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兩隻殭屍黑龍見狀,不再向前進攻,翅膀扇了幾扇,身形搖搖擺擺的向後退卻。
黑龍一退,嘴裡的火便也不再噴出,周圍又陷入了一片黑暗,只聽黑暗之中‘轟隆隆’的腳步之聲不絕於耳,顯然是那些重甲骷髏武士仍舊在向前進攻。
凌晨愈發奇怪,心中暗想:“看這些窟窿兵跟殭屍兵身上毫無生氣和智慧,這些士兵應該都有人在背後操控吧?背後操控的這兩個人都是誰?”
黑暗中突地有一堆堆的火焰亮了起來,這火焰蔓延極快,幾個呼吸間便已蔓延到了千丈方圓的地面,映的這火陣方圓十餘里一片通明。
凌晨身在高空,看的分明,只見這一堆堆的火焰連在了一起,形成了一隻插翅猛虎的形狀,這猛虎做出向前猛撲之勢,後腿緊繃,兩隻前腿作勢欲抓,背上兩對長翅向外伸展,所有的火焰微微顫抖,一閃一滅,由火焰組成的猛虎看起來如同一隻真虎正在蓄勢,隨時都會向前猛撲一般!
凌晨看的心中一動,暗忖:“這火焰猛虎似乎是一種陣法!”
重甲骷髏武士對這火焰恍如不見,也不繞路,擡起長腿來直接邁進了火焰之中。
這火焰高不過二、三米,這重甲骷髏武士身高達一百多米,這火焰對於它來說,連腿脖子都不到,實在太也微不足道了!
數百名重甲骷髏武士前前後後,已經數百名都邁進了這火堆當中,走在最前面的重甲骷髏武士都已經快要走出這火焰形成的猛虎了,火焰猛虎仍舊沒有半分動靜。
凌晨暗忖:“莫非我猜錯了?”
就在這時,下面的火焰猛虎裡竟然發出了一聲虎嘯之聲,整隻猛虎就好像突然活了過來,擡腿伸足,牙咬爪撓,只舞動了幾下子,上百名重甲骷髏武士的全身都騰騰的直燒了起來!
凌晨幾乎懷疑自己眼花了,這火焰怎地突然會變成真的老虎?
烈焰猛虎燒着了上百名重甲骷髏武士之後,衆火焰便又落回了地上,開始慢慢地熄滅。
上百名燒着了的重甲骷髏武士只片刻的功夫就被裡外燒了個通透,身上穿的重甲半分也阻擋不了這猛虎揮舞出來的火焰!
後面的重甲骷髏武士仍舊木然地向前邁步,前面騰騰發火的上百重甲骷髏武士便後面的武士一一推倒,踩踏,不一會就被踩成了一堆碎骨。
就在這時,火焰猛虎後面的地面上又燒起了大火,這次的火焰形成的形象凌晨十分的熟悉,在攻打亡靈山時見景若變過,是一隻被大蛇盤繞着的大烏龜!
這被蛇盤繞着的大烏龜過不多時也怪叫了一聲,又燒死了上百重甲骷髏武士。
烏龜一滅,地面上又現出了一條九爪巨龍,又燒死了上百隻重甲骷髏武士。
九爪巨龍之後,是一隻羽毛繁多的長頸大鳥,這大鳥比前面那一虎、一龍、一龜都厲害,只揮翅一扇,把所有的重甲骷髏武士都盡數燒着了。
大鳥一無,戰場上再也沒有了動靜,只有數百名冒着大火的重甲骷髏武士站在原地燃燒着,映的周圍巨影亂晃。
凌晨道:“戰鬥總算是結束了麼?”
他一念未絕,一聲怪嘯聲從遠處的黑暗之中傳來!
地面上原來火焰大鳥所燒着的地方這時也傳出了一聲咆哮聲,一團大有三丈的綠火變幻着各種各樣的禽鳥形狀,圍着地面上的那個人影團團旋轉。
凌晨暗叫:“嗯,這兩個人便是背後操控這場戰爭的人了麼?看來現在好戲纔剛剛開始……”
那嘯聲來的好快,前一聲還在數裡之外,下一聲已到了百米附近了!
凌晨暗忖:“這人前進的速度比我的人部十方步法還要快上一絲,看來實力不弱啊!”
正下方那名指揮着綠色火焰的人卻不再出聲,那團綠火一分爲二,二分爲四,化成了一龍、一虎、一龜、一鳥四個形象,頻頻向嘯聲所在的方向吼叫不已,大有示威之意。
那嘯聲不停,直從黑暗中躥出來,只見一個高有二米多的黑影手持利刃,已經跟綠火的主人鬥在了一處。
凌晨飛的太高,看不大清楚,氣翅微震,施展開隱匿之術,了無聲息地向下面飛去,想離的近了看清楚一點。
凌晨飛到了兩者相鬥的十丈之處,停下了身形,凝目望去,只見那名不停的發出長嘯之聲的人高約二米左右,全身無肉,長着一對骨翅,手持大鐮刀,身體上穿着一套長滿了鐵繡的鎧甲,雙目之中紅光閃閃,模樣跟普通的骷髏兵差不了多少。
另一人身上四團綠火左躥右閃,遮擋着面目,凌晨看不大清楚,只大概看出是一名身高一米七左右,身穿長衫的漢子。
凌晨看着這漢子身上穿的長衫頗有些眼熟,但偏偏想不起來在那裡見過,他了無聲息地繼續下降,想瞧個清楚。
就在這時,那名漢子突地發出了一聲驚呼之聲,身上的一塊肉已被長鐮刀給削了下來,四團綠火亦被那名骷髏武士削滅了兩團。
兩團綠火一滅,凌晨斗然之間看清了這漢子的模樣,只見這漢子約莫四十多歲的年紀,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整張臉就好似一塊木板也似,雖然受了傷,臉上也絲毫沒有露出疼痛之意來。
凌晨一見這張撲克臉,更覺面熟,暗想:“這撲克臉是誰?我在那裡見過他麼?”
