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萱,我已經換好了酒店,現在你在哪裡?我立馬去接你。”
霍凱立馬端正態度,決定把“車禍危機”這件事交給他職業助理,他先去找楚子萱。
“不用了。”楚子萱嫵媚的眸子裡多了一分冷,“我不會去的。”
喜歡上一個人是一件相當輕易的事情,
天時地利人和,恰好在某個迷人的場景,遇見了一個不錯的他,就會心頭微動,有了感情。
但是,不喜歡也是一樣。
楚子萱能夠接受就“今朝有酒今朝醉”這種思想,可是不代表她能夠接受這種無聊的紛爭。
加上今日這場鬧劇,更加令楚子萱認識清楚,她絕對不想成爲無數後宮佳麗的一員。
她不從不獨霸哪個人,可是也不能夠接受,今晚要同牀共枕的人,來之前才睡了別的女人。
“萱萱,你認真的?”霍凱沉穩的大叔臉上是不可置信的表情,他從未被女人拒絕過。
不,只有一次,就是白流蘇。
沒有想到,時隔這麼多年,他又被拒絕了?
而且,是一個霍凱有絕對的信心,可以拿捏得住的女人。
“肯定是真的。”楚子萱皺着眉頭,
一字一頓的認真說,“開始的時候,我是心動了,可是現在我對你沒感覺。”
霍凱的心猛地沉下去,他能夠分辨得出,什麼是欲擒故縱,什麼是真心拒絕。
眼前的楚子萱,說的全部是最坦誠的真話。
這樣一來,霍凱反而面色沉肅下來,性感成熟的臉上覆上一層深思。
半響後,他緩緩道,“萱萱,因爲一時衝動而做出決定,是不理智的。”
沙啞魅惑的咽嗓,是霍凱獨有的慵懶魅惑,
像是有一隻無形的羽毛,撩過人心尖最敏感的脆弱,能勾人魂魄。
楚子萱不得不承認,這樣的霍凱,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她堅定的心都亂了一拍。
深呼吸,她平息了心跳,認真的開口,“算了,別破壞原來的好印象。到此爲止吧。”
“我楚子萱向來拿得起,放得下,我說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別嘰嘰歪歪的說一大推廢話,忒不大氣。”
“萱萱,別掛電話,我再多說兩句話。”霍凱趕忙搶過話頭,臉上是絕對的認真,
“這個世界上有七十二億的人,我們能夠遇見,已經是七十二億分之一的機會,對彼此有感覺,更是概率低到極點。”
他魅惑至極的煙嗓,是不甘心的認真,“分開的這段時間,我常常想起,我們在佛羅倫薩傾塌的房間裡的初遇,這是很多年沒有過的事情了。”
“子萱,這麼多年了,這樣記住一個人的感覺常常讓我覺得不太真實,真正能夠令我記得的人,你是頭一個。”
“人生只有一次,我不想騙你,向你保證一定會愛上你,但是,我也不希望錯過你。”
“萱萱,難道——”
“你捨得錯過我?”
面對她的拒絕,沒有幼稚的辱罵,也沒有低三下氣的強求,更不是強詞奪理的說一堆的廢話。
老司機的霍凱,最後一句話的六個字,已經足以在楚子萱的心底掀起巨浪。
錯過——
人生在世,瀟灑如楚子萱,最怕的也是錯過。
她的軟肋,竟然如此被他一眼看透,緊緊攫在手心。
沙啞的煙嗓,如最渾厚的低音炮,
猶如午夜的薩克斯演奏出最深情的曲調,一步步的撩開人最薄弱的神經,令人無從抵抗。
“不約,大叔,我找說過,不約。”
楚子萱咬脣,按捺住心底全部的悸動,艱難的說出這句話,掛斷了電話。
可是,再次擡頭,迎着海浪吹來的陣陣涼風,她的心卻被撕扯得無處安放。
禍害啊,禍害!!!
她怎麼那麼倒黴,遇見了這麼個妖孽!
霍凱目瞪口呆的拿着電話,半響沒有回過神。
剛剛在電話裡,他好像被人甩了?!
居然又嫌棄他年紀大?
他明明才過三十歲,風華正茂,一個男人最有魅力的顛覆時期,好吧。
大叔?
大叔纔有男人味。
他立馬走到洗手間,對着巨大的鏡子,照了半天,最後憤憤不平的,把臉上性感至極的鬍子全部刮掉……
次日,清晨。
米小雅幸福的在冷澤天的懷裡醒來,兩個人纏綿了許久,才戀戀不捨的起牀。
她一手扶着肚子,一邊拎着鞋往腳上套。
誰知道,鞋子一歪,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冷澤天挑眉,“蠢女人,你連鞋子都穿不好,你還會什麼?”
米小雅愣了一下,莞爾笑起來,
如數家珍的掰着手指頭說,“我會掃地,會洗衣服,會換燈泡,會修打印機,會做飯,會洗碗,會算賬,會背東西……”
“夠了!”冷澤天不耐煩的皺眉打斷她,深邃的眉宇裡,是滿滿的不屑,“蠢女人,你會這些一點用都沒有!”
米小雅爲難的怔住,有些傷感的不再說話,
像是被人從頭到腳的澆下一大桶的冷水,侷促得連手都不知道應該怎麼放了。
原來在冷澤天面前,她從不掩飾,向來我行我素慣了。
如今兩個人真正心心相印,以後甚至可能會成爲終身的伴侶。她就忽然開始有點慌,
原來張愛玲寫的“愛上一個人,她的心就會低到塵埃裡。”
這句話是真的。
她的阿澤,是那樣一個好到,連她都自慚形穢的男子。
她是何等的三生有幸,才能夠擁有他。
所以,米小雅一時沉默下去,認真想着果然做冷大少的女人,是一件頂不容易的事情。
可能她還需要,去學會白流蘇的霸氣,要會打架,更獨立,才能行。
誰料,下一刻,冷澤天優雅的伸出長指,溫柔霸道的一把攫住她的下顎,
溫柔勾脣道,“蠢女人,你會的那些,以後全部交給我,我來給你做。”
嗡——
米小雅的心一下子被重重的撞擊,方纔所有的忐忑不安,慌張侷促,
在這一刻全部從嘴角的苦澀,變成了最甜蜜的幸福。
阿澤,根本就沒有嫌棄過她。
方纔的傲嬌的拒絕,不過是他一貫冷傲霸道的深情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