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還真當他好欺負的不成?當着他的面就敢沾他深愛之人的便宜?
他伸手就想要把情兒拉到他身後。
不過,待看清楚老頭子的動作後,他的臉色雖然依舊難看,卻也比剛纔好了許多。脣緊緊抿着,俞致遠等待着他開口說話。
他知道文斌的醫術全賴一個神秘老師的教導,或許,就是眼前的這個人了。
文銘把着陳憶情的脈,皺了皺眉頭:“你剛流產過?而且受過涼?”這身子,不好好調養,之後只怕要孩子都難了。
陳憶情勉強的笑笑:“是啊,兩個月多點的時候沒有保護好,流掉了。”她說着聲音就低了下去,心裡很難受。
文銘看她情緒不好,冷哼了一句,擡頭看向俞致遠:“我說你是個渣男吧,文斌還替你說話。自己個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不是渣男是什麼?還是你根本就沒把人放在心上。這都成這樣了,你還帶着她到處跑?這天可要下雨的。真再淋了雨,你這一輩子也莫打算要孩子了!”
文銘的後兩句話是對着陳憶情說的,末了,見她愣愣呆呆的摸樣,又好心的提點一句:“看人要擦亮點眼睛。我跟你說,俞家的男人根本就靠不住,所以,你也別在他身上浪費了,重新找個好男人嫁了吧!”他頓了頓,無視俞致遠已經黑沉到底的臉,繼續:“嗯,好好調養,我給你開個方子,你吃幾幅中藥,將來若遇到個知道疼惜你的,還能再要個孩子。”說罷,走到桌子邊,拿起桌子上的紙和筆“刷刷”的開起了方子。
一邊開方子還一邊叨叨:“我說你個小姑娘啊,別不聽我的勸。我跟你說,我吃過的鹽都比你吃過的飯多。這男人啊,有錢點,長的好看點,真的一點用也沒有。關鍵要找個知道疼惜人的,知道吧?”
寫了一行字,見沒人跟他應聲,文銘不高興了,擡頭望向陳憶情:“我跟你說話呢,你聽到沒有?”
陳憶情看一眼旁邊已經快要冷到爆的俞致遠一眼,有些諾諾的不敢應聲。
“我說你有點出息行不?你家人要知道你爲了一個男人這個德行,會心疼的知道不?”文銘重新寫了兩字,又擡頭望向了俞致遠。“你是不是就一直這麼對待女人的?看你嚇的人都不敢跟我說話了。我是大夫,大夫你知道麼?她跟我說兩句話怎麼了?你還能把她趕出你俞家大門去?”
文銘說到這突然又笑了起來,“其實趕出去了也好。”他點了點頭,望向陳憶情,“嗯,這麼好的姑娘,可千萬別因爲他想不開了,不值當啊!有一個女人栽進去就夠了,你已經有了前車之鑑,就不要想不開了哈!”
抖抖手中寫好的方子,文銘遞到了陳憶情跟前。“按照方子抓幾幅藥,保證你吃過之後會活蹦亂跳的。”他嫌棄的打量她一番,“看現在這瘦骨嶙峋的可憐勁,哎,我看着都心疼。別是受了虐待吧?”
俞致遠忍住即將瀕臨的怒火,黑
着臉奪過他手中的方子。若不是看在他是文斌老師,還有用的份上,他早就讓他滾出去了!一個勁的勸着情兒離開他!他有那麼糟麼?沒有吧?側目看一眼情兒,嗯,好像是太瘦了點,他得好好養養!
“哎,我給小姑娘的,你拿了做什麼?”文銘伸手就要去奪方子。開玩笑,他可不輕易主動開方子的!再說了,這個渣男沒有資格碰他的方子。
惱羞着臉,文銘見俞致遠把方子拿遠了些,想也沒想的就要繼續奪。
“老先生,看在這個方子的份上,我就不介意你之前曾經說過的話了。不過,老先生,我也想跟你說一句,看人不僅要帶着眼睛,還要帶着腦子,可別被一個女人給耍了。”俞致遠搖搖手中的方子,拉起陳憶情的手就想要離開。被他一攪合,正事也別想問了。
不過,他現在完全相信文斌電話中所說的話。有他的老師出手,治好文歡的可信度很高。所以,文歡現在絕對是正常人一個。
“喂,站住,你說清楚點!”文銘瞪着眼睛攔住了人。他看人的目光向來都很準的,這俞家的小子怎麼能質疑他?而且,他說那話什麼意思?他沒腦子的意思?文銘不樂意聽,非常的不樂意。
“哎呀,阿遠,老師 ,既然話都說到這一步了,要不然咱們就坐下,索性都說清楚了?”文斌走上前來,站到兩人中間,試圖和解兩人之間的劍撥弩張。
文銘沒好氣的推他一下:“誰要跟他說了,文斌,我跟你說,我這輩子罪討厭始亂終棄的渣男了!你想繼續與他做朋友,沒問題。但你千萬不能被他影響了。”文銘伸出食指指着文斌的腦門一下,“你是誰的學生,記得了吧?”可千萬別寒了他這個當老師的心!