他把認識的人在腦子裡仔仔細細的想了一遍,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這人是誰,自己在那裡見過。
凌晨越看這撲克臉,越覺的有一股親切之感,似乎這人跟自己的大有交情似的。
凌晨越想越納悶,暗忖:“莫非這個撲克臉是我在東大陸認識的什麼人麼?”
他正在這裡冥思苦想,那名撲克臉的中年漢子陡地驚呼了一聲,二團綠火再也不受控制,一下子躥到了凌晨的身上,把凌晨給燒的在半空中顯現出身形來。
中年漢子一沒了綠火之助,更加不濟,那名骷髏武士一鐮刀在他的肚子上插了一個窟窿,跟着一腳把他踹倒在地,伸手把鐮刀從這漢子的肚子裡拔將同來,揮刀向中年漢子的脖子裡砍去。
中年漢子一被踹倒在地,恰好看到了正運氣逼開兩團綠火的凌晨,張口大呼道:“凌盟主,救我!!!”
凌晨一聽這話,再不遲疑,運起鬼部十方,人影瞬間出現在了骷髏武士的身前,氣手一抓,已把砍來的鐮刀攥住,右手一擡,氣凝成錘,重重錘在了骷髏武士身上,把這骷髏武士錘的向後狂飛而去!
凌晨扔下鐮刀,右手一伸,把須彌珠中的魔劍取了出來,轉身問道:“閣下是?”
撲克臉的漢子站起身來,右手在腹部的傷口處一撫,肚子上的大窟窿便開始慢慢癒合,他擡起頭來,訝然道:“凌盟主,你……你竟然也死了?”
凌晨一怔,道:“什麼我也死了?我沒死啊,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撲克臉的漢子驚呼道:“凌盟主小心!!”
凌晨早已聽到背後嘯聲直撲過來,頭也不回,魔劍反手向後一揮,一堵黑色劍氣凝成的氣劍從劍刃上直躥而出,那名骷髏武士連叫都沒來的及叫一聲,便被劍氣之牆給絞成了骨粉,漫天揮灑而去。
撲克臉的漢子看的匝舌不下,驚歎道:“凌盟主劍技神乎其神,佩服!佩服!”
凌晨微微一笑,問道:“我們以前認識嗎?我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這時,周圍火焰全無,慢慢地又變成了一團漆黑。
撲克臉的漢子‘啪’地打了個響指,一團綠火從他頭頂鑽出,把周圍的一切都照地綠油油地,他那張沒罕有表情的臉上露出了絲絲的黯然之色,道:“凌盟主,跟我來,要是沒這引路燈,這地方十分容易迷路的。”
他轉過了身,緩緩地向後走去。
凌晨不大明白這中年漢子在想什麼,暗想:“這漢子搞什麼玄虛?不會以前在東大陸跟我是對頭吧?”他想到這裡,心中對這中年漢子多了幾分警戒之意。
凌晨不收魔劍,提着劍緩緩地跟在這中年漢子的身後。
中年漢子極爲緩慢地走了五、六步,頭也不回地說道:“那沒什麼的,一開始到這個地方的人,以前的事情都會記不大清楚,過一段時間便會慢慢的都想起來了!”
凌晨愈發迷惑,惱道:“你在說什麼?你要領着我去那裡?喂,你說清楚了再走路!”凌晨說着這話,伸手拉住了這中年漢子。
中年漢子緩緩地轉過了身來,雙眼之中已經綴滿了淚水。
凌晨一愣,道:“你……你哭什麼?”
撲克臉的漢子搖了搖頭,道:“沒什麼,我在想,凌盟主如此神技,竟然也未能倖免於難,我兒子……我兒子他也已經死了罷?唉……”
凌晨鬆開了手,道:“你兒子?你兒子是誰?我沒見過他呀。”
撲克臉的漢子又嘆了一口氣,道:“凌盟主,我是杯甲會的會主庚齒啊,你一點也不記得了麼?”
凌晨腦中電光一閃,記錄儀上記錄的東大陸的一切都想了起來。
凌晨一想起來,立刻哈哈一笑,道:“啊……啊,你是庚齒,杯甲會的庚齒……嗯……你兒子是庚酉,咦……不對呀……你不是死了麼?”
庚齒道:“是,我自然是死了,凌盟主自己也已經死了,不記得了麼?唉……若是沒死,又怎麼會到陰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