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緻美豔的五官,臉上化着最流行的妝容,身上穿着的禮服離的遠遠的就能看到上邊綴着的鑽,一走一動之間都在閃爍着耀眼的光,臉上帶着無懈可擊的笑,昂首挺胸的朝着蘇顏諾走了過來。
蘇顏諾吸的氣全部都吐了出來,謝瑤怎麼來了?
顯然,謝瑤還沒有看到蘇顏諾,她微微仰着下巴,一副用鼻孔看人的樣子,怎麼看得到站在最前邊的蘇顏諾。
老管家是一個人精,他立刻就感覺到了蘇顏諾身上不經意透出來的煩躁,看了看不斷向這裡靠近的謝家的人,他微微朝前走了一步說道:“小姐,如果覺得不方便,就由我來接待謝家的人吧。”
反正謝家的人跟文家的關係還算可以,應該不在意這些細節,但是,還沒等蘇顏諾答應,謝瑤就已經發現蘇顏諾了。
她見到蘇顏諾之後愣住了,不過片刻就回過神來了,朝着蘇顏諾蹬蹬蹬幾步就走了過來,身上帶着凌然勃發的怒意,“你怎麼在這兒!”
“你爲什麼在這兒,我就爲什麼在這兒。”
蘇顏諾淡淡垂下了眼眸,不想和謝瑤對視到。
旁邊的老管家睨了一眼蘇顏諾,知道她是不想被眼前的謝瑤知道身份,很聰明的閉口不言,但是他的身體還是站在一側,時刻準備微自家小姐獻身攔招。
開玩笑,看着眼前這個女兒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小姐這麼溫婉端莊哪會是她的對手。
謝瑤的爸爸卻是認識這個老管家的,他這次帶着謝瑤來可是有目的的,不能讓謝瑤在文家的人面前太沒有禮教了,免得誤了他的大事,想到這裡,他低喝了一聲,“瑤兒!”
“爸,這就是那個我跟你說的蘇……”
“別沒規沒距的,過來!”
謝瑤剛張開口想要說明蘇顏諾的身份就被謝父給打斷了,她一臉不解,但還是乖乖的走了過去,在謝家,謝父說的話就是聖旨,沒有人敢不照做,除了謝昭陽。
蘇顏諾不由撩起眼皮看了過去。
眼前這個中年的男人,眉眼間依稀看得出謝昭陽的輪廓,當兒子的那麼帥,想象的出來他年輕的時候也定是一個可以讓姑娘爲之迷亂的男人,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蘇顏諾的錯覺,她總覺得謝昭陽的爸爸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他臉上帶着輕輕淺淺的皺紋,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但是法令紋很深,讓蘇顏諾覺得不舒服的是他的眼神,看着人的時候帶着審視和探究,還有淡淡的居高臨下的感覺。
和謝昭陽真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啊,蘇顏諾在心裡這樣想着,又自然的垂下了眼睛。
謝瑤回到謝父的身後,立刻伏到了謝母的耳邊,毫不避諱的指了指蘇顏諾說了幾句話,謝母立刻跟看見仇人似得擡頭看向了蘇顏諾。
蘇顏諾只覺一道冰冷的視線看向了自己,但是她卻什麼表現都沒有。
文怡已經把上兩次的事件跟自己說過了,既然是謝家的人動的手,那跟謝父應該有很大的關係,當然,這些事謝昭陽一定不知道。
再說另一邊不遠處的謝母,聽了自家女兒的話,已經恨不得上前拉扯着蘇顏諾好好的說叨說叨了,但謝父卻不是那麼魯莽的人,他注意到了蘇顏諾身上穿着的衣服,還有她身後恭敬站着的文家的老管家。
別看這個老管家恭恭敬敬的樣子,和文家很熟悉的人都知道,他在文家做管家做了一輩子,從另一方面來說,他也是文家的一份子,並且是很超然的存在,說他是管家,文家的人對他卻不是當成一般的下人或者幫傭。
除了文家正經的主子,他怎麼可能這麼低的姿態立在一邊。
謝父眉頭皺了起來,“你確定,這個蘇顏諾是真的什麼背景都沒有的人?”他壓低了聲音,這句話只有謝瑤和謝母聽到了。
“……她,她能有什麼背景,在學校的時候大家都知道的,她是一個孤兒,無父無母。”謝瑤越說聲音越低,她沒有告訴謝父蘇顏諾和唐烽關係好像不一般。
但是,謝父是多麼精明的一個人,謝瑤說話的時候,他立刻就看出了她話裡還藏着話,一定有什麼是她隱瞞了沒有告訴他的,不過他想象的也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
無論謝父怎麼想,都沒有想到謝瑤隱瞞他的事,是蘇顏諾和唐烽的關係,以至於他做了這麼多無法挽回的事,待他知道蘇顏諾和唐烽的誒關係後,差點沒把謝瑤給大卸八塊,當然,這都是後話。
現在謝父看到蘇顏諾只是心裡有點遲疑罷了。
謝母可不管那麼多,現在欺負自己女兒的人就在眼前,哪有不報仇的道理?她並不是名門出身,本身就屬於暴發戶,一輩子沒規矩慣了的,也是沒腦子的,她看謝父把謝瑤叫回來,以爲他是顧及在文家不好發作,當即就闊步走到了蘇顏諾的跟前。
“你就是蘇顏諾?”
站在蘇顏諾身後的老管家眉頭立刻挑了挑,臉色帶着微微的詫異看向了謝母。
謝父沒有防備謝母會耐不住開口,頓時腦中一炸,氣血上涌,眼前模糊一片。
“今兒是文夫人的壽宴,本來我們不該在這個時候說這事的,只不過,怕是從這兒出去之後再沒有這個機會見到這個叫蘇顏諾的女孩了。”說着,謝母伸手就要去拽蘇顏諾的衣領。
一隻豐腴的手躍進了蘇顏諾的眼睛,但是她沒動,因爲她知道有人會出手。
果然,老管家別看年紀一大把了,但是他身後很靈活,一把攥住了謝母的手腕,然後手上微微用力扯到了一邊,“謝夫人,今天是我們家夫人的壽宴,是不是該注意些言行?”
謝母知道老管家在文家地位超然,但是她被他抓着手腕卻感覺一陣屈辱,想她堂堂謝家夫人,居然被一個下人抓住了手腕威脅,這說出去她以後還怎麼在那些夫人圈子裡混?
一個人在生氣的時候,是最蠢的時候,就比如現在的謝母。
她咬牙切齒的說道:“這事不是你能管的,我勸你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