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的車子裡,冷氣再次嗖嗖刮過,米小雅被凍得有些緊張。
“阿澤,你怎麼了?”米小雅忐忑的問,一顆心臟撲通的跳到嗓子眼。
相處這麼久,兩個人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然而,只要他一皺眉,她還是會緊張的不行。
奇怪,當年哪怕她一個人當着幾百人做演講,都沒有面對冷澤天那雙深邃的墨藍眸時候的緊張。
她的心底有些酸甜的幸福蔓延,也許是因爲太在乎。
似乎他的一舉一動,哪怕一個漫不經心的隨意挑眉,都足以在她心底掀起一場驚濤駭浪。
因爲,那是阿澤呀。
她的,阿澤。
這樣的感覺,應該怎麼形容?
米小雅長長的眉睫緩緩的垂下一個羞斂的弧度,扇形的光影和她精緻的側臉溫柔的弧線,令夜色都溫柔。
就像是,她的心是一隻在天上翱翔的風箏,可是牽絆她飛高飛低的線,始終被緊握在冷澤天的手上。
冷澤天偏頭,冷冽的目光裡是帶着傲嬌的寵溺情緒,“今年萬聖節,我決定扮演一個鬼。”
“呃?”米小雅一愣。
“小氣鬼。”低沉磁性的嗓音霸道至極。
“今年這次萬聖節,你是我一個人的。”冷澤天倏地低頭,再次俯下身子,薄脣印在她柔軟如花瓣的脣上,舌尖撬開她的甜美。
米小雅睜大的雙眸裡,瀲灩光彩翻飛如潮,一顆心融化在他如雨絲一般清冽的吻裡。
她的阿澤,每次露出幼稚一面的時候,簡直要萌化人!
黑色的車在道路上一路狂行,蜿蜒過城市的車道,行駛向b市南面最著名的溫泉度假村。
一個小時後,車子在溼漉漉的林間小道上停靠,外面是風景怡人的碧湖景觀。秋雨霏霏,雨絲連綿,清澈的湖水氤氳起朦朧的水汽,宛如仙境一般。
湖中央有一處小島,蔥鬱的綠色林間,隱約可見幾座別緻的小木屋別墅。尖尖的屋檐下,還有幾隻色彩明麗的飛鳥倏地掠過,驚動一片樹影婆娑。
“半島華墅?”米小雅好奇的朝外面看去,只見路角的石雕上刻着這幾個字,大門後是一條小道,曲徑通幽。
冷澤天此時先一步打開車門,站在車子邊撐起一把非常有質感的黑色大傘。而後,他紳士而優雅的俯下身子,伸出修長好看的手,薄脣微勾,“來。”
米小雅伸出手,纖細的手便立刻被他寬厚的大掌暖暖的包裹。
等她走出車門,更是直接落入他的懷中,被他寬大的黑色風衣包得嚴絲合縫。
“小雅,今晚帶你泡溫泉。”冷澤天溫柔的籠着她,聲音帶着灼熱的溫度從她頭頂落下。
米小雅在他寬大的懷抱裡,只露出一雙清澈的眼睛,小鹿一般撲閃着有些擔憂的問,“好像,孕婦不能泡過熱的溫泉——”
冷澤天忍不住敲一下她的頭,眉梢微挑,意味深長的說,“前三個月,後三個月是關鍵期,你現在是第六個月,不但可以泡溫泉,還可以做很多其他的事情。”
其他的事情……
米小雅忍不住扶額,想起備孕書裡寫到的種種知識,頓時臉再次滾燙的如火燒。
早知道她就不要嘴快,問那麼多。
“你把車子停好,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不要來找我。”冷澤天擡頭,對着車子裡的厲雲澤吩咐道。
話畢,冷澤天擁着米小雅,朝着不遠處風景最佳的那處溫泉小木屋走去。67.356
碩長的身影,籠着她較小的身體,兩個人哪怕從背後看,都是最甜蜜的一對。
“是,冷少。”厲雲澤如釋重負的應聲。這倆夫妻如膠似漆的秀恩愛方式,能不能不要這麼虐狗?求活路!
說到虐狗,他忍不住想起昨夜羅黑炭的緋聞。
原來那幾個小混混收到的懸賞消息,是來源於一個黑道頭目黑寡婦的女人,點名道姓要抓羅黑炭。
厲雲澤內心無限唏噓,哎哎哎,這個萬聖節過的太心塞,連羅黑炭那樣的人都有人倒追。
他發動車子,朝着停車場開去。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看到一輛熟悉的邁巴赫從小路上朝這邊開。
“顧家的車。”厲雲澤緩緩眯起眼睛,立馬警惕的皺起眉頭,這個時候顧家的人來這裡做什麼?!難道是聽到了關於蔣光耀被抓的風聲?!
昨夜的連夜審訊,羅子山那邊給出的結論是,蔣光耀的確暗中和顧家有生意往來。蔣光耀和顧家的關係雖然沒有和冷禹城的那樣千絲萬縷,但是顧家那邊有些賬目還不清不楚。
同一時間,前後腳的趕來。
這個世界上,哪裡有那麼巧的事情。
厲雲澤的目光沉吟,拿出身上的手機準備給冷澤天發個短信。
忽然,車子的門被人打開,只見一個煙味沖天的男人鑽了進來。
“凍死我了!外面好冷!”霍凱一張帥氣妖孽的臉都凍得僵硬,下巴上青冉的鬍渣上已經有一層薄薄的冰霜凝結。
“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鬼?”厲雲澤嫌棄的瞪着他。
霍凱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黑色改裝機車,扯開一個魅惑的笑,“老子一路狂飆騎車追來的!容易麼我!一個多小時啊,凍得我快成冰棍了!”
“……!”厲雲澤無語,實在想不通,這貨這麼辛苦的跟來,是來找虐的?!
“瞪我幹什麼!你眼睛又沒我大!”霍凱自來熟的嘿嘿一笑,抓過厲雲澤手上的手機,扔到座位上,“這個時候,你有事別找冷少,找我就成。”
“……!”厲雲澤更加無語,完全不懂他的意圖。
霍凱帥氣的露出招牌式的笑,“沒辦法,我這種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性格,註定要來幫這對情侶掃開那些礙眼的垃圾。”
厲雲澤錯愕不已,他還沒天真到去真的相信霍凱是那種專門利人的無私主義者。
更何況,霍凱對白流蘇的心思,厲雲澤是見過的。
一個男人,見到心愛的女人跟了別的男人不去搶就已經算有風度的,可是還沒哪個男人能夠去守護情敵和心愛女人的幸福的。
能夠做到這一點,絕對不是聖人,是自虐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