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接過了飛回來的鬼劍,身形一晃,就已經到了凌芑的身邊,隨即把凌芑背到了背上,冷聲道:“走。”
拜米教衆教徒都沒想到一向無所不能的教主竟然被人給砍成了三截,膽小者竟忍不住跪在地上哭了起來,但拜米教裡的幾個大點的頭目全都勃然大怒,怒喝道:“這小子傷了教主的真身,大夥併肩子上,殺了這大逆不道的異教徒,殺呀~~殺~~~!”“跺了他給教主當祭品,衝啊!”“兄弟們一起上,砍死他,砍死他!!”
這一千多號人裡雖然拜米教的教徒佔了大多數,但還有許多魯國其他的門派裡的人,像毒莊、幻門、水鬼幫、虎幫、黑林派等門派也來了不少人。
這些人本來是都以幻門的冷沒江爲首的,但冷沒江被凌右給打的昏迷不醒,他自然也就沒辦法發號施令了。
此時拜米教裡的教徒一亂,各門各派的人被拜米教教衆前擠後擁的,大部分也都腦子發熱,也抄着傢伙衝出上去。
凌家的許多侍女、女眷、下人和一些凌家別支的子弟因爲都被捆住了困在了人羣中,現在這麼多人一亂,還沒來的及跑就紛紛遭了毒手,但一直跪在衆人前面的凌不立最爲機靈,他一見米禾身死,連忙掙扎着向凌芑那裡跑去,邊跑邊喊道:“凌芑,凌公子,救我,帶我走,帶我走!”
凌晨雙目不能視物,用仙識來感應着周圍,所以他很着急想衝出去,自然不會理會周圍人在喊什麼。
凌晨全身的皮膚這時開始慢慢的從紅色變成黃色,同時凌晨開始覺得自己頭暈的厲害,幾乎要摔倒,但如果真的倒下了的話,恐怕再也沒有機會站起來了,所以只好強忍不適,勉強挺着長劍,就要衝進自己殺來的人羣裡。
而凌不立這時也已經衝到了離凌晨很近的地方,見凌晨根本就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情急之下大喊道:“救我出去,我告訴你們大伯凌出的秘密,我還知道凌家寶珠的秘密……”
凌晨其實早中聽到了凌不立的喊聲了,但對凌不立頗有恨意,心中暗忖:“我不殺你就不錯了,還救你,你就做夢去吧。”
但當凌不立突然說知道凌芑的爺爺凌出的秘密時,凌晨心中忍不住一動,反正救這小子也只是順手的事,等問清了凌出的事情再宰了凌不立也不遲。
凌晨打定了這個主意,左手順手就拎起了凌不立,右手中的鬼劍的劍尖上猛地迸出了半尺來長的綠鋒,如同旋風一般捲進了人羣之中,淡綠色的劍色大開大合,把魯國各幫各派的人砍的血肉橫飛,慘叫連連。
凌晨仗着鬼劍之利和步法玄妙,不到片刻的功夫殺到了人羣中的一半還多,眼看只要再殺片刻就能衝出衆人的包圍。
這時凌晨的身前突地有兩道寒光極快地襲來,這兩道寒光不但速度極快,威勢也十分驚人。
凌晨身上負着兩個人,本來就行走不是太快,而且凌晨的身上的皮膚這時又開始慢慢的變成綠色,皮膚一變綠,心臟也竟然開始絞痛起來,想來這是那什麼五色谷氣發做的徵兆,所以凌晨根本沒有心思跟眼前的偷襲的人多糾纏,整個人向後急退,斜斜的向左後方劃出了一道大麴線,繞過了偷襲之人,仍舊向外圍殺去。
正在這時,猛聽得身後一聲長笑,凌晨心中一凜,忙分出一絲仙識去感應身後的情況,只見遠處正有一個黃色的人影高高的躍將起來,那道人影一跳一躍就越過了許多人,極快的向自己追來。
凌晨大驚,聽這笑聲正是已經被自己給砍成了三截的米禾,沒想到這米禾不但沒死,聽他的笑聲中氣十足,似乎就連傷也沒受。
這米禾不但身法比凌晨不慢,一身神通也頗爲詭異,以凌晨當下的狀態對上米禾,必輸無疑,如果再加上這周圍的衆人,凌晨非死在這裡不可。
凌芑一看情況緊急,說道:“凌哥哥,又不你不要管我了,自己殺出去吧!”
