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的綠氣如水一般盪漾在眼前。
花薇拾臉色冰冷地望着凌晨越飛越遠的身影,終於軟軟地坐在了地上。
她嘴脣緊緊地抿着,兩行眼淚悄無聲息地順着潔白如玉的臉頰流了下來。
其實真的是隻喜歡自己嗎?
花薇拾也不知道,雖然她看起來頗爲溫柔,但骨子裡的性格其實十分的倔強,她重新見到了凌晨,心情激盪之下,情不自禁之說出了許多對凌晨大有情意的話,沒想到凌晨竟然不馬上向自己表示情意,反而說些什麼有資格,沒資格的話。
花薇拾自成年以後的這一千年以來,不知道被多少位青年俊傑,風流公子,甚至帝王將相奉爲女神,聽到別人向自己表達愛意,沒有一萬次也得有八千次,她一向對這些男子視如糞土,連瞄都不想多瞄一眼。
雖然如此,但這些男子仍舊對自己又敬又愛,仰慕異常,別說碰到自己的衣角了,自己多看對方一眼,對方都會神馳目眩,高興魂飛天外!
而自己因爲凌晨的身體上那股莫名其妙的吸引力的關係,不但向凌晨說了許多關心愛護,情意殷殷的話,而且全身上下都被凌晨摸了個夠!!!
花薇拾一直守身如玉,因爲她修習的‘醫聖神典’最善於修身養性,駐顏制欲,所以她雖然早已成年,心中卻從來沒有過**這種東西,這次凌晨不但摸的她全身酥軟,還親吻的她的嘴脣,她這還是生平第一次嚐到了**的滋味!
她心中覺得又是興奮又是害羞,只想讓凌晨緊緊的抱着她,緊緊的吻她,甚至讓他徹底的擁有自己。
她突然有些渴望起自己也能跟普通女人一樣,擁有一份甜蜜的愛情起來。
但凌晨蒙她如此垂青,竟然還扭扭捏捏起來,一點也沒有要把自己抱在懷裡千般疼,萬般愛的模樣!!!
花薇拾性格里那股傲意禁不住又升了起來,千年來,一向被人視作神明的她,何時這般向一個凡人祈求過?低頭過?
她開始把凌晨狠狠地踩在腳下,她開始用刺拼命的去刺痛凌晨,因爲對她來說,這是凌晨得罪她後所應該得到的懲罰。
花薇拾甚至還覺得,她給凌晨的這懲罰還不夠。
可是她隔着這綠色的陣法望着凌晨那越來越小的背影的時候,卻不知爲何,掉開了眼淚。
她只覺得心中如同有一根針一般,一下一下地刺痛。
她緩緩地躺在了花叢中,雙眼模糊地望着淡綠色的天空。
此時正是陽春三月,春暖花開的季節,一切聞起來都是香香的。
她心底裡十分的明白,若不是凌晨及時趕到皇宮之中,自己恐怕已經被溫溫參強娶爲皇后了。
凌晨救了她,而且對她其實也並不怎麼壞,可是她不知怎麼的,隱隱地對凌晨生出了一股恨意。
“我怎麼讓你走,你就立刻走了?你爲什麼不來求我?求我原諒你?你爲什麼不強行抱抱我?如果你還跟在皇官中一樣,強行來抱我,吻我,甚至……我怎麼可能抵抗……?”
花薇拾的心,如同平靜的池塘中被投進了一顆石子,那漣漪盪來盪去,無論如何,再也平靜不下來了……
女人真是奇怪的動物……
凌晨聽說蓋世等人有危險,心中大急,背後氣翅加上鬼部十方,如同一道破空而來的閃電,向聖京趕去。
就在凌晨遙遙看到聖京的城牆的時候,突地覺得腳下傳來了一股極爲古怪的感覺!
這股感覺很熟悉,凌晨覺得自己曾經有過無數次這種感覺,他向前急馳的身形一停,凝目向腳下望去。
腳下的羣山之中,隱隱地漂浮着一隻極爲龐大的怪物,看形狀,似乎……似乎是一隻烏龜?
凌晨搞不清楚下面正在發生什麼事情,但一想到烏龜,凌晨就想起那個極爲喜愛烏龜的景若來。
“莫非景若、景琦、蓋世他們在下面?”凌晨先放出了神念,隱匿起了身形,隨即右手一掐手訣,施展開了空間魔法,接連瞬移了五次,已到了這大怪物的十丈之外。
一這離的近了,凌晨終於看的分明,這怪物是一隻巨大的烏龜的虛影,虛影之中正有兩個人盤膝坐在一隻有磨盤大小的烏龜的背上。
這龐大的烏龜的虛影之外,有數道大腿粗細的鎖鏈盤繞,鎖鏈的一頭牽在了烏龜虛影外面的一個人的手中。
凌晨凝目細看,只見烏龜殼上坐着的兩個人,一個身材極矮,白鬚直垂至腳面,正是空間大魔導師——空遊!
而他身旁的那名男子身量不高,皮膚黝黑,雙目緊閉,不是景若是誰?
凌晨又向手抓鎖鏈的那人望去,只見那人也是滿頭白髮,白鬚飄飄,右袖中空空如也,身上只有一條左臂,滿臉都是得意之極的神色,是凌晨的老熟人,傳奇傭兵團裡的老七趙流!
凌晨剛剛看清了趙流的模樣,趙流突地長笑了一聲,極爲得意的笑道:“老傢伙,我勸你還是乖乖地吧,不然等我破了你這層烏龜殼,便沒有這麼客氣了!”
