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八和九成功碰頭

胤禩發現胤禟非常可疑,而他無論去哪兒身後都跟着一堆宮女嬤嬤,急於同胤禟會師卻苦無辦法,胤禩愁得食不下咽。

胤褆此時已經長成半大小夥子,來承乾宮給惠妃請安,惠妃便跟他說小八近來悶悶不樂,良貴人求他抽空帶小八散散心,胤褆撓頭,他又不會哄孩子,跟他說有什麼卵用?“不行啊,額娘,下午還有布庫課,要不你們送小八去阿哥所。”

“阿哥所?”惠妃稍稍一想,“四阿哥不去上課?”

“馬爾賽從宮外給他弄來一堆木片,四弟要給哈巴蓋房子,今兒沒工夫去。”胤褆無奈地搖頭,“布庫師傅教的招數技巧四弟看一遍就會了,可他身子骨有點弱,汗阿瑪又去了南方巡視,皇貴母妃就不忍逼他每天去跟師傅學武。”

胤禛出生時身子骨弱到什麼程度惠妃親眼所見,別說康熙當時認爲小四養不大,她也沒想到四阿哥能有蹦蹦噠噠的一天,這也許是皇上和皇貴妃對四阿哥格外寬容的原因。

因此,惠妃聽到這話只是笑笑,如果換成宜妃一準撇嘴說小四不學無術,“良貴人,小四那個機靈鬼最會玩,你要是放心,待會本宮命人把小八送過去?”

良貴人感激不盡,哪有什麼不放心,入宮多年能在皇貴妃跟前露臉的機會屈指可數,讓她兒子跟皇貴妃的兒子玩,良貴人當即表示,“臣妾這就去給小八收拾東西。”

胤禩瞧着良貴人一臉喜色,還沒來得及問喜從何來,就被打包丟進南三所。

小四這會兒正撅着屁股吩咐五六七拼木塊,瞧見胤禩,“八弟來得正好,快過來給我搭把手。”

胤禩不動,爺是你這小屁孩能使喚的?!

他身後的宮女卻說,“八阿哥,四阿哥叫你,趕快過去啊。”

“本阿哥不要在這裡。”胤禩如今看到老四就一腦門官司,其實不止小四,他瞧見幾個兄長都頭疼,臉還是那張臉,可特麼全變成了他不熟悉的人!這就好比雄心壯志,摩拳擦掌準備給兄長們來個痛擊,突然有人告訴他,你上錯擂臺了......

“那誰讓給你來的?”小四早一步得了惠妃的傳話,拜託他照顧小八,沒瞧見他很忙麼,“趕緊過來!再墨跡我揍人!”

小屁孩!胤禩白他一眼,轉身就走。

小四三兩步擋住他的去路,上去揪住他的小辮子,“脾氣不小啊,爺像你這麼大時也沒恁大脾氣。”

“哎喲”一聲,胤禩反射性去掰他的手。

小四鬆開他的頭髮改揪他的耳朵,“咦?手感不錯啊,難怪額娘和汗阿瑪那麼喜歡揪我的耳朵。”

“放手!”胤禩急了,小手掰不開胤禛的手,擡腳要踹人。

小四猛一鬆開,胤禩腳步不穩,一屁股坐在地上。小四哈哈大笑,一臉可惜,沒有相機,要是把這一幕拍下來,看他八賢王以後還怎麼裝逼怎麼禮賢下士。

“四阿哥您?”宮女欲言又止地望着胤禛。

小四眨眨眼,一臉無辜,“我咋了?”蹲下去,伸手捏住胤禩的鼻子,“惠母妃說你不好好吃飯,來跟哥說說爲啥,哥專治各種憂鬱各種作。”

“和你沒關係!”力不敵人,胤禩好漢不吃眼前虧,不再試圖掙脫。

小四好笑,“來到哥的地盤上說和哥沒關係,真當哥脾氣好耐性足啊。”良貴人太大驚小怪了,恁大的孩子,啪啪兩巴掌,保證立馬乖得像貓兒一樣。還不吃飯?餓得輕!

“四哥跟他廢話什麼。”胤祺整天跟在小四屁股混,而胤禩有意無意躲着小四,導致一班兄弟和他都不怎麼熟,“還給不給哈巴蓋房子啦?”