凌晨不理凌芑,但心中着急,猛然把體內所剩不多的仙力全都運到了體外,護體光罩登時把背上的凌芑也給護住了,然後便不再閃躲任何襲來的武器,硬生生的頂着衆人向外圍撞去。
如此一來,速度大增,但就在這時,凌晨身後的米禾突地一聲怪叫,隨即他合身向地上一撲,瞬間就不見了蹤影。
凌晨雖然沒有回頭,但仙識外放,自然把身後的情形看了個清清楚楚,知道米禾似乎是用上了什麼土遁術這類的秘法,這樣一來可大大的不妙,馬上把手中鬼劍擲出,繞着自己和背上的凌芑不停的狂閃,把周圍的敵人全都如砍瓜切菜一般,殺了個七零八落,腳下也用力一蹬,越過了衆人的頭頂,從包圍之中躍了出來。
凌晨雙腳剛一落地,陡地異變突起,從前面的土中猛的躥出了三隻狗一樣的動物,這三隻狗咧開大嘴,猙獰異常的向凌晨身上撲來。
凌晨的仙識看的分明,這三隻根本不是狗,這東西的腦袋長的跟狗一樣,但嘴裡的兩顆獠牙長的十分之長,而且這東西腦袋的下面原本應該是長脖子的地方,卻又長出了一張血盆大嘴,這張嘴裡的牙齒參差不齊,看起來十分的鋒利,牙齒上還不停地向外滴着鮮血,而且這第二張嘴的兩邊更是長出了兩條長長的利爪,張牙舞爪的抖動個不停,這怪物的整體造型看起來十分的惡形惡狀,也不知倒底是個什麼怪物。
凌晨身上舊力已盡,新力未生,而且鬼劍現在正在自己的身後飛舞,手中又無兵刃,根本擋無可擋,情急之下雙手交叉,打算硬接這三隻怪獸的一擊。
但讓凌晨詫異的是,這三隻怪物並沒有撲向凌晨,而是直接從凌晨的頭頂上越了過去,猛的撲向凌晨身後的人羣之中,兇惡之極的四處撕咬,片刻的功夫就咬死了五六個人。
凌晨心中一喜,知道這怪物是在幫自己,連忙伸手接過了飛回來的鬼劍,向遠處極快的奔馳而去。
米禾本來已經追到了凌晨的身後,但他一從地下出來就正要遇到了那三隻怪物,綠色地瞳孔一縮,說道:“鬼狍?哼,只是初級鬼狍,竟然也敢阻我?”
魯國衆人根本就沒見過這種怪物,登時大亂,紛紛向後退去,米禾掄起了手中的武器,連施殺招,一頓飯的功夫就把這三隻鬼狍全都給砍死了。
拜米教衆**喜,紛紛拜倒:“米神真身降臨,萬物皆服!”
米禾看了看凌晨逃去的方向,就剛剛這麼稍微的一耽誤,凌晨竟已經逃的不知去向了,米禾臉色一沉,暗道:“中了我的五色谷氣,就算是逃了,也難免一死。”
米禾陰陰笑了一聲,轉身向衆**喝道:“還有沒有凌家的人,給我帶上來。”
衆人聞言,面面相覷,但拜米教的衆教徒辦事效率很高,片刻的功夫就把凌家的衆人全都給擡了上來,之所以說是擡上來,因爲在剛剛大亂的時候,凌家的人已全都被衆人給砍死了,現在擡上來的凌家之人,像什麼凌華覺,凌華美等等,此時全都變做了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屍體了,就連凌家的丫環,僕人也都沒有逃過這一劫。
真是可憐當年威震魯國的堂堂凌家,經這一劫,已是風流雲散,只逃出了凌華來,凌芑,凌華聞三人。
當真是:前朝風流天下皆聞,一夜落魄盡歸鬼神,由此可見世上絕無長久的富貴!
