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曉晨鳴鳳凰雞,何若忻勤繞合歡。昨夜燭花深深處,一響貪歡,不知晴川歷歷紛飛事。
合歡牀榻,倆盞紅燭已經燒盡。成灰蠟炬藏繞在銅盞杯燈上。
瑾言此時已經從璻寐中醒來,看着躺在自己懷裡的少女——瑾韻。褪去許些少女純屬,卻多了一絲獨特女人才有的柔媚。那股淡淡的黛墨的體香隱約縈繞在他的鼻息之間,女子還在睡夢之中,他卻不願驚擾。彼此依偎在一起的身體,不同的體溫碰撞在一起,融爲了春水一色。
女子欣欣然地睜開了靈動又情柔的雙眼,長長的睫毛,彷彿星輝斑斕裡的璻柳柔波,清風徐來,波光粼粼……女子喏喏地偷看了一眼瑾言,卻不知他正深情脈脈地看着她,初爲女人的嬌羞矜持,恰似人面桃花相映紅。女子慌亂偏轉過羞紅的臉,初開情竇還未了。見到少女如此,他緩緩輕柔地依吻在她微微轉過的臉頰上。
感受到瑾言那深情溫柔地舉動,少女也少了許多羞怯,同樣款款深情地迎上他深情款款的目光。沒有任何話語,卻是此時無聲勝有聲。
“這兩個孩子怎麼還不起來共餐了,年輕就是好呀!不過卻不知道漫漫人生路,何至於一時之間貪歡……”在一間堂屋茅舍之中,一個三十五六的婦女,一邊在餐桌上擺弄着佳餚碗筷,一邊嘀嘀咕咕地如此言說。雖然言語中夾雜着些許埋怨,容眼裡卻是滿滿的疼愛與關切。這個婦人正是瑾母,她的身上今天穿了一件亮花色的裘服,臉上也比平時多了一些脂粉,頭上還盤了一隻銀色鳳簪,也是徐娘眉角佳麗斯。
在屋舍的一角處還正坐着一個三十八九歲的中年男子,手裡搗鼓着一杆黯黃色南竹水煙槍。他打開一個楓木槿煙盒,取了半抔菸葉,扇風點火。猛然吸氣,一臉享受地吐納繚繞仙霧,全然沉沁在自己的神仙世界。這人正是瑾父,一臉忠厚憨實的模樣。多年的烈日焦灼,讓他的臉上多了一些歲月的痕跡。雖然臉上是積澱了一些黝黑的顏色,不過面容卻沒顯出老態。一雙褪去了寒霜的劍眉,還有在劍眉下的黯然星目。隱約還有當年鮮衣怒馬少年郞的影子!
瑾父吸納完他的神仙葉,看見瑾母已經擺弄好了佳餚碗筷,再轉過頭去,透過敞開的大門,外面已然是懸日當空照,金燕漫天穿飛梭了。不免有些嘮嗑說道,“這兩個孩子,都這個時候了還不起來共餐,這是要鬧哪樣事哦?不行!我還是叫醒他們兩個!這和婚嫁娶也得要吃飯吧……?”說着,瑾父放下他手中那杆暗黃色楠竹水煙槍,風火徑直地朝瑾言和瑾韻的鳳凰鴛鴦茅草房走去。
“誒……誒,憨老頭!你這是……”瑾母看見瑾父竟然是朝着瑾言和瑾韻的屋檐走去,一時之間還來不及制止他,遂也追跟了上去。一邊急促追趕着,還不挺地叫喚道,“你這個憨老頭……你別去呀!要去也是我去呀!”
正在房中郎情妾意,情深深雨濛濛的瑾言和瑾韻,突然聽見屋外響起了瑾父、瑾母說話呼鬧的聲音。瑾言倒是不不爲所動,倒是少女——瑾韻一時緊張慌亂了起來。見瑾言居然還賴在牀上不爲所動,一時之間氣不過,伸出芊柔玉手,用力地恰了一下他的胳膊。一陣真實的痛疼感襲上他的心扉處。瑾言忍不住叫了一聲,“啊!你是要謀殺親夫呀!”
少女——瑾韻也是一時慌亂着急,所以可能是用多了一點勁。她聽見瑾言猛漲喚叫,一臉焦慮歉意看了一下那處被她掐得有些泛紅的胳膊肉。少女本是緊張慌亂的玉容顯得格外慌亂無措。一臉心疼地不停用小手輕輕搓揉着那泛紅的胳膊肉處,惜亂地訴訴霏言,“是不是很疼呀,言哥哥!誰叫你欺負我,你看天都大亮了,父親和母親都來到屋外了,你還賴在牀上不起,我……我真是羞死人了……”說着竟不好意思,捂住緋紅雲霞縈繞上的嬌容!
瑾父、瑾母談雜的聲音愈來愈近了,瑾言當然也不可能無動於衷。他輕輕地掀起少女——瑾韻身上的鴛鴦棉被,一時縷縷絲風吹入暖窩牀,春光若隱乍泄。
少女——瑾韻不好意思轉過羞容,擋在臉上的手指,不由自主微微張開。眼前的少年郞——言哥哥,陽剛健碩的身姿,浮映入眼簾,久久揮之不去。
不過幾息時間,瑾言就穿換好了衣物,對鏡真理了一下頭髮,鏡中少年容貌官如玉,秀目劍眉。
少女——瑾韻看見瑾言已經換好了衣裳,遂輕喚了一下他,“言哥哥,你……你幫我拿一下衣裳過來吧!”