“就是啊四哥,八弟不喜歡跟咱們玩讓他走吧,不然還得分心照顧他。”胤祐開口,胤祚接道,“四哥,再耽擱下去要天黑啦。”

五哥七哥前世未給他使過絆子,胤禩也就拿他們當親兄弟,聽到這些話很不是滋味,特別是六哥,很小的時候就沒了,想到這裡,吭哧半晌,悶聲道,“我不會。”

“不會?”小四一時沒反應過來,接着又忍不住笑了,“有什麼難的,就讓你幫我扶着板子,過來,我教你。”伸手拽着他的胳膊,讓小孩參與到他們的玩樂中來。

小四彎腰撿起小榔頭,把木板遞給胤禩,有意嚇唬他,“扶着別動啊,不然敲到你的手不準哭。”

“那,四哥,你慢點。”胤禩爲了不讓自己太尷尬,接了一句。瞧他踮起腳尖把木板往泥土裡敲,沒話找話,“四哥怎麼不讓奴才幫你?”

“他們弄不好。”小四一臉嫌棄,邊敲打邊問,“小五,哈巴的食槽拼好了麼?”

“還差一塊木板,找不到啦。”小五抓抓光溜溜的腦門,困惑道,“這些木板長得一樣,可哪塊都不對,是不是馬爾賽拿漏了?”

哈巴的食槽也是木質的,拼接好會呈橢圓形,設計者自然是小四,他爲了鍛鍊弟弟們的動手能力,半米高一米寬的小房子總共由四十五塊木片組成,而這所複雜的小房子卻坐落在院子裡,風一吹就倒,等它倒了,小四兒又有理由再蓋一處啦。

“不可能少,我數過了。是不是你拼錯了,仔細檢查一遍。”小四頭也擡的回答,“小七,屋頂好了嗎?”

“好啦,好啦,四哥,我厲害吧!”胤祐站起來,讓小四看看他拼的三角形屋頂。

胤禩瞧見他紅撲撲開心的小臉,一眉頭微皺,在他印象中,七哥一直是個很內向的人,因爲比別人多長個腳趾,甚至有些自卑。

而現在,別說自卑,都敢讓他滾蛋,還是他七哥嗎??

這就要問小四啦。

戴佳氏生下小七時聽到接生嬤嬤說小七有十一個腳趾頭,當場昏了過去,這種情況在民間也被視爲不吉利,何況處於皇家。

而她醒來,聽到小四阿哥嘰嘰喳喳的聲音,戴佳氏趕忙表示別讓四阿哥和小七接觸,以免四阿哥沾上晦氣。

小四一臉古怪,“不就多長個腳趾頭,汗阿瑪還說我有早夭之相呢,不也好好地。”爲了表明他不介意,出宮玩的時候買禮物總會算上小七。

皇貴妃標準兒控,在她眼中,生而知之的胤禛是得天庇佑的,纔不信小七那根腳趾頭會影響到她兒子!

由於她的放任,奴才們看到四阿哥對七阿哥的態度,非但不敢瞎議論,更不敢苛待戴佳氏母子。胤祐就是在這種和前世截然不同的環境中健康成長到今,也並不覺得自己和別人有什麼不同。

“四哥,我找到啦!”

胤祺驚呼一聲,胤禩回過神,見他抱個木碗走過來,非常懷疑,“四哥,那不會漏水?”

“那是給哈巴盛骨頭用的,怎麼會漏水。”小四給他個你好笨的眼神,胤禩頓時胸悶,你又沒跟我說,我怎麼知道?!

瞧着胤祺,胤禩突然靈光一閃,“五哥怎麼沒把九弟帶過來?”

“額娘不讓!”胤祺一邊說一邊把不遠處的木片往小四跟前搬,方便小四待會用。

宜妃當然不準,她就倆兒子,大兒子只認四哥不要娘,萬萬不能讓小兒子跟小四接觸,誰知道會不會步胤祺後塵。

“那九弟一人待在延禧宮多孤獨啊。”胤禩小臉上閃過心疼。

小四擡頭看他一眼,難怪歷史上八1九感情那麼好,原來這麼小惦記上了啊。想到胤禩先前不願意待在這裡,倍感好笑,果然是小孩子,還不會隱藏自個的好惡,“八弟想讓小九過來?”

