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雅的心臟猛地縮緊了一下,呼吸一窒,冷澤天居然真的叫女人來了?!一種說不出的難受滋味在心頭縈繞,又苦又澀。這下玩更脫了!
她緊跟着臉色又是一變,意識到外面不止一個女人,而是一大羣。叉叉的個叉叉!果然是花別人的錢不嫌多!
白小雅此時的腸子都悔得青了,恨不得捶胸頓足來發泄此刻的憤懣情緒。啊啊啊啊,她爲什麼要那麼口快,一時腦子轉不過彎,居然說出今晚她請客這麼蠢的話!
夭壽了!夭壽了!外面至少都有十一二個女人,一個就算五百塊,隨便加起來都是六七千!這些錢對冷澤天來說不算什麼,可對她這個一窮二白的圖書管理員來說,簡直就是妥妥要破產的節奏!
然而,走廊上陸陸續續而來的高跟鞋聲音一個接着一個,似乎沒有一絲一毫要停歇的意思。
白小雅默默的掰着指頭繼續數新增加的人頭數,心疼得眼眶都紅了一圈,她一個月工資滿打滿算也就兩千五,還要養活自己和笑笑呢。
雖然這些年,白小雅一直住在宮陌買的別墅裡,可是她心裡的結從來都沒有真正解開過。吃穿住用,包括宮陌花在笑笑身上的每一分錢,她都記錄在賬本上。她做不到心安理得的花宮陌的錢,哪怕宮陌是她最好的朋友,甚至是她的親人。
所以,自從白小雅穩定後的一年,她除了白天在圖書館裡做管理員,找關於她身世的資料,下班後,她就會用業餘時間去武術館兼職當近身格鬥教練。一節課兩百,這樣堅持了一年,好不容易攢下來一萬塊錢。
這也是爲什麼今晚她有底氣說出“請客”的豪言,現在想想,她肉痛得快哭了
總統套房門的走廊外,一片人擠人的景象,空氣中香水氣息彌散得混成一團,放眼望去一片千嬌百媚的鶯鶯燕燕。只有套房的門緊緊關着,厲雲澤如門神一樣站在門口維持秩序,擋開那些企圖敲門的女人。
“這位帥哥,是你一個人還是有其他兄弟呀?你叫來我們這麼多姐妹來,難道是想一羣人一起?那可得要加錢!”
“對!加錢!”
“別吵了!別吵了!帥哥別理她們,我今晚陪你,五五折!”
“帥哥別的好說,你先開門讓我們進去啊,老把我們擋在門口,難不成你想在這裡?”
“哎呀呀呀,帥哥真沒看出來,你還是個行家。人家就喜歡你這樣的!”
“你居然敢搶生意!今天是我先來的!”
女人們險些已經打起來,要知道這裡可是香港數一數二的酒店,眼前這位金主一看就是有型有範有身份的猛男,還開的是總統套房!這樣天大的好事,沒有一個人不想抓住。
不遠處的洗手間裡,白小雅聽得一頭黑線,原本肉痛的情緒被釀成了酸得倒牙的醋,這滋味,怎麼就這麼奇怪。
是,是她把名片塞厲雲澤懷裡的,可那明明是權宜之計啊。
剛纔冷澤天那麼一副如狼似虎的樣子,是真把她嚇壞了。
可是白小雅怎麼也沒有想到,冷澤天居然會真的叫小,姐,胃口還這麼大,一下子叫來那麼多。
她恨不得蹲在牆邊畫圈圈,詛咒某人若是不舉纔是晴天。
猶豫,糾結,又煩躁,白小雅都覺得今晚她絕對是喝多了在發酒瘋,完全變得都不像自己了。
啊啊啊啊,可惡,都是那個混蛋冷澤天惹得禍!
白小雅心底堵着一口氣,怎麼想怎麼不順,再想到今晚某人的表白,還有那幾個深情的吻,她不斷暗示自己,就當是被狗啃了!
可是心卻還是無法平靜,特別是耳邊似乎還回蕩着某人磁性醇厚的嗓音。“女人,從今天起本少要重新追你。”
白小雅站在洗手檯前面捏着拳,看向鏡子裡,腦海裡就立馬出現了冷澤天那張英俊完美的俊臉。
火氣蹭蹭蹭的再次上竄,果然是宮陌說得對公子哥富二代就沒有幾個是好東西!
他就這麼追人的嗎!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她一下子沒收住,砰得一聲把正對面的鏡子用拳頭砸了個洞。
“!”白小雅欲哭無淚,完蛋了,這又得多賠多少錢啊。
“你們靜靜!”走廊上,厲雲澤的腦門被喧雜的聲音吵得頭大,爲難的拿起電話撥通,頭轉向內側,忐忑不定的低聲的問了一句,“冷少,真要那樣做?”
只隔着一扇門的後面,冷澤天坐在單人沙發裡,端着一杯香檳,墨藍眸裡的怒火沒有絲毫的退滅,他拿着電話冷冷的反問,“你覺得呢。”
那個女人竟然敢提出給錢讓他找人這種餿主意,簡直要氣死他!
這件事絕對不能這麼善罷甘休了!這種事態嚴重性堪比當初在手術檯“收拾”她時,她那句技術不行的強大殺傷力!
冷澤天嚴肅決定,這件事必須要晾她一個星期!
不行——
他臉色黑了又黑,七天時間太長,不利於她個人反省。
四天!
可是,冷澤天的臉色又黑一分,四天不見她,鬼知道她又生出什麼亂七八糟的心思。
兩天!
冷澤天修長的指節扣得石英桌鏘鏘的響,一天!再不能多了!
今晚過了,她就必須意識到她犯下了多大的錯誤。
電話跟着被掐斷,厲雲澤有種變成夾心餅乾裡外不是人的感覺。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只能按照吩咐指着洗手間方向說,“安靜!今晚叫你們的人,不在房間裡,在女式洗手間裡。”
“女士洗手間?難道今晚的僱主是個女人?”
“帥哥,你是開玩笑逗我們姐妹的吧。哪裡約人約酒店洗手間的。”
“帥哥,那你去不去?要不我們一起?我保證你今晚終生難忘!”
“喂,話說清楚啊,難道我們要全部都一起去女式洗手間嗎?”
走廊裡炸開了鍋,女人們嘰嘰喳喳的鬧起來。
厲雲澤眼看就要hold不住場面,說時遲那時快,正好洗手間的門被推開的一條縫,只見沒忍住好奇心的白小雅小心翼翼的探出了半個小腦袋。
“看見沒,今晚你們的僱主出現了!就是她!”厲雲澤指向白小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