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銳奇和顧妙珠都大驚,他們一個正在得意於自己的表現成功地抓住了這個男人的心,一個正在美人與眼淚的雙重攻勢下難以割捨。這裡本來很安靜,已經是‘花’園的邊緣,平時也少有人走動。
顧妙珠正因爲知道這裡不會有人,才把他引來這裡,因此兩人也就沒有顧忌。
誰知道,竟然會有人,而且,這個人還發出了聲音。
順着聲音的來處看去,只見一個穿着月白‘色’衫子的‘女’子站在那裡,像一朵清新的白‘玉’蘭,她的頭髮只是隨便地挽了起來,沒有滿頭珠翠,只是‘插’了一隻蝴蝶釵,可就這樣簡單的妝飾,卻絲毫沒有使她顯得不起眼,相反,她的面容清麗如仙,眼神清澈如泉,整個人清純如水,歐陽銳奇只是看了一眼,就呆住了。
京城竟然有這樣的‘女’子存在,可是他怎麼從來沒有見過呢那些京城貴‘女’,那些小有名氣的美人,他幾乎都曾經見過了,但面前這個,他卻一點印象也沒有。
如果他見過,這麼出衆的人,他不可能沒有絲毫印象。看她的裝扮,雖然簡單,卻也絕不是下人。她是誰
連顧妙珠也呆了一下,這個清麗如仙,不施脂粉,亭亭‘玉’立的‘女’子,讓她生出一種危機感來。她一向以美貌自詡,可是面對面前這個‘女’子,她卻本能的生出一種自慚形穢來。
看着呆在面前的兩個人像看怪物似地看着她,顧汐語皺皺眉,她發誓她不是有意偷看的,只是在計算完‘藥’劑的比例之後,她心情大好,記起前天在‘花’園的邊角處看見一味叫做龍蘭草的‘藥’,想摘一些回來研究研究,可誰料到她正在尋找呢,就聽到一陣說話聲,那又追又停,又摟又抱的,早就被現代電視劇給免疫了的她視若不見。
哪怕那兩人的臺詞實在讓她反胃,可她心裡還記掛着自己的正事呢。那味‘藥’她很快就找到了,截取了半截龍蘭草提在手中往回走,然後,她就面臨一個難題了。
這兩人擋住了她回去的路。
她本來耐着‘性’子想等他們走後她再回去的,可這兩人不但沒有走的意思,還摟上了抱上了,這裡人跡罕至,要是一會兒演出限制級,她可不想長針眼,再說,這種人演的,她也沒興趣看呀。所以她不得不打斷。
歐陽銳奇在她挑起的眉中終於回過神來,看向顧妙珠,發現顧妙珠竟然也有些發呆,不由福至心靈地想着面前這人是誰,他立刻堆了一臉英俊瀟灑的溫暖微笑,風度翩翩地道:“妙珠,聽說你表哥表姐過府作客,這位,就是你表姐嗎”
在問出這個問題後,歐陽銳奇覺得這應該是正確答案,聽說孫芳玥的哥哥只是四品京官,那些貴‘女’圈子,是不大看得起這低微官職的,所以很多場合,都沒有他們的子‘女’‘露’面的機會。這也就能解釋爲什麼有這樣如神如仙的‘女’子存在,而他卻不認識了。
顧妙珠的嘴‘脣’動了動,再動了動,她突然想起來面前這人是誰,心中的震驚已經無法言表,更是覺得震驚而恐慌。
見顧妙珠不答,歐陽銳奇有些意外地道:“妙珠你不介紹一下”
顧汐語提着半截龍蘭草,不耐煩地道:“歐陽銳奇,我不是什麼孫小姐,我是顧小姐,顧大小姐現在,可以讓路了嗎”
顧小姐顧大小姐威遠侯顧家有幾個顧大小姐答案只有一個。
歐陽銳奇頓時瞪大了眼睛,如果不是眼眶擋住,那眼珠子必然直接跳到地上,他震驚了,震動了,震顫了,震撼了顧、大、小、姐
草包醜鬼顧汐語
美人顧汐語
她們,是同一個人
怎麼可能
他下意識地回頭看顧妙珠,顧妙珠的眼裡有惱恨,有悻悻然,有鄙視,有不滿,但獨獨沒有辯解,那就是說,是真的。面前這個‘女’子,真的就是他剛剛退婚的前未婚妻,威遠侯府有名的人憎鬼厭的醜鬼顧汐語。
可是誰來告訴他這是怎麼回事
說好的醜‘女’呢
他從來只見到她重重脂粉之下的面容,那是一張被脂粉遮蓋的,醜不堪言的臉,誰知道她不施脂粉的時候,卻是這個樣子。他一直覺得,顧妙珠已經夠美了,但是,在這張臉面前,王夢‘玉’也好,顧妙珠也罷,實在是雲泥之別呀,這是泥丸和珍珠的差別,這是凡‘女’與仙‘女’的區別
可是,他卻剛剛爲了一個凡‘女’,放棄了一個仙‘女’。
歐陽銳奇的心中頓時涌起一種奇怪的感覺,不是恨,不是怨,不是惱,不是氣,也不是怒。可是,卻是一種比恨更幽遠,比怨更虐心,比氣更傷身,比怒更綿長的東西。
顧妙珠也回過神來,她擠出一臉笑意來,故作熱情驚喜地道:“姐姐,先前我和娘去看你,見你閉‘門’獨自傷心,正擔心呢,你肯走出來,太好了”
顧汐語心中冷笑,顧妙珠果然是好心思,假借關心,來提醒歐陽銳奇那些謠言所傳內容,不過她心中也很懊惱,算出‘藥’劑的比例之後,她很開心,又想着一鼓作氣去研究‘藥’材,倒忘了她回屋裡已經洗淨了臉上的脂粉,現在是素面朝天呢。
在歐陽銳奇那一副呆滯的表情之中,她就爲自己的這次失誤暗惱了一回,雖然顧妙珠不懷好意,她卻並不在意。面前這個渣男怎麼想,她壓根不會放在心上,更不會放在眼裡。
果然,歐陽銳奇聽了顧妙珠的話,眼神就深了起來,不過,他看向顧汐語的目光,卻很矛盾,也很怪異。之前只要有人在他面前提起顧大小姐,他都會忍不住的嫌惡,可是現在這個顧大小姐就在面前,顧妙珠甚至隱晦地提醒了他這個‘女’子很可能已經失貞,只是被顧府保護着,他心中那份嫌惡反倒沒有了,取而代之的,竟是一份失落,一份惱怒。
惱怒竟然有人對她動手,面對這麼一個神一樣的‘女’子,那些人怎麼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