瑾言遂起身向紫木檀香衣櫃走去,打開衣櫃,裡面琳琅滿目都是少女的衣裳,當然也有他的衣服。“哦,好的!這裡有璻羅裳,紫雲裳,墨玉羅裳……你要穿哪件呀?”瑾言轉身問道。
“就那件墨玉羅裳吧!還有……還有衣櫃的左下角處有我的錦繡兜,你也幫我一起拿來吧!”少女——瑾韻欲曉羞容卿玲說道。
瑾言腚眼一看,在衣櫃的左下角處還真的就有一處門徑,打開一看。一股熟悉的少女芬芳撲鼻而來,那是少女——瑾韻身上纔有的獨特體香。他忍不住狂吸了一口,伸手取了一件玲瓏璻心。然後雙手託着衣裳,走到合歡牀榻。遞給少女——瑾韻。然後就靜靜地盯望少女那奤靨嬋容,半婉顯露的冰姿雪膚。一股莫名的蠢欲襲上心頭……
少女——瑾韻看見瑾言盯凝着她,琉璃星辰般的雙眼閃耀着熾熱的情迷意亂。她心裡也不排斥這樣的目光,反而還有些許欣喜若狂,只是那股火辣的疼瘄還縈繞在那私密……
“言哥哥,你……你別那樣看着我!”少女——瑾韻羞嗒柳葉眉梢蹙說道。
看見少女——瑾韻如此緊張蹙眉,他才意識到他又忍不住了那如風雷般蠢欲,心裡不由多了許多心疼憐愛。想起昨夜他那如絞龍欲虎的瘋狂,性酣淋漓竟忘了她還是拂柳處雛。但是爲了不讓他掃意,她是那樣全身心的迎合與投入。想到這裡他緩緩地轉過身溫聲說了一句,“我去把飯菜給你端過來……你再休息一會兒!”說完就徑直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我能自己過……去的!你別……”少女一時逞強,欲要下榻起身。那股熟悉的火辣疼楚從她的私密處,痛襲傳遍她的全身,縈繞在她的心田。她忍不住叫了起來,“啊……疼,疼死我了!”
聽見少女——瑾韻突然的叫喚聲,瑾言即刻轉身疾步飛跑過去。彎下腰,一臉心疼地看着她道:“怎麼了小韻,哪裡不舒服?”
“這個傢伙還不是昨晚上你乾的好事,就知道一昧的索取,也不知道心疼人家,真的是……”少女心裡暗喃着。然後有些羞怨地說道,“還不是言哥哥你害的,就知道那……那麼盡情索要!”
“對……對不起,要怪就怪你太迷人了,我只是一個凡人哪裡擋得住你這小妖精的誘惑啊!”瑾言有些歉意脫嫌說道。
少女——瑾韻聽見瑾言如此言說,蹙眉生氣道,“哼!明明就是你乾的好事,反而還怪我了呀,哼,我不理你了!言哥哥是大壞蛋……”雖然少女嘴裡是這樣說,可心裡去美滋滋的。
瑾言看着眼前這個少女,是他的‘妹妹’,也成了他的妻子。不過她依舊還是那樣的可愛純屬,他對她的疼愛與憐惜只會越來越多,越來越深……遂溫柔地愛撫着她說,“好了,言哥哥錯了,要不我讓你騎大馬好不好!”說着他就彎下身趴俯在地上,嘴裡還發出“嘧……哄,咪轟……”如馬嘴咧叫的聲音。
少女也被他這好笑的舉動忍不住逗笑了,如雲破月來花弄影般,不過她還強忍着不讓笑出聲來。無奈,這是不多餘的舉措。她還沒忍住,“噗嗤……我都長大了好不好言哥哥,又不是小時候了。”
瑾言神情恍惚,“是呀,小妮子已經長大了!”他如此喃喃自語着,然後深情地看着她,溫柔疼惜地說道,“是呀已經長大了,不過在我的眼裡你還是那個永遠長不大小妮子,我也永遠會疼惜和保護着你。就這樣此生來世,永遠如斯!”
少女——瑾韻聽見瑾言如此深情含情脈脈,不由得吻上了他的薄脣。少女的吻是那樣的動情還夾雜着些許笨拙的羞澀。瑾言也還以春情來回應着她,柔軟的舌頭同樣笨拙地纏繞在了一起……瑾言想要褪去身上的枷鎖,釋放心中的蠢動。
少女——瑾韻也只是情到濃時不自已,無奈又喚醒了了這隻欲龍,她見勢不妙。及時制止了那隻探來的手,“別……別,不行……”嬌聲促語,粗氣橫連……!
瑾言一時醒悟,猛吐一口濁欲氣,起身幫少女蓋好了被子,輕聲說道,“先放過你了,我去給端飯菜去……”說完就真的徑直走去,不過準備出門庭木檻的時候,他突然停了下來。
少女——瑾韻不由得泛起疑惑與急促,外面瑾父、瑾母的腳步聲已然到了他們的房門,“可是他還……難道又要回來欺負我,怎麼也不看一下時宜……”
不過瑾言停滯不前只是爲了整理一下剛纔零亂的衣物,他回首看了一下躺在牀上的少女——瑾韻,潸然一笑。然後推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