“是的。”胤禩點頭,“人多好玩啊。”

虧這孩子能想出這樣的理由,稀罕九弟就直說唄,他也稀罕太子哥哥,他還能跟個孩子計較不成,“白芨,去趟延禧宮。”

“宜妃娘娘不會同意吧?”白芨不喜歡凡事掐尖的宜妃,想想自家主子每次都把宜妃氣得跳腳卻無可奈何,又忍不住同情越挫越勇的宜妃。

“汗阿瑪不在宮裡,皇瑪嬤又不管事,宮裡我額娘最大,她不敢得罪我,去吧。”小四揮揮小手,毫不擔心。

白芨不想動,衝胤祺的宮女說,“姐姐你去吧。”

胤祺連忙擺手,“不成!不成!額娘逮着機會會罰她的,白芨你去,惹了額娘不高興,我額娘不敢動你。”

胤禩小手一抖,老實的五哥啊,你怎麼也消失不見了???

“小八別動,咱們快點安裝,等九弟過來就弄好啦。”小四朝他腦袋上拍一巴掌,“哈巴,哈巴,去叫白薇。”

胤禩正想問他跟誰說話,突然旁邊躥出一隻狗,直奔阿哥所的小廚房。

胤禩驚疑不定,瞪大眼,“它,它聽得懂?”

“當然啦。”胤祐幹好小四吩咐的事,就蹲在旁邊看小四敲敲打打,“四哥的哈巴可聰明啦。有次皇貴母妃的簪子丟啦,就是哈巴在老鼠洞裡找到的。”

“怎麼可能?”胤禩脫口而出。

“八弟不信的話給我個東西,今兒讓你長長見識。”胤祺走過來,上下打量他一番,“就你腰間的玉佩吧,你說放哪兒?”

胤禩將信將疑,想一下,“放到四哥牀上。”

“好的!”胤祺吧嗒吧嗒往屋裡跑,再回來,就聽到四哥吩咐白薇準備點心果子汁。

“哈巴,哈巴,過來。”衝小胖狗招招手,牽着它在胤禩跟前轉一圈,然後一拍它的小屁股,片刻,哈巴晃悠悠跑回來,哇嗚一聲,張嘴扔下沾滿口水的玉佩。

胤禩登時直了眼,重生一回,不但皇宮裡的人變了,特麼的,連狗也變了???這,這還是爺熟悉了一輩子的紫禁城??

宜妃果然攔着胤禟不准他出去。而胤禟聽說胤禩也在阿哥所,又哭又鬧,氣得宜妃牙根癢癢,卻拿十三個月的小兒子沒辦法。

胤禟這時候已經會說話,張嘴便問,“八哥在幹麼?”

有小四那個妖孽在前,白芨從未想過這麼小的孩子爲啥說話恁順溜,只當龍子鳳孫生來就和旁人不同,也不怕胤禟聽不懂,“八阿哥正幫四阿哥蓋房子。”

“蓋房子?”胤禟重複一句,又是什麼玩意?

還有,那個雙膝跪地,抱着老四的蠢狗不鬆手的人是誰?胤禟絕不承認那小孩長得非常像他親哥——胤祺!

“小九來得真巧!”小四兒坐在地上的地毯上衝他招招手,面前擺滿了各色水果點心,頗爲可惜道,“三哥吃不到啦。”

“三哥天黑才能來呢。”胤祺捏一塊糕點往上一拋,哈巴看似肥胖的小腿一蹬,準確無誤的接住。

“要不我們給三哥送去?”胤祐養在榮妃名下,和胤祉關係最好。

小四想一下,搖搖頭,“不成!師傅瞧見我一定會讓我跟他習武射箭,我纔不去呢。”

“可是,四哥你如果不去,汗阿瑪回來會很不高興的。”上次小四被打,胤祺聽皇太后說過,一直記到現在。

小四毫不在意地擺手,“我又不是每天都不去。”他只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而已,餘光瞟見小八和小九玩瞪眼,“你倆咋不吃?”

八1九渾身一顫,迅速收回視線,同時在想,八哥/九弟好生奇怪,難道和我一樣?

爲了確定彼此心中所想,下意識尋找對方喜歡的食物,胤禩抓起葡萄,胤禟雙手抱起蘋果,“八哥/九弟,給!”

兩人手一抖,不敢置信地盯着彼此,眼中盡是震驚!

“你倆幹啥呢?”小四一見蘋果葡萄掉落一地,眉頭微皺,“不想吃就別浪費!”

