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這一切,這些鮮活的,美麗的,幸福的笑臉,歡樂的笑聲,他們突然都變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屍體,都一個個躺在土中變成一堆堆的灰塵,我就禁不住不寒而慄。————凌晨凌晨心裡還在駭異,身前的那一道牆壁突地變的透明,慢慢地顯露出牆壁後面的三個人來。
只見三人中中間的那個人身材曼妙,滿臉笑容,正是坤教中的柔玉。
在她左手邊則是滿臉冰冷的冷秋子,而在她右手邊則站着一名滿臉都是冷酷的笑意的男子,這男子穿着一身極爲奇怪的衣服,身材頗爲高大,得比身高一米七的凌晨高一個頭,長長的頭髮用黑色的繩子編成了三根辮子,在他的頭頂組成了一個極爲奇怪的圖案。
凌晨瞳孔陡地一縮,失聲道:“冷秋子,你……你竟然跟他們聯合起來騙我?”
冷秋子面色冰冷,冷冷的答道:“是你騙我在先,怎麼能怪我?”
凌晨怒道:“我說的話句句都是真的,那句話騙你了?你這瘋女人!”
冷秋子道:“我從未去過什麼江南,更從沒見過你,你跑來騙我,現在死到臨頭,還敢不承認?”
凌晨氣的直咬牙,怒道:“綠萍兒也是騙你的?你跟我去一趟江南,自然就什麼都明瞭了,你敢不敢跟我去江南?”
冷秋子面無表情的道:“那也只是你們串通好了一起在騙我而以,我又何必去?”
凌晨臉都青了,喝道:“那心蠱也是騙你的?那你的蟲術和寶扇是從那裡來的?難道不是從冷寨裡學的?你曾說過,蟲術裡最難養蟲,因爲養蟲,冷寨裡死過不少人,你敢不敢去冷寨裡看一看?看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冷秋子臉色一變,她搜腸刮肚,還真的想不起來這蟲術和寶扇是從那裡來的,而且聖島上雖然武功花樣極多,但練蟲術的人卻只有自己一人,自己還真沒有發現有別人修煉這蟲術的,她想到這裡,心中也開始暗暗懷疑:“莫非他說的都是真的?!”
柔玉笑吟吟地道:“秋子,不要聽他胡說八道了,你這蟲術和寶扇乃是坤教中上代聖女死前留下來的,只傳聖女,什麼狗屁江南冷寨?嘿,騙人的花樣還真不少,格里,動手!”
海神格里咧嘴一知,露出了一嘴白森森的牙齒,他擡起右手,左手向右手手臂上按了幾個按鈕,右手手掌中突地光芒一閃,手掌中已多了一把手槍一樣的東西。
海神格里用手槍對準了凌晨的心臟,用有些生硬的語調說道:“人無心則死,我就先看看你的心是怎生的一副模樣吧!”
在海神格里用手中的手槍對準自己的心臟的時候,凌晨心中突地升起了一股極爲不詳的感覺,他只覺得全身的汗毛幾乎都要豎起來了,大感駭然,剛想說話,海神格里已扣下了手槍的扳機。
只聽到“噗”地一聲微響,海神格里的左手中已多了一件事物。
凌晨凝目望去,登時吃了一驚,只見海神格里的左手中此時已多了一個血紅色的心臟一樣的東西,正在他的左手中碰碰的跳個不停。
海神格里笑着看着左手中的正跳動的血淋淋的心臟,tian了tian牙,道:“嗯,看起來還蠻不錯的麼!”
凌晨心中大叫不好:“莫非這是我的心臟?!”
海神格里不等凌晨發問,左手狠狠地一合,只一下就把這心臟給攥碎了。
凌晨只覺得心口劇痛,眼前一陣陣發黑,痛的幾乎要昏厥過去!
柔玉看着凌晨臉上痛的扭曲的肌肉,笑吟吟地道:“格里,他是不滅之體,只是捏碎了他的心臟根本殺不死他,用那把反物質武器,把他直接湮滅掉!”
海神格里驚訝的哦了一聲,手裡的手槍對着凌晨的心口又是一按,凌晨的心口處立刻被蹦出了一個大洞,裡面果然有一滴滴的鮮血正重新長成新的心臟,而海神格里左手中被捏碎的心臟也正變成一滴滴的血向凌晨的心口處飄去。
海神格里冷笑了一聲,道:“還真是強悍的人類,那我就徹底的滅殺掉你吧!”
冷秋子看到眼前如此血腥恐怖的情形,極爲不忍的低下了頭去,不想再看,心裡產生了些許不安之情。
凌晨則雙目噴火地看着海神格里和柔玉、冷秋子三人,但他現在不但不能動,一神神通盡數被禁,根本無可奈何,對於眼前的情形也只能怒目而視。
海神格里又是一按右手手臂上的一個按鈕,右手手掌中的手槍突地增長變大,變成了一把長達一米的古怪長槍。
他一拉槍栓,擡起了長槍的槍口,對準了凌晨,然後又連續按了長槍上的幾個按鈕,把凌晨整個人都鎖定住了!
