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鬱悶的道:“真是個酒囊飯袋!”
黃霸天連忙應聲道:“是……是,我爹也常這麼說我。”
凌晨徹底的無語了,過了半晌,又問道:“你總該瞭解一點什麼吧?嗯?”
黃霸天想了一想:“這個……我前幾天好像聽父親跟幾個守城的將軍們一起抱怨,本來就要攻下寶國了,結果葉國什麼什麼聖寫了一封信給皇上,說這個什麼聖有事要在妙輕城裡辦,讓皇上過段日子再打仗,然後……然後皇上就下令不讓打仗了。”
凌晨聽了這話,心中微微驚訝:“葉國的什麼聖?莫非是葉國刀聖?如果是這樣的話,葦兒肯定不會有事了,嗯,葉冰沒準也跟着她父親到了妙輕城吧!看來我還得趕快回妙輕城啊。”
既然寶國沒事,凌晨就先把這事放在了一邊,又問道:“你可聽說過粉衣娘子?”
凌晨一問粉衣娘子,黃霸天的臉上登時露出不敢相信神情,他瞪着雙眼看着凌晨,理所當然的說道:“當然聽過說了,你不會沒聽說過吧?這粉衣娘子可是我魯國鼎鼎大名的人物,這女人……”
凌晨打斷道:“別廢話,粉衣娘子現在人在那裡,你知道嗎?”
黃霸天露出了狐疑的神色,反問道:“你要去找粉衣娘子?你……你要幹嗎?”
凌晨看了一眼黃霸天,只見他眼裡竟然滿是嫉妒和憤怒的神色,略一思索便明白了,黃霸天這傢伙定然是精蟲上腦,以己渡人,以爲自己是去找那粉衣娘子鬼混。
凌晨暗暗好笑,一臉曖昧的說道:“自然是找她……找她……嘻嘻,找她做一些事情了。”
黃霸天一見凌晨臉上神秘的表情,竟然大爲激動:“我絕不告訴你她的住處,你這小孩子,竟然也想得到她的身體,哼,我絕對不說……絕不說。”
凌晨小臉一沉,伸手把插在地上的鬼劍拔了出來,劍刃一翻,把寒光閃閃的劍身貼在了黃霸天的手上來回的蹭着,嘴裡說道:“嗯,黃霸天,名字倒是很硬氣,只是不知道你的手指是不是也是這麼硬氣呢?”
黃霸天這纔想起來,自己的小命還被這童子的攥在手裡呢,這冰涼的鬼劍一貼到手上,登時涼的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連忙說:“我說,我說,你別砍,你別砍,粉衣娘子因爲是路家寨的寨主,自然是住在路家寨裡……你別砍啊……我都告訴你了……”
凌晨滿意的點了點頭,把劍鋒順着黃霸天的手臂向上滑了幾下,問道:“路家寨在那裡?我要具體位置。”
黃霸天連忙道:“出了……出了若城向西南走三百多裡,有座白露山,路家寨就在這山上。”
凌晨點了點頭:“算你還老實……”
這時一個小女孩的聲音陡地響了起來:“如果不老實呢?”
這聲音極其稚嫩,聽這聲音,這小女孩的比凌晨的年紀還要小,但這小女孩的口氣卻十分的老道,聽口氣似乎又比凌晨的大了許多似的。
凌晨連忙擡頭看去,只見樓梯上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兩個人,站在右邊的是一名中年男子,這男子大概四十多歲的年紀,相貌看起來頗爲儒雅,他的右手正牽着一名小女孩。
這小女孩看起來頂多也就只有十歲左右,扎着兩條小辮子,一襲紅衣,看起來人頗爲惹人喜愛,可愛的程度比凌晨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時,一直坐在遠處的那三個大漢和那個叫做哥舒月的少女臉色大變,全都連忙起身,恭敬的走了過來,向這小女孩和中年男子行禮道:“師父好,師母好。”
這四人的一句話把凌晨四人震的不輕,這男子和這小女孩不但是這四人的師父和師母,他們兩個竟然還是夫妻!!!?
