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聽說營中無事,提着的心先放下了一半,對上官障這種白吃一樣的做法一笑了之。
反正這是上官世家裡的敗家子,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不過東城隨神跟上官障同樣是世家子弟,怎麼差距就這麼大呢?
凌晨對這位上官世家的大敗家爺們倒是大有了感,暗忖:“像上官障這樣的人,纔是我所需要的傀儡!”
他聽着庚酉稟告完大營之中的事情之後,笑道:“走,我們一起去見識一下上官障的美女加賭場的大車!”
他拍馬便朝前馳去,庚酉、凌華來、和曲等人亦一夾馬腹,緊緊跟在了他身後。
大軍共分三路,前軍、中軍、後軍。
前軍東城隨神、上官頜率領,人馬就是東城世裡的那十八萬。
中路大軍共一百八十萬,全是上官世家的降軍,名義上的統帥是上官障,真正的統帥則是五名上官世家的元老。
後軍自然便是庚酉統帥的杯甲會的這六萬多人了。
上官障所在的地方,便是中軍的最中間。
那輸車實在太大太惹眼,離着還有數裡,凌晨便已經看到了那輛大的離譜的超大馬車。
凌晨這時突地向身後的凌華來道:“今天我到你外公家去了。”
凌華來一呆,道:“我……我外公?”
凌晨道:“對啊,就是葉京北邊的南宮世家,你外公便是南宮世家的家主南宮執。”
凌華來從來沒聽母親南宮離蘭說過這事,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還有外公,道:“他……他老人家怎麼樣了?”
凌晨嘿嘿一笑,道:“被我打了一頓,又差點被我給氣死!”
凌華來嚇了一跳,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道:“你……你打了他一頓?”
凌晨道:“你不用替他擔心,你這個外公又固執脾氣又壞,當年你母親之所以跟你父親私奔,便都是你這個外公的原因,我這也算是替伯母出了一口氣吧,哈哈!”
凌華來還從來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原來是跟父親私奔成婚,更覺驚奇。
此時已到了那輛超大號的馬車之旁,凌晨翻身下馬,把繮繩遞給馬車旁巡邏的衛兵,道:“好生替我照看馬!”
草包的手下,自然也是草包,那衛兵一向仗着上官障的勢慣了,向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他又不識得凌晨等人,雖然看凌晨幾人威勢不凡,也仍舊沒把凌晨幾人當一回事,把眼一瞪,呵斥道:“你是什麼東西?敢讓大爺給你看馬?你他馬的……”
他這句粗話還沒罵出口,凌晨身後的和曲大怒,手中銀槍斜出,一槍插在了那衛兵心口,冷冷道:“找死!”
這輛大車旁,有數千士兵護衛,和曲一槍搠死這羣護衛的頭,衆護衛紛紛大驚,挺槍把凌晨、庚酉等人圍將了起來。
不過和曲剛剛那一槍實在太快太迅疾,衆士兵都害怕和曲的銀槍,沒有一個敢上的!
凌晨朝衆士兵一擺手,道:“沒事,都各回各位!”
他再不理會這些衛兵一眼,擡腳便向大車的車門走去。
有幾個不開眼的畏畏縮縮的站在車門前,卻不敢讓路。
凌晨也懶得跟這種小人物廢話,右手朝外一掃,手臂上氣手飛出,把這幾名衛兵都扔到了一邊去,伸手拉開車門,進了大車。
一進大車,凌晨便聽到了一聲響亮之極的詐唬之聲,而這聲詐唬聲一起,便有數十聲亂哄哄的嘆息聲,有的高興,有的沮喪,有的則激動的胡亂叫喊着沒有意義的音符。
凌晨凝目看去,只見車內正中央,擺着一張大圓桌,桌旁密密的擠滿了人,大家全都如同一隻只長頸鹿一般,伸長了脖子,瞪大了眼睛,看着桌上那六粒骨頭做成的色子。
此時桌上的五粒色子全都已經停下,只有一粒色子還在滴溜溜地轉個不停。
凌晨剛剛打量到這,最後一粒色子終於‘叮’的一聲輕響,停在了那張大圓桌上。
整個車內此時立刻沸騰了起來,聲響十分之響,又突如其來,倒出其不意的把凌晨嚇了一跳,那聲音響的幾乎可以把大車的車頂給掀到天上去!
亂哄哄的聲音之中,一個人的笑聲十分的響亮,其中還夾雜着數名女子的咯咯的笑聲。
凌晨從人堆後擠過,擡頭便看到坐在最裡面的上官障。
凌晨只見過上官障三次,第一次是見他在房中跟他父親的小妾偷情,第二次則是在上官障給自己送降書的時候,而第三次則是凌華來娶依足兒之時。
凌晨這三次見上官障,每一次上官障都十分的猥瑣、低聲下氣,甚至第二次見他時,凌晨幾句話就把上官障給嚇的尿了褲子。
這次又看見上官障,凌晨幾乎懷疑自己認錯人了,只見此時的上官障錦袍華冠,一臉意氣風發、得意洋洋的神色,只看他的表情,會讓人產生一種全世界都不如他得意的錯覺。
而上官障此時也確實夠得意得,他身前的桌面上堆着無數的金銀珠寶,熠熠生輝。
在上官障的懷中,正有一名身上僅剩一塊遮羞布的豐ru肥臀的女子懶懶地趴在他懷中,而在他身後,則有七、八名女子緊緊的貼着他,有給他捏肩的,有給她錘腿的,更有數名女子各端着各色美酒,不時的喂他抿上一口。
凌晨看的都有些驚歎,暗道:“我曹,這小子倒挺會享受!”
在上官障的哈哈大笑聲中,圍在賭桌旁的衆人齊聲哀嘆,把自己身前桌面上的金銀向上官障身前推去!
