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程婉蓉臉色唰的比牆紙都白,塗了鮮紅脣膏的嘴脣一個勁的發抖,一顆心直接竄到了嗓子眼,生怕來的是警察,會再一次將他們抓進去關拘留所。
米遠成也是如坐鍼氈,他被冷澤天的手段嚇怕了,是真的怕的厲害。
“有什麼事情慢慢說。”冷禹城眯着的狐狸眼緩緩睜開,眼底射出一道冰寒的冷芒,立馬令整個場面都鎮定下來。
安伯吞了吞口水,還是掩不住的有些緊張,他哆哆嗦嗦的抱着懷裡的紙盒子,像是抱着一個定時炸彈,猶豫着不知道應該放在哪裡。
地板上?桌子上?還是椅子上?
那可是一疊疊的冥幣啊!放哪裡都不合適!
安伯爲難的白着臉,最後還是苦悶的繼續抱着回答,“回稟老爺,有人把這個放在了門口,這裡有一張快遞單,寫清楚了收件人是米家成先生,可是沒有寫發件人是誰。”
“什麼?!”米遠成激動的一下子從沙發上站起來,瞪大了眼睛好奇的看向那個蓋住的紙箱。目光落在紙箱上,他的臉色頓時越發難看起來。
那個紙箱子,明顯是已經被打開過,上面的封口的透明膠帶都被撕開掛在一邊,像是風中被吹得搖搖欲墜的樹葉。
既然是寫的清清楚楚是他的東西,那麼安管家有什麼資格去打開?!
他的手捏成拳,有些憤怒的冷了臉,就算是他們是被冷禹城救出來的,可是這也未免太欺負人!是不是以後他們住在萬福之園的身份就連一個區區的管家都不如了?!
冷禹城目光掃過,將米遠成的表情變化全部收在眼底,無情的薄脣勾起一次嘲諷的譏誚。真是越沒本事的人,越是自尊要面子的厲害。
不過,他很快轉移開目光,似乎也有些好奇箱子裡的東西,挑眉問道,“裡面是什麼?”
安伯的臉色更加難看,喉節咕嚕了一下,回答說,“錢……”
錢!!!
米遠成的眼睛都亮了,這是他現在最需要的東西啊!到底是誰,那麼懂他,在他最落魄貧窮的時候,給他寄了這麼大一箱子錢!大恩人啊!
“是錢!這麼大一箱子的錢!”程婉蓉也坐不住了,臉上的淚水和不安在一瞬間戛然而止,消散不見。她的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如狼似虎的樣子,只差沒有撲上去把箱子搶奪過來抱在懷裡。
米遠成此時也瞬也不瞬的盯着那個紙箱子,還算耐得住氣,用詢問的口氣向冷禹城問道,“冷董,既然是寄給我的,那我能拿走嗎?”
冷禹城眯着眼睛,眼神格外銳利,掃過衆人的表情,無所謂的平靜回答,“拿吧。”
這麼多年,他最瞭解安伯有個小習慣,每次言不由衷,或者說謊話的時候,安伯都會不自覺的去摸他的鼻子。
所以,冷禹城只看安伯不斷的又摸鼻子,又臉色煞白的樣子,就大約能夠猜得出,那紙箱裡不是什麼好東西。
“謝謝冷董事長!”米遠成夫妻像是得了聖旨,立馬不拘着,雙雙同時站了起來。
安伯臉色爲難的看了看冷禹城,不知道冥幣兩個字,是直接說出口,還是等這對夫妻自己發現。然而,米家成二人根本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兩個人直接衝過去將安伯懷裡的紙箱子抓過來,像是抱着絕世珍寶一樣抱着。
哧啦——
米遠成一把將紙箱子打開,程婉蓉的臉上也露出了滿是期待的喜悅。
下一刻,當無數冥幣如同雪花一般,嘩啦啦的從箱子裡倒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震驚的呆若木雞。
一屋子的冥幣,還有比這更滲人,更不吉利的嗎!
冷禹城的臉色瞬間黑透,他對於安伯心底的小九九一目瞭然。
不用說,這箱子冥幣十有八九都是冷澤天那個孽子送來的!而安伯,只是想要火上澆油,讓他知道冷澤天不能夠繼續留。
冷禹城將按摩椅扶手上的電源鍵按滅,臉色陰沉的站起來,一言不發的親自走到那一堆的冥幣旁邊,將地上的快件單拿到面前仔細的看。
“米先生,你們太着急……我話都沒有說完……”安伯爲難的說,視線的餘光不斷的瞥向冷禹城,觀察他的反應。
冷,房間的溫度驟然冷到冰點。
冷禹城眯着眼睛,身上的寒意森然,他雙手背在身後一言不發的走向窗邊,連看都不想再多看地上的冥幣一眼,似乎覺得房間裡的空氣悶得令人無法呼吸,他命人將窗戶推開。
米遠成氣的夠嗆,怒火中燒,忍不住粗重的喘息,一雙手捏拳,恨不得將面前的冥幣全部都撕爛!
程婉蓉的臉色是一片恐懼的白,大眼睛裡眼淚再一次嘩啦的流出來,她捂着臉哭着說,“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一定是當時在省婦幼的時候,我們找米小雅要撫養費,米小雅不願意給。當時冷大少的管家就出現了,逼我們簽下一個斷絕關係書,還威脅我們,如果想要錢,就給我們冥幣!”
“這一定是冷澤天干的,他一定很恨我們!當初把我們送進監獄的,一定也是他!”
程婉蓉哭得越發可憐,尤其是想到因爲冷澤天的手段,讓她在監獄裡過的無比悽慘,她就心有餘悸的害怕的牙齒都打顫,“冷董事長,求求你好人做到底,救救我們。”
“米小雅現在已經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我們也不會去找她,求求您跟冷大少解釋,不要再繼續迫害我們,我們知道錯了。”
“丟人!”米遠成上去拽起哭得肝腸寸斷的程婉蓉,恨鐵不成鋼的說,“冷家的事情,冷董事長只有安排,你一個婦道女人懂得什麼!閉嘴!”
他不糊塗,事情鬧到這一步,已經不僅僅是在對米家趕盡殺絕。
同時也證明,傳言中冷氏父子徹底撕破臉的新聞是真的。
冥幣送大門口,這是詛咒冷老爺子早日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