空遊冷哼了一聲,並不說聲,雙手只是不停地在雙目緊閉的景若的背後連連戳點。
趙流左手拉着那根粗大的黑色鎖鏈,得意之極地道:“這小子中了公菜的‘錯亂’,公菜姑娘醫療魔法厲害無比,除了醫聖花薇拾,誰也不如她,這小子如果兩個時辰以內,不讓公菜姑娘出手醫治,便會永遠變成一個癡癡呆呆的白吃!你還不快把禁咒的修煉方法跟手訣、咒語說出來?”
空遊氣的長長的白鬍子亂揚,也不在景若身上點來點去了,霍然立起了身來,對趙流怒目而視!
趙流得意之極的齜了一齜牙,道:“既然如此,老夫只好不客氣啦,給我裂!”
他把左手中的黑色鎖鏈向後一拉,黑色鎖鏈便如同一條長蛇一般,緩緩地滾動着向烏龜的虛影上勒去。
只聽得‘喀’的一聲悶響,那烏龜的虛影便如同紙片一般破碎開來!
空流左手不停,把這黑色的鎖鏈接連拉了幾拉,已經把空遊、景若,跟兩人腳下的大烏龜都綁住了!
空遊拼命的掙扎,但這黑色的鎖鏈十分的結實,半分也掙扎不開。
趙流嘻嘻一笑,道:“若不是你元氣大傷,我還真不敢對你下手,你到底說不說?你再不說,這王巴皇子可馬上就會被我這空間鎖鏈給勒成兩片了!”
趙流一抖左手中的空間鎖鏈,鎖鏈一抖,纏繞在景若腰間的空間鎖鏈開始緩緩地收緊起來!
空遊突地轉頭向凌晨的方向望了一眼,冷道:“嘿嘿……現在要死的人恐怕不是景若殿下,而是閣下了!”
趙流還沒想明白空遊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便覺得左手中的空間鎖鏈一震,脖子上隨即一涼。
他嚇了一大跳,凝神看去,只見空間鎖鏈已碎成了數千條,自己的脖子上正架着一把白森森地怪劍!
趙流一見這把怪劍,頓時的亡靈大冒,他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的向凌晨斜視,正好看到凌晨那一排潔白的牙齒。
凌晨笑問道:“怎麼?不認識了?”
趙流一見到凌晨,差點被嚇昏過去,褲襠裡一熱,已經尿了出來!
凌晨手裡的魔劍一拍趙流的肩膀,嚇的趙流一大哆嗦,問道:“公菜的‘錯亂’是什麼意思?她現在在那裡?”
趙流結結巴巴的道:“你……你竟然……竟然……沒死?!”
凌晨臉一沉,道:“是我在問你問題,不是你在問我!”
趙流一咬嘴脣,袖中的左手暗暗地捏成了一個法訣,眼珠子骨碌碌一轉,突地瞪的如銅鈴一般,向凌晨身後大聲驚呼道:“咦,地罡大王,您怎麼來啦?”
凌晨嚇了一跳,轉頭向身後望去,腦袋轉到了一半,突地想到趙流剛剛的神色之中大有詭詐之意,心念陡閃:“不對,趙流是在騙我!”
他轉到一半的腦袋猛地又轉了回來,只見眼前一花,趙流已到了千丈之外!
凌晨大怒,亦施展開空間魔法,向趙漢所逃的方向狂移!
他空間魔法只是略有小成,比趙流要差的遠了,這一移竟然只移了三百丈!
凌晨剛剛移動了三百丈,便看到趙流身上黑氣狂涌,腳下六芒星轉動,人影已經消失不見。
凌晨還想再追,身前人影一晃,空遊已帶着景若跟那隻烏龜移到了自己身前!
空遊一移動到凌晨眼前,便大聲地咳嗽了數聲,等咳嗽止住了,才扶着腰道:“不用追啦,他這是長距離空間移動魔法,此刻恐怕已到了聖京之中,追不上啦!”
凌晨這才停下的要追過去的身形,一側目,恰好看到空遊嘴角正有一絲鮮血溢出來。
凌晨一驚,腳下一晃,已站到了烏龜的殼上,伸手扶住了空遊,道:“空大師,你還好吧?”
空遊緩緩地坐在了烏龜的殼上,輕輕地擺了擺手,道:“亡靈山那一戰的舊傷,不礙事,不礙事!”
凌晨有些奇怪的望了不言不語,端坐不動的景若一眼,問道:“六皇子殿下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你們會在這裡?”
空遊嘆了口氣,道:“也算是六皇子殿下命大,不然已經死在這裡了,唉……這事說來話就長了!”
凌晨道:“那就長話短說,我們最好趕快帶着景若去北醫山找醫聖,這樣吧,我們邊走邊說?”
凌晨一拉空遊跟景若,便想回北醫山。
空遊阻止道:“慢着,這事不用急,急也沒用的!”
凌晨奇道:“怎麼急也沒用?景若再耽擱下去,可大大的不妙!”
空遊又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我也想立刻治好景若,但……但蓋世、景琦他們……他們現在恐怕也有危險!”
凌晨大急,問道:“是怎麼一回事?爲什麼你們會失敗?那個溫溫參竟然能打過蓋世?”
空遊道:“想來是打不過的,不過他也不用打,蓋世……蓋世連站起來的力氣幾乎都沒有,手到擒來,那裡用的着打?”
空遊見凌晨愈發的着急,擺手阻止了凌晨的問題,道:“這事都是因爲半年前景炎炎殿下所造成的!”
凌晨愈發摸不着頭腦了,暗忖:“景炎炎?她又做了什麼事?”
空遊道:“當**被狐狼抓到了獸神大殿,景炎炎殿下着急救你,便把你給大象的藥丸給拿走了,那時蓋世、景琦、獸將軍等人中的狐狼的‘天地人神鬼’之毒還未能徹底的清除,景炎炎殿下把解藥一拿走,蓋世他們只能勉強站起身而以,全身武技根本一點也施展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