這男子怎麼看也得四十多歲了,而這小女孩看起來當這男子的孫女還差不多,誰也不會想到他們倆個竟然會是夫妻,凌晨更是詫異:“莫非這個小女孩也是中了那個五色谷氣?”
中年男子一臉無奈的笑了笑,沒說話,而那個看起來不到十歲的小女孩卻一臉的怒氣:“我說怎麼找不到你們了,原來偷偷的溜到這裡來了啊!長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敢不聽師父的話了,是不?”
三個彪形大漢體形何等壯碩,但卻對這個還不到他們膝蓋的小女孩甚爲懼怕,聽到小女孩的這番話,“撲通”一下全都跪了下來,長的最是壯碩的大漢連忙道:“師母恕罪啊,是小師妹非要吵着來的,不關我們的事啊!”
而那個叫哥舒夜的少女這時則露出了一臉撒嬌的笑容,殷切地搖着小女孩地手撒嬌道:“師母,我就是聽說這裡的無刺魚十分好吃,特地來吃的,本來就打算吃完了就走的,師母……師母……”
憤怒的小女孩見哥舒月用一副可憐巴巴的眼神看着自己,用手指一戳少女的光潔的額頭,一臉無奈地說道:“好了,現在魚吃完了吧?下去吧,這裡還有一些事要處理,下次如果再敢不聽話,門規伺候。”
小女孩說到最後一句時,臉色一沉,嚴厲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三個大漢。
三名大漢一聽這話,如逢大赦,頭也不敢擡地連忙下樓去了,哥舒月也向小女孩笑了一笑,轉身下樓去了。
小女孩這時眼光一轉,目光停在了凌晨的身上,而凌晨也驚訝的看着小女孩,兩個人的眼睛裡都充滿了疑問之意。
這小女孩比凌晨性急的多,只看了凌晨兩眼,又向凌芑三兄妹掃了幾眼,問道:“你也是中了時空之鎖?你的老婆呢?怎麼沒看到?”
凌晨被這小女孩的一句‘你的老婆呢’給問的說不出話來了,摸了摸鼻子,向凌芑示意道:“那邊那個就是我老婆了。”
小女孩一臉驚訝的看向凌芑,這時,那個中年男子說道:“好了,落眠,這人是用了其他的秘術,並不是時空之鎖的,我們還是趕緊把事結了,馬上回去吧。”
小女孩不高興的一撅嘴,說道:“哼,你就知道欺負我,等你變小的時候,看我怎麼欺負你。”
中年男子無語半晌,苦笑道:“好了,你說怎樣便怎樣,好了吧?好落眠,他身上明明沒有半分時空之鎖的感應麼,他中的肯定不是時空之鎖。”
小女孩氣憤憤的一扭小臉:“我下去了,你處理吧。”
小女孩說完這話,“蹬蹬蹬”的下樓去了。
中年人無奈的笑了一笑,轉臉向凌晨說道:“看你如此囂張,定然有些本事,先把黃家少爺放了吧。”
凌晨反問道:“怎麼?你要替這廢物出頭?”
