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向下落到離地面大約十餘丈的地方,神念放出,向整個皇宮內掃去,以他現在的神唸的強大程度,輕而易舉的便把整座皇宮給籠罩住了。
很快,凌晨便在遠處的大殿中發現了蓋世、大象等人木然端坐的身影!
凌晨收起了魔劍,腳下步法展開,已到了那大殿之前。
殿中張燈結綵,無數太監宮女進進出出,一陣陣樂聲從大殿中直透出來。
凌晨也不管殿中這亂七八糟的一大羣人,身形如鬼魅一般進了大殿,後背上氣手涌出,把蓋世、大象、景琦、獸將軍、大東、小東六人抓住,腳下一閃,殿中諸人誰也沒看清是怎麼一回事,凌晨已帶着六人躥出了大殿,直接展開神部十方步法,幾個呼吸間又已到了後面的一間大殿中!
這個大殿裡沒有太監,只有十幾名宮女站在門口,大殿上寫着‘母儀宮’!
凌晨帶着蓋世等人,直接躥進了殿內,只見大殿中端坐着上百名正當妙齡,各種各樣的俏麗女子,凌晨冷笑了一聲,暗忖:“溫溫參這小子倒挺會享受,可惜你盤算打的挺響,到最後連的連渣都沒剩下!”
凌晨也不細看,身上又多漲出了一枚氣手,把坐在最前面的衛碩人給抓住了,反身出了母儀殿。
衛碩人先是一驚,待看清了是凌晨以後,立刻大喜,問道:“凌大哥,蓋世呢?他還好嗎?”
凌晨不答,兩隻氣手一合,已經把衛碩人跟蓋世放進了一個氣手當中!
衛碩人一見到蓋世,立刻抱住了他,但見他不語不言不動,又是一驚,向凌晨問道:“這……這……”
凌晨把身上的氣手拉長,隨即氣翅伸出,騰空而起,腳下也不停頓,展開鬼部十方,步法跟氣翅一同施展,向北醫山的方向飛去,他邊趕路邊向衛碩人說道:“唉,說來慚愧,我出手太晚,公菜被溫溫參給殺了!”
衛碩人不明白,問道:“公菜被殺了?”
凌晨道:“蓋世兄弟跟大象他們,全都是被公菜的醫療魔法控制,所以才變成了這副模樣,公菜被殺,我們只好再去找別人救治了!”
衛碩人心中一沉,剛想說話,身側的虛空中光芒閃動,出現了兩人一龜的身形!
這二人一龜自然便是空遊跟景若了,空遊一出現在凌晨身側,便看到了蓋世等人的模樣,大爲驚訝的道:“怎……怎麼還沒治好?莫非公菜跟溫溫參他們逃跑了?”
凌晨停下身形,嘆氣道:“沒有,公菜跟溫溫參都死了!”
空遊嚇了一跳,長長的眉毛狂跳了數下,他失聲道:“怎麼會?那怎麼辦?那怎麼辦?”
凌晨道:“空老莫急,我現在就帶着你們去北醫山找醫聖花薇拾,她應該會有辦法醫治?”話雖然這麼說,凌晨心底也在暗暗發愁,花薇拾到底能不能治,他心裡一點把握也沒有,萬一花薇拾也治不了,那蓋世他們豈不是要變成白吃了?那該怎麼辦纔好?
凌晨只有不停的祈禱花薇拾能治的了。
空遊聽了凌晨的話,長長的白眉毛高高的挑起,道:“醫聖……醫聖,嗯……看來也只能去求醫聖了,只是……只是醫聖會治麼?”
凌晨道:“我跟她也算略有交情,我求她,她肯定會出手!”
空遊滿頭的白髮顫動,他一摸頜下的長鬚,道:“不一定,醫聖向來不出手醫治軍人,據我所知,數百年來還從未破過這個規矩!”
凌晨道:“是……我竟然把這事給忘了!”
空遊咬了咬牙,道:“沒辦法,眼下只有這個辦法了,死馬當活馬醫吧,來,你們都到烏龜背上來吧,時間不多了,我直接用空間魔法帶你們到北醫山!”
凌晨一聽大喜,他本來也會空間魔法,但修爲並不甚高,而且他的空間魔法只能自己一人進行空間移動,還沒有修煉到帶人移動這種境界!
凌晨帶着蓋世等人在烏龜的背上站定了,空遊閉目良久,陡地睜開了雙眼,雙手法訣輪番打出,巨鬼腳下一個大有數丈的九芒星狂閃一下,已帶着凌晨到了北醫山的那層翠綠色的陣法之外!
凌晨自己也修習空間魔法,空遊的空間魔法竟然能施展到這種地步,說到那裡,便到那裡,距離之遠,移動位置之準確,如此困難的空間魔法施展出來就跟吃飯睡覺這麼簡單,凌晨看的大爲歎服,道:“空老的空間魔法大陸當排第一!”
空遊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嘴裡的血涌上來,嚥下去,又涌上來,又強行咽回去,那股難受勁就別提了,此時坐在烏龜背上連一句話也不敢說,只是強行按捺身上的傷勢。
凌晨把蓋世、大象等人排排的放在了烏龜的背上,反身下了大烏龜,向陣法裡高聲叫道:“花……花姑娘,在嗎?”
