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些出乎意料,卻也在意料之中。
他相信,今天這場婚禮絕對會很精彩,很熱鬧的!
低眸看了一眼手錶,已經十二點了。
婚禮馬上開始!
他起身,整理一下衣服,坐到了他該坐的位置上。
“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司儀準時出現在臺上,準備着爲新人主持結婚儀式。“下面讓我們邀請今天的主角,俞致遠先生與陳憶情小姐出場!”
兩人緩緩出現在臺上。
俞致遠一身裁剪合適的白色西裝褪去了以往的冷意,深邃的眸中盡是深情。陳憶情一套白色的婚紗優雅純潔,仿若天上仙子一般嘴角噙着微笑溫柔盡顯。兩人站在一起,出奇的和諧,出奇的相配!
就連常年主持婚禮的司儀也小小驚訝了一下。
“兩位真是佳偶天成,天作之合啊!”他感嘆一句,看着臺下衆多人的期盼目光,清了清嗓子,開始了正式的主持。
“俞致遠先生,您願意娶陳憶情小姐爲妻,不管未來如何,都會對她不離不棄,守護在她身旁麼?”
“我願意!”俞致遠毫不猶豫的看向陳憶情,深邃眸子中帶着溫柔的堅定!
“陳憶情小姐,你願意嫁給俞致遠先生,不管未來如何,都會不離不棄,與他相伴一生麼?”
“我願意!”陳憶情也看向俞致遠。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糾纏,說不盡的深情,訴不完的愛意!
“好!那麼,下面男女雙方交換戒指!”
“等等!”門猛然被推開,文歡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一路跑着上臺,她看陳憶情一眼,而後一雙帶傷的眸子轉向了俞致遠。
“致遠,你真的要娶她麼?”她不過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兒,爲什麼可以與他相伴呢?文歡真的很不甘心!
“對!”俞致遠深邃眸子冷了冷。沒有想到,文歡竟然在這個時候跑來了!
“爲什麼?致遠,我那裡不如她了?論家世,她只是大……”
“你再說一句試試?”俞致遠驀然丟下陳憶情,大步向文歡跨了兩步。雖然話中的冷意與威脅十足,但因爲說的比較輕,臺下的人並沒有聽的仔細。
他們只知道,因爲文歡的出現,他離開了準新娘!向文歡邁出了兩步!
不過,他那臉上的冷是怎麼回事呢?衆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到底怎麼回事!
文宣看着突然出現的文歡,蒼白的臉上再次露出了一抹微笑。這纔是他文宣的女兒!愛着的人就要勇敢爭取!
高大的身軀帶着懾人的壓力。文歡心緊了緊,手心微微攥緊,而後輕輕擡起。
一條項鍊慣性落下。中間閃亮的鑽戒,異常吸引眼球。
“致遠,你已經送出去了一顆鑽戒,難道還要再送另外一顆麼?”文歡聲音中帶着顫抖,但還是擡眸看向了他。
衆人因爲她的這一句話,再次呆了!
原來,網上流傳的也不盡是誤會麼!看,俞總裁真的送文歡戒指了!
天哪!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不是傳言說,俞氏總裁是個冷麪總裁,對女人向來都是“敬而遠
之”的麼?怎麼,突然,他成了現代版的陳世美了?
剛送完一個女人戒指,轉頭便與另外一個女人結婚?
“文歡,我以爲上次我解釋的十分清楚了!那戒指本來是準備給情兒的,只不過是快遞員送錯了對象!”俞致遠的臉色有些黑。他沒有想到,文歡的臉皮竟然會這麼厚,他都解釋清楚的事情,她還會拿出來說,並且是在這種時刻!
“是麼?”文歡向他走近一步。也不知道是因爲愛,所以無所畏懼了。還是已經走了這一步,她已經沒有退路了,她這會兒竟然感覺不到害怕了。低眸,她看向項鍊中間的鑽戒。“若真是給陳憶情的,你爲什麼要在鑽戒裡側刻上一株和歡花?”
臺下靜悄悄的,似乎都在下意識的摒着呼吸。
他們也想知道,俞總裁當初設計這枚鑽戒的時候到底抱着什麼樣的心態!
“那是艾菲爾爲了讓鑽戒中的字顯得不那麼單調,自作主張加上去的!”他只不過是說了戒指的寓意,誰想到,艾菲爾竟然會以“情”字爲梗,刻畫出一朵和歡花來!
“是麼?”文歡趔趄了一下,眸光瞥向一邊淡然處之的陳憶情,心頭突然有了些惱意。憑什麼,她那麼鎮靜?憑什麼她那麼淡然?她就那麼相信,她能如願嫁給俞致遠麼?
“可既然這戒指給了我,我便不會放手了!戒指不放,人更不放!”她緊緊拽住俞致遠的胳膊,目光直直的看向陳憶情。她就不信,陳憶情能一直維持這幅優雅的模樣!只要她露出她山野村夫的本質,她文歡就能徹底攪黃了這樁婚禮!
