦是不停的往外冒冷汗,靈魂在顫抖。
相比於其它軍種來說,邊軍是最爲危險的軍種,經常在刀口上舔血,遊離在生死之間,所以,當這些邊軍渾身散透出濃烈的殺伐之氣,拿着弩箭對準皇家近衛軍時,這些近衛軍都是不敢亂動的。
任天行臉上露出一抹譏嘲的笑,淡淡的道:“皇后,你應該知道我爲何來這裡吧?”
英麗皇后一張絕美的容顏升騰起濃濃的悲憤。
“該死的亂臣賊子,咱家替皇后娘娘收拾你!”
站在英麗皇后旁邊的中年太監突然暴起,身軀如同雄鷹一般,手掌化作利爪,直接是向任天行撲殺過來。
馭氣境界高手!?
狄剛正一驚,萬萬沒有料到這個滿頭白髮,看來毫不起眼身材消瘦的太監竟然會是如此強橫的高手。眼見這名太監帶着鋪天蓋地的殺氣向任天行撲去時,他毫不猶豫的釋放了弩箭,不止是他,另外有好幾十個邊軍亦是將手中的弩箭朝這太監身上射去。
但是這太監的身法太過靈活,竟是躲開了所有的弩箭,右手爪宛如幽冥鬼爪使出一招黑虎掏心。那五根蒼白的手指頭,就像五把鋒利的匕首,陰森恐怖,彷彿連空間都可以被其撕裂開來,這要是抓實了,任天行的心臟還真有可能被他從身體裡硬生生的掏出來。
“小雜種,受死吧!”
看着近在咫尺的任天行,這太監面目變得有些猙獰,聲音尖銳,似乎是一隻獰笑的惡鬼。
然而就在此時,身穿邊軍服侍的鬼僕就像出弦之利箭般從任天行的一旁竄出,宛如一尊煞神般擋在了任天行的前方,在那太監的手爪臨近時,他一記鐵拳帶着勢如破竹的氣息轟在其手爪掌心。
轟!
拳爪相碰,迸發出一道令人頭皮發麻的炸響。
“喀嚓”
那太監的手臂頓時在這股狂暴的力量作用下折斷,手骨刺破皮肉裸-露在空氣中,鮮血涌現,這太監更是慘叫着跌飛出去,就摔在英麗皇后面前的階梯上,痛苦不已的呻-吟。
“嗖嗖嗖”
鬼僕化作一道殘影掠了上去,毫不留情的一腳踢在這名太監的腦袋上,痛苦呻-吟聲戛然而止,這太監的脖子卻是發出一道脊椎斷裂的聲響,頭一歪,徹底的昏死過去,嘴角和斷掉的手臂,都在向外流淌血水。鬼僕淡淡的掃了一眼太監的屍首後,便恭敬的退回了任天行的身後。
眼見這一幕的發生,整個大殿的氣氛剎那間變得陰森恐怖起來,衆人只覺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掐住了他們的咽喉,那種強烈的窒息感,使得他們痛苦不堪。原本只是身軀發抖的官員現在已經癱軟在了地上,而之前那些癱軟在地上的官員,現在都嚇得暈厥過去,甚至有的還大小便失禁了。
每個人的目光,都顫抖的望着中央那道負手而立、臉上透着淡漠的修長身影上,一個個都不可置信,誰能想到,曾經是帝都笑話的紈絝和草包,今日居然敢帶兵硬闖皇宮,當着英麗皇后的面擊殺通顏覺羅氏一族的高手太監,當真是如同做夢一般顯得極爲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