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詔兒雖然只來過流楓的宅子一次,但這倆天卻也是非常認真的研究了地形,對於流楓的宅子雖然不能說是閉着眼睛都能找到哪裡是哪裡,卻也是能夠分得出所有的位置。
都說女生天生的地理方向感不好,但李詔兒卻爲了綠瀾強硬的將自己的方向感給磨練了出來。
說是爲了綠瀾,其實在李詔兒很早的時候,便已經爲了暮澤宇親自磨練過自己的能力,只是那個時候,李詔兒還沒有如此的認真而已。
“裡面沒人。”
雖然臥房關着燈,但李詔兒還是小心翼翼的放進去一顆陣石探查之後纔對聶冰說出了情況。輕輕推開門進去,看着這安靜的臥房,卻是忍不住的激動。
她的綠瀾,是否能夠在這裡找到綠瀾的蹤跡,全靠今天李詔兒和聶冰的能力了。
開啓了身上所有的陣法,李詔兒限制住了外面對着臥房的一切探查力量。並且外面回來人的話也是會第一時間告知李詔兒。
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有如此心機和算計的時候,李詔兒顧不得多想,直接招呼聶冰開始搜查起來。
藉着並不明亮的月光,李詔兒並不知道什麼能夠解救綠瀾,不過第一個要尋找到,還是書信或者密令。
在現在的江湖裡,大多數人所保持的,還是密令和令牌。而對於地圖,這些親自掌控一切的人,明顯不會將這麼腦殘的東西放在家裡。
“這是什麼?”
李詔兒看着自己翻出來的一枚戒指,小手將戒指舉起了起來對着月光仔細地檢查,不明白在這個地方怎麼會有如此珍貴的一枚戒指。
聶冰聽到了李詔兒,立馬過來看李詔兒尋到的東西,當看到李詔兒的小手舉着一枚古樸且名貴的戒指的時候,臉色不由得微微的皺了起來。
很明顯,這並不是一個普通的戒指。也很明顯,就算流楓的整個宅子加起來,也換不來這一半的戒指。
“這是上好的彩玉,就算是流楓所有的女人都換不來這枚戒指。”
彩玉,那是什麼?李詔兒或許不知道,但對於生活在這個時代的聶冰卻是非常的清楚。玉本身並不是什麼寶貝,各色各樣的玉石可以說遍地都是。但爲何一塊彩玉會有如此的價值?便要來源於曾經的典故了。
在很久以前,江湖上是有很多的雕刻玉器的人的。玉本身並沒有什麼價值,但這些雕刻的人卻是非常的名貴。
若是i想要找一個好一點的雕刻師,如何李詔兒認的哪位哥哥一樣,卻是非常難的。
而曾經,一對情侶一同用彩玉雕刻了鴛鴦一同佩戴。表示倆人戲水之情天長地久,永不變心。
但不想那男子竟然揹着女子尋了個妾室。女子怒不可控,一刀解決了這負情男。心中的憤怒卻還沒有得到發泄,乾脆的就連那彩玉鴛鴦也給毀了去。
並且從那以後,但凡見到彩玉都要銷燬。一時間、江湖上血雨腥風、這女子鮮有敵手,幾乎所有的彩玉都被這女子給毀了個乾淨。
彩玉所剩無幾、又是非常漂亮的東西。在女子老死之後才慢慢的拿出來流通市面。只是真正的好東西已經被毀了差不多,根本就沒有幾個人能夠那得出來了。
這彩玉的價格、自然也就是水漲船高起來。
“在他的一個非常隱蔽的盒子裡發現的,怕是很重要的東西。”
李詔兒不知道彩玉的價值,但對於聶冰如此凝重的表情卻是非常的信任。既然聶冰認爲這個東西都是非常有價值的,那麼對於營救綠瀾也一定會有價值的吧!
心中篤定,李詔兒直接乾脆的將彩玉收入懷中,但凡有一點可以救綠瀾的機會,她都不放過。
聶冰對於李詔兒這一行爲表示非常的不理解,但既然李詔兒喜歡,做一回小偷又如何?
返身繼續搜尋起來,李詔兒卻是不知道,她這個行爲已經被聶冰給蓋上了小偷的帽子。不過就算是李詔兒知道了,也必定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和做法。
她李詔兒現在是要救綠瀾的,可不是爲了要勞什子的名聲。
“詔兒,過來。”
李詔兒找了桌子又看枕頭牀鋒,忽然聶冰在書架旁開口,讓李詔兒過來。
“這是信?”
看着聶冰已經拆了的信件,李詔兒心中略微激動,她找尋了這麼久,都以爲沒有希望了,果然天不負人,在這個時候,終於還是讓她李詔兒給找到了。
手指靈動的拆開了信件,藉着並不清晰的月光仔細的閱讀那信件的內容:
流楓:
承蒙流楓兄幫忙,將那妖女之女綠瀾交給我,雖然不能解我殺妻之仇,卻也可略微寬慰一二。他日若有幫忙儘管開口,宋淵必定萬死不辭!千刀萬馬、吾往矣!