米禾見沒有一個活着的,臉色一沉,喝道:“阿二,你領着一半的人去凌家的莊子裡搜一下,那怕房子都燒了拆了,也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角落,給我仔仔細細的找,看莊子裡有沒有那寶珠,阿大,你領着一小半人把這石洞給我好好的搜一下,你們兩個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把寶珠找出來!其他的人,跟我一起去追剛剛跑掉了的這小子。”
衆人連忙齊齊領命,分成了三股人馬,米禾領着一大隊人浩浩蕩蕩的向凌晨逃去的方向追去。
凌晨奔了一陣,體內本已經剩的寥寥無幾的仙力登時被消耗的乾乾淨淨,而他身上負着凌芑,左手拎着凌不立,登時感覺有些吃力起來。
凌芑說道:“凌哥哥,放我下來吧。”
凌晨現在的只覺得頭越來越暈,身上的皮膚的顏色也開始慢慢的從綠色變成青色,不但眼睛仍舊什麼也看不到,心臟也如同是有一根大針紮在裡面一樣,每跳動一下都劇痛無比,而且他的皮膚各處竟然也隨着皮膚變青而開始變的又癢又痛起來。
凌晨忍了又忍,這才忍住沒用手去撓,他害怕只要一撓,恐怕就會忍不住會一直撓下去,那時他們三個恐怕過不了多久就會被後面追來的米禾給抓到。
凌晨全身各處的異狀同時發做,而仙力又似乎對這異狀毫無辦法,所以他忍的極爲痛苦,但仍舊倔強的說道:“不……用……我們走……走遠些再說。”
這時一直被凌晨拎着的凌不立突然開口道:“凌……凌公子,我們去前面的李家鎮上找李家藥鋪,那裡……那裡面全是我們凌家的人,可以去那裡找馬匹,那樣……那樣逃起來還快些。”
凌晨只覺得自己因爲一直狂運仙識的緣故,竟然連仙識似乎也快要消耗光的樣子,眼前的一切已經漸漸的變的有些模糊起來,所以他聽凌不立這話,答應道:“好,就去李家藥鋪。”
大半個小時以後,凌晨在凌不立的指路之下,終於看到了那個小鎮,但這時凌不立突然呻吟了起來。
凌晨凝聚仙識向凌不立看去,只見凌不立的肚子上被斜斜的插進了一把短劍,短劍的劍尖從他的後背隱隱的透了出來,想來是衝出人羣的時候,因爲一氣護體並沒有把他護在裡面的緣故,所以他才被人給紮了一劍。
凌晨心念一轉,就猜到了凌不立受傷的緣由,看來凌不立剛剛也是一直在強忍着沒有出聲,此時看到了小鎮,心中一鬆,登時忍不住呻吟出聲來了。
凌晨連忙停下腳步,把凌不立輕輕的放到了地上,問道:“你還好麼?”
凌不立呻吟了幾聲,慘笑道:“我……我活不成啦……我把事情在這裡都告訴你吧。”
凌芑從凌晨的背上爬了下來,問道:“你快說,我爺爺他怎麼了?是不是他早已經被你父親他們給害死了?”
凌不立勉強笑了一聲,此時天上的月光照了下來,映在凌不立慘白的臉上,頗有陰森之意。
就在這時,凌晨的身後突地傳來了一陣“得得”的馬蹄之聲,凌晨連忙拔出鬼劍,轉身道:“你把所知道都告訴凌芑,我聽追來的似乎只有兩匹馬,我去都殺了追來的人。”
凌晨話音剛落,兩匹馬便已馳的近了。
凌晨因爲是用仙識看人,所以可以感覺到極遠處的情形,他一感覺到這追來的兩人的模樣,忍不住驚訝的“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