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風湛臉上火辣辣痛得鑽心,可是這種肉體上的痛苦,對於一個擁有豐富歷練的軍人而言,哪怕再痛,他都可以隱忍。
他額頭上青筋暴跳着,不能夠忍受的是這種極盡的屈辱,他覺得憤懣不平得快要爆炸開,他再也無法控制情緒,咬着牙爆粗口,“米小雅,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如果我不是顧念當年在一起的情分,今天根本就不會來!我這樣做完全是爲了你好!你這樣墮落下去,和那些下三流的裱子有什麼區別!你不自愛,就應該有人教你自愛!”
話音剛落,便立馬捱了上十個犀利結實的巴掌。
白流蘇的回擊,效率高得驚人,轉眼之間,顧風湛的臉就腫得如豬頭一般,別說英武的帥氣了,就連濃眉大眼此時看着也格外令人生厭。
對付這種人渣,她連一個字的廢話都懶得說。打!就對了!
往死裡揍!
顧風湛死死咬住牙根,臉上的震驚越發深刻,一雙眼睛瞪得如銅鈴,似乎下一刻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他怎麼也無法接受眼前這個人,是他認識了十年的小雅!
“靠!”霍凱臉上全是鄙夷,“早知道小雅這麼眼瞎,老子就應該趁你不在的時候,英雄救美。居然讓這麼個極品人渣在白白佔了她十年時間,老子心好痛。”
白流蘇嘴角勾起一抹傾城絕色的笑意,偏頭看向他,“死鬼,這話爺愛聽!有種回到過去,爺分分鐘等你來撲。”
“回到過去?!”霍凱英俊性感的大叔臉欲哭無淚,他被她拒絕了無數次,這次的回絕是最狠的。他要是有逆轉時光的能力,絕對搶在一出生就跟米小雅定下娃娃親,然後一天二十四小時守着小嬌妻,絕對不然她瞎跑出去“見世面”。
這樣一來,在她的眼裡,心裡,就只有他一個。什麼顧風湛,宮陌,冷大少,這些花花綠綠的男人全部有多遠滾多遠!辣眼睛!
“夠了!你們這對狗男女,還有臉打情罵俏,噁心不噁心!”顧風湛聽不下去,瞪大了眼睛,低吼道。
下一刻,顧風湛果然立馬老實的僵直了身子,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因爲霍凱手上黑洞洞的槍口,正對準了他的太陽穴,而米小雅的腳再次強勢凌厲的踩在他胸口心臟附近的肋骨上,只要再次向剛剛那樣猛力踩下去,顧風湛的肋骨就會被生生折斷!
不管是哪一種,後果的慘烈程度都是顧風湛不願見到的。他額頭的汗水直往下落,這才真正意識到,眼前的兩個人,他惹不起。
“小雅,我,我……”顧風湛不知道應該如何逃離這樣的困境,他的腦子已經完全不夠用,全部的靈魂被恐懼佔領。
“閉嘴!”
“閉嘴!”
白流蘇和霍凱異口同聲,又默契的對視一眼,相視一笑。
好久,好久,沒有這樣合作。
哪怕從未說出口,彼此的思念卻依然滿溢。
很懷念啊——
顧風湛看着眼前兩個人的目光交錯,嘴角揚起的弧度,他的心,像是有千萬根針在扎一樣,抓心撓肺,千瘡百孔。
哪怕是面對冷森森的槍口,他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敢開車撞人,還唧唧歪歪的廢話這麼多,不發火,你以爲你是個什麼東西,真蹬鼻子上臉了!”霍凱鄙視的說,“這種人,簡直把我們男人的臉都丟光了!”
“繼——續——揍!”
白流蘇挑眉,勾起冷豔慵懶的淺笑,殺意彌散,一字一頓道,“讓爺看看你技術有沒有進步。”
“行!老規矩,指哪兒,打哪兒!”霍凱興奮的挽起袖子,結實性感的肌肉在明暗的光線下泛着致命的危險光芒,揍人這種技術活,他最在行。想他在警局的時候,再暴戾的走私大佬,再難搞定的變態殺人犯,全部在他鐵拳審訊裡哀嚎一片,主動供認不諱。
做警察,需要的不單單是正氣熱血的一顆心,更需要比惡人更惡的手腕,必要的時候,才能夠救同伴,甚至救自己。
“頭!”白流蘇桀驁的說道,反正他沒腦子,說不定打一頓,還能開竅。
“好!”話音一落,霍凱就瀟灑至極的將手槍放回遠處,然後霸氣走上前,直接拎着顧風湛的衣領就直接砰得一聲將他整個人甩麻袋一樣甩到牆角。
霍凱臉上是魅惑至極的笑容,下一刻眼神陡然一變,猛地出手一個肘擊重擊在顧風湛的頭顱上,引發他的陣陣淒厲的哀嚎。
“心臟!”
“手!”
“腳!”
一字一頓,白流蘇的聲音像是最恐怖的索命聲,每次響起,顧風湛的心跳便驟然緊縮,嚇得渾身發冷。
霍凱則如最凌厲狠辣的殺手一般,用最猛烈瀟灑的姿態,做出最狠辣的痛擊!
這個男人,險些要了流蘇的命!
“啊——不要打了!小雅,這不是你,我不相信你忍心會這樣對我!”只見顧風湛的身子痙攣扭曲着,額上的筋根根爆了出來,衣服全部被冷汗溼透,痛不欲生。
“你認錯人了。爺不是米小雅,爺的名字是白流蘇。”
“所以——”
“今天,你死不了,最多被打得半殘。”白流蘇一字一頓道,決然的側臉有種妖嬈的冷傲,“這一拳,是替笑笑打的,然而,這只是開始。”
不管如何,當初的顧風湛就算人過於迂腐,但是對於小雅卻也是真心愛護,將小雅當做珍寶一般愛了十年。
恩怨,情分,兩清算!
但是,就算米小雅能夠放過顧風湛的“一時糊塗”,白流蘇卻絕對不允許這種錯誤得以輕饒。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從不是嘴上說說,對於她而言,必須拿血的代價償還!
“小雅,這次是我錯了,你是不是被我刺激得真的瘋了——”顧風湛害怕了,這是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懼,只覺得事情遠遠超出他的理解。
他無法解釋爲什麼眼前的小雅會口口聲聲的說是另外一個人,什麼白流蘇?她是不是真的瘋了!