中年男子道:“我因爲他父親也算有些交情,這小子雖然是個廢物,但如今他父親親口來求我,沒辦法,我只好破例出一次手了。”
凌晨鬼劍一挺,說道:“刀劍無眼,閣下還是小心一點,不要不小心丟了自己的性命。”
中年男子‘嘿’的一聲,一張嘴,猛地吐出來一大片紅雲來。
凌晨見對方執意要跟動手,便也不再客氣,但他知道這次動手,其中包含的切磋性質比較濃厚,所以也並不打算傷了這人的性命。
凌晨打定了主意,腳下一動,人已經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了中年男子的身後,手中長劍斜劃,眼看就要把劍刃架在了這男子的脖子上了。
中年男子並不轉身,只是右手的食指突地微微一彎,他嘴裡吐出來的那片紅雲登時一下子散了開來,把他整個人都包在了裡面。
凌晨見紅雲向自己撲來,不知這紅雲裡有什麼古怪,連忙抽身撤劍,但這紅雲散實在太快,鬼劍的劍尖上仍舊一下子沾上了一絲撲過來的紅雲。
這紅雲也不知到底是什麼物事,甚是奇特,一沾到鬼劍上以後,竟極快的向劍柄處游去。
凌晨連忙向鬼劍上催出仙力,打算把這絲紅雲擋上一擋,但仙力卻對這紅雲根本無效,紅雲仍舊向凌晨的手上游了過來。
凌晨身上突地冒出了一層厚達一尺的光罩,這絲紅雲仍舊勢頭不減,竟視光罩如無物一般,一下沒進了凌晨的手臂裡。
紅雲一沒到了凌晨的手臂裡,凌晨整個人竟瞬間就從原地消失了,而且就連他手裡的鬼劍也一下就不見了!
中年人這時臉上卻並無喜色,眉頭微微一皺,臉色凝重的盯着凌晨消失的地方,似乎遇到了什麼難以解決的問題一般。
凌華來三兄妹大驚失色,凌華來怒喝道:“你把凌公子弄到那裡去了?”
黃霸天這時卻懼色全消,高興的站了起身來,大叫道:“哈哈,那個小變態死了,哈哈哈,小妞,你還是跟爺走吧,不然……”
中年男子似乎很是討厭黃霸天,轉臉向黃霸天喝道:“滾!”
黃霸天被這男子的一聲斷喝給嚇了一大跳,回頭一看,見這男子正背對着自己,但他膽小如鼠,自然不敢得罪這男子,垂頭喪氣的下樓去了。
凌華來重複道:“你把凌公子弄到那裡去了?”
中年男子悠然道:“他那裡也沒去,還在這裡。”
男子說着這話,一直圍繞着身體旋轉的紅雲突地分來了一絲,這一絲紅雲一下就飄到了凌晨剛剛消失的地方,隨即凌晨消失的地方就出現了一團十分怪異的物事。
這是一團跟火一樣的東西,這一團火不停的向上飛騰着,形狀不停的變來變去,而這團火的中間部分是一個圓形的空間,而凌晨正在這圓形的空間裡,只是他這時不知怎地,竟縮小成了小手指般大小,正停地在這圓形空間裡面騰挪轉移,全力的躲避着圓形空間裡的火焰,看起來頗有點狼狽。
凌華來大驚道:“你……你這是幻境?”
中年男子淡然的看了凌華來一眼:“看你身無半分神通,倒也頗有見識,不錯,這是幻境。”
原來這幻境是幻術修練到一定境界以後才能練出的一種大神通,一入幻境,生死由命,這句話基本上就是對幻境的最佳描述了。
凌芑忙問道:“你打算殺了凌哥哥?”
中年男子不答,大有深意地反問道:“這人是你哥哥?”
凌芑俏臉一紅,不回答這男子的問題,抽出了掛在腰間的峨眉刺,擔憂地看着幻境裡的凌晨。
中年男子這時突地臉色一變,驚訝道:“咦,這人倒是古怪頗多!”
原來,幻境裡的凌晨被一大羣火鳥追的不耐煩了,把游龍訣裡的劍招最後幾招使將了出來。
如今凌晨在體內仙識的幫助之下,從沒用過的幾招使的熟練無比,細微變化之處的精妙也都盡數施展了出來,又加上凌晨手裡的鬼劍不是凡品,劍刃震動之下竟然帶的周圍的空氣全都化做了一大團暴風,而劍刃上的暴風一下就把追在凌晨身後的衆火鳥給卷的散了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