“放手!”陳憶情只是輕輕搖了搖頭,但俞致遠卻是徹底冷卻了一張臉,大掌伸出把文歡的手掰開,他輕撣了一下,纔過去把陳憶情抱在了懷中。“文歡,我在說一次,這一輩子,我俞致遠愛過的,愛着的女人就只有情兒一個!若是你覺得收到了那枚戒指便心存了奢念的話,我不介意毀了它!”因爲文歡救過他一命,他已經退了很多步了!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留有任何餘地!絕對不會在給文歡一點,哪怕是很小的一點希望!他要把她手中的與他有着任何關係的東西都毀了!
“毀了它,好啊!”文歡往兩人湊近,“我知道你是鼎鼎有名的冷麪總裁,既如此,你就毀了它!”她把穿着戒指的項鍊重新掛到脖子上,“只要你敢從這上面拽下來戒指毀了,我就成全了你們!”
文歡話一落,底下的人便都竊竊私語起來。
文歡這舉動,明顯的是想要破壞兩人的婚禮了!她都把戒指弄到項鍊上了,俞總裁還怎麼把戒指毀了?
聽說,那戒指可是用最好的抗壓抗震抗摔的材料製成的,爲了表達對他深愛之人的堅定情感,永生相愛,那戒指根本就是摔,摔不壞,燒,燒不壞!甚至連那鑽戒上都罩了一層防破壞的透明保護膜。這樣的一枚鑽戒,怎麼毀了?
更何況,現在還是在文歡的脖子上?
她脖子上那項鍊好像也是特殊材質的吧?
俞總裁若真是強行拽扯戒指的話,只怕文歡那脖子斷了,那戒指都掉不下來!
衆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臺上的三人。
俞致遠冷眸眯了眯,伸手,他快速把戒指
拿到手中。
“阿遠!”臺下的劉蕊驀然站了起來。她這個兒子向來不受威脅!他既然敢伸手,就代表他是真的想毀了那枚戒指,甚至,連帶着人!
文歡是個好女人,她爲她們家做了多少,付出了多少!她劉蕊心中明白!只是……哎,她也想文歡能夠嫁給兒子,可她更希望看到兒子幸福一生啊!
劉蕊快速衝到臺上,伸手把俞致遠的手拉下。扭頭她看向文歡。
“文歡,你是個好姑娘,可愛情,婚姻都不是能強求來的!聽伯母的話,放手吧!”劉蕊柳葉眉輕蹙着,眸中含着輕愁。
文歡牙齒緊咬着脣,直直的看向劉蕊。
她以爲,劉蕊多少是希望她嫁給俞致遠的!卻沒有想到,她衝上來,竟然是爲了讓她放手!
呵呵,文歡驀然輕笑了一聲。淚水順着臉頰滑落。“伯母,你知道我媽身體不好麼?但即便那樣,我還照顧着你,生怕你在醫院不開心!爲了阿遠,我做了多少?伯母,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愛他,愛的無法自拔!”文歡伸手指向陳憶情,“可她呢?她是真愛致遠麼?連她的身份都不敢告訴您,您覺得她會是真心誠意的想要與致遠相伴一生的?”她臉上的淚水流的更歡。“你根本不知道,她媽根本早不在了,她爸爸也是活死人一個!伯母,她靠近致遠,只是想要致遠幫她,救醒她爸爸而已!她根本不配與致遠結婚!”
因爲不甘心,她跟蹤了陳憶情兩次。沒有想到,還真讓她抓到把柄了!文歡眸子瞪得老大,情緒因爲劇烈波動,手指都是顫抖的。
劉蕊向陳憶情看了一眼,見她輕攥了拳頭,眸中劃過傷痛的模樣,心疼了一下!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
“文歡,愛一個人與家境無關。不管她靠近阿遠的目的是什麼,但只要她是對阿遠也是真心的,伯母就會祝福他們兩個!”曾經,她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但她不是一樣當了幾十年的總裁夫人麼!
只要有愛,只要彼此相扶相持,有什麼不好?
“伯母,俞家娶媳婦,難道不應該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麼?她與致遠結婚,只會拖累致遠啊!”文歡瞪大了眸子。似乎沒有想到劉蕊竟然會這麼通情達理!
聽着這話,劉蕊不知怎的,突然感覺到了不舒服!
這情景,彷彿是當時振軒娶她時與婆婆的對峙!
頭輕輕搖了搖,她柳葉眉蹙的更加厲害。“文歡,愛一個人便是愛了,沒那麼多的條條框框束縛。若我們真要講究門當戶對的話,你也不配與致遠在一起了!”劉蕊這話說的就有些嚴重了。
文歡一怔,似乎沒有想到,劉蕊竟然會這麼說!
但她不知道,可不代表這臺下的人都不知道!
想當年,劉蕊不也是一個平凡的女人麼?若不是與迦鬱樺長得有幾分相似,她會進了俞家的門?但即便這樣又怎麼樣?她照樣當了二十幾年的總裁夫人,照樣現在是俞氏總裁的老媽!
所以說呀,文歡說這話根本就是說錯了地!
若說劉蕊原來還對她很有好感的話,現在心情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幸好致遠沒有娶他!若真娶了她,到時候說不定還會看不起她這個婆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