跟在凌晨身後的庚酉、和曲等人此時也紛紛上了大車,和曲見車內亂哄哄地擠成了一團,提聲大喝:“都給我滾出去!”
和曲這一聲十分的響亮,震得車人諸人的耳朵嗡嗡直響,正在賭博的諸人紛紛扭頭向和曲凌晨等人望來。
上官障一看到凌晨,嚇的差點鑽到桌子低下去,顫聲道:“陛……陛下!”
和曲見衆賭徒竟然在那裡呆看不動,一聲呼嘯,跟石沉一齊出手,只聽‘蓬蓬蓬’一頓響,把衆賭徒從車窗、車門處直接扔了出去。
凌晨雖然不介意周圍到底吵不吵,不過耳根清靜了,畢竟還比較容易說話,微微笑着看和曲跟石沉兩人動手扔人。
上官障嚇的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生平最畏懼之人就是父親,而第二畏懼之人便是凌晨了,他平時在上官城內賭博,被父親上官子藍抓到之後,每次都會打個半死,沒半年絕對下不了牀!
而他無形中,把這股畏懼的感覺也嫁接到了凌晨的身上,生怕凌晨也把自己打個臭死,撲地跪了下去,顫聲道:“陛下……陛下,您別打我,我知道錯了!”
和曲跟石沉扔完了諸賭徒,飛身朝上官障身側掠去,伸手便想把上官障身後的衆女子給扔出車去!
凌晨阻止道:“好了,兩位將軍住手吧,怎麼着,咱們大男人也得懂點憐香惜玉不是?”
和曲跟石沉這才停了手,沉着臉站到了凌晨身後。
凌晨左手一招,氣手飛出,把上官障原本坐的那張又大又舒服的大椅子拉將了過來,一屁股坐了下去,笑道:“別說,你這張椅子還真舒服的緊!”
上官障見凌晨臉色溫和,不似要揍自己的模樣,懸着的心先放下了一點,掐媚笑道:“小子……小子的這幾名侍女手藝還不錯,我也讓她們……”
凌晨打斷道:“好了,你的侍女你就自己留着享用吧,俗話說的好,君子不奪人之美,你先起來,我跟你商量幾件事。”
上官障答應了一聲,忐忑不安的站起身來,大爲畏懼的看着凌晨。
凌晨朝上官障微微一笑,問道:“最近東城隨神跟你說過什麼?”
上官障‘啊’了一聲,囁囁的道:“隨神……隨神他……這個……”
凌晨道:“我覺得你還是老老實實的說爲好,你難道今天就想回到上官城,去見見你爹上官子藍嗎?”
上官障不明所以,道:“我……我見我爹做什麼?”
凌晨嘆了口氣,道:“你也知道的,我一天能飛數千裡,現在我們離上官城不過區區數百里,用不了一個時辰,我就能帶着你回到上官城,你信不信?”
上官障道:“我……我自然信,信。”
凌晨點了點頭,道:“我帶你回上官城之後呢,就把你的那位小媽也找出來,她是你爹的第幾房小妾呀?”
上官障大懼,道:“她……她……她是第……第九房!”
凌晨道:“哦,第九房,我就把你爹的第九房小妾也捉來,帶着你們兩個一齊去見你父親,然後我就把那天晚上不小心看到了事情跟你爹上官子藍細細的說上一說,我倒是很想看看,你爹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臉上到底會是什麼表情呢?”
凌晨身後的凌華來、庚酉等人聽到這裡,已明白上官障勾引後母被凌晨給撞見了,禁不住嘻嘻的笑出了聲來。
剛剛站起身來的上官障一聽這話,面色如土,撲地一下又給凌晨跪了下來,求饒道:“陛下開恩!陛下開恩!我爹會打死我的,求陛下饒了我這條小命吧,求……”
凌晨見上官障仍舊不開竅,暗暗的嘆了口氣,心中暗想:“這上官障實在是蠢到了一定的境界,我跟他說的這麼直白,他竟然只知道求饒!”
凌晨拍了拍手掌,示意上官障安靜,道:“你這條命是攥在你自己的手裡,要不要饒你的命,是你自己說了算,又跟我有什麼關係?”
上官障還是不明白,道:“陛下……陛下的話我聽不懂!”
凌晨無語的瞪了上官障一眼,道:“我問一句,你答一句,如果有一句答的不對,我就帶着你回上官城,這回你聽懂了吧?”
上官障忙道:“我聽懂了,不過……不過陛下問的事,若是小人不知道,小人也答不上來呀!”
凌晨怒道:“你他馬的給我閉嘴,你不知道的事,我問你幹鳥?”
上官障道:“是,是,不幹鳥,不幹鳥……”
凌晨有些不耐煩的跺了跺腳,問道:“這幾天,東城隨神都跟你說過什麼?他到底有什麼計劃?”
上官障茫然的擡起頭來,道:“什麼也沒說呀!”
凌晨道:“放屁!”
上官障聽凌晨大怒,嚇了一個哆嗦,磕頭如搗蒜,道:“真的沒說什麼,真的什麼也沒說……”
凌晨見上官障不像是說謊的模樣,眼珠轉了轉,又問道:“那你哥哥上官頜跟你說過什麼?”
上官障幾乎要哭出來了,苦着臉道:“他也沒對我說過什麼呀,我就說了,陛下要是問我不知道的事,我怎麼答的上來?”
凌晨臉一沉,凝目道:“你想被你爹打死?!”
上官障腿一軟,再也抗不住了,褲檔一熱,又被凌晨嚇尿了,顫聲道:“陛下,東城隨神跟我哥哥真真的什麼也沒對我說,這幾天,我連他們的面都沒有見過一次!”
凌晨皺了皺眉,道:“連面都沒有見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