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說話的語氣也帶着一種慵懶的感覺,他的目光最後停留在了她的嘴脣上,身上那種邪佞的氣息也更盛了一些。
她抿了抿嘴脣,努力壓下心裡那種不舒服的感覺,猶豫了一會兒後,才說道:“我不想讓你陪着我,你還是回去吧。”說到這裡,她又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心臟沒來由地抽痛了一下。
她卻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隨口說道:“和心臟病比起來,我的這種病應該也算不上什麼大病吧!有這些時間,你還不如去看看白小姐呢,順便再麻煩你幫我問候一下她。”
婁墨琛聽了,一時不知道該作什麼反應,握着水杯的手也不由得緊了一些,眉毛也不由得皺了起來。
“怎麼,你吃醋了嗎?”他斜挑了一下嘴角,看着她的眉眼,眼睛有一瞬間的迷離。以前怎麼沒有發覺,她居然和白靈珊長得有些相像呢。
只是,那雙眼睛卻能夠很清楚地將她們區分開來。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眼睛裡,始終都帶着倔強不服輸的神色。而白靈珊看起來,卻比她柔弱多了。
“我沒有。”她咬了咬嘴脣,一口回絕了。
話音剛落,就見他的身影向自己靠了過來。她下意識地想要躲閃,卻被他緊緊地按住了肩膀,死死地按在了牀上。她皺緊了眉,本能地閉上了眼睛。
婁墨琛卻在心裡冷嗤了一聲。哼!都到這種時候了,還裝什麼呀!都到這種地步了,還有必要給自己立什麼貞節牌坊嗎?有必要嗎?
他喝了一口水,捏着她的下巴,趁她不注意的時候,直接吻了上去。他將那些水都渡到了她的嘴裡,又捏緊她的下巴,強迫她將那些水都喝了下去。
安瑾初皺着眉咳嗽了幾聲,惱怒地瞪了他幾眼,還表情誇張地用力擦着嘴。
“婁墨琛!你這是在幹嘛!”她撐起身子,怒目瞪着他,一副恨不得將他給生吞活剝的樣子。
這個幼稚的男人又想幹嘛!難道還覺得捉弄自己捉弄得不夠嗎?現在又來這樣撩撥着自己,難道是想來看自己的笑話嗎?
“你以爲我很願意嗎?”他冷嗤了一聲,冷聲說道:“這杯水裡放着藥,要麼自己乖乖喝掉!要麼……我來幫你喝……”
他說話的時候,故意將尾音拖得長長的,還特意將後半句話說得百轉千回。那雙邪魅的眼睛裡隱隱還帶着,些許挑逗的意味。
“藥?”安瑾初有些疑惑地看着那杯水,手放在了嘴角,就連擦嘴的動作停頓下來了。
他很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又在心裡狠狠地貶低了一下她的智商。
哼!說起來,自己還要好好感謝她呢!如果剛纔不是她說的那些話,深深地將他給刺激到了,他纔不會無意中將手裡的藥片兒給捏碎了呢!
要不然自己想給自己找一個臺階,她還享受不到這種特殊待遇呢!
想到這裡,他就覺得自己被佔了便宜,還吃了一個啞巴虧。一會兒,一定要想辦法把這局給扳回來。要不然,她還真以爲自己是那麼好拿捏的呢!
幾秒過後,他的眼睛裡閃過一抹精光,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來。
安瑾初的臉上滑過一抹猶疑的神色來,她撩起眼皮掃了他一眼,又翻看了一下那些包裝盒,又認真地晃動了幾下被子。直到在杯底看到那些白色的
沉澱物之後,那顆心才慢慢地落回了肚子裡。
“最多一分鐘內喝完!要是喝不完的話,哼!你自己看着辦!”婁墨琛又挪了挪椅子,又向她靠近了一些。他說話的時候,故意壓低了聲音,撩起眼皮看着她,眼睛裡還流露出意味深長的神色。
溫熱的呼吸撩動着她耳邊的皮膚,順便將心裡已經凍結成冰的湖水,也滑出了幾道痕跡。
她擰眉偏過了頭,那張二十多年的臉也紅透了半邊天。
她輕輕用手抵着嘴脣,咳嗽了一聲後,拿起了桌上的水杯。她抿了抿嘴脣,掩飾着臉上略帶尷尬的神色。
婁墨琛將她的這些細微的表情變化,都看在眼裡,嘴角上又不自覺地浮現出一抹壞笑來。
哼!就她這種智商,想和自己作對,簡直就是不自量力!在反抗之前,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呢。
安瑾初皺着眉將那些水喝完了,當然了,她很不巧地將杯底的那些藥渣給剩了下去,蓋好被子就準備睡覺。卻被某人一把拉住了胳膊,順便還接收了幾個眼刀。
“把這些藥都喝了,別想糊弄過去!”他又往被子裡面添了一點兒水,將被子端到她面前,用凌厲的目光瞪了她幾眼。
她擡起眼皮掃了他一眼,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願地將那些水喝了下去。
“我沒事了,你先回去吧。”她見他沒有一點兒要走的意思,心裡也有些煩躁,不由得催促了他幾句,“要是太晚回去的話,恐怕路上不太安全吧。”
雖然她說的那些話,聽起來像是在爲他着想似的,可那有些生硬的語氣,卻將她的真實目的暴露在了空氣裡。
“你都病成這個樣子了,我作爲你的老公,應該留下來陪着你吧。”他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了她好幾次,眼睛裡也流露出意味深長的神色來。
“不用麻煩你了,外面有護士呢。如果有什麼事的話,我會叫護士的。”
安瑾初自動忽略了“老公”兩個字,面無表情地拒絕了他。這麼長時間來,如果自己還不瞭解他的話,那還真是她的不對了。
他可能是每個女人的老公,卻唯獨不可能是她自己的老公。像這種玩笑話,她也就是聽聽就好了。
婁墨琛露出一臉不耐煩的表情,他可沒有那麼旺盛的精力陪着她兜圈子。他直接站起身來,一把掀開她的被子,又將她往旁邊推了推,很不客氣地擠上了牀。
“你幹嘛啊!你下去睡!”安瑾初皺着眉,正準備伸直腿踹他的時候,卻被他給壓住了。
“喂!說實話,活這麼長時間以來,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麼不識好歹的女人!再怎麼說,老子也是來照顧你的!你就忍心讓我睡在那張破椅子上?”