“就是!”胤祺起身撿起來,“八弟,你都多大了還亂扔東西?還有小九你,回頭我就和額娘好好說說,不能太慣着你。”

“我——”

八1九同時開口,八阿哥一頓,示意九阿哥先,九阿哥停下來,請兄長先說。

小四瞧着奇怪,並未多想,只當倆小孩被寵壞了,“你倆想說啥?手滑?”

“不是!”胤禩見小四面色不對,讓他瞬間記起此時不是相認的時候,趕忙解釋,“九弟給我時我沒接住。”

胤禟沒見識到小四和他記憶中的人多麼與衆不同,看到小四那張臉就想起他死前種種,張嘴就說,“小氣!”

“我小氣?”小四阿哥重生多年,有說他調皮搗蛋的,有說他古靈精怪的,有說他氣死人償命的,還第一次聽見人說他小氣,伸手捏住胤禟的臉,“我小氣?你上個月抓週時那尊金馬誰送的?再說一遍我聽聽?”

胤禟前世最後那麼慘,一半壞在他嘴上,“小氣!摳門!吝嗇——唔——”

“信不信爺把你的嘴巴撕爛再縫上?”小四盯着他問。

胤禩一見小九雙眼通紅,趕忙勸阻,“四哥,四哥,小九不懂事,別跟他計較,回頭,回頭弟弟一定好好教他規矩。”

“滾蛋!”小四樂了,八1九感情好果真是從小培養的,就是不知道小八什麼時候和老九熟悉起來的,難道他在上書房的時候?這點疑惑在小四腦袋裡一晃而過,管他何時!爺今天就殺殺你們的氣性,不把你們調1教老實,指不定以後怎麼坑爺的太子哥,“坐好,你的賬哥待會給你算!”

胤禩下意識坐直。

胤禟心神一震,八哥幹麼那麼聽老四的?難道老四也有前世記憶?可沒等他細想就聽到,“四哥,你別揍得太狠,不然沒辦法和我額娘交代。”胤祺提醒。

胤禟雙目瞪圓,心底嘔血,尼瑪!老五,到底誰是你親兄弟!?

“五弟放心。”小四眼皮一動,鬆開胤禟,活動活動小手,四爺不出手,真當爺前世白混的,“今天哥教你們一招,揍人不留傷,還讓人疼得死去活來。睜大眼看清楚咯,哥只教一次,以後你們想揍誰,儘管用,哥保證太醫也檢查不出來。”

“真噠?”五六七同時瞪眼,一臉急切,“四哥快點!”

胤禟頭皮一緊,不敢置信,馬蛋!這是什麼兄弟??反射性往後退,而他坐在地毯上,一動,四爪朝天。

胤禩趕忙爬到胤禟跟前,一邊扶他起來一邊說,“四哥,四哥,你不能打小九啊,宜母妃知道了會非常非常生氣的。”

“宜母妃?”小四哼笑一聲,小樣,知道怕了?“她生氣和我有啥關係?”

胤禩一噎,猛然想到老四坑起宜妃來毫不手軟,臉色發苦,眉頭緊皺,大哥,二哥,三哥,你們快來啊,再不來要出人命啦......

胤禟此時也發現情況不妙,先不說五哥、六哥和七哥一臉興奮,怎麼看怎麼驚悚,就說八哥,即便前世也沒怕過四哥啊。

也許今天是胤禟命大,小四正想動手,太子大步流星地走進來。

看到胤禟半躺着,小八仰着頭,小四站在他倆面前活動手腕,太子趕忙上前,“怎麼就不能消停會呢,哈巴的屋子蓋好了?”

“太子哥哥?”小四凶悍的表情一收,揚起大大的笑臉,“當然啦!我是誰,大清的四阿哥,一個狗窩而已,小意思!”

“所以就閒着沒事欺負弟弟?”太子溫柔地摸摸小四的腦袋,扭臉道,“小八,扶小九起來,說吧,怎麼惹你們四哥了?”

胤禩滿頭黑線,尼瑪!就知道這樣,同是兄弟,不帶這麼偏心的麼。

面對一羣畫風詭異的兄弟,八賢王不敢隱瞞,原原本本敘述一遍,驚得胤禟瞪大眼,八哥,你到底爲啥怕他們,快點,快點告訴弟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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