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宇凌在得到四個城門的消息之後,便知道這是在布疑兵,而這時候,他派去查問玉觀公子身份的人也帶回消息。
這玉觀公子,竟是南齊人,南齊老赤靈侯以身體老弱爲名,於去年請求南齊皇上,將爵位傳給行了弱冠之禮的世子秦少游。
這件事情本來就很突兀,老赤靈侯身體還沒老邁到這程度,怎麼會無緣無故讓位除非是爲了讓秦少游早一點獲得爵位,以及這個爵位所能帶來的尊嚴,地位,和便利。
老赤靈侯雖是侯爵,卻因爲這二十年的經營,成爲南齊京畿營的統領,掌管着京城軍隊。現在,這些軍隊由秦少游直接掌管。
而他早就在西越的齊州創下一份大的家業,成爲齊州的鉅商,人稱玉觀公子。據說,他在別的地方,還有隱形產業。
雖然他也叫秦少游,但是極少有人會把這兩個人聯繫到一起想。
但歐陽宇凌不同,歐陽宇凌在前些天見到玉觀公子後第一件事,便是着在齊州的人去查玉觀公子與南齊赤靈侯的關係。
而他想的更深,南齊二十年前的宮幃之變,太子上官雲峰被指篡逆,當年身爲三皇子的上官紫騰成功上位,取代上官雲峰的地位,成爲現在的南齊國主。
據悉,這赤靈侯表面上是保皇黨,其實卻是當年的太子舊黨。
一個太子舊黨,卻幾乎於一夜之間,成爲反太子最爲激烈的人物,大肆捕殺太子餘黨,不遺餘力,窮兇極惡。這樣反常,真只是投誠嗎
畢竟是二十年前的事,歐陽宇凌手中的信息不多,除了一些猜測,並沒有更確切的消息。他立刻令府庫支取了一萬兩銀票,來到韓府,找到韓家少主韓東宸,用一萬兩銀子買一句話
韓東宸雖然和他年齡相仿,但是,韓家三代經營,做四國生意,販賣四國消息,只要出得起價格,誰都能從他那兒買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而韓東宸給了他肯定的答覆。
因此,那各路疑陣都不復存在,針對前段時間傳回的南齊的消息,南齊蒼焰王爺在北望山發現一支兩千人的軍隊,當即佈署迅速殲滅,並在全國範圍內全面徹查是否還有不明來處的軍隊。
既然確定了玉觀公子的真實身份,這軍隊所屬爲誰也就顯而易見,白白損失兩千人,而且別的隱藏軍隊也有被發現的危險,玉觀公子不會有時間再在路上布什麼疑陣,必然是馬不停蹄地回國。
歐陽宇凌便目標明確地直指南方。
按玉觀公子離去的時間,歐陽宇凌猜測他們應該接近齊州境了。他先是傳訊他們在齊州的人注意玉觀公子的行蹤,然後與周顯等人不眠不休快馬加鞭,抄近路趕往齊州。
然而,到了齊州之後,那邊的人卻稟報說並沒有發現玉觀公子行蹤。
各個關卡,城門,水路,旱路,全無人影。
歐陽宇凌意外之餘,知道必然是路上有所耽擱,他們便沿路返回,在這兒截到了玉觀公子一衆。
這時候,顧汐語與歐陽宇凌還是共乘一騎,顧汐語渾身不自在地道:“給我一匹馬,我自己能騎”
歐陽宇凌微笑道:“你也看見了,沒有多餘的馬,咱們要買馬,也得到下一個市集才行。”
顧汐語知道他說的是實情,可是,兩人同乘一騎,實在是太彆扭了。馬背上就那麼一點兒地方,兩人身子緊貼,隨着馬兒的奔跑,她能感覺到他寬厚的胸膛處的溫暖,她能感覺到他溫熱的氣息噴在她頸中的曖昧。
他的心跳連着她的心跳,他的呼吸和着她的呼吸,這麼親密的姿勢,怎麼不叫顧汐語覺得怪異又窘迫
歐陽宇凌輕笑道:“小汐汐,你心跳得真快”
顧汐語臉上一熱,側頭狠狠地盯了他一眼。
歐陽宇凌哈哈一笑,縱馬揚鞭,其實他口頭雖然說笑,並沒有什麼過份親密的舉動,摟着她的腰,也不過是怕她摔下去,把她環在胸前,亦是因爲馬背上太過狹窄。
不過這時候歐陽宇凌的心情是很暢快的,當聽珊瑚說顧汐語失蹤之後,他儘管一如之前的冷靜,但心中卻是擔心得很,對玉觀公子更是充滿了惱怒,若是他看見顧汐語有什麼不妥,哪怕玉觀公子是南齊顯王,留下他對西越大大有利,他也必不會容情。
顧汐語是被冷七點了穴道,但很明顯,她衣衫整齊,面容也並不憔悴,顯然並沒有受到苛待。
現在,他的小汐汐就在他的身邊,這是一種失而復得般的喜悅,不要說被顧汐語瞪一眼,就算被她罵,被她怨,被她惱,他也一樣會甘之如飴。
顧汐語板着臉道:“你再胡言亂語,我現在就下馬了”
歐陽宇凌笑道:“好好好,我不說,小汐汐坐好了,咱們明天一早趕回京城去,淚兒的傷大好了呢”
聽說獨孤淚的傷勢,顧汐語頓時被轉移了注意力,道:“是嗎她能走動了嗎”
歐陽宇凌道:“還不行,但是已經能坐起來了。”
顧汐語突然反應過來:“爲什麼不能今天晚上趕回京城”
歐陽宇凌理所當然地道:“那樣太累了,你這兩天都沒能好好休息吧,今天得睡個好覺,明天一早回去,不急在這一時。再說,就算你想今天趕回去,等我們到京城時,城門怕也已經關了”
顧汐語一想也是,就算玉觀公子在路上的確被她耽擱了不少時候,但冷七趕車很快,現在都近午時了,要趕回京城也早不了。
見顧汐語在馬上一點也不自在,歐陽宇凌道:“到下一個市集,我一定給你買匹馬,現在你別動來動去的,過兩天就是你的及笄禮了”
顧汐語自嘲地道:“及笄禮也許已經取消了吧”顧柏楊對於她被擄不聞不問,豈會在意她的及笄禮
“怎麼會取消”歐陽宇凌輕笑一聲,神神秘秘地道:“當然,小汐汐,及笄禮上有驚喜哦”
“什麼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