空遊一聽到凌晨喊出這三字,一口老血再也按捺不住,‘噗’地噴出去了一丈多遠!
這花薇拾足足有上千歲了,凌晨竟然喊她姑娘?!!!只怕……只怕凌晨喊她祖宗也還不夠!
而且花薇拾在大聖國早已被凡人視爲神,是絕對不可侵犯的神祗!
空遊很小的時候便天天對花薇拾的雕像頂禮膜拜,心中對醫聖的虔誠之心,到老都未有過一絲一毫的變化!
凌晨竟然稱他心中神聖不可冒犯的神爲姑娘!!!
空遊只覺天下的滑稽之事,莫過於此,既想大笑三聲,又想憤怒的大罵凌晨三聲,腹腔中氣血翻動,差點又噴出一口老血來!
凌晨不明所以,轉頭看着吐血的空遊,心中暗忖:“算了,這空間魔法我也不練了,空遊練到了這般高的境界,竟然每施展一次便噴一回血,我直接施展神部步法,也不見得比空間魔法慢上多少……”
自凌晨從北醫山走後,花薇拾便一直呆呆躺在花叢中,呆呆地望着天空,心情起起伏伏,竟是千年未有的不平靜。
過了好一會,也不知從那裡冒出來一團淡黃色的氣體,在半空中凝化成形,變成了一名高有一尺,背生雙翅,面容可愛的童子。
這童子一幻化成形,便高興的在半空中翻了十幾個空心跟頭,背後的小翅膀扇了幾扇,坐在了躺在花叢中的花薇拾的肚子上。
花薇拾並不起身,兩條修大的長腿微曲,坐起了身來,她拿手指摸了摸那童子那肉嘟嘟的小臉,嘆氣道:“靈,你來啦!”
那叫做靈的童子極爲歡喜的又翻了個跟頭,背後的翅膀揮動,指了指花薇拾的眉毛,然後向花薇拾擠眉弄眼的,模樣甚是滑稽!
花薇拾輕嘆了一口氣,道:“靈,爲什麼要有情啊,愛啊這種東西?我本來以爲我永遠也不會跟凡人女子一樣,被它所困擾,沒想到我最後還是逃不過這一劫。”
靈在半空中又晃了幾晃,指指天上,指指地下,又指指自己跟花薇拾,雙手併攏,做了一個合什的動作。
花薇拾攏了一攏散落到前面來的長髮,美麗的臉頰上閃過一絲悲傷之色,道:“你是說天意本就如此?我們身處其中,難違天意?”
靈微笑着點了點頭,一頭又鑽回了土中。
花薇拾訝然道:“怎麼?”
陣法外這時傳來了凌晨的聲音。
花薇拾臉上登時現出喜色,輕笑道:“嘻,他來給我賠禮道歉了!”
她跳起身來,擡頭便看到了陣法外面的凌晨。
她這北醫山的陣法比聖竹林裡的陣法又高明的多了,而且在陣法內能看到外面,外面卻絲毫看不清陣法內的情形。
花薇拾先是看到了凌晨的身形,剛想出陣法,突地又看到了凌晨身後的空遊等人,衛碩人臉上那深深的憂慮之色也看的清清楚楚。
她身上猶如被澆了一盆冷水,輕聲道:“他不是來找我的,他是來找我給人治病的,他……他這個王巴蛋!”
花薇拾心中情愛糾纏,小女人的性格一發不可收拾,而且她本來就已成爲了凡人心中的神祗,雖然她性格淡泊,但千百年被人崇拜下來,對凡人的生死早已看的極淡,因爲就算是她當時治好了凡人身上的病痛,過了幾十年,那人不還是要死麼?她醫術再高,卻也治不好人類的死亡啊!
花薇拾也不應聲,也不出陣,反而轉身回屋裡去了。
凌晨在陣外叫了十幾聲,等了好半晌,絕不聞半點聲息,心中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生怕蓋世跟大象他們變成白吃,永遠也治不好。
凌晨又耐了好大的心等了好半晌,終於忍耐不住,高聲叫道:“花薇拾,我知道你在裡面,你快出來!求你了,你救我最後一次,好不好?”
陣法內寂寂寥寥,仍舊沒有半分動靜。
屋內的花薇拾雖然端坐,但心裡也時時在擔心,我真的不理他?他萬一走了怎麼辦?我出去?不出去?
她修長的手指不停的撥弄着琴絃,卻總彈的走琴,一首彈了幾萬遍的曲子竟彈的連自己也聽不出來是什麼。
凌晨終於等不及了,一擡手,把魔劍給拿了出來,心中暗道:“我這一來一回沒有多少時候,花薇拾肯定還在裡面,我先破了她這陣法,見到了她的面,先軟求,再不行,那就說不得了,只好以利劍相逼!”
凌晨雙手握劍,便想強行破陣,一直端坐壓制傷勢的空遊見狀,臉色大變,飛身而起,抱住了凌晨的手臂,氣喘吁吁地問道:“你……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