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你沒時間了,阿澤他們應該馬上就會來找我。”
“而且,我孩子的性命,你賠不起。”
一字一頓,字字如刀,銳利無比!
米小雅得沉肅下來,甚至有些威嚴,她看了沈言若一樣,那眼神明明淡淡的,卻令沈言若不由得遍體生寒,莫名打了個冷顫。
事關她和阿澤的孩子,已經不是簡單的污衊了,而是絕對的挑戰底線。
“你,你,你別以爲拿冷澤天出來,就能夠嚇住我!我根本就不怕他,按輩分講,他還是我的繼子,見到我,他應該端端正正的喊我一聲媽!”沈言若氣急敗壞的罵道。話雖這樣說,可是眼睛還是心虛無比的朝着不遠處的婚禮處望過去,生怕冷澤天真的冷不丁已經來了!
可是,沈言若不看還好,一看就直接嚇破了膽子!
冷澤天肩膀上坐着小萌包,旁邊還跟着氣宇軒昂的霍凱,三個人氣壓強大的正朝着她這邊走過來。
尤其是首當其衝的冷大少,高大筆挺的身姿本就給人強大的威懾力了,偏偏那一雙如鷹一般銳利如刀的冷眸瞬也不瞬的盯着沈言若。
“怎麼這麼快就發現了——”沈言若忍不住背上竄過一陣冰寒的冷流,再分散到四肢百骸,彷彿一下子跌入無底地獄。她暗叫倒黴,什麼都還沒有來得及做,便被抓個正着,根本就是找死。
“沈小姐,要怎麼辦?”保鏢也慌了,他們跟隨冷禹城這麼久,對冷澤天的瞭解已經足夠深刻。一個個內心都忍不住發毛,恨不得拔腿就跑。
沈言若吞了吞口水,硬着頭皮咬牙說,“怕什麼,我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她掌心都是一層的冷汗,如果米小雅真的因爲她沒了孩子——
冷澤天會不會直接把她退下大海,也殺了她的孩子——
後果太可怕,沈言若有種死裡逃生的害怕感覺。
她暗暗慶幸,幸虧沒有真的放狗去咬米小雅,不然今天真的要死無葬身之地!
“放開我。”米小雅平靜的說。
“你要去向冷澤天告狀嗎?你別以爲你有冷大少撐腰,就了不起!我的靠山比你的大!”沈言若冷冷的說,聲音卻有些不可抑制的顫抖。
米小雅從沈言若的臉上看到了害怕,恐懼,慶幸,唯獨沒有看到後悔兩個字。
可是,當她看到沈言若的手從始至終都護着小腹的時候,眼底不由得掠過一道複雜的情緒。
沈言若自私也好,虛榮,狠辣也罷,都沒有辦法忽略她是爲了肚子裡的孩子的權利。
社會叢林,殘酷至極,爾虞我詐比她想象的更激烈,可是,孩子是無辜的。
米小雅不同於沈言若的年幼無知,她太明白,一個孩子從懷上到生下來,需要多麼小心翼翼的呵護。
如果沈言若真的受了大刺激,丟了孩子,那麼就是她在作孽了。
米小雅的手捏緊又鬆開,最終還是認真收斂了眉眼中的戾氣,嘆了一口氣說,“讓我走,今天的事情,就到此爲止。不過你記住,放過你,純粹是因爲你也懷着孩子,今天我就當是積德。然而事不過三,如果有下次,我保證不需要阿澤動手,我就不會放過你。”
“啊?你就這樣走了!難道你不恨我嗎?”沈言若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這比米小雅衝上來給她一巴掌更加令她覺得匪夷所思。
要知道,剛剛她是真的動心,想要放狗去咬她!她不相信有這麼大度的人,一定有更大的陰謀!米小雅是不是想要藉機表現得更純淨更聖母,好更加抓牢冷澤天的心?!
還是說米小雅是忌憚她的身份,害怕真得罪了她,以後就徹底沒有好日子過了?
沈言若表情複雜至極,她還是想不通——
“恨!所以,以後你爲了人身安全,最好離我們遠點。
不然,我不能夠保證,阿澤會不會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而且,還是那句老話,做人不要太絕,退一步海闊天空,少做點孽,你應該爲你肚子裡的孩子着想。”米小雅認真的說,目光落在沈言若還殘留着手指印的紅腫臉頰上,意思再明確不過。
她不是什麼聖人,容忍度只到這裡,如果不是沈言若懷着孩子,米小雅絕對不會這樣放過她。
實話,纔是世上殺傷力最強的武器!
沈言若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跺腳道,“你別以爲這樣說,我就感激你!”
“你怎麼想,真的和我無關,我也不在乎。”米小雅從容的說,“你要是再不放開我,他們就過來了。”
沈言若臉頓時黑下來,不甘心的咬牙命令,“放開她!”
保鏢們如釋重負,立馬鬆手,然後快步退在沈言若的身後。
“沈小姐,既然這裡沒有什麼事情了,我們趕緊先走吧。”保鏢冷汗津津的建議道。趕緊跑啊,等冷大少來,他們可就是等着捱打的份。
沈言若憤憤含恨瞪着米小雅,“走!”
不遠處,小萌包眼尖的喊起來,“冰塊臉爹地,他們欺負完媽咪要跑了!”
“而且我剛纔好像還聽見那個醜八怪奶奶說讓你叫她媽!”
冷澤天的臉黑得不能再黑,身上的戾氣宛如暴風驟雨,能夠將人淹沒。
凜冽的命令道,“攔住他們!”
霍凱摩拳擦掌,期待已久的應聲,“必須的!敢動我們的女人,找死!”
我們的女人——
小瑾瑜聽得一頭黑線,默默在心底給怪叔叔點了個蠟燭。
果然,下一刻,霍凱的頭上就先捱了一拳!
“我的女人!”冷澤天一字一頓,強調道。
噗——
霍凱徹底欲哭無淚,沒見過這麼小氣的男人!不大度!
他正準備去截沈言若的時候,米小雅卻已經走了過來。
“別追了,我沒事,讓她走吧。”米小雅溫柔的說,走過來站定腳。
“什麼?!大美女媽咪,怎麼能夠這樣輕易放了她?我剛剛都看到她讓幾個壞人押着你在!”小萌包憤憤不平的揮着拳頭。
“是啊,爲什麼?”霍凱也一臉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