俞致遠把手中的方子收進兜裡,擡眸冷着臉看向文銘,揉了揉眉心:“老先生,你是在爲文歡出頭麼?”
但一口一個渣男,一口一個渣男的,他叫的很上癮麼?俞致遠有些頭疼的看向這個不辨是非的老者,心裡思忖着要怎樣給他一個教訓。
“就是啊,老先生,阿遠人很好的。你肯定是沒有了解到事情的真相。”陳憶情也望向了文銘。她的阿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怎麼會是渣男呢?其實,從他第一次叫渣男開始,陳憶情就想要反駁了,但是阿遠一直給她眼色讓她不要插嘴,所以她也就沒反駁。
可沒料到,這老先生彷彿就認定了阿遠不好似的,越說越來勁了!
文銘挑了挑眉,看陳憶情一眼。那眼光彷彿在看一個白癡,讓陳憶情都覺得有些懷疑自己個了。他才悠悠的開口:“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爲零,我從來都沒懷疑過這一句話。哎,可憐吶!”
搖頭晃腦的說了兩句,文銘瞪向了俞致遠:“你敢說你與文歡沒有開始過,敢說文歡沒有救過你的命?敢說她不是因爲你才變成瘋瘋癲癲的?”
雖然文歡跟他說的不是那麼詳細,但大概
的他也是瞭解的。
不就是愛上了一個沒心沒肺的男人,掏心掏肺的對他,甚至不要命的救了他一命,但他依舊鐵石心腸,狠心的拋棄了她麼?而且,拋棄的是一大一小兩個人。這人到底知不知道讓一個女人流產是對她多大的傷害?
文歡因爲他流產,眼前這個女人也流產了。他還有臉說他?若不是看在他是文斌的朋友份上,他一口唾沫星子早飛他臉上了。
俞致遠瞪着他,良久,才道:“我沒與她開始過。”其他兩條他都承認了,可是那也並不說明就是他的錯。
“那她救過你吧?”文銘似乎沒有想到俞致遠會斬釘截鐵的說他與她沒有開始過,懷疑的上下打量一番,他轉頭又看向文斌。見他聳聳肩,文銘想,或許他們真沒開始過?不過,說不定文斌這小子就是包庇他的朋友呢!好的不能再好的朋友,不就是用來合夥騙人的?
“救過。”俞致遠抿了抿脣,攬緊了陳憶情,直直的望向文銘,“但我寧願她沒救我。”他頓了頓,繼續,“而且,我不認爲救命的恩情就必須與愛情相連。”
文銘聽他這麼說,氣的瞪直了眼睛,連帶的身子都微微顫了一下:“救過你都能說出這種話來,果真是冷血無情的人!”所以,他纔不相信他的鬼話!反正他就認定他不是個好人了!
文銘不想再繼續跟他說下去,看文斌一眼,便推開兩人先氣憤憤的走了出去。
真是活見鬼了!他沒事幹嘛要跟他說那麼多?果真,碰到俞家人,他心中憤恨的小宇宙就要爆發起來了。
不行,過後他還是會美國去吧!要不然,他怕他控制不住自己個的會走上一條不歸路!
俞致遠被他撞得有些趔趄,穩住身形,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對上文斌躲避的桃花眼,他道:“我這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但你是不是該告訴我,你這個所謂的高師與文歡到底什麼關係?”會不會文歡回國背後就有他的支持?
文斌攤了攤手,無奈的道:“我也不清楚。他說他之前不認識你,但是看着樣子……”分明就跟仇人見面似地,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文斌皺着眉頭想了想,小心的道:“會不會真跟文歡有什麼關係?超脫醫患關係的,情人?或是其他?”
“嗯。”俞致遠嘴角微勾了一下,眸光中似乎有笑意一閃而過,“繼續。”
文斌看他這摸樣,焉了,“你別想看我的笑話。我老師纔不可能看得上她呢!”文斌撓了撓頭,“算了,不說這些了。弄不明白。反正老師確實是在爲文歡抱屈,而且好像誤會你甩了文歡的。也可能他只是看不慣男人甩女人吧!”
有時候想太多了容易進入死衚衕,簡簡單單的,說不定老師就只是看不過那種渣男呢?
額,好像老師今天叫了阿遠好多聲渣男吧?不知道他會不會氣急敗壞?把帳都算到他頭上?文斌再次撓撓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