他理直氣壯地爲自己申辯着,一副彷彿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末了,還不忘將那把椅子給一腳踹飛出去了。
“你!”安瑾初咬了咬牙,瞬間氣結,一口老血憋在胸口,上上不來,下下不去的,“又不是我讓你過來的!”她的臉色瞬息萬變,都快將所有的顏色在臉上演示一遍了。
“婁墨琛,既然我們都對對方有意見,那我們不如離婚吧!這樣一來,你不用每天受委屈。而我,也不會去麻煩你。從此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她深呼
吸了一口氣,目光直直地望向他,臉色看上去還很嚴肅。
某人的臉色變了變,就連說話聲音都有些不一樣了。如果仔細聽的話,就會發現,貌似有些破音了。
“哼!沒門兒!安瑾初,我告訴你!只要我不提離婚,你就休想從我掌心裡面逃走!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就是想快些和我離婚,然後和你那個情.夫雙宿雙飛。”
說到這裡,他凜了凜神色,眼睛裡還散發出怨毒的目光來,兇巴巴地瞪着她。
“不管怎樣,我今天是在這裡睡定了!”他又橫眉掃了她一眼,眼睛裡倒映着她的影子。她抿緊嘴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後,轉過身子不再理會她了。
婁墨琛用一隻胳膊支撐起腦袋,向她看了一眼,見她閉着眼睛,他也撇了撇嘴,側着身子躺下了。躺的時候,還特意繞過了打點滴的管子,以免自己一不小心給壓到。
安瑾初一直都沒有睡着,心裡還在想着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腦子裡亂轟轟的。忽然覺得腰上有些溫熱的感覺。她低頭看了一眼,見他的鹹豬手就在自己的腰上放着。
她咬了咬嘴脣,正準備踢他一腳的時候,發現他貌似已經睡熟了,又慢慢收回了腿,很不情願地窩在了她的懷裡。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他佔便宜了,但是,心裡卻還是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那種感覺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卻又像好多螞蟻在身體上爬着似的,擾得她睡不踏實。
婁墨琛見她沒有什麼動靜,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來,又向她那邊湊了湊。嗯……這個抱枕確實不錯,只是,這張牀稍微有點兒小了。
看來,明天還是得想辦法去弄一張大點兒的牀了。
白靈珊看着婁墨琛出去後,自己又窩在沙發裡,一手揉着太陽穴,一手拿着一隻高腳杯。目光放在不遠處,眼神有些迷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小姐,時間不早了,您早點兒休息吧。”保姆向她走了過來,溫聲說道。
她微微蹙了蹙眉,像是被打亂了思緒。
“好了,知道了,你先休息去吧。”她將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眼底滑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徹底將她那紛亂複雜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喂?這麼晚了,還給我打電話,有點兒不像你的風格啊?”她斜倚在沙發上,用手撥了撥頭髮,舉止間竟然還帶着一絲嫵媚的感覺。
“你見到他了嗎?”一道冰冷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這種冰冷和婁墨琛的那種冰山感覺還有些微妙的區別,倒不如說是,冷漠更貼切一些。
“見到了……”她露出一抹人畜無害的笑容來,輕笑着調侃他,“怎麼,你也想他了?”
說話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那種柔弱的感覺,但是,說出的那些話,卻深深地刺在了那個人的心坎兒上去了。
“好了,既然已經見到他了,你自己也把握好分寸,”說到這裡,他又補充了一句,“別忘了,不要給我招惹任何麻煩。”
“除了這些,你難道就沒有其他要說的話嗎?”白靈珊嘟起了嘴脣,哀怨地說道,“人家昨天還在醫院裡躺了一天呢。”
說話的時候,她還習慣性地晃了晃腳丫子。
“好了,不說了,我要去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