海神格里又tian了tian他那白森森的牙,笑道:“不滅之體?世上真的有不滅之體麼?哈哈哈哈,笑話……”
海神格里一按扳機,長槍槍口中陡地躥出一道白光,這白光比光還快,瞬間便把凌晨的胸口處打了個通透!
這白光從凌晨的胸口直穿而過,而且還極快地向凌晨的身體上擴散開來。
凌晨的身體只要是被這光芒碰到了,立刻也化成了白光中的一部分,再不能生長出來!
白光極速擴大,只眨眼間便把凌晨的身體吞噬一空,眼看就要把凌晨剩下的四肢和腦袋都吞噬進去!
就在這時,冷秋子突地尖叫道:“不!!!”
她如同發了瘋一般衝了過去,手中寶扇突地張開,把萬年冰蠶給招了出來,然後抱着冰蠶擋在了凌晨的身前。
海神格里和柔玉都吃了一驚,海神格里連忙把手中的長槍一停,驚叫道:“你幹什麼?!你瘋了?!”
只這瞬息間的功夫,冷秋子招出來的萬年冰蠶雖然竭力抵擋,但海神格里的這把長槍實在是非同小可,已把變成一人多高的冰蠶的大半個身體都吞噬一空了!
冰蠶身後的冷秋子自然也被白光所傷,肚子上已多了一個大腿粗細的大洞!
而此時的凌晨只剩下了雙手和腦袋,其他的地方則全都被這白給盡數化掉了!
不過好在凌晨乃是不滅之體,他的身體的其他部分正極快地從腦袋和手臂里長出來,只片刻間已長到了腰部了!
冰蠶又目中露出了一股悲憤之極的神色,它陡地張大的嘴,淒厲的尖叫了一聲,剩下的半個身子砰地一聲大響,炸裂了開來。
而它體內蘊含的萬年寒氣如同一股浩大的白潮,極快的向前擴散開來。
這一擊是冰蠶臨死前的拼命一擊,實在非同小可,見勢不妙的柔玉轉身想跑,但她只奔了三步,浩大的白色Lang潮已壓了過來,生生把她給凍成了一塊冰雕,當場就凍死了!
而海神格里連個反應都沒來的及做,當場便被凍成了一尊冰雕!
白色的Lang潮雖然凍住了兩人,但仍舊毫不停留,聲勢浩大,滔滔不絕的直向前衝,凍碎了它遇到的所有的一切事物,徑直穿透了海神格里海底基地的一切屏障,寒氣直透到大海里去了!
從寒氣躥出的這個方向向前,周圍上百里所有的海水都被這股滔天的寒氣給凍成了一塊大冰塊!
凌晨此時身體已如數又長了出來,他抱着嘴裡不停的向外溢着鮮血的冷秋子,心情極爲複雜的看着她。
冷秋子抓着凌晨的手,臉上努力的擠出了一絲微笑,斷斷續續的道:“你……你心臟裡心盅……心盅被……被滅,我……我竟突地……突地感到心好痛……心盅的事……我想起來了,你確實……確實沒有說謊……是……是我不好,我……我錯怪你了!”冷秋子說完這話,呼吸愈發的微弱起來,幾乎隨時都要死去。
肚子上的大傷口正呼呼的向外流着鮮紅的血,在地上蔓延成了一條紅色的不詳的河流,而她的生命也正隨着這血慢慢的流走。
凌晨心中陡地生起了一股悲意,幾乎要落下淚來,連忙一伸手,把須彌珠中那個瓶子裡的藥拿了出來,連忙拔開蓋子,把瓶中的藥向冷秋子的肚子上倒去,嘴裡急道:“沒事,沒事,你沒事的,你馬上就會好,馬上就好!”
藥水全都滴進了冷秋子的傷口處,但卻並沒有像妖孽那次那樣變成一朵朵小花,根本連一絲反應也無!
冷秋子慘白的臉露出了一絲似笑非笑的表情,努力的掙扎着說道:“沒用……沒用,連冰蠶……冰蠶……它都死了,這……武器……真厲害,你……好好照顧綠萍……綠萍兒,她……她一定很美麗,我好想……我好想去看看她,我好……好想回江南看看……回江南……回江南……”冷秋子的聲音愈說愈低,漸漸地停住了。
她的臉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身體也開始變的冰涼、僵硬,顯然生命已經離她而去了。
凌晨再也忍耐不住,熱淚不由自主的涌了出來,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冷秋子的臉上。
凌晨剛想抱緊她慢慢的變的冰涼的身體,她的身體卻如同泡沫一般,竟突地破碎了開來,化成了一粒粒白色的光芒,慢慢地向上升去。
就連她流在地上的鮮血這時也化做了一粒粒白色的光芒,輕飄飄的向天空中升去。
凌晨悲傷欲絕,仰着頭看着這些正慢慢消失的浮白色光芒,淚水又模糊了雙眼。
塵世繁雜如雨落,萬千煩惱似青絲,願君能解凡世紛,在天化做光和塵。
是啊,既相逢,就自然會有離別的那一天,我們總是想在主觀上改變這個世界,在相逢時高興,在離別悲傷,豈不知世事本就如此,我們改變的只有自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