李詔兒看着這封信臉色一點點的慘白了下去,她想過無數種可能,想過流楓會拿自己來威脅,或許是想要自己的名氣來辦事、或許是想要自己的能力來佈置陣法,卻從來沒有想過竟然會是去討好那宋淵。
一個望天門的無名小卒,竟然要他如此的大費周章去討好嗎?!
心中的憤怒一同帶來的還有絕望,李詔兒從來沒有想過,綠瀾會落到宋淵的手上。那個已經徹底的變了的宋淵,會對綠瀾做些什麼?
曾經的碧崢不敢反抗綠瀾,曾經的宋淵也不敢反抗綠瀾。並非是真的懼怕了綠瀾,而只是懼怕暮澤宇和李詔兒。
而只是那是的宋淵,還有求於李詔兒罷了!
而現在的宋淵,非但無求於李詔兒,還恨不得將她李詔兒碎屍萬段,綠瀾落在了他的手上……
李詔兒感覺頭腦一陣疼痛,整個人便不受控制的栽倒了下去。
聶冰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李詔兒,伸手拿過那封信。卻不後悔自己將這封信給李詔兒看。
在聶冰的眼裡和心裡,若是瞞着李詔兒,必定不是他聶冰真正的本心的做法。有些事情,既然是那麼重要的關於李詔兒的事情,便必定是要李詔兒所知曉的。
“我沒事……”
感受聶冰那有力的手臂攬住了自己,李詔兒努力的保持着自己的清醒和理智。這個時候,她絕對不能讓自己有一點的支撐不住。
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李詔兒看着同樣一臉深沉的聶冰,眼睛不敢再看一眼那信。
“回去、即刻去找宋淵。”
綠瀾不會有事的,絕對不會!那宋淵既然想要殺她李詔兒,就一定會聰明的拿綠瀾來當誘餌,若是殺了綠瀾,她李詔兒又如何會上鉤呢!
心中不斷地自我安慰,也不管自己已經佈置好了的陣法,李詔兒擡腿便要出去。
“詔兒!”
聶冰看着李詔兒已經完全不受控制,心中不免心疼,但對於李詔兒的焦急,她卻也是非常的明白。
“聶冰,幫我、我要救綠瀾,救我的綠瀾!”
一個流楓已經讓她李詔兒焦頭爛額,如今竟然又蹦出來了一個宋淵。宋淵是什麼人?是她李詔兒生死不共的仇人。
綠瀾落在了流楓的手裡,李詔兒或許只是擔心,但是還會有救出來的希望。而若是落在了宋淵的手裡,李詔兒當真是沒了所有的希望。
那個不顧一切都要讓她李詔兒死的聶冰,怎麼可能讓她的綠瀾好過?
絕望的閉上了雙眸,一行淚水忍不住的流了出來,李詔兒的陣法跟隨着李詔兒的心境一點點的變動,竟然慢慢的開始消失了原本應該有的效果。
被如此大的打擊加身,饒是李詔兒再怎麼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也無法讓自己能夠多承受一絲。精神已經接近潰散的邊緣,李詔兒還怎麼可能控制那些對自己來說幾乎無用的陣法。
陣法有點點的消失,流楓自然是第一時間感受到了外人的入侵,顧不得跟小妾的親熱,立馬套上衣服奔着自己的臥房而來。
而當聶冰帶着已經虛弱的徹底的暈倒過去的李詔兒即將離開的時候,毫無例外的撞到了這些人。
“喲,我這是看到了什麼,堂堂聶大門主竟然帶着情婦來私闖民宅。”
一眼便看到昏迷過去的李詔兒,流楓何等的人。就算其中的細節並不清楚,卻也猜到了李詔兒看到了那封信。
本來還以爲能拖延一段時間,既然李詔兒現在知道了,到也不早。
嘴角邪惡的勾了起來,也不怕聶冰這個時候發難,跟聶冰對峙開口。對於聶冰冷嘲熱諷、卻是連李詔兒也罵了進來。
“不知死活的東西。”
聶冰只看了一眼流楓,對於他沒有第二句話,手指輕輕彈動了幾下,已經將李詔兒頭頂的髮釵射了出去。
一個釵子,從流楓的頭頂穿過、徹底的瞭解了後者的性命。
本以爲會有多大的能力,但在聶冰的眼前,如此的微不足道。不過就是舉手之間、便能夠解決的事情。
而致死也不明白自己如何會這般慘死,流楓並不知道,當他最爲仰仗的綠瀾已經不再他的手裡的時候,即便掌握再多